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他的思路很正常
關于李東來的討論并沒有持續很久…大概是因為這件事太糟心的關系。
“果然，這個地方對于超凡來說，真的很不友好。”蕭元忽然嘆了口氣，“明明感覺體內的靈力是充盈的，但就像是一潭死水…自從覺醒以來，我第一次感覺如此的無力。”
“蕭同學是第一次來麒麟城吧？”丁導師呵呵一笑，“正因為如此，麒麟城的地位才會如此特殊。”
“嗯，確實第一次來，仰慕已久了。”蕭元點點頭，“說起來，東來還有啊詩都是麒麟城的吧？我記得學院里，來自麒麟城的學生還有好幾個…這么說來，麒麟城覺醒超凡的概率還挺高？”
“是這樣嗎？”易詩怔了怔，“我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不過聽你這么一說，好像還真是…”
終南山的學院，學生來自天南地北，以神州的人口基數，在幾百人的第一屆學員之中，會碰到來自同一個地方的幾率確實不大，更不要說有好幾個了。
“沒錯，麒麟城出現覺醒者的概率，確實比其他地方都要多出不少。”丁導師含笑道：“至于原因，我們至今都還不了解…事實上，目前準備擴招的第二批學員之中，也已經發現了好幾名不錯的苗子，也是在麒麟城之中的，不過還處于觀察階段。”
“這里是超凡禁絕的，一般是怎么發現覺醒者苗子的哦？”
“好像是一種染色體變異的檢測技術。”丁導師想了想道：“這是管理局研發出來的，但凡覺醒者體內的基因都會得到一定程度上的優化…這種優化在體內生成并且是顯性基因，即使在麒麟城之中也能夠檢測出來…”
“原來如此…”
忽然丁老師的電話響了起來。
“是麒麟城管理局打來的電話。”丁老師看了眼倆學生，“只是普通的報備而已，我看看能不能問到李東來消息。”
麒麟城…市博物館。
“大島先生，您放心吧，我們博物館已經專門劃出了一塊區域用來展覽貴方的文物了…另外，我們更加更新了博物館內部的安全系統，保證會萬無一失的。”
“陳館長，你的執行力真是讓人欽佩，相信這會是一次很成功的合作。”大島先生微微一笑，“希望上次那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
“那只是一次意外。”陳館長連忙說道，“我是不會再讓李東南靠近博物館的…而且，聽說他目前還在關押中，你大可以放心。”
“我聽說李東南已經被保釋出來了。”大島先生淡然道：“總之，這是你的私事，希望不要影響我們之間的合作。”
“當然，當然。”陳館長臉色微微一變，“對了，大島先生，今日怎么不見千田常務過來？我聽說他對神州文化很感興趣，我們這里也有不少珍貴的文物…”
“千田常務公務繁忙。”大島先生淡然道：“有機會的話，常務應該會來的…陳館長，我們想要參觀一下這里，不知道是否可以安排一名向導？”
其實陳館長自己就可以，不過聽對方的意思，顯然是不打算和他再討論什么了，“當然，我這就去安排最好的講解員過來，兩位稍等。”
看著陳館長屁顛屁顛離開的模樣，大島先生不屑地冷笑了聲，“果然是條老狗…秀明君，你怎么了，好像心不在焉的樣子？”
“啊…抱歉。”秀明君連忙回過神來，不動聲色道：“我只是驚嘆于神州的文化而已，沒想到在這個博物館，能夠看到如此之多的珍寶。”
大島先生不疑有他，隨意道：“因為近來這段時間，神州京城的博物館運送了一批不錯的文物過來，大概是想著這里比較安全的關系。”
“Soga！”秀明君點點頭，“不過說起來，雖然是合作方的關系…但是這位陳館長是否顯得太謙遜了些？”
“還不是因為他的女兒。”大島先生輕笑了聲，“這條老狗的女兒，早年就嫁入了我們國家，現在國籍無法更改了，為了他的女兒，他也只能向我們屈服。”
“原來如此。”秀明君點點頭…大概，這還不是全部。
這次千田常務與宋昊然之間的合作基本上可以敲定了，那批文物近期內將會以展覽的名義運送進入麒麟城之中…當然展覽只是借口，那些文物放著放著，就不會拿走了。
“對…把小黃喊過來，招呼大島先生…我管現在是什么時候，還想不想干了？”
