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交鋒

高矮不一的稀疏石林，在這片平原上星羅棋布，領主列車附近，余燼在此紛飛，蘇曉與一道身披破舊獸皮，有著鹿角的高大身影，相隔幾十米對峙。

對方全身生有淡金色的毛發，毛發略長，手肘等位置，略有毛發的流蘇感，下巴是隨意修剪的胡須，臉上戴著灰白色骨質面具，頭生麋鹿角，背后是根三米多長，鵝蛋粗的金屬黑棍，濃郁的深淵氣息在上面彌散，這是把深淵武器。

是的，這位就是星界平頭哥，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友善體系神靈的戰力天花板，至強巔峰，鹿神。

鹿神的雙眼瞳孔呈現出金色，這是長期吸收初始狀態的黃金之力所致，已知的強者中，只有這位，敢直接吸收初始狀態的黃金之力。

黃金之力聽著有點陌生，可黃金技能點，就一點不陌生了，黃金技能點就是用初始狀態的黃金之力所轉化而成。

換言之，黃金技能點其實是弱化后的「初始狀態黃金之力」，并非樂園陣營故意削弱，而是誰加點誰死，黃金技能點就稱不上獎勵。

沒經弱化的「初始狀態黃金之力」，雖危險，卻擁有持續突破上限的威能。

鹿神只是站在那，就有無形的壓迫感向外彌散，仿佛只要他持握上深淵武器·梼守，就沒有他砸不碎的東西，更奇特的是，九成九的深淵武器都有噬主的情況，可這把深淵武器，非常愿意協助鹿神戰斗。

鹿神抬手，食指指向領主列車，意思很簡單，交出眼之公主。

蘇曉沒說話，滔天血氣轟然爆發，讓他宛如身處無形血海，猩紅的血氣在他身后構成若隱若現的血之獸，對著鹿神獰笑。

雙方都無需多言，鹿神握上深淵武器·梼守的握柄，這把深淵武器握柄兩側蔓延出一根根黑色觸須，纏繞在鹿神的小臂上。

轟隆一聲，血海氣場與金色神威轟然相撞，彼此侵蝕壓制，不過血海更勝一籌，這是「至強·魅力」所帶來的氣息提升，提升氣息階位的手段還是很少見的。

大地震顫，蘇曉與鹿神同時消失，再度出現，彼此相距不足三米，兩個近戰系的至強巔峰戰斗，單是想想，就感覺瘆得慌，以及為本世界捏了把冷汗。

‘極刃·白夜。’

‘貫日。’

被技法能量灌注透出金色光華的斬龍閃，與超高溫熾紅的「梼守」戰棍轟然對撞。

咚～！！！

宛如隕星相撞的悶響擴散，之后是噼里啪啦宛如爆竹般的脆響聲，這是周邊世界區域開始裂開，就算是超脫之界，也抵不住兩個至強巔峰剛見面就大招對轟。

領主列車內轟隆隆作響，眼之公主趴在車窗上，被外面的末日般景象驚到薄唇微張，她不禁問道：

“接下來怎么辦？”

“怎么辦？當然跑，列車打壞了怎么辦，這可是我老大最在意的寶物之一。”

巴哈一副看‘睿智’的目光看眼之公主。

“啊？我們臨陣脫逃？這好嗎。”

“那么，公主請下車，您去幫忙吧。”

“快開車。”

眼之公主說完，還對布布汪很認真的點了下頭，見此，巴哈笑了，列車門關閉前，它飛起俯沖而出，在戰場上空盤旋等待機會。

咔咔咔～

長刀與戰棍相抵，發出刺耳的摩擦聲，蘇曉感受到，一股無可匹敵的力量，正源源不斷從敵人的武器上，傳到斬龍閃，隨后蔓延到自己的手臂與身軀內，這導致他腳下的大地開裂，身體也開始有麻木感。

實際上，對面的鹿神才是真正意外，在以往，哪怕是同階敵人，敢正面迎接他這一棍，九成是被轟飛，能抗住的，除了虛空的刀魔，只有眼下這滅法者了，它眼中金色光華盛放。

嗡～！

以蘇曉和鹿神為中心，周邊上千公里的空間，咔嚓一聲宛如被擊碎的防爆玻璃，碎裂痕跡格外密集，而這范圍內的三十多個邪神信徒聚集處，至少十幾萬名邪神信徒，同一瞬間破碎炸成血霧。

