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2章 殺伐果決

“你起來吧！”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路隱的耳邊淡淡的響起“跪在這里像什么樣子，起來吧！”

“師父！”路隱驚喜的抬起頭，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固寒，然后開始瘋狂的磕頭，腦袋在地面上砸的砰砰作響，聽上去就好像砸釘子一樣的聲音。一邊磕頭，還一邊乞求道“師父，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您，求求您和姐姐說一句，求她原諒我吧！”

“本來這話不應該由我來說，也不應該由我來決定！”固寒的手放在路隱的腦袋上，輕輕的撫摸著路隱的頭發。

這本來是一種較為親昵的舉動，同時也是一種讓人感到心情舒緩，渾身舒服的撫摸方式。但是在固寒的手抹在路隱的頭發上的時候，路隱卻感覺到了一股股尖銳的猶如寒冰一般的氣息不斷的從自己的頭皮涌向自己的身體，這種感覺就好像固寒的手隨時會捏爆自己的腦袋一樣。

“不會的，師父是不會殺我的！”路隱努力的克制自己想要逃走的，同時在心中這樣勸誡自己道。

“對了，你不要叫我師父……”固寒緊接著說道。

“師父……”路隱一聽固寒這么說，頓時急了，想要辯解什么，但固寒根本不給他接下去說的機會，而是記不記得說道“我不是因為你的所作所為不要你這個徒弟，而是你從頭到尾都不是我的徒弟。因為我從頭到尾都沒有教到過你任何東西，你這一身的本事也不是我教給你，我的徒弟從頭到尾也就只有你姐姐一個人而已，希望這一點你可以明白。”

“可是師父……當然如果不是你的那一瓶帝血，我……我……我怎么可能會有現在的實力，是您開啟了我的未來和我的人生，師父，您就是我的師父！”路隱拼命磕頭的回答道。

“你這么說是不是想告訴我，你之所以會因為追求實力而變成這個樣子，完全是我害的，是我不應該打開你對實力的向往，打開你擁有實力的那道門嗎？”固寒冷冷的說道。

“徒兒不敢……徒兒不是這個意思……”路隱一聽頓時慌了，連忙說道。

“哎！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見的時候，那個時候多么讓人懷念呀！”固寒嘆了口氣，幽幽的說道“當初我重傷在身，身體動都不能動一下。還是你把我從廢墟里面給刨出來，住進了你們那個本就寒酸的家里面，誰叫你們平時也舍不得吃的東西，得到你們悉心照顧一個月，我才最終可以康復……你也好，你姐姐也好，其實都是我的恩人，如果沒有你們當初的相救，我恐怕已經死了！”

“其實現在想起來，或許當初那段躺在你們家里的歲月，還是我人生中最為平靜和美滿的一段歲月。那個時候不用考慮太多的東西，不用看著你們姐弟的背影在我面前忙碌，又能悠閑的度過一天的時間。現在想起來，我似乎再也沒有過過那么美好和悠閑的時光了！”

“師傅您言重了，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路隱也被固寒的這段話給感染了，忘記了自己頭上那刺骨的寒冷，流著眼淚說道。當然了，路隱也隱隱的似乎感覺有什么地方不對，可在這慌亂之間，也想不出這不對勁究竟在什么地方了！

“師父，徒兒也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如果可以的話，徒兒真的希望您當時只是一個普通人，我和姐姐，還有您可以一輩子在那個狹小的貧民窟里面生活下去。或許這樣的話，徒兒就不會走的這么錯誤的一步了！”路隱哽咽的說道。

“晚了！一切都晚了！”固寒嘆了口氣，原本不停撫摸的手瞬間變成了一雙銳利的爪子，牢牢的抓住了路隱的腦袋“晚了，回不去了，你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天真可愛的孩子了。你既然能夠做出坑害自己姐姐的決定，那你就應該能夠想到今天的結局。”

“這件事情本不該由我來決定，也不該由我來做，這應該是你姐姐的責任。但我太了解你姐姐了，你姐姐打心底里面還是愛著你，你還是她最親近的弟弟，她是絕對不可能殺了你。”

“但天地輪回，善惡有報，你的所作所為就決定你必須要接受應有的懲罰。既然你姐姐舍不得殺了你，既然你口口聲聲的說我是你師父，那就由我這個師傅來清理門戶，把你給除掉好了。路隱，你準備好了嗎？”

“是！徒兒明白，徒兒該死，徒兒受死！”路隱的雙眼一閉，身體徹底放棄了抵抗，也放棄了辯駁，坦然的準備接受死亡。

“不要……師父不要……師父不要呀……”也正在這個時候，結束了勸導的路西華想到了自己的弟弟，也想到了自己的師傅，已經明白了什么的路西華立刻穿越虛空之門飛回來固寒身邊。

路西華本能的想要推開這個師傅，拯救自己的弟弟。可是當她的雙手即將觸碰到固寒的時候，卻又將手收了回去，轉而撲通一聲跪倒在固寒的面前，流著眼淚哭泣道“師父，求求你了，徒兒就這一個親人了，您就饒了路隱一命，徒兒相信，路隱他一定會改邪歸正的。”

