山溝書畫家 第三三五章 敲悶棍是一門藝術
張若虛邊走邊說道:“包兄,做事留一線,留他一條命吧,畢竟賀家實力底蘊都遠勝于我兩家,若是賀知章葬身于此……”
“莫慌。這里是何地?點睛的畫龍,就算不是圣人的實力,那也是法書境的實力,殺一個蹲鋒境之人,這很難嗎?呵呵。”
張若虛和包融帶著大部隊離去,留下倆人料理后事。
幾個身上滿是傷痕,還在流著血的張家供奉從袖中祭起紙筆,凌空作畫。
一面金剛小盾躍然于紙上。鐘岳看著這等場面,比起張三法書境的手段那若得不是一點兩點。
以紙作盾,那不如直接執盾,豈不來得更加堅固?
“幾位先走吧,這里我當著,你們快去稟報大總管,誅殺這些居心叵測之人!”
“呵呵,化龍池內本就是爾虞我詐,你們不也是心存不軌才過來?現在想去搬救兵?就這破手段,螳臂當車!”
葉供奉筆中墨韻涌動,比起這個張家的畫師強的不是一點半點。
“凌空凝墨,你都觸摸到法書境邊緣了,居然……”
“呵呵,井底之蛙,死吧!”
含靈符上善,作字表中和
兩行殺氣凌凌的大字朝那金剛小盾上拍來。
“快快助王兄一臂之力!”
幾個傷得很重的蹲鋒境供奉,根本連凝墨都做不到了,只能將墨韻朝著那個擋在最前面之人的背后輸送過去,希望能擋得住那人書法殺筆。
就在書法與畫作碰撞的一剎那,仿佛是長槍刺入了鋼板一般,居然發出刺耳的聲音來。
然而僅僅是一息時間。
刺啦一聲。
畫紙撕得粉碎。
又是一聲巨響,墨韻殺字瞬間湮滅!
葉姓老頭和那個叫冥老的供奉都抱頭痛哭起來。
幾個口吐鮮血的人都驚了個呆,什么情況?居然拼贏了?
“何人暗箭傷人?”
“啊?血!卑鄙小人,我是包家外門執事,啊……少主救命!”
幾個人看到兩個老頭摸著后腦勺,在地上搖搖欲墜的兩老,顯然是被某人偷襲所致。
“趁他病,要他命!”
“出手!”
幾個垂死掙扎的人,本就是在搏命了,面對如此良機,求生讓他們殊死一搏,若是讓這兩人緩過來,那死的還是他們幾個。
已經跑出十幾米遠的鐘岳,手里兩塊石頭上沾著鮮血。
“蹲鋒境?看來搬磚對高手也好使啊,拿著筆一頓氣勢猛如虎,不如老子兩搬磚!”他丟了搬磚,繼續朝前趕去。
幾人趁著包家的臥底一時重傷,殊死拼命,亂拳打死了老師傅,筆中墨韻殺氣凜然,也不凝于紙上,直接執筆代槍,刺入了咽喉之處,終結了兩人性命。
“前輩出手相救,我等沒齒難忘!大恩大德,還請留下恩公性命。”
山淵間空蕩蕩地,毫無回想,幾人也是傷勢過重,就算是治愈,都會留下隱疾,相互攙扶著,朝外邊離去。
這化龍池,人心比畫龍更兇險!
其實鐘岳敲悶棍得手,也有是藝術成分的。
首先,凝墨入道之后,無論是翰墨境還是蹲鋒境的畫師書家,身上都會散發著墨韻,這些看不見的墨韻,就像是人體的感知器官一樣,讓他們對于這個世界的認知和藝術判斷有了明顯的變化。
那個蹲鋒境的葉供奉,更是一只腳跨入了法書境,若是有人靠近,散發出來的墨韻必然是會有所警覺,可問題是貼了黃符之后,還開啟神人九勢的鐘岳,就像是一個不存在與這個世上的人一般,這就很騷了。
無解啊!
當然鐘岳這兩磚頭拍得也很有技巧性。
著力點、發力點還有額……當然這些都不是關鍵。鐘岳閉目之下,黑白主導的世界里,看事物的方式已經變得很不一樣了。
無論畫師還是書家,他們的前提那都是人,人自然就有脆弱的部位,人體的腦干是一個很脆弱的部位。腦干受創,往往可能是致命的。當然鐘岳這下手也有點狠了,不過對于這些不知生命誠可貴的老雜毛,沒什么好手軟的。至于那幾張家供奉是否能活下來,這已經不是鐘岳的事情了。
突然偷襲他是得手了,但是如果那兩人緩過來了,必然是有所防備的,那時候處于隱匿狀態下的鐘岳再要跑,必然會被他們察覺,所以鐘岳還是不冒這個風險了。
畢竟他嘗試過,這個隱匿黃符并非是讓他身為透明人,任意穿梭實物。這被誤傷到了,那鐘岳只能是自認倒霉了。
最關鍵的還是神人九勢加持下,他整個人的氣息可以融合在天地墨韻之內,和這張黃符配合,鐘岳或許不知道,就是法書境的高手在場,都未必能找到他位置所在。
留著鐘岳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這越往后走,龍淵內的路徑越是寬闊,如果不是一直有一個方向指引著鐘岳朝前走,憑借他的能力,估計別說得到傳承了,不在這里迷路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等等。
鐘岳睜開了眼,忽然覺得不太對勁。
“一遇風云變化龍,可是之前張總管一筆點醒了畫龍后傳出的龍吟,這分明已經是真龍了,何來化龍直說呢?”
不對,講不通。
鐘岳看著已非陡峭到高不可攀的周圍山體,決定朝一側的山道上攀爬上去。身處深山老林中,最怕一葉障目不見泰山,站得高才能看得遠。
鐘岳心里隱隱有些懷疑——或許那條畫龍根本不是張僧繇的傳承!
珍寶閣的地下通道,在沉寂了許久之后,揚起了一陣灰。
有些潔癖的酒樓掌柜的拿著手上的抹布擦著地板,“這些人真是……”
老茍皺著眉頭,道:“什么時候了,你要不要點緊吶?趕緊給我去把禁制解開去!”
“老爺您等一下哈,我擦完這里就去。”
“趕緊的!”老茍提溜著麻袋,有些煩躁地喃喃自語道,“這回麻袋不知道夠不夠大。”
在一旁擦著地板的掌柜皺眉道:“老爺,米袋里的米掉地上了,要天打雷劈的。”
“就你話多,趕緊給我去解開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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