走廊上，陳館長行色匆匆地對著手機輸出。
他突然有些心緒不寧似的，下意識地回過頭來，但見走廊上空無一人，才疑惑地搖搖頭，繼續對電話輸出道：“還有，等會訂個好點的房間，招呼客人…”
陳館長的聲音漸漸遠去。
與此同時，走廊轉角的墻角處，李東南正在被一只大手給死死地捂住了嘴巴…他的是身體也同時被摁住。
等到陳館長已經走遠，李東南才被松開，“東來，我…”
“我就知道你會來這里…你要做什么？”李東來連忙將兄長手中的一柄美工刀給奪了過來，“你想要去殺了他嗎？你想過后果沒有？！”
“他害死了秀秀，他害死了秀秀！！”李東南狀若瘋魔。
李東來一抓對方的衣領給提著，“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時候，二次調查結果已經說得明明白白了，那個女人是自愿的，而且還是主動勾引！這樣的女人，害了你，害了你的家庭，你為什么還要給她報仇，她配嗎！”
“不…那是假的，都是假的！”李東南低吼道：“陳子成上面有人，他勢力龐大，一定是官官相護…秀秀是被害死的！”
“別鬧了，給我走！”李東來暴力地抓住了李東南，硬生生地扯著離開。
“放開我，我要去殺了他！！放開我！！”
一路揪到了博物館外的露天停車場處，李東來狠狠地地將李東南按在了一輛貨車的掛柜之上。
“好，你不相信是吧！我讓你看清楚！！”李東來取出了手機，調閱出來照片，他抓著李東南的腦袋，“你看清楚！你說她究竟是不是自愿的！”
不雅的照片之中，顯然是女人抬手拍攝的效果。
“還有這張，這張！！”李東來低吼道：“還有他們撩騷的V信記錄，一百多頁，你要看嗎？我馬上給你打出來！！開房記錄，半年三十多次，你要看嗎？我也給你打出來！”
“啊！！！”
李東南痛苦地蹲在了地上，猛捶自己的腦袋。
李東來嘆了口氣，“你以為我不想幫你嗎？你以為不是因為我覺醒了被特招，會有第二次調查嗎？姓陳那條老狗，我也恨不得將他揍入醫院！我確實也揍過了，還被關進去了，你應該很清楚才對！但我能殺了他嗎？他有罪，但罪不至死，覺醒者也要講求規矩！如果我破壞了規矩，學院，管理局根本不會給我機會！”
李東南抱頭哭泣。
李東來吁了口氣，拍了拍兄長的肩膀道：“我現在還只是學員，你等我畢業，等我掌權之后，我一定不會讓這條老狗好過的，我會讓他身敗名裂，晚年凄涼，這不比單純殺死他好？哥，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
“那個女人的事情，你就忘記了吧，她根本配不上你…以后等我厲害了，我會幫你找到更優秀的嫂嫂的。”
“哥，我就只有你一個親人了，你要聽我話，知道嗎？”
“我不會害你的，好嗎？”
李東南默默地點點頭，依然失魂落魄。
“走吧，我們回家。”李東來將他給扶了起來，“睡一覺就好了…”
就在此時，一道驚叫聲卻猛然從博物館之中傳來。
“死人了！！！死人了！！！”
“死者叫陳子成，是博物館的館長，以及本市國畫協會的會長…56歲，初步斷定死因是中毒。”
現場。
馬SIR脫下了帽子拍打了幾下，又重新戴上…接到報案之后，他的隊伍就第一時間趕往現場了。
煩死！
馬SIR生平第一次感覺這事情為什么不是出現在老郭二隊的負責區域…大道寺羽伽的事情已經夠讓他焦頭爛額的了。
現在又出了一件命案。
“為什么這里也會有大道寺財團的人？”馬SIR看著站在角落里，正在被問話的大島與秀明君二人，不禁皺了皺眉頭。
“他們兩個好像是過來和博物館商談合作的。”林峰連忙說道：“據說后續會有一批文物會送過來展覽。”
“可疑嗎？”馬SIR想了想問道。
林峰道：“陳子成發現死亡的時候，大島與那個叫秀明君的男助理，正在講解員的陪同之下參觀博物館的展廳…不過考慮到陳子成是中毒死亡的，應該不能排除嫌疑。”
“嗯…查一下監控，看看有沒有可疑人物進入，好好調查一下陳子成今天的行動軌跡，見過什么人，吃過什么東西…老幾樣了，不用我教了！”
“馬SIR，外邊有人，說要見你的。”一名隊員此時快步走來，隨后取出了一個小本子，臉色凝重道：“你看這個！”
