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神樹

至少孫悟飯從未聽過。

就是他自己，能夠稍微察覺到自然元氣，也是因為當年師父朝他心靈中打出了一記「萬物掌」的緣故。此外，他還記得師父曾說過，北界王也有能調動自然元氣的「元氣彈」，不過這一絕學并沒有交給其他人。

而他師父已經離開地球，消失了一年多了。

“定然是師父回來了。”孫悟飯低語，但仍皺眉，稍有不解，“可是……卻怎么感覺不到他的氣？”將毛筆擱在硯臺，“悟空他們的氣反倒在高速移動……連不死鳥、師娘、18號也……”

他動容了，推開小屋的門。簡居深山，他出去也并不鎖門。很快，化作一道白色流星沖向了天際，蓬，無聲的波紋一震，孫悟飯飛行的速度激增，超出音障，消失不見。

世界各地。

天津飯、餃子、比克、爆流宗師、一心流宗師、多林寺老圣僧、鶴見、貝吉塔、特南克斯、亞奇洛貝……甚至還有撒旦、琪琪等杰出的武道家，紛紛發覺了此時孫悟空、孫悟飯等人突然行動起來的氣。

“發生什么事了，天津？”餃子抬頭。

“不清楚……”天津飯正在修行，此時環顧四周，并沒有發現什么異常強大的邪惡之氣，自語道：“居然連孫悟飯老先生也行動了？”

世上絕大多數人無法看到自然元氣的流動，正如他們看著身邊的花草樹木、山川巖石也無法看到其中蘊藏的能量一樣，所以也并不知曉此時地球上發生的異常。

貝吉塔和特南克斯正在瘋狂搶菜吃，兩人都吃得腮幫子鼓鼓的，忽然貝吉塔瞥了一眼其他方向，口中吃嚼不停，眉頭皺著，未覺得有什么不尋常的地方，因此哼了一聲，就不再理會。

“定是那武老鬼！”一處山澗旁，鶴發童顏的老者睜開眼。

鶴見雖然也感覺不到武天此時的氣，但他深深明白，能讓孫悟空、孫悟飯、海瑟薇、不死鳥等人同時地如此急切行動，只有可能是武天的原因！

但他很快重新閉上眼。

武天的事，和他有什么屁關系。反正那老貨又死不了。

武天一路行，孫悟空等人在身后一路緊追。

海瑟薇被18號帶上來，送到了不死鳥背上，她望著前方，武天仿佛沒有察覺跟在他身后的這些人，也完全沒有打算停下來的意思。

“昂～”不死鳥高聲長鳴，但無論怎么振翅追趕，也不能離前面那身影更近一點點。

“這是怎么回事，他的速度明明不算快，但為什么就是追不上？”18號心中吃驚，她的速度并不比孫悟空慢，但也無法追上武天。

而孫悟空與克林則對視一眼，二人都想起了之前在宇宙中緊隨師父的經歷。

也是和現在一樣的情景！

別說是靠飛行速度了，就算是瞬間移動，也無法跟上師父武天。

只要他們通過瞬間移動一出現在武天身邊，武天就會在剎那間出現在更前方。

更何況……武天的氣越來越難以感知，而孫悟空的瞬間移動，前提就需要以一個氣為目標點才能發動。今天見到的武天就更是如此，如果不是用肉眼看到他就在前方，孫悟空他們甚至會以為他根本不存在！

克林邊飛邊說道：“悟空，之前師父每次在一顆星球上這樣走一遍之后就會再次離開……”

“嗯。”孫悟空點頭，“不知道這次是不是也一樣……”說著表情有些無奈，“他要是離開地球，以他現在完全無法感知的氣，我也無法在宇宙里找到他了啊……嗯？爺爺？”

他看向一個方向，孫悟飯以超高的速度靠攏著飛了過來。

“果然是師父！”他看了一眼前方，只這一會兒，孫悟飯就已經察覺了不對勁，“咦，無法接近？”

克林無奈點頭，“是啊！可能是武天師父他……不想我們接近吧？”

孫悟飯凝眉飛行，望了一眼天空，自語道：“可是這些自然元氣，又是為了什么呢……”

“好多的元氣啊！武天這家伙，到底是要做什么？”

界王星上，北界王震驚地開口。

他頭頂小帽子上的兩根天線顫動，顯然正在觀察地球方面的動靜。在他的視角中，以地球為中心，從整個太陽系、北銀河系、各大宇宙區域中，都有一股股自然元氣匯聚過來！

更匪夷所思的是，這些自然元氣匯聚的速度已經打破了常理，近的宇宙空間就不提了，但遠的可是有超過千百萬光年之外的！可即便如此，這些元氣也還是過來了，仿佛傳遞的方式，已經超出了普通人理解的「速度」和「距離」之類的概念。

“星球是由元氣衍生出的……武天他，看起來是想要改造地球啊！”一個聲音在北界王身后響起，北界王一驚，趕緊回身，發現竟然是大界王！

北界王更吃驚大界王說的話，“改造地球？！這種事也可以嗎？”