一股無可抵抗的巨力從右臂傳來，蘇曉被轟退一大步，口中噴吐出一大口鮮血，五臟六腑仿佛都開裂，全身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

這還不算完，一股恐怖的破風聲迎面而來，對面的鹿神又是一棍轟來，這……很好。

‘完美格擋。’

當！！

鹿神的重擊，被悍然格擋彈開，因力量過于恐怖，鹿神持戰棍的右臂與小半個身體瞬間麻木，并被迫偏身退后半步。

噗嗤！

「泯滅血槍」刺穿鹿神的胸膛，可還未爆炸，就被一股黃金力量籠罩，導致其物質化，從而無法維持破碎。

青鋼影能量涌入鹿神體內，縱使以鹿神的忍耐力，都是眼角一陣顫抖，覺醒后青鋼影所造成的「強烈疼痛」，能不狂吼一聲就抗住的，都是妥妥的狠人。

當當當當當……

長刀與戰棍超高速對轟，金鐵震鳴，蘇曉與鹿神暫時快到失去蹤跡，短短幾分鐘，雙方就交手幾千回合，這讓鹿神黃金色的瞳孔，更為銳利，昔日，它打的可沒這么爽。

鮮血順著蘇曉的下巴滴落，他左臂軟軟垂下，長刀向上抵在腋窩，當即斬下左臂，這讓對面的鹿神略感疑惑，不過更多是謹慎，隨著蘇曉的晶體左臂構成，鹿神知道是怎么回事。

兩個近戰系至強巔峰交手，周邊這片世界區域，可是倒了血霉。

‘極刃·重月。’

漆黑重月在上空出現，斬壓瞬間籠罩鹿神，讓其身形佝僂幾分。

可就算如此，鹿神依然硬頂著斬壓，將大地踏到轟轟作響襲來，不過，這讓鹿神的速度驟減，蘇曉后躍途中，一刀虛斬出。

‘極刃·青鬼。’

錚！！

青藍色斬芒，幾乎瞬間命中鹿神的左眼，但鹿神的戰斗經驗何其豐富，當即閉上左眼，就算如此，以蘇曉現在刀鋒之利，讓一道傷痕斜跨鹿神的左眼，雖沒傷及眼球，卻也留下不淺的斬痕。

轟隆一聲，狂暴的黃金威壓從前方襲來，蘇曉宛如身處黃金液質，周邊是無窮無盡的壓力，這是鹿神憑借純粹的身體力量，同化了周邊世界區域的「力量概念」，讓周邊的重力、引力等，都被他所駕馭。

是的，當一種能力達到極致，就會質變，哪怕是純粹的身體力量達到極致，也會有非常讓人意外的強大衍生。

鹿神手中戰棍揚起，一棍撼地。

咚！！！

大地震顫了下，仿佛遭到沉痛一擊的巨人，周邊幾百公里范圍內的大地，開始噴出一根根柱狀巖漿，不僅如此，這一戰棍之威，讓蒼穹遍布裂痕，一種半透明的流質，從一道道千米長的蒼穹裂痕內淌出，這赫然是……世界之力。

一滴鮮血順著鹿神的下巴滴落，此刻的鹿神已是身軀上分布十幾道斬痕，可它的狀態不降反升，只見從大地深處涌現的炙熱力量與蒼穹裂痕淌出的世界之力，都匯聚到了鹿神手中，看似流程不少，可從一重擊戰棍砸出，到完成匯聚，全程1.5秒不到。

呼的一聲，澎湃的灼熱在鹿神手中浮現，一顆直徑三米大小的火球，被鹿神托在手中，這火球不斷吸收大地灼熱與世界之力。

蘇曉并非不想打斷鹿神的招式，而是對方那一棍撼地，他當即眼前一暗，雖沒受傷，卻是被未知的物理手段，很短暫硬控。

金紅色大火球被鹿神托在手中，看到這一幕，蘇曉的瞳孔有所收縮，因為，那東西根本不是大火球，他非常的確定，那東西！是一顆小型太陽！鹿神徒手搓出來了一顆真真正正，只不過整體為小型的太陽！

只見鹿神作出拋投姿態，然后就這樣樸實無華的，把手中太陽拋出。

轟隆隆！

小型太陽所過之處，途徑區域震顫個不停，大地化為液態巖漿湖，途徑空間被炙烤的千瘡百孔。

蘇曉手中長刀歸鞘，他的氣息驟然收攏，周邊世界快速褪去顏色，這是被他的技法力量所壓制。

‘無我之境·極。’