看到為自己付出了如此之多的徒弟，就這樣跪在自己的面前，祈求自己不要殺了她唯一的親弟弟，就連固寒也不由的有幾分心軟。如果是一般的男主，這個時候或許會長嘆一聲，然后在徒兒的祈求下，放過這個家伙一命。最多也不過是廢掉路隱一生的本事，讓路隱當一個普通人。

但固寒并不是一般的男主，果決兩個字從來沒有在固寒的身上消失過。

“徒兒，你知道師父這一輩子最后悔的一件事是什么？”固寒看著路西華問道。

“徒兒不知！”路西華搖搖頭，此時的她腦袋一片混亂，如何可能知道不含這一輩子最后悔的是什么事。

“師傅這一輩子最后悔的，就是當初沒有在山海關里面殺了嬴政，而是和他做了什么狗屁交易，才會導致足足有兩億人死在了這場浩劫之中。”

“徒兒，這兩億人，每個人都有他們的父母，有他們的妻兒。他們原本可以悠閑的躺在臥室里面看著電視，陪著他們可愛的孩子，慈祥的父母，一起過著或許并不快樂，但卻天經地義的生活。”

“可就因為師傅的那一念之差，這兩億人都死了，還有幾萬名持劍者，以及那些在山海關里面養老的，為了人類做了極大貢獻的名劍級持劍者，他們都已經死了。”

“所以徒兒，師傅不會再有這樣的一念之差，既然犯了錯，就要接受應有的懲罰，否則那些沒有犯錯卻受了痛苦與折磨的人，又何其的無辜呢？”固寒的話音落下，手中千萬道劍氣就直接穿入了路隱的身體之中。

路隱發出一聲冷哼，表面上看上去沒有任何變化，但卻和剛才的嬴政一樣，瞬間失去了所有的生機，隨著固寒手掌的松開，路隱就無力的癱倒在地上，變成了一具僵硬的尸體。

此時路隱的骨骼依然保持完好，但路隱體內所有的五臟六腑，都已經被固寒的劍氣給絞殺成了一團肉泥。而且路隱的腦袋更是被固寒給完全絞殺了……同時因為對意識碎片的了解，所以路隱想要通過靈魂碎片的方式活下來的途徑也沒有了。

可以這么說，路隱已經死透了。

“弟弟！我的弟弟！”路西華嚎啕大哭，聲音從地面直傳云霄，仿佛整個世界都響徹著路西華的哭聲。而這一刻，正在急急忙忙涌入虛空之門的人群，別在同一時間僵硬住了，他們每個人都聽到了路西華的哭聲，這宛如來自深淵一般的嚎哭，催動了一個人的心靈。

在這一刻，所有人類都在為了路西華的悲傷而悲傷。

“你這樣做真的是太殘忍了！你難道真的一點也不考慮一下西華的感受嗎？”與此同時，另一個虛弱的聲音在穿透虛空，在固寒的耳邊想起。

“既然我的徒弟無法做出正確的決定，那就只能由我這個師父代勞了，我決不會再犯一次當年犯在嬴政身上的錯誤了！”固寒的手瞬間探入虛空之中，然后用力向自己懷中一拉，就將一副蒼白的拉入了懷中。

“不要！”這個透著蒼老的聲音嬌呼一聲，但她如何可能阻止得了年輕力壯的固寒，所以還是被固寒給拉入了懷中。

“你終于出現了，我還以為你不會出現了！”固寒撫摸著面前熟悉卻蒼老的容顏，幽幽的說道。

“不要……你不要看我……求求你千萬不要看我……”流年凜的聲音都快哭出來了，她是真的不希望固寒看到自己現在的模樣。

現在路西華分明就是一個老嫗而已，皮膚蒼老干癟松弛，渾身上下沒有一點血色，臉上也是滿滿的皺紋，所有的頭發都是一片銀白，瘦弱到了僅僅只有皮膚包著骨頭的程度，同時身上還散發著老人特有的一種死亡的味道。

現在的流年凜被固寒抱在懷中，看上去就好像一個80歲的老太太，被一個20歲的年輕小伙子摟抱著一樣，充滿了極度不和諧與不般配的味道。

流年凜恐懼這樣的味道，這也是她在第一時間明明已經知道了固寒的回歸，卻始終不敢在固寒身邊露面的原因。她一直都隱藏在虛空里面，默默的看著這一切，直到固寒出手殺了路隱，流年凜才因為心中感慨而忍不住說了一句，這才被固寒一把抓在了懷中。

“我不想說什么，就算你變得這么蒼老，我也一樣會喜歡你的屁話！”固寒撫摸著，也感受著流年凜忠實的肌膚道“你看著，等殺完了十二祖巫，我這就把你的青春還給你！”

小小的一畝之地，一人在抱著一具尸體號啕痛哭；另一個人則抱著一個老嫗，說著猶如天方夜譚一般的諾言。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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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娘 第1452章 殺伐果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