大界王道：“如果是自然元氣的神的話，當然是可以的。”

北界王不由地感慨，道：“真是不可思議啊！那個武天，已經變成這樣的了不起了……”

大界王卻皺起眉，道：“只是……他這樣做是為了什么呢？將地球改造強化，又能怎么樣呢？北界王，你跟這武天很熟，你說說，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呃？”北界王一愣，頭頂天線抖動，看著那被濃郁的自然元氣氤氳包裹的地球，他喃喃道：“可能……他想改造的不是地球，而是地球人啊！”

“這個方向是——？！”

克林吃了一驚，他們跟著武天在地球各處飛行，最后開始往一個全地球人都熟悉的方位接近。

孫悟飯目光一閃，道：“是撒遠城？我記起了，那是師父幾百年前創立武仙流的地方！”

孫悟空咦了一聲，“師父現在看起來沒有什么神智，但還是記得那里么。”

“不是撒遠城。”18號忽然插了一句。

“不是？”克林奇怪。

孫悟空和孫悟飯也疑惑，而18號只是淡漠地看了一眼不死鳥背上的海瑟薇，后者被看得一怔，看了看附近的方位，快接近海岸邊了，她猛然一震，想起了什么，點開腕表上的全息地圖，快速查看了一下此刻的位置，嘆了口氣——

“不錯，阿天不是去撒遠城。”

“停了！”

孫悟空忽然叫道，果然，武天漫無目的的身影來到了前方的一座內海海岸邊的小城市。他行走在城市的大街上，車來人往，卻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就是舉世崇敬的武仙人。

武天走著，每踏出一步，自然元氣的旋渦就在整個地球上激蕩，仿佛在提煉，漫天氤氳。

而其他人毫無所覺。

孫悟空他們飛在高空，緊緊注意著下方的武天。

“朝海岸邊的碼頭去了！”

“不是大碼頭，而是個沒什么人的偏僻海岸……停下來了！師父站在海岸邊不動了！”

“師父不走了嗎？”

“這個海岸……有什么特殊之處嗎？”

孫悟空和克林都不太明白。

而18號卻看著下方，平靜地說道：“果然是這里……”

不死鳥背上，海瑟薇看了18號一眼，問道：“你還記得這里？”

18號吃了一驚，“你知道我是誰？！”

海瑟薇淡淡一笑，說道：“你以為武仙人是誰？他可能早就猜出來啦！”

孫悟空和克林都面露疑惑，這18號和師娘在說什么呢？他們怎么完全聽不懂？

18號喃喃道：“可是我自己反倒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誰了……”

幾人落到地面。

孫悟飯也稍顯茫然，看著那邊不遠處的海邊小坡上，獨自佇立背對著他們的武天，他低聲道：“這里……是什么地方？”莫名地，哪怕從未來過這里，他居然也有一種熟悉感，雖然這種感覺很淺很淺。

海瑟薇從不死鳥身上下來。

“昂～”不死鳥展翅叫著，海瑟薇安慰地摸了摸牠頸間的羽毛，笑問道：“你認識這里么？我只阿天說過，卻沒來過呢。”不死鳥只是搖頭，翅膀碰了碰海瑟薇。

海瑟薇低頭看著jarvis發過來的此時地球的能量分布圖，圖表上包裹著地球的能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濃郁著，而整個能量旋渦的中心，正是佇立在這里的武天。

「總能量達到峰值，或許將發生質變。」

「經分析，一部分能量正在與地球本身相融合，而另外的絕大部分……或許將影響地球人在內的所有星球上的生命體……尤其是新誕生的生命……」

就在海瑟薇飛速接收著jarvis的一份份報告時，孫悟空他們突然目瞪口呆——

“這？！”

“師父？！”

海瑟薇心中一跳，猛然抬頭，發現之前一直靜立的武天忽然“變化”了！他的身軀竟然在改變，就是字面上的“改變”！——他在“膨脹”！肉身在膨脹的同時，雙腿上似乎也有什么東西在向大地蔓延！

“是變形術嗎？”克林疑惑。

“不。”孫悟飯凝眉，搖頭。

武天的身高也在拔高，一片陰影從他軀干上向其他方向延伸……呼啦，從武天的方向蔓延過來的東西，孫悟空等人這邊的地面也隨之裂開，幾人詫異無比，這破開土地露出來的——竟然是虬結的樹根？

克林往后一跳，道：“先退一退吧！”

海瑟薇和18號也退到更遠處，她們都屏住了呼吸，緊緊看著這一幕。

不死鳥飛起來，盤旋著，一聲一聲叫著。

“這……”孫悟空目露震驚，“師父變成了一棵樹？！”

轟隆轟隆！

一棵武天本人所化作的參天巨樹，在他們五人和一鳥的眼前，就這么拔地而起！

龍珠之武天宗師 72、神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