蘇曉一刀斬出，飛來的小型太陽被驟然斬開，變成兩邊從他兩側飛過時，快速消散，這是兩股極限力量相抵后，所導致的噬滅現象。

蘇曉口中呼出白氣，這一刀「無我之境·極」，差點把作為至強巔峰的他，全部精氣神抽干，尤其是靈魂力量，看來把靈魂強度提升到3000點，要提上日程。

說起來，晉升至強巔峰后，想要提升靈魂強度，沒以往那么難了，畢竟以現在的體魄，以往使用后當即暴斃的提升靈魂強度珍寶，現在則是能輕松抗住，幾瓶調理藥劑下肚，就徹底恢復。

危險感襲來，是突襲而來的鹿神，這迎面而來的風壓，讓蘇曉當即變成金斯利同款發型，幾輪交鋒，讓他確定，以現在的自己，如果是今天分生死，必不是鹿神的對手，可這場戰斗，讓他在至強巔峰的戰斗經驗飆升。

做個簡單的比喻，倘若說和其他至強巔峰打，哪怕最終分出生死，那戰斗經驗大概是提升1000，可和鹿神這場交鋒，哪怕還沒分出勝負，戰斗經驗就飆升8000了。

死亡迎面而來，鹿神沒絲毫留手，蘇曉當然也是。

‘極境·星界！’

以蘇曉為中心，周邊的一切都靜止，長刀斬過鹿神的脖頸，鹿神的生命值驟然滑落一大截，但到了這個層級的神靈，被斬下首級當然不會死，甚至于，長刀剛斬過，鹿神就憑借自愈力，完成脖頸的傷勢恢復。

要知道一點，「再生」和「自愈力」，是不一樣的，再生出的最先肯定是爛肉，然后才是重塑，可自愈力，則是身體與生自來，沒有風險和副作用一類，體力足夠，就能一直被動著持續。

不過，自愈力強到比再生都強的，這顯然是星界獨一份。

蘇曉手中長刀歸鞘，強烈的戰斗直覺告訴他，哪怕趁機殺死面前的鹿神，對方也不會徹底死去，反而會引發更強的未知危險襲來，他短暫蓄勢后，對著鹿神一腳直踹。

咚！！！

鹿神瞬間消失，飛出「極境·星界」所籠罩的區域，既然打不過，那就暫時把對方送走。

十幾秒后，鹿神從高空墜落，沿途犁起上千米高的土浪，留下一道十幾公里長的溝渠后，它在半沒入大地的情況下，停穩身形。

鹿神神色如常的起身，單手持握戰棍「梼守」的它，目光環顧周邊，原因有二，一是確定自己飛到哪了，二是看看周遭視線可及的范圍內，有沒有其他人，確定無人。

鹿神單手按著胸膛，哇的一聲，噴吐出一大口鮮血，不過它深呼吸片刻后，氣息變得平穩，至于去追殺那滅法者，領主們的列車有多快，它在第二紀元末期時，體驗過。

領主列車高速行駛，蘇曉放下手中的注射槍，感受自己身體的恢復情況，長舒了口氣，才到本世界幾小時，就和其他至強巔峰交手，看來，本世界注定是要戰個痛快了。

看著藥劑調配臺上的「原罪之書」，里面的每一件大爹級·原罪物都是催命符，并非他有意收集這些原罪物，開深淵寶箱都能開出大爹級原罪物，分明已是命定如此。

蘇曉一邊在右小臂與右手上纏著繃帶，瞳孔中心隱隱透出的紅芒，逐漸平息收斂，就在這時，領主列車開始減速，他起身來到主車廂，發現布布汪正操控領主列車加速，可不知為何，領主列車就是越來越慢，最終停下，以及，并沒任何故障。

噗嗤～

蒸汽噴涌，領主列車的車門打開，一名披灰袍，有嚴重駝背的老婆婆走上列車，她脖頸上用粗繩掛著的銅鈴，走起路來，發出當啷、當啷，讓人靈魂眩暈的聲響。

枯槁的手臂，內部宛如有巖漿在燃燒的雙眼，證明來人的身份，是惡魔族的至強巔峰，惡魔老太婆。

“滅法小子，你現在也不想和我這老婆子交手吧，所以，讓我帶走她，是對你對我，都好的選擇。”

