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的最強紈绔子弟 第16章 軍人的信仰問題
毫無疑問西軍種師道的麾下,幾乎是大宋唯一的一只能上戰陣的軍隊,很磨練人,但正因為能戰,也很能死人。如若發生一些變故,有那么一點意外,韓世忠就被糟蹋了。
但缺少了西軍那種嚴酷的鍛造環境,弄來京城,是否能通過教育,發掘出他骨子里的將帥血液來?高方平對此沒有把握。
“要不要給小種相公去個文書,把韓世忠軍籍轉來呢?”高方平懶懶的吃了一口小朵遞來的蘋果。
隨即搖晃了一下,我了個去
撲在窗口的高方平驚叫一聲摔了出去。
“衙內饒命,是這頭豬亂拱導致的,不是奴婢。”丫鬟大驚。
“下次再發生這事,把你們吊起來打哭,這次先把小黑豬吊起來打,趕緊的,富安你是不是死了?”高方平摔出去后一身都濕了。
“媽的,我早就想對付你這個豬頭了,到今天才等到機會。”
富安來把小黑豬拖了出去,用皮鞭抽得蠻院子亂跑……
天晴了。
小蘿莉抱著小黑豬在院子里哭泣。
小豬頭被富安打死了,富安推說是小豬頭慌張之下亂跑,撞在墻上撞死的。
高方平不是太在意的道:“丫頭,該同情的時候再同情,豬可憐不可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買得起肉的人,每天都吃。今天正好三十天,把你的數據給我,然后去賬房領取六十文錢。”
富安說打死的豬最好吃了,小朵抱著一溜煙就跑了,把小豬埋了,于是高府內不起眼的角落,有了一個小墳包。
前些日子富安去街市上收保護費的時候,專門問過送豬的丫頭,憨憨進入高府的時候年歲是三十天,享年共60天。
今個讓小朵跟著富安去收保護費,順便找那個九歲丫頭她娘,再買一個三十天的同樣血統的小黑豬。
小蘿莉又有得養了,又取名叫憨憨。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這次高方平也開始了復合飼料的配方,用的美貌小娘子的豆子為主,混合一部分麥麩等等雜糧。
這是因為高方平早注意到某些豆子驚人的便宜,比大米便宜,但是對于豬來說,豆子的營養卻比大米好的太多太多。
有個不變規律是,一定要營養才會出肉,這其實也是能量守恒定律。
但是轉換的過程,效率有高有低,各種糧食的價格也有高有底,找到其中那個最佳平衡點,以最少的糧食代價,轉換出最多的肉來,這門學問就是前世高方平的專業:復合飼料學。
而這個現象的挖掘,就叫生產力的進步。
不要看不起養豬。
高方平隱隱約約的知道,大宋比較善于堆箭塔式的堡壘防御戰法,原因在于騎兵的短板,后勤的壓力。
騎兵沒辦法,漢兒的思維傳統,最好的牧場養馬地也已經丟失,注定不可能和游牧蠻子比拼騎兵功底。但是揚長避短,只要出足夠多的托馬,在配合體積小重量輕、卻能量營養密集型的肉干軍糧,就能大幅度減輕后勤通道的峰值壓力,源源不斷的供給大軍遠程作戰。
那么唯一的關鍵點就在于豬肉價格。
而豬肉的價格又取決于養豬業生產力的挖掘。
“你們吃肉打戰,保家衛國,老子就掙錢。這沒有什么不好的,就這么定了。”高方平自言自語的拍拍小蘿莉的頭道:“小朵加油,我看好你哦。”
“衙內威武!”小朵拍手叫好。
“不是最近口號變了嗎,富安開始叫‘衙內神武’了。”高方平疑惑的道。
“富安忒可惡,都沒人聽他的了。”小蘿莉說道。
高方平道:“乃們冤枉他了,他以前可惡十倍不止,把這樣的失足青年調教至此,我容易嗎我。給他點面子,別計較他干掉你的豬了,將來他會殺很多豬,多到你數不清楚,多到最遠方的土地上都冒出豬油,咱們大軍最終要吃著能量最足的肉干,在蠻族都無法適應的嚴寒條件下和蠻族作戰。他們打戰,老子們就掙錢,簡不簡單?”
“衙內太聰明了,小朵都開始掙錢了。”小蘿莉道。
“那么今天的保護費,你繳納了沒有?”
