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超一大圓滿

雅木茶來到大門前，滿懷感慨地看了看，這么多年過去……嗯，仔細算一算的話，差不多有十四年了罷。這里，還是和他記憶中的樣子一樣，沒有什么變化，占地極其恐怖的豪宅，他曾經憧憬過這里，不是因為物質，而是因為這里住著的一個女孩兒。

一別十四年，當初他背著行李從這里啟程，也曾壯志豪情滿滿地以為，自己能夠跨過艱難的旅程，回到這里成為武仙人的弟子，結果……他到底還是差了那么一點，就那么一點，讓他留在了海上的那座島，離開了這個房子。

而布瑪，如今已經成為了孫悟空的妻子，連他們的孩子，現在都已經八九歲了。

叮鈴！

雅木茶用左手按最外面大門的門鈴，右臂的一截袖子，不知為何空蕩蕩的，隨著他的動作而微微擺動。

門鈴上的揚聲器發出聲音：“你好，請問是哪位？”

雅木茶按門鈴的左手放下，無意識之間握了又松，松了又握；嘴唇輕抿；目光在不經意間，瞥了一眼自己的胸口位置；然后，他用十分平靜的語氣說道：“我叫雅木茶，以前和布瑪小姐是朋友，如果可以的話……”

“啊，是雅木茶啊！”揚聲器里響起不同于之前的聲音，似乎是剛好路過，那人驚訝道：“好久沒聽到過你的消息了，快進來吧～”

雅木茶一怔，恍惚間，他想起這個聲音是布瑪的那個稍微有點天然呆的母親的。

很快，門禁打開。

雅木茶沉默了幾秒鐘，終于還是走了進去。

“還真是雅木茶啊，啊呀，好久都沒見過了呢。我想想，到底幾年了呢……”布里夫斯太太招待了雅木茶，傭人端來點心飲料，放在茶幾上，布里夫斯太太示意雅木茶快請坐，自己則回憶著。

布里夫斯博士也走了過來，頭發亂糟糟，嘴里叼著煙，“呋——雅木茶啊，上次見你，還是十四年前，你從我們家這里離開的時候呢……”

布里夫斯太太呀了一聲，“對了，就是十四年。”她捧著臉感慨，“沒想到一轉眼，就已經十四年了呢～”看了一眼抓著飲料杯不說話的雅木茶，她顯得很遺憾，嘆道：“曾經的小帥哥，現在都快變成滄桑的大叔了呢，太可惜了～”

布里夫斯博士汗顏，咳嗽一聲，“喬娜，這么說可不禮貌了。”

不過，現在的雅木茶，胡子拉碴，臉都有點蒼白和虛胖，比起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青年人，是滄桑了不少……被布瑪的媽媽這么調侃，雅木茶沒有羞赧，沒有不自在，也沒有惱怒，可以說一點反應都沒有。

雅木茶只是很平靜地說道：“是我自己沒用，沒能完成武仙人的考驗。這才一直覺得沒有顏面回來，終日碌碌無為，貪于安逸，才走到今天這地步。”

簌簌……

他胸口的衣服，忽然輕輕動了一下；雅木茶眼角抽搐，止住了話語，抿緊唇，神色也似乎陰郁了一點點。

咦？布里夫斯太太疑惑。

哦？布里夫斯博士吐了一口煙，也察覺了雅木茶的異樣，但卻不動聲色，看了一眼雅木茶空蕩蕩的右邊袖子，說道：“說起來，剛才就注意到了，你的右臂……是怎么了？”

“啊！”布里夫斯太太這才發現，驚叫出聲，“天哪，你的手臂斷了嗎？”

雅木茶沉默，點點頭。

布里夫斯太太愁道：“啊呀，這可怎么辦哪～手臂斷了，很傷心吧～”

雅木茶不說話。

布里夫斯博士叼著煙，“但也不是沒辦法治，四年前虛擬地球網絡公司提供給武術協會的仙豆，似乎還有一定的存貨。就算是斷臂，吃了仙豆也是能重新長回來的。”