惡魔老太婆開口，那雙眼底漆黑，瞳孔如同眼睛燃燒的眼睛，所透露出的，早就不是昔日的看淡一切，而是熊熊燃燒的野心，封臨至強之上的野心。

不少大勢力的高層都認為，惡魔族是在惡魔老太婆的余蔭下，才能接連墻頭草的方式，興盛到今天。

實際上，虛空的大部分人，都感覺惡魔族是可靠盟友形象，這就和惡魔族的選擇有關，在第一紀元時，它們是太陽陣營的盟友，因為太陽陣營和古龍陣營是一同衰亡，所以惡魔族暗中勾結古龍陣營的那些齷齪事，以及猥劣嘴臉，沒被他人知曉。

而到了第二紀元，惡魔族是滅法者的同盟，聰明人到此就看出端倪，哪方實力強，它們就是哪方的盟友。

然而，惡魔族萬萬沒想到，奧術永恒星背后所隱藏，一直未曾露面的領袖者，居然是至高之人。

到此時，直接向奧術永恒星滑跪，那太丟臉，今后在虛空就沒法混，這怎么辦？當然是買通虛空的各大報社與媒體，對被施法者所殺死的惡魔戰士，進行大肆報道。

有一點必須得提及，就是在滅法VS施法的前中期，惡魔族的確是出了力的，中下層成員沒少死，至于高層，暫沒聽聞，有高階惡魔死于那場紀元之戰中。

惡魔族付出的死傷，更像是愿賭服輸，它們的確是沒想到，強如滅法陣營，居然還真遇到敵手，當然，服輸歸服輸，讓決策此事的惡魔高層去死，它們絕不同意。

這就造成，當時惡魔族內部近乎割裂，中下層惡魔族真的是滅法盟友，因為它們痛恨那些把它們性命當籌碼的高層，而惡魔高層則是純粹墻頭草。

這也是為何，蘇曉在前期時，會深切感受到，惡魔族的確是滅法陣營的盟友，現在看來，正確的說法是，那些已經死光的中低階惡魔，它們真是滅法陣營的血誓盟友，它們和月狼一樣，已經全部身隕。

在第二紀元前中期，月狼和惡魔族，其實都是血誓盟友，畢竟，那時還沒有存亡危機，但到了后期，惡魔族這血誓盟友的關系，沒任何先代滅法會當真，誰還沒有個交友不慎，況且，惡魔族在第一紀元時的風評，的確非常好。

這也是為何，蘇曉到了絕強、至強后，惡魔族那邊一點音訊都沒了，那些老惡魔心中也是有嗶數的。

倘若到了這時，還依仗蘇曉是隔代傳承，不了解當時發生什么，繼續強調惡魔族和滅法陣營的盟友之誼，那就是找死。

也因此，蘇曉的黑楓樹越發茁壯，惡魔族那邊卻一點聲音都沒有，以及，在蘇曉中期時，惡魔族展現出的友誼，并非因為他滅法者的身份，這只是個說辭，歸根結底，惡魔族非常需要黑楓樹產出，并且確信，哪怕殺死或生擒蘇曉，也沒可能奪下那棵黑楓樹。

其實有些事，到了高梯階后，一眼就能看出端倪，惡魔族的頂尖戰力，惡魔老太婆，昔日根本沒參與滅法者與施法者的交鋒，甚至于，到了后期，在低階惡魔死絕后，惡魔族搖擺到了奧術永恒星一方，也是后續的暗中勾結，才在奧術永恒星獲勝后，惡魔族沒遭到清算。

關于惡魔族后續受到的奧術永恒星打壓，這可太奇妙，打壓了這么多年，惡魔族還是超一線的虛空大勢力，這屬實是看不起奧術永恒星了。

思林特斯矮人是滅法者們昔日真正的盟友，同樣遭到奧術永恒星的后續清算與打壓，曾也是一線勢力的思林特斯矮人，現在近乎滅亡。

星族當初的態度是偏向滅法者，認為滅法陣營作為虛空霸主很合格，不干涉其他大勢力，屬于是，只要不搞自然元素之力，或是深淵力量，那各管各家事，愛怎么樣就怎樣。

魂族也是同樣的態度，甚至比星族更支持滅法陣營，當然，這都是態度支持，并沒實際派出戰力。

可就算如此，星族與魂族，也在后續被奧術永恒星慢慢收拾的，從超一線勢力，差點滑落成一線勢力。

反觀惡魔族，清算打壓，它不僅還是超一線，反而進行了足夠的累積，其他不說，單是對第二紀元大局的決策，惡魔高層們是真的強。

不臟手的清除內部異己，還乘上勝利一方的大船。

現在看來，惡魔族有了更大的野心，當了兩個紀元的墻頭草，顯然是想要來一句，第三紀元，屬于惡魔族！

列車上，蘇曉拿起桌上的元素佳釀，拔開封塞，仰頭痛飲，喝下大半瓶后，他才長舒了口氣，目光看向惡魔老太婆，問道：

“你確信，能殺了我？”

