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冷血

意外的看了呂布一眼，見對方目光認真，不似說笑，想到昨夜的纏綿，蔡陽白皙的俏臉上泛起一抹暈紅，正想說什么，呂布已經再次開口，以不容拒絕的口吻道：“我會派人先送昭姬去月氏部落，等這一仗打完了，再接昭姬回歸漢土。”

雖然有些意外，不過能在這里陰差陽錯的找到蔡琰，對于呂布而言，算得上是一大收獲，這可不單單是個女人的問題，蔡邕門生故吏遍及天下，如果能夠借助蔡琰的名聲來招攬這些人，不說十中選一，就算一百個人里能弄來一個，對于呂布而言，也是一樁好事。

呂布現在所缺的，并非那種經天緯地之才，反而是在中層乃至基層管理型人才上的缺失，呂布是有慢慢將科舉弄出來的想法，但這需要一個漫長時間的積累和沉淀，短期內，呂布依舊無法真的掙脫時代的束縛，獨立于時代之外。

更何況，蔡琰本身也算是學富五車，呂布在得知蔡琰身份的時候，就已經打算將她送進長安書院去教書育人。

“全憑……夫君做主。”對于呂布的安排，蔡琰并沒有掙扎，作為這個時代的女性，雖然才名遠播，但命運卻太過坎坷，或者說，蔡琰已經認命了，對于成為呂布的女人，并沒有太多抵觸情緒。

兩人穿戴整齊，蔡琰換上了一襲漢裝，跟著呂布從營帳中出來。

“主公！”韓德早已在門外等候，見呂布出來，連忙上前，目光在蔡琰身上掃了一眼。

“無妨，這位是當世大儒蔡邕之女，以后以夫人相稱。”見韓德目光掃向蔡琰，呂布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微微一笑，心中也有些慶幸，幸虧這些戰士沒有動蔡琰，否則一夜過后，就算知道了蔡琰的身份，這女人都不能留了。

“是，末將見過夫人。”韓德可不知道蔡邕是誰，不過大儒這兩個字在這個時代含金量可不小，令韓德肅然起敬。

“將軍不必多禮。”蔡琰微微頷首，還了一禮，看向呂布道：“既然夫君有要務在身，妾身便先行告退了。”

呂布點點頭，讓人將蔡琰送走，扭頭看向韓德道：“那些匈奴人有動靜嗎？”

“大動靜沒有，不過昨夜美稷城派出好幾波人，此外，月氏王剛剛傳來消息，其他幾個匈奴部落也派人前往西涼了。”

“該走了！”呂布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些匈奴人，肯定是去求援，前天傍晚的一仗，呂布相信，這些匈奴人已經被打怕了，現在能想到的，恐怕也只有去將那些入侵西涼的族人召回來。

“韓德，讓人扎些草人穿上匈奴人的盔甲放在營里，今夜我們出發。”呂布看了一眼美稷的方向，聲音漸漸變冷：“營地里的匈奴人……不留活口！”

“是！”韓德心底一寒，點頭答應一聲：“主公，我們去哪？”

“月氏湖，我要給匈奴人準備一份厚禮，不過在此之前，先要去月氏湖將這一帶的地形給弄清楚。”呂布嘴角泛起一抹冷酷的笑容，打了就跑，世上可沒這么便宜的事情，匈奴既然沒落了，那就徹底消失吧。

經過昨天一天的修整，現在營地里剩下來的匈奴人，大都是一些老弱婦孺，當韓德將他們集中起來的時候，一個個看著這些漢人，臉上帶著驚恐的神色，不知道這些漢人將他們聚集起來準備干什么，也沒人敢去詢問。

“你們，給我在這里挖個大坑，要足夠能將這些尸體埋掉。”看著這些匈奴人，韓德眼中帶著冷漠，哪怕這其中更多的是老人、女人還有孩子，但想想西涼的慘狀，匈奴人在屠戮漢人老幼婦孺的時候，可沒有手軟。

一群匈奴人在漢軍的催促下，很快挖好一個大坑，正要去托運尸體的時候，卻發現周圍的漢軍已經將他們包圍在中央，一枚枚冰冷的箭簇將他們鎖定。

“跳下去！”韓德臉上閃過一抹猙獰的神色，看著這些匈奴人，森然道。

“什么？你們不能這樣做！”一群匈奴人就算再蠢，此刻也明白了漢人的打算了，這是要大埋活人吶！

不少匈奴人抄起了木鏟怒吼道：“跟他們拼了！”

“放箭！”韓德冷哼一聲，周圍的漢軍迅速將手中的箭簇朝著這些匈奴人傾瀉而下，這些手無寸鐵的匈奴人哪里反抗的了，或在密集的箭雨下，自相推擠，跌入挖好的大坑里，或直接被無情的箭雨吞噬了生命，即便偶爾有人能夠沖破漢人的箭雨，也被早已等在外面的月氏人毫不猶豫的砍殺。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四千多匈奴老幼死了一地，剩下的跌進坑里，一時間也爬不出來。