“這啥…”馬SIR不禁怔了怔，低頭瞄了一眼：終南山道術學院學員證…
博物館外的庭院之中，馬SIR…沒有單刀赴會，除了林峰之外，還帶上了四名的隊員。
開玩笑，畢竟是超凡覺醒者，雖說麒麟城之中超凡禁絕，但眾所周知，覺醒者的身體素質都很好，麒麟城少說也是兵王素質。
“你…就是李東來？”馬SIR暗自地打量著對方。
一米九左右的身高，壯得像一頭熊般…手臂肌肉快趕得上他的小腿！
對方一拳下來，馬SIR不知道自己幾十年功力的啤酒肚頂不頂得住！
“是的。”李東來很是干脆地點了點頭。
事實上李東來并不是一個人，他的身邊還站著李東南…就是臉色看起來相當憔悴。
“你…你們怎么會在這里？”馬SIR心中隱隱有些猜測。
李東來直接說道：“馬隊長，這位是我的兄長，李東南。今晚他來博物館，是為了一些私人恩怨…是針對博物館的館長陳子成的。”
瞬間，一眾的執法臉色微變，紛紛鎖定了李東南這個滿頭灰發的落魄男人。
“你…你是帶他來自首的？”馬SIR不可思議道。
“不。”李東來搖搖頭：“我哥確實是來找麻煩的，不過被我及時阻止了，我們并沒有對陳子成做過任何事情。我帶著我哥來找你，是為了坦白這件事情。我相信，我哥來過這里的事情，你們后續的調查應該會調出出來，所以為免不必要的誤會，我想還是說清楚好。”
——好…好正常合理的思路！
“這…”
馬SIR愣了愣，一下子給整不會了。
“馬隊長，如果你不相信，我們可以配合調查。”李東來正色道：“不管是審訊還是什么，我這邊都無條件配合。”
“我姑且相信你。”馬SIR點點頭，“不過希望你還有你哥，能夠跟我們回去一趟？”
“沒問題。”
李東來點點頭，很好說話的樣子。
“馬隊長，我能問一下，陳子成是怎么死的嗎？”李東南忽然神經兮兮地問道。
“死因暫時不能透露。”馬SIR搖搖頭，“諒解諒解”
“他真的死了嗎？”李東南又死死地盯著問道，“告訴我！他真的死了嗎！”
“死了，神仙都救不回來那種。”馬SIR直接說道…這倒是沒什么好隱瞞的。
“死得好，死得好啊！！哈哈哈哈！！！”
李東南大笑，隨后大哭。
馬SIR暗自搖頭，旋即讓人好好地看著李東來這兩兄弟…尤其是李東來，作為特殊人才，需要格外的小心。
“馬SIR，這李東來倆兄弟的話…”林峰小聲問道，“您說信幾成？”
馬SIR點了根煙抽著：“應該是真的，這李東來夠果斷啊？出了事情沒打算掩蓋，反而第一時間站出來坦白，這樣我們反而不好拿捏了…都快給我整不會了。你去核實一下吧，監控看有沒有拍到李東來兄弟。”
“好的。”
“那么…明天見了。”
“明天見。”
打烊后，如果亭相當安靜…黃小云一如既往地投喂完了后巷的流浪貓之后，便返回了臨時居住用的包廂。
但她卻精神恍惚，遲遲未能入睡。
好久。
黃小云心中一動，將那根香薰蠟燭給找了出來，找了個餐碟盛著點燃，不一會兒，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緩緩地彌漫開來。
黃小云看著燃燒中的炎火，漸漸地就有了困意…睡意。
楓葉庭院里面，紅色的劍玉在笨拙翻動。
小女孩在輕輕唱著。
——“竹籠眼，竹籠眼”
——“籠子中的鳥兒”
——“無時無刻都想要跑來”
她時不時地回頭，看著緣側走廊那扇合上的門。
——“就在那黎明前的夜晚”
——“白鶴與烏龜統一的時刻（鶴與龜滑倒了）”
——“背后面對你的是誰？”
“小云…小云？醒醒，醒醒。”
“芳芳姐…”
黃小云睡眼惺忪地打了個哈欠，印象之中，好久沒有睡得這么深沉了…哪怕來到了麒麟城，睡眠質量有了明顯的提高，可時不時還會被噩夢驚擾。
“你昨晚很晚睡啊？快九點咯！”
“這個點了？！！”
黃小云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她下意識地看了眼那根香薰蠟燭——蠟燭已經徹底點完了。
然而奇怪的是，哪怕蠟燭已經燒光了，也應該會大量的蠟液殘留——可食碟上，顯然沒有任何融蠟的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