布里夫斯太太驚喜，“那太好了，布里夫斯，你能拿到一顆嗎？”

雅木茶依舊沉默。

布里夫斯博士看了看雅木茶，吸了口煙，搖頭道：“仙豆是武天老祖宗從凱琳圣地的仙人那里求來的，十分的珍貴，別說是我了，就算是武術協會里的人，想要在非緊急時期拿到一顆，也是極其困難的。不然……”他笑了笑，“雅木茶你已經從武術協會的分會那里得到仙豆，治好手臂了吧？”

雅木茶仍舊沉默，眼角抽搐，然后點了點頭。

他抬起頭，又低下，苦澀地一笑，問道：“沒錯……我在我住的那座島的武術協會里知道，仙豆已經被各個分會回收，送回了西都的協會總部。而且就算如此，憑我在協會的地位以及權限，也完全沒可能申請得到仙豆這種神藥。”

布里夫斯太太又愁道：“啊呀，那可怎么辦哪～”

布里夫斯博士注意到，雅木茶的身軀在輕微地顫抖……在害怕么？為什么呢？不，他似乎是在內心里掙扎？布里夫斯眼角余光在觀察著，心中也在思考著。

他的聰明才智，可是與海瑟薇、布瑪一脈相承的，他擁有絕頂的智慧，當愿意分析雅木茶的狀況時，就能看出很多東西。

“呼，既然這樣……”雅木茶似乎做了決定，他吐出一口氣。

“對，既然這樣，那讓布瑪跟武天老祖宗求一顆仙豆好了嘛～”布里夫斯太太點頭，笑道：“布瑪那孩子，和老祖宗關系很好，求一顆仙豆，肯定也沒什么的～你跟布瑪不是老早的朋友了么？那孩子會幫忙的～”

布里夫斯博士想了想，也點頭道：“沒錯，雖然你很久沒跟布瑪見過面，但我們的孩子我們做父母的清楚，她是個重情義的好女兒，既然你有困難，她不會坐視不理的。”

頓了頓，吐了口煙，他補充道：“不過，布瑪嫁給悟空之后，他們就搬了新家，在城郊那邊呢……哎，我想起來了，海瑟薇老祖宗和18號這幾天也在布瑪家里吧？”最后一句是問的太太。

布里夫斯太太點頭，“是的呢，聽說她們要給小悟仙張羅武道服了，武天老祖宗似乎同意小悟仙正式開始練武了～”

布里夫斯博士撓頭，“啊呀，這可糟了，不知道她們還在不在布瑪家里啊。”

“在的。”

雅木茶開口，他放下杯子，站起身，看向城郊的方向，喃喃地道：“好多強大的氣……比克的氣，克林的氣，老圣僧的氣……還有布瑪的氣，他們都在。”

布里夫斯太太高興地笑道：“那你就快去吧，海瑟薇老祖宗在正好，她可比武天老祖宗好說話多啦～”

布里夫斯博士也點頭，叼著煙說道：“要派車送你去么？”

雅木茶說道：“不用，我感知得到他們，也不算遠……我自己過去罷。”

布里夫斯太太捧著臉羨慕道：“對的呢，你們武道家都是會飛的，好厲害～”

雅木茶告辭，飛上天空，走了。

布里夫斯博士看了一眼天空，吸了吸煙，呋地吐出一口煙，從身上摸出一塊電子屏，發了一條訊息出去：“1，它把雅木茶的右手給斷了；2，目的是仙豆；3，來歷的話，雅木茶大概也不清楚。”

布瑪與孫悟空家。

三大宗師先行離開了，論親疏遠近，他們三個與布瑪他們這些人，算是比較外圍的，于是在明白突發事情的大致狀況后，帶著驚訝和新奇，各自飛上天空離去。

海瑟薇手上的精致細腕表輕輕震動了一下，她優雅地抬手，瞟了一眼，上面寫道：“1，它把雅木茶的右手給斷了；2，目的是仙豆；3，來歷的話，雅木茶大概也不清楚。”