蘇曉此言，讓惡魔老太婆的目光變得危險。

“你能和鹿神打到這種程度，我能擊敗你，但你如果一心逃脫，我的確殺不掉你。”

惡魔老太婆說話間，已到了眼之公主身邊，距離對于她來講，沒什么意義，距離、空間，甚至因果，這些都能被她的能力所抹去。

“你帶走她，我去虛空，把惡魔族宰的一只不剩。”

蘇曉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最殘忍的話，聽聞此言，惡魔老太婆宛如煉獄惡剎的氣息彌散，空間被一道道巖漿紋所籠罩。

倘若是面對其他人，惡魔老太婆會語氣陰森的說一聲：‘你敢！’

可沒對蘇曉，她沒這么說，因為，這滅法者是真的敢，這家伙在整個星界，都是出了名的殺神惡鬼，把惡魔族殺到一個不剩這種事，不是對方能不能做得出來，而是，這就是對方常用的手段。

氣氛安靜到讓人窒息，半分鐘后對峙后，惡魔老太婆按上眼之公主肩膀的手，放下，它看了眼蘇曉，笑的非常詭異，有著嚴重駝背的它，慢慢走下列車。

惡魔老太婆是慫了？實際上，并不是，它洞悉到了那躍躍欲試，要將蘇曉吞沒的「原罪因果」，這種情況下，它可不愿與不足一月，就要迎來大劫難的滅法者，拼個你死我活。

誰說星界只有鹿神這么一個，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至強巔峰？眼下，某名滅法者比鹿神更暴戾。

領主列車恢復正常，再度飛馳在曠野上，列車上，眼之公主忽然大口呼吸，方才在惡魔老太婆的威壓下，她恐懼到都忘記呼吸。

正所謂，越是體驗過死亡，越珍惜生命的珍貴，此刻的眼之公主就是如此。

倘若說，在鹿神和惡魔老太婆出現前，她還有幾分表里不一，準備時機恰當的話，悄然逃離，追尋自己的自由人生，那她現在的決定就是，她說什么都不會下這列車，除非能緊跟在滅法者·白夜身后。

“白夜先生……白夜大人，您一定要保護好我啊，我一點也不想死。”

蘇曉喝了口元素佳釀，對于惡魔老太婆的離開，暗感惋惜，倘若這老惡魔晚走一會……

他從桌底扯下一張契約羊皮紙，只差那么一會，就成功簽訂，非常可惜，看來，那老惡魔似乎有這方面的預警能力，所以果斷離開。

提示：你已觸發本世界的「世界懸賞」。

世界懸賞·隕滅：達成隕滅（需支付懸賞抵押金200盎司時空之力，可激活此項懸賞，因此懸賞難度極高，完成后，將得到5000倍追加懸賞金）。

以往的「世界懸賞」，都是懸賞金為50，懸賞倍數5000，也就是總額度25萬盎司時空之力的懸賞，可這次，懸賞金變成了200，看似提升額度不大，問題是乘以5000倍后，就是100萬盎司時空之力的懸賞了。

蘇曉已是至強巔峰，有這種程度的懸賞，合情合理，他查看本次出現的三個事件懸賞。

檢核到當前有三種「事件懸賞」可接受，總計如下：

1.瘋狂之心：獲得「第二瘋人院」的瘋狂之心（支付8000盎司時空之力可激活此項懸賞，完成此懸賞，可獲得8倍懸賞額度）。

2.黃金王冠：獲得黃金王冠（支付30000盎司時空之力可激活此項懸賞，完成此懸賞，可獲得5倍懸賞額度）。

3.慈悲之母：徹底消滅慈悲之母（支付20000盎司時空之力可激活此項懸賞，完成此懸賞，可獲得300倍懸賞額度）。

看到懸賞3，蘇曉有了個非常大膽的想法，雖然成功的概率不高，但這值得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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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回樂園 第四章 交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