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家伙搗亂,我在訂房間,他每次都插一腳,加價比我多一個銅板,這不是搗亂是什么?”楚銅臭臉色難看,因為這會兒他也想明白了,對方就是故意針對他。
另外一方是個壯碩如鐵塔的漢子,孔武有力,在衙役到來后,他就很配合地住手了,一臉無辜地對衙役說道:“他先動手的,然后這個丑八怪突然冒出來,一言不發就打我。”指著不死蛤蟆。
不死蛤蟆雙眼一瞪,射出殺機,他可以丑,但是你不能說,罵人不揭短,這丫得就是找死。
壯漢一臉嘲諷,絲毫不懼。
“你們是什么人?”穿著鋪頭衣服的人說話了,他一開口,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身上。
他是對著李顯圣說話的,目光卻看向了后面趕到的劉危安身上。
“客人。”劉危安拿出了燙金請帖。
“我叫宋痕,負責太原城的治安以及刑事案件,這里的事情,由我來處理。”宋痕看了請帖后,恭恭敬敬返還。
“我相信宋捕頭。”劉危安點點頭,諸葛神捕曾經對他提起過宋痕,是個正直無私的人,可以信賴。
“你的身份?”宋痕看向壯漢。
“我們也是客人。”一群人從人群中擠出來,為首之人,大約三十歲,一襲華麗的披風,盡顯威武。
此人手上也拿著一張燙金請帖。
“司馬丕!”黃信脫口而出,劉危安瞬間明白了一切。宋城跟著宮氏城混的,宮家在地位上,無疑是極高的,整個中原都沒有地位高出宮家的家族,但是商業上,宮家卻不是最成功的,相鄰的晉城,與宮氏城形成鼎立之勢。
也有數十個城池以晉城馬首是瞻,聲勢極大,在商業上,與宮氏城、宋城對著干,其中晉城的城主姓司馬,司馬丕是晉城的二公子。
“原來是二公子!”宋痕照例檢查了請帖,他看了一眼雙方,說道:“今天的事情,并未造成傷亡,也未造成嚴重影響,兩位都是來參加婚宴的,應該也是不像傷了和氣,這件事,不如就此作罷,如何?”
李顯圣眉毛一掀,楚銅臭都吐血了,這還叫沒有受傷?他還沒說話,司馬丕很大方地道:“沒問題啊,宋捕頭都說了,我自然是聽的,誰讓我們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呢?”說完哈哈大笑。
“我同意這件事就這樣算了。”沒等劉危安開口,楚銅臭搶著說道,不死蛤蟆眼睛一瞪,就要爆發,被張度制止了。
“既然如此,沒事了,大家各自散了吧。”宋痕目光掃過司馬丕和劉危安,沒有多說什么,帶著衙役離開了。
人群也散了,但是劉危安沒動,司馬丕也沒動。
“你就是劉危安,也不這么滴,還以為是三頭六臂呢。”司馬丕先開了頭,神態輕佻。
“你就是二吧,你爹沒來嗎?”劉危安一開口,李顯圣和袁小猿忍不住笑出聲來了,人家排行老二,但是不二。
“倒是牙尖嘴利。”司馬丕的臉色一下子冷下來了。
“都是成年人了,整這些小孩子的玩意干什么?不掉價嗎?”劉危安已經看出來了,司馬丕的人應該一早就發現他們了,故意設了個套讓楚銅臭鉆,楚銅臭沒有沉住氣,先動了手。
如果他看出了問題,刺激對方先動手,那么被動的就會是司馬丕了。
“天快黑了,還是想想怎么過夜吧,睡大馬路的話,對女孩子可不太方便。”司馬丕丟下一句話就帶著人走了。
“傷勢不礙事吧?”黃信扶著楚銅臭。
“沒事,大意了。”楚銅臭很慚愧,他是沒想到有人在太原城也敢下死手,否則一開始小心謹慎的話,未必會受傷。
“不是你大意了,是我們大意了。”劉危安瞇著眼睛,中原太大了,平安軍對中原的滲透速度太慢了,至少太原城就沒有滲透進來,否則的話,何至于為了住的地方浪費那么多時間。
司馬丕對他們的行蹤了如指掌,他們卻對司馬丕一無所知,連對方來了些什么人都不知道,一個對你不懷好意的人在暗中虎視眈眈,這可不是什么好事。
“要不買一個院子吧,婚宴差不多還有半個月。”李顯圣建議。
劉危安正要說話,一個丫鬟打扮的美麗少女小跑著過來,看著一干人,最后目光停留在劉危安身上,甜甜地道:“你是劉危安劉公子嗎?”
“正是,你是?”劉危安詫異地看著丫鬟,難道在太原城還能碰見熟人?莫非是女神捕,女神捕離開第三荒之后就沒了人影,或許來到了太原城,也只有女子會帶著丫鬟,男子的話,一般是書童。
“我家姑娘為劉公子準備了住處,請劉公子隨小婢來。”丫鬟道明了來意。
“你家姑娘是誰?”劉危安更加詫異,那就不是女神捕了,女神捕屬于男子性格,就算說了婢女,也不會喊她姑娘。
“到了便知,劉公子請!”丫鬟在前面引路。
“走,去看看。”劉危安略微沉吟,爽朗一笑,龍潭虎穴尚且不懼,還怕區區一個姑娘?一路上,他都在思索到底是誰,直到看見廬山真面目。
“奴家彩衣見過荒王,許久不見,荒王風采更甚以往。”香彩衣已經備好了酒菜佳肴在等候了。
所有人看見香彩衣都是眼睛一亮,哪怕是見過她的劉危安,再次見到,依然有種驚艷之感,她打扮的很樸素,絲毫沒有風塵之氣,整個人如同羊脂白玉,那種光芒是掩蓋不住的,由內而外散發的風韻,對男人來說,是致命的。
“真沒想到會是香大家,香大家何時來到太原城的?”劉危安很驚喜,也很開心,在第三荒之時,他與香彩衣交流的次數不是太多,但是每次都交談甚歡,算得上關系比較親近,冷不丁在遙遠的太原城見到,頗有一種他鄉遇故知的喜悅。
“一月有余,呂燕逸邀請奴家為他的婚宴彩排歌舞,奴家推辭不過,只好應了。大家請坐,奴家也算半個太原城人,略盡地主之誼,為荒王和大家接風洗塵。”香彩衣說話間,兩個婢女提著燙好的酒上來了,頓時,一股酒香飄散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