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客劫 第一千章:暗潮激起
蒼山知道唐悠對胡顏的崇拜,已經達到盲從的地步。與其攔著,不如縱著。
昂哲暗暗心驚。沒想到,唐悠和胡顏竟真的是關系匪淺。他心中有了計較,開口道:“且慢。”
唐悠和胡顏一同看向昂哲。
昂哲道:“唐姑娘可是本王的嫂子,代表的自然是我們騰牧達。你將人帶走,不妥。不如胡姑娘坐下來,我們敘敘舊。”
胡顏和唐悠異口同聲道:“關你屁事兒!”
昂哲的臉黑了,蒼山笑了,天家勾起了唇角,衛南衣喝下杯中酒,贊了聲:“好!”鬼知道,他贊得是酒好,還是罵得好。
唐悠隨同胡顏回到胡顏的席位上。
成西行立刻湊上前,又是給唐悠布置,又是給她鎮酒,那殷勤勁兒,著實有些過了。
成東行不管唐悠,一心一意服侍胡顏。
多嘴之人繼續仰望天家,急切地開口道:“汪汪……汪汪汪……”
衛南衣回頭看向多嘴之人,笑吟吟地道:“王大人就別應景兒,一個勁兒狗吠了。”
多嘴之人指著自己的喉嚨道:“汪汪汪!”
衛南衣道:“聽不懂啊。”轉開頭,不再看他。
多嘴之人繼續求天家。
天家之好詢問胡顏,道:“大祭司,你可知,張大人為何突然犬吠?”
胡顏掐指算了一會兒,才道:“張大人是嘯天犬的重孫子下凡,如此汪汪幾聲,實屬正常。”
衛南衣忍笑忍得很辛苦。
天家點了點頭,道:“可能治愈?”
胡顏回道:“三碗黃鼠狼尿下腹,定能恢復如初。”
多嘴的張大人萎靡在地,感覺自己哭都控制不了調調兒了。他感覺得不錯,因為眼下這種情況,他著實哭不出咿咿呀呀,只能是汪汪汪……
天家和所以人一樣,明知道是胡顏做的手腳,卻不能公然職責她。第一,沒有證據。第二,萬一她再次施法,讓所有人都變成嘯天犬的重重重孫子,這可不是鬧得玩的!看王大人汪汪,有趣兒;聽自己汪汪,甚恐啊。
眾人看向胡顏的目光,再次發生了變化。初見時的驚艷,變成了遠距離的審視和畏懼。
天家的視線在胡顏的身上一掃而過,雖喜怒不形于世,但心理對胡顏的防備又多了一分。他一直想動飛鴻殿,也派出衛南衣去攪局,結果,飛鴻殿還是迎來了這么一位強勢的女子為主。不,不是迎來,而是連任!據說,胡顏的武功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若不能為自己所用,還是盡早除去方能令他安心。尤其是在,六王爺薛喆玄神秘消失的工夫。天家已經從潛在王府里的探子那兒得知,六王爺不但世子,且那世子就在胡顏手中。六王爺經營多年,一直覬覦皇位,之所以沒動手,是因為沒有子嗣。此番,薛喆玄消失不見,不知是好是壞,是否與胡顏達成了某種協議?
這一切不安的因素,讓天家坐不住了。
天家對胡顏道:“大祭司初蹬祭壇,卻手段了得,令朕刮目相看。不知大祭司祖籍何處,是否是隱世大家?”
天家身旁跪著的婢女,抬頭快速地掃了胡顏一眼,且用手捏碎了一朵用來裝飾菜品的花兒。
那一眼,有些憨傻,令胡顏覺得有些熟悉。她略一思索,心下瞬間明了!天家身邊服侍的人,竟是……紅袖!
原本的紅袖,是紅袖。可在紅袖被送走之后,回來的這個,絕對不是原來的紅袖。眼前的婢女,雖只是普通姿色,但卻比真紅袖好看上百倍。眼前的假紅袖能易容成紅袖,且不被眾人看出是假冒的,其易容手段之高,可見一斑。胡顏能認出假紅袖,還真是因為她投來的那一記眼神。說來也怪,假紅袖應該是天家的探子,卻在給胡顏示警。她捏碎了一朵花,應該是代表了花青染。難道說,花青染被天家困在了宮中?假紅袖的消息到底是真是假,她又為何冒著如此大的危險給她示警?難道,是為了花青染?
胡顏想了很多,卻不過是彈指之間。她露出意味不明的笑,道:“圣上知我甚詳,如此一問,倒顯得生疏。”
天家心頭微震。胡顏這話,擺明了告訴他,她是老相識!如此毫不隱瞞,反倒令天家拿捏不準胡顏打底意欲何為。
天家有心試探胡顏,于是沉下臉,冷聲道:“不知大祭司此言何意?大祭司之位,三十年一選,乃祖皇帝金口玉牙。朕與大祭司何時有過淵源,為何朕不知,而大祭司知?且朕看大祭司,確實有幾分眼熟。”
眾人噤聲。
胡顏知道,最好的打臉證明,便是揪出假紅袖,讓天家啞口無言,不再拿三十年之選當說辭,必須面對他派出細作潛入縣刺探大將軍真偽的下流手段。當然,此時可以想,卻不能做。一是因為臣子這類人,就是替天家背黑鍋的人。胡顏可以說,當天家未必會認。二是要得知花青染是否被困,就要保護假紅袖的安全。
胡顏大風大浪里飄過來,自然不會懼怕天家之怒,卻要乘風破浪,逼天家露出底牌,看看他到底意欲何為。
因此,胡顏道:“圣上的這些問題,本宮可以一一回答。卻不知,圣上是否確定,要本宮在此一一說出其中因由?”
天家感覺到了胡顏的威脅之意,沉聲道:“大祭司可是在藐視天威?!”
后面四個字,絕對是頂有大又重能要人性命的大帽子。
衛南衣和衛言亭互看一眼,于不動聲色中交換了想法。
唐悠有些緊張,看向蒼山,悄然攥緊了他的手。
蒼山明白,唐悠這是讓他保護胡顏,于是點了點頭。
唐悠信任蒼山,松開了滿是汗水的手。
艷客劫 第一千章:暗潮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