皺了皺眉，海瑟薇沉吟片刻，心下想道：“按Jarvis侵入檢查到的痕跡來看，也不像是弗利薩的殘黨擁有的技術特點……原來如此，把雅木茶的手臂弄斷，就是為了找布瑪求仙豆么？仙豆，是誰這么想要仙豆呢？宇宙里……又是誰，知道地球的仙豆呢？他要仙豆，又為了什么呢？”

“你怎么了？”18號清冷的聲音在海瑟薇身邊響起。

海瑟薇放下手，輕輕搖頭，“沒什么，都會兒有個客人要來了，是悟空和克林他們很久之前的老朋友了。”

18號手插兜，皺眉不語，看了一眼遠處。

她和17號在被改造的時候，都沒有裝入能量偵測裝置，因此無法像克林他們那樣，感知到其他人的接近與否，甚至是在戰斗中，他們也和通過氣來戰斗的武道家不一樣，她和17號都純粹是通過改造時被動輸入的海量搏擊資料，配合超高的身體素質以及反射神經來戰斗的類型。

“好像17號現在也加入了武術協會，他也在學習所謂的武道了么？不知道他現在能不能跟孫悟空那些人一樣，靠心靈感知別人？”18號心里默默地想道。

不過雖然如此，18號卻沒有打算去學習武道，因為和驕傲而好勝的弟弟不同，她性格清冷，并不熱衷于戰斗。

且不說她們兩個。

那邊，比克，天津飯，餃子，貝吉塔四人還沒有走。

貝吉塔在最初震驚于特南克斯的身世來歷之后，就完全不把對方放在心上。就算這個什么特南克斯是另一個平行時空的他與布瑪的孩子好了，那也只是那樣而已，和這里的他毫無關系。

倒是孫悟空現在的樣子，更讓貝吉塔在意。

“孫悟空，你這副樣子，真的是超級賽亞人么？”貝吉塔問道，眼睛緊緊看著孫悟空。

天津飯和餃子點頭，他們也疑惑。

比克沒有走，也是奇怪這一點，不過他沒有開口問，因為他知道其他人肯定會問出來的。

克林納悶地問道：“是啊悟空，以前你的超級賽亞人，在變身之后總有股暴戾的氣質，怎么現在……完全連一絲一毫都感覺不到了？”他開玩笑道：“如果不是你這一頭的金發，還有變成綠色的眼珠子，我都懷疑你有沒有變身了。”

“咦？”特南克斯回過神，他似乎這時候才注意到孫悟空的不一樣，震驚地開口道：“悟空先生，你……你這真的是超級賽亞人么？怎么，怎么……”

克林吐槽，“你才注意到啊！”

特南克斯苦笑，之前他的注意力一直被兩個世界的不同吸引過去了，他看著渾身除了金發特征，其他的一切都普普通通的孫悟空，嘆為觀止地說道：“說實話，直到剛才以前……我都沒有發現悟空先生您已經是超級賽亞人的狀態了……”

孫悟空微微一笑。

“這樣不好嗎？”布瑪挑了挑眉，繞著孫悟空轉了一圈，手插入孫悟空一頭如火焰般燃燒的金發里，隨意揉了揉，最后站在孫悟空正面，手指戳了戳孫悟空的臉頰，滿意地微笑道：“雖然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這個樣子看著更舒服了。”

她摸著下巴，“你說對不對啊，孫小仙？”

“嗯，對的呢媽媽～以前爸爸每次變身的時候，都好兇好兇的呢～”孫悟仙出現在布瑪身側，也小大人似的，學布瑪一樣，摸著下巴說道。

孫悟空就一直在微笑，他不是很懂愛情，也不是很懂親情，但至少他很清楚，和布瑪還有孩子在一起的時候會覺得很安心，也很溫暖，他也很愿意守護這份溫暖……而這份溫暖，就名為幸福。

