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八章:舍不得殺了他

劉語嘴唇微微顫抖道：“貧道居然開始相信石小白施主所說的話都是真的了，這不可能是瞎編胡扯，連男扮女裝，腋下有顆紅痣這樣的信息都一清二楚，石小白施主或許真的......”

風元麟打斷道：“不可能吧？這個英雄王是虛假的啊，石小白老大所說的前提已經定為英雄王是真實的，而自己才是虛假的，這分明已經扭曲了事實......”

造紙農沉聲道：“如果這個英雄王是虛假的，石小白究竟是怎么知道她的心理，知道不存在之劍的名字，甚至知道她是女扮男裝的身份？這一切，根本說不通啊！”

沐月笙微微皺眉道：“我和你們關心的重點不太一樣，眼前這個假英雄王既然是仿造的，無論使用的招式還是性格都和史冊記載的如出一轍，但假英雄王卻居然是女扮男裝的，難道說，歷史中真實存在的英雄王，也是女的嗎？難道真正的英雄王成功隱瞞世人，以男性的身份生活了一輩子？”

李無語苦笑道：“我的天，如果真正的英雄王是女扮男裝的，那么想要成為第二個英雄王，我豈不是要去做一下變性手術？我不愿意相信這是真的，但仔細想想，歷史上與英雄王組建的英雄團一開始除了他都是女性團員，然而紅顏環繞的他卻一生未娶，連關系曖昧的傳聞都沒有，這個謎題持續了三千年，此時想想，女扮男裝簡直是最完美解釋了。新筆趣閣┡Ω只不過，英雄王是女的，以男性的身份生活了一輩子，這種話說出去不會有人相信吧？”

幾人只覺得自己的智商不夠用了，石小白所說的話層層遞進，邏輯清晰，簡直無懈可擊，將他們的認知矛盾糾纏成了纏繞的線團，根本理不清。

剪不斷，理還亂，但結論卻已經呼之欲出。

李晨曦深呼吸了數次，終于以強大的心理素質強迫著自己冷靜了下來，尋常少女此時或許已經憤怒出手，恨不得立刻將“褻瀆”自己的變態大卸八塊，但她卻不會如此，不是不想殺他，而是比起殺了他，她更想揭穿這個謊言，即使這個謊言已經圓滿得近乎真實，但她仍舊不會放棄自己的懷疑。

然而，當謊言完美到足以以假亂真的地步時，再如何懷疑也是無濟于事。

李晨曦沉默了許久，臉上的緋紅逐漸褪去，慢慢變得蒼白。

“你贏了，即使是謊言，我也相信了。”

說出這句話，那冰藍色的眼眸再次變得冰冷平靜，銳利的目光注視著石小白，仿佛出鞘的利劍，她冷聲道：“就當你所說的話都是真的，那么，請告訴我，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如果你真的了解我，你不會說出如此惡俗的告別，更不可能說出‘你愿意當小三’這樣的話，但你卻偏偏這么做，你的行為充滿的矛盾，說法卻又縝密得毫無破綻，你所做的一切必然出自某個目的，我很好奇，不，我必須知道你的目的。”

李晨曦很后悔自己之前為什么不直接下手殺了眼前這個少年，非要讓他將這荒誕的謊言變成不得不相信的現實，此時比之前更想殺他，卻已經不能毫不猶豫地下手，因為殺了這個少年，她的疑惑將再也得不到解答，她將時常被這個疑惑擾亂心境。

殺他之前，須先解惑。

只是，他會坦白嗎？

他應該清楚，一旦她沒有了疑惑，她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

他會傻到主動解開她的疑惑嗎？

“嗯，你說對了，本王剛才所說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某個目的，而那個目的，此刻已經達到了，告訴你也無妨。”

石小白如此說道。

李晨曦又一次被驚到了，她現自己竟然無法在這個少年面前保持完美的心境，因為他總能說出完全出乎她意料的話語。

她迫切想要知道的目的居然已經達到了？

而且告訴她也無妨？

李晨曦忍不住沉聲道：“請告訴我，你的目的。”

石小白微微一笑，那假裝的柔情目光變回了平靜，像一個為學生講解答案的老師一樣，認真說道：“本王這么做的目的很簡單——本王只是想知道你是否是女扮男裝的少女，你剛才的反應已經給了本王肯定的答案，所以本王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李晨曦愕然，剛剛平靜下來的心境頓時又被這一記亂錘敲得支離破碎，她冷聲道：“為什么要用這么蹩腳的謊言來搪塞我？這可不像你的作風。”

石小白緩緩搖頭道：“很遺憾，這句話不是謊言，而是本王從剛才到現在，說的唯一一句真話！那段告白，所謂的愛意，什么十生十世，如你所想的，全部都是謊言，事實上對本王來說，你只是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

眾人再次目瞪口呆，扯了這么久，將一個看似漏洞百出的謊言圓得以假亂真，連當事人都不得不相信的局面時，卻竟然突然說自己所說的一切都是謊言。

這個劇情的反轉，簡直荒誕得毫無邏輯。

但李晨曦聞言沉默了許久，卻反而逐漸平靜了下來，因為她意識到自己的心境已經亂了，再這樣下去必定會被眼前這個少年牽著鼻子走。

她的目光重新變得冷靜，面無表情道：“很有趣，我必須承認，你是特別的。你是至今唯一一個讓我陷入迷茫的存在，我想殺了你，迫不及待想殺了你，但卻根本下不了手，因為你創造了一個矛盾卻邏輯縝密的謎題，而我渴望知道這個謎題的答案。那么，接下來你是準備回答我的疑惑然后立刻被我殺死，還是選擇沉默以對，茍活到我再也無法壓抑心中的殺意？”

石小白眉頭一挑，輕笑道：“這么直白的激將法？呵，偏偏本王就吃這一套。盡情地問吧，本王一定知無不答，本王也不希望這個謊言就這么成了真實。”

李晨曦凝視了石小白數秒，她現自己看不透這個少年，疑問塞滿了腦海，她也懶得去挑選，一股腦問道：“既然一切都是謊言，既然我對你來說只是第一次見面的陌生，既然你只是猜測我是女扮男裝的少女，那么為什么你會知道我心中憧憬的女性形象？為什么會知道晨耀之星的名字？為什么你手里會有仿造的晨耀之星？為什么能夠信誓旦旦的說出我女扮男裝的事實？為什么會知道我的右邊腋下......”

李晨曦說到此處，連忙閉上了嘴巴，不愿提起，更不愿回憶剛才那讓她憤怒不已的恥辱感。

她沉默了片刻，說道：“暫時，先回答這幾個問題。”

石小白會心一笑，看來她心中的疑問真的很多，難怪會舍不得立刻殺了他，只不過這些問題的答案，其實非常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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