韓德揮了揮手，對周圍的月氏人道：“將尸體扔進坑里，連里面的人一起埋掉。”

“是。”月氏人將領連忙躬身道，現在他們不知敬畏呂布，對這些跟隨呂布的漢人兵將也是畢恭畢敬，這些人不但打仗厲害，而且手段也夠殘酷，深深的震懾著這些月氏人的心理。

夜深人靜的時候，左賢王的老營里，呂布帶著軍隊如同幽靈般出現在老營外面，看著仍然點著火把，實際上已經成為一座死營的匈奴老營，扭頭看了看身邊的蔡琰，卻見蔡琰表情平靜，并沒有對呂布殘忍的殺戮而進行指責。

“走！”一打馬韁，呂布帶著大軍朝著月氏湖的方向而去。

武威，顯美。

左賢王劉豹并沒有赴韓遂之約，安心的留在顯美照著自己的心意和想法來治理這座城池，在他看來，韓遂結合了另外四部的戰士，足矣將呂布攻滅，自己沒必要過去。

不過近幾天傳回來的消息讓劉豹心中蒙上了一層陰霾，劉干的部隊在還未抵達牧馬坡便被人殺的全軍覆沒，西部帥劉能的兵馬也折損近半，根據傳回來的消息，這支接連襲擊兩路匈奴大軍而且戰果斐然的軍隊，竟然是呂布帶領。

雖然不知道呂布為何不留在牧馬坡與韓遂決戰，卻帶著人馬跑來跟匈奴人較勁，不過呂布的出現，還是讓劉豹心中生出一股警惕，尤其是隨后幾天，就沒了呂布的蹤跡，折讓劉豹更加有種不好的預感。

“日勒？”揉了揉眉心，發現自己走神的劉豹索性放下手中的卷宗，雖然他懂得漢字，但認字跟處理問題，真的不是一回事，自己果然不是處理內政的料，以后得想辦法請來一位漢人學者來幫自己。

“大王，什么事？”日勒走上來，躬身詢問道。

“最近還沒有呂布的消息嗎？”劉豹站起身來，看著門外的天空。

“沒有。”日勒搖了搖頭：“我們的人最近也在打探，但呂布仿佛憑空消失了一樣，沒有任何蹤跡。”

“幾千人怎么可能說沒就沒了？”劉豹搖了搖頭，雖然覺得相比于自己，呂布更有可能跑到韓遂那邊去興風作浪，不過還是慎重道：“告訴所有人，加緊戒備，沒事盡量不要出城。”

“是。”日勒答應一聲，正要告退，門外突然急匆匆的走來一人。

“大王，日勒將軍。”走進來的匈奴勇士一臉風塵仆仆，卻并非劉豹此次帶出來的將士，而是留在老營之中的勇士。

“博璨，你怎么在這里？”劉豹吃驚的看向此人，因為劉豹并未深入西涼腹地，只是在顯美一帶經營，所以他的部下跑來的速度要比其他四部更快許多。

“大王，老營完了！”名叫博璨的匈奴勇士噗通一聲，跪倒在劉豹面前。

“究竟怎么回事？”劉豹和日聞言大驚失色，兩步上前，一把將博璨提起來怒吼道。

“三天前，一支漢人部隊糾集了月氏人突然襲擊了北部帥的營地，北部帥的留守頭領桑塔被騙出城，中了漢人的詭計，全軍覆沒，只有幾個降兵跑到王庭去求援。”博璨喘了口氣苦笑道：“單于立刻調動了各部兵馬前往北部帥大寨，準備將這些漢人一舉殲滅，誰知對方剿滅北部帥是假，腹肌單于大軍是真，三萬大軍最終逃回王庭的，不過八千，而且，當夜，他們的人馬便沖到了我們老營里，屬下當時在王庭，請求單于救援，單于卻被嚇破了膽，不敢出城，屬下無奈，只能星夜趕來向大王求援。”

日勒沉聲道：“可知道那支漢人的主將是什么人？”

“呂布，單于好像很怕他，只是聽到這個名字就不敢出城。”博璨苦笑道。

呂布！

日勒眼中閃過驚駭的神色，扭頭看向劉豹，卻見劉豹也是一臉灰敗，沒想到呂布這個時候不想著怎么保命，反而帶人殺入河套。

“大王，怎么辦？”日勒小心翼翼的看向劉豹，輕聲詢問道。

“撤兵！”劉豹苦澀道，事到如今，除了撤兵，已經沒了其他路可走，他相信，王庭的使者現在正在趕往牧馬坡，用不了多久就會知道消息，這一仗是打不成了，中原雖好，但河套才是他們的根基，無論如何，也不能出事。(

附身呂布 第四十一章 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