“欸欸欸？！”克林指著布瑪身旁的孫悟仙，震驚道：“悟仙，你什么時候學會舞空術了？！”

“咦？”布瑪扭頭，看了一眼身旁，她說兒子聲音傳來的位置怎么有點不對勁呢，原來兒子現在正飄浮在自己旁邊呢。

“咦？”孫悟仙似乎也才注意到這件事。

小家伙看了看腳下，踩了踩，沒有草坪，又看了看四周，天津飯和餃子以及比克貝吉塔都還好，他們都不清楚孫悟仙的情況，但克林就不一樣了，他是知道的，孫悟仙雖然跟著師父武仙人有幾年了，但壓根都還沒有開始正式練武呢——武道服也是今天才買好的呢！

海瑟薇一臉微笑，并不覺得有什么。

18號神色冷淡，并不關心。

孫悟仙啪嗒一下掉了下去，一屁股坐在地上，撓頭迷糊道，“我也不知道啊。嗯……突然就飛起來了。”

孫悟空很高興，他說道：“可能是悟仙看了很久我們飛行的樣子，下意識地就學會了吧？”

他把兒子拉起來。

克林無語，“這也太夸張了吧……看了幾次，就這么學會了？”

天津飯和餃子也都震驚，他們能感知到，孫悟仙的氣并不強，幾乎都是隨著年齡自然增長的程度。

貝吉塔對這個不感興趣，他仍舊看著孫悟空，面無表情地問道：“你還沒說清楚呢，你這副樣子，真的還是超級賽亞人么？”

他可是以當初孫悟空，或者說卡卡羅特的超級賽亞人的樣子為模板，每天都在琢磨著怎么成為超級賽亞人呢，現在孫悟空突然變成了這副樣子，叫他怎么辦？突然就沒有前進的目標方向了啊！

孫悟空笑了笑，說道：“當然還是超級賽亞人了，不過這個樣子么，習慣了就好了吧。”

他不善言辭，因此克林他們聽了，還以為他說的是叫他們習慣孫悟空這副超級賽亞人的樣子呢，其實孫悟空指的是自己習慣了超級賽亞人的狀態，然后將自身從超級賽亞人最初的那種暴戾中抽離了出來。

貝吉塔也是這么以為的，他完全不理解孫悟空是什么意思，心里的疑惑也一點都沒減少。

“如果你是想知道怎么成為超級賽亞人的話……”孫悟空忽然說道。

貝吉塔冷哼道：“算了，我不用你教！”

氣焰爆發，貝吉塔啪地騰空，化成流星遠遁而去。

“這家伙！還是這么惡劣啊！”克林沒好氣地道。

特南克斯看了一眼貝吉塔離開的方向，天津飯見了，走過來拍了拍他肩膀，也沒說什么。

特南克斯搖頭，說道：“我沒事。”

那邊的布瑪注意到了，也是暗自沉默，但也沒辦法，關于自己不是特南克斯的母親這一點，她也不能幫上忙，更加無法改變這樣的現實。她有屬于她自己的人生和幸福，并不能因為突然出現的特南克斯，就改變自己。

孫悟空對特南克斯笑道：“特南克斯，你留下來吧，在我們這里修煉一陣子，再回去你的世界，肯定可以打敗你們那里的人造人的。”

克林也道：“對啊，特南克斯，你如果也能將超級賽亞人修煉到悟空這個樣子，一定可以拯救你們那個世界的！”

18號冷冷說了一句，“那可未必！”

特南克斯想了想，點頭對孫悟空道：“謝謝，我會好好修行的。”然后看了一眼18號，神色算不上好看，緊繃著，“另外，我所來自的世界里，你和17號并沒有你這么強……”

“有人來了。”比克忽然開口。

“嗯……”孫悟空也看向一個方向，皺了皺眉，低語道：“好熟悉的氣啊……”

龍珠之武天宗師 50、超一大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