“噢,我去給衙內拿醬油。”
富安報告說,徐寧也來繳納保護費了,然后被富安記錄后入賬了。
高方平恨鐵不成鋼的抽了富安的腦殼,乖乖的,徐寧也忒奸猾了,而富安太過愚蠢。
出現這種情況不用問,徐寧除了家傳的盔甲外,他還隱藏有其他好東西,并且被其他的高官盯住了。
出來混不是誰的錢都能收的,而一但收了,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拿了就要認賬,這是信譽。
任何大業的開始都建立在信任的基礎上,只要失信于人一次,帶來的隱患是難以估計的。
目下在汴京之內,高衙內別出心裁的“鏢局模式”算是運作開了,每天拉進來的錢如同流水一般。一個傳一個,受此影響,有許多禁軍大頭兵,低級軍官,都來找富安要繳納保費。
不過高方平千叮萬囑軍籍不收,最多對他們開放錢莊。
這個決定是受奸臣老爸的啟發:大宋沒有不喝兵血的軍官。
所以軍籍人士來繳納保費的唯一目的,是想借著高衙內的名聲避免被上官喝兵血。但是如何能動啊,那是一股大流,高俅在其中都是如履薄冰,還曾言及老夫不吃兵血,才是危險,絕對調不懂任何一個軍官。
再何況,大宋對軍隊的防范是異常嚴酷,此等事件若在軍中掀開,高衙內在軍中博得名聲和威望太過的話,奸臣老爸的官也就做到頭了。
“你小子以后再敢亂收保護費,我真的把你送去和蠻子打戰!”高方平道,“早就告訴你,有些人的錢不要拿,軍人的錢不要拿,你當耳邊風?”
最近騎著戰馬收拾混混,導致富安都有些戰士的感覺了,不怎么怕了,說道:“二十多年來,卑職未能給國家和百姓做點什么,每思及此,悲痛欲絕……其實,若真能在鐵軍之中效力,保家衛國,也不是不能接受。”
“靠!嘴硬,你以為蠻子是你打的那些混混?”高方平道:“那些生下來就面對最嚴酷環境,狼一般的意志和性格,那些在馬背上、提著刀于鮮血環境中長大人,那種最精銳的狼斗士,戰鼓一雷,地動山搖的騎兵集群沖鋒,一般軍人你根本不覺中就會褲襠潮濕,問你敢不敢戰!”
富安冷汗淋漓,仔細的思考了許久,哭著臉搖頭道:“不敢戰,但卑職會盡全力保護著衙內逃跑。”
高方平笑倒了,也相信他會這么干的。
但這只是笑談,這輩子,高方平是不打算上戰陣沖殺的。
這沒什么不好承認的,紈绔子弟的命值錢。其次,氣勢不足會動搖軍心,導致全軍潰敗。
冷兵器時代的集群作戰,主將的氣質決定軍隊靈魂。也就是說是否勇猛,是否身先士卒,對整個部隊的士氣有著決定性影響。
以往看三國演義覺得他們很傻,當兵的基本打醬油,主將在陣前憑借勇武單挑。
其實仔細想來是有一些道理的,主將那個時候的賣弄就是誓師,一種氣勢上的對決,每次拼殺都代表著勇氣,而每一次交鋒的火星濺射,如同戰鼓一般敲擊在后方士兵的心里。
一但時機成熟,后方將士慢慢被主將的氣勢勇武挑動得熱血沸騰之際,敵方主將陷入被動、軍陣士氣低落之際,那就是集群沖鋒的時刻。而裝備與部隊素質相差不大的時候,熱血沸騰的一般對氣低落的一方,那幾乎就是砍瓜切菜,兵敗如山倒!
這點自知之明高方平還是有的,自己不適合帶兵上戰陣,卻需要很多勇武的將軍。
目下沒有滿世界的去收那些梁山賊寇,一是高方平對那些家伙不感興趣。國家內憂外患之際,不添亂就是功勞,可那些賊寇偏偏最能添亂。
其次他們個人素質都很高,很勇武,卻不適合做軍人,因為太自私,沒有大局觀,憑借個人喜好就打家劫舍殺人如麻。
“替天行道”是最大的笑話,亂臣賊子就是亂臣賊子,或許他們真的殺了少數吸民血的貪官污吏,但卻因為他們死了更多的大頭百姓,被他們殺死的官兵也只是娘生父養的漢家兒郎,送去當兵吃糧而已。
因為這些亂臣賊子的存在,朝廷以及地方,更大程度的吸起民脂民膏,用于絞殺叛亂的軍費和苦力,然后老百姓更苦,死的更多。
種家三代名臣帶著穿補丁戰袍的鐵軍、于最艱苦的條件下保家衛國的時刻,這些亂臣賊子大口吃肉喝酒,攻打鎮縣,搶奪官府的府庫和糧倉……
高方平思考著上述東西,自己都被自己鼓動得有點感覺高大,展開筆墨奮筆疾書,把這些思路寫在紙張之上。
現在高方平自己都被鼓動,都信了的東西,或許能對軍人的思想有一定作用。所以姑且記錄下來,也姑且兼任親軍的“政委”,整理成冊,讓他們反復讀這些思想性的東西。
不懂不要緊,一個口號喊的多了,慢慢深入,自己都會被自己欺騙。
也就是這個原因,一千年以后見識超群的現代人,依舊有很多被邪教和傳銷蠱惑。而高方平現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跨出第一步,慢慢的讓軍人形成他們的思想和價值觀。
這就是信仰,有信仰的軍人是堅忍不拔的鐵軍,否則只是穿著官袍的土匪而已。
大宋的最強紈绔子弟 第16章 軍人的信仰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