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情仙使 第四百二十四章 山雨欲來
真君不著急說厭勝之術的案子,破到什么樣程度了,開口就是,“聽說擺出了五行生滅陣?近三十年沒有見過此陣了,英王果然大才。”
英王這次也豁出去了,皮笑肉不笑地發話,“沒辦法,我不想死啊,更不想家人死,兔子逼得急了都要咬人,何況我這個親王呢?”
無心真君愣了一下,才回過神來,“你這么有恃無恐的,是不是也寫了什么告知族人書?”
英王很隨意地回答,“我不僅寫了,我還發了,四叔父那里,我派小兒子去的。”
英王的四叔父是成王,喜好游歷,是光宗的兄弟里,唯一在世的,同是皇后所出,一向不參與朝政,先皇昔年大清洗,也沒影響到他,他反倒是保了幾個下屬的子弟。
都說太皇太妃能主了皇家的事,但是成王若開口,她都得賣幾分面子——這可是嫡親小叔子,她其實也不過才是光宗的妃子。
成王對于這些親王沒傾向,他只有一個伴侶,子女一共五人,孫子孫女十來個,整個成王府不過百余人,封地就要了一座山,絕對的與世無爭。
他寄情于山水,做事也公道,關鍵時刻還能庇護人,在皇族里地位極為超然。
英王說這話,不是說要請出皇叔公斷,而是說我幼子托付給成王,我這一脈就絕不了。
無心真君聽到這話,就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何至于此?”
英王無奈地苦笑一聲,“我也想問一句呢,何至于此?”
無心真君搖搖頭,“天家也知道,朝中有些不當言論,此刻就是派我來商談的。”
“不用商談,真的,”英王一擺手,“我受了多少刺殺,多少羞辱,真君你應該知道,我聽從皇命回京祝壽,壽宴成什么樣子了?我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要用陣法行那厭勝之術,滅絕我這一脈?”
無心真君嘆口氣,“這次的厭勝陣法,天家也很重視,第一時間派了劉澌來。”
“兇手呢,兇手呢?”英王的聲音變得高亢了起來,“一次次地要我等待,我等到什么了?”
“你說要兇手,就能拿得出兇手?”無心真君也火了,眼睛一瞪,“莫非你以為,兇手是天家指派的?”
“我哪里知道是誰指派的?”英王冷笑一聲,這話就有懷疑天家的嫌疑了,不過他真的是受夠了,“我英王府也決定,自己保衛自己了,不用勞煩天家。[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reads;。]”
無心真君臉一沉,陰森森的發話,“你這是……有割據之意?”
“我只是效仿他人罷了,”英王冷冷地回答,“從荊王、寧王、燕王……一直到襄王,已經有九王這么說了,若問罪,從他們起。”
“很多人是在胡鬧,你又不是不知道,”無心真君哭笑不得地搖搖頭,“燕王哪里遇刺了?他說自己遇刺,是因為吳文輝的案子,行刺者是伊萬人,他不好自辯,所以就跟風一下。”
英王無所謂地笑一笑,淡淡地回答,“這么多親王遇刺,在中土國的歷史上也是絕無僅有,你莫非是想說……我們這一撥親王不行?”
“據我們了解,這些刺殺的案子里,不少是伊萬國和新月國設計的,”無心真君有板有眼地發話,然后眉頭一皺,“中土國大亂了,對你有什么好處?”
英王笑了起來,“真君這邏輯,我不太聽得懂,你是說我和新月國伊萬國勾連嗎?”
“我哪里有這個意思?”無心真君的眼睛一瞪,擱在往日,英王敢跟他這么說話,他就要出手敲打一下對方了——就算是親王,跟真君說話也要注意分寸。
但是現在形勢極其危急,中土國的諸多親王齊齊爆發了,而天家剛剛拿下來坎帥和兌帥,軍中本來就不穩,再加上還有伊萬國和新月國搞風搞雨,真可謂是內憂外患風雨飄搖。
別說是天家了,就連無心真君也沒想到,形勢眨眼之間就惡化到這種程度了。
他嘆一口氣,“你遭遇的刺殺,兇手很可能就是國外的勢力安排的,用來挑撥離間,掀起中土的紛爭……一旦放過真兇,你真的甘心嗎?”
“真兇?誰都可能是兇手,”英王冷笑一聲,“在某些人眼里,沒準就是我自己的苦肉計呢,我說得對吧?”
無心真君無語,在天家的陣營里,這個說法還真的有市場——英王自己安排的局,我們怎么找得到兇手?
但是現在,他肯定不能這么說,“這不是還沒定下兇手嗎?”
“等你們定下兇手,我家人的墓木已拱,”英王冷笑著回答,“先皇之時,中土國秩序井然,現在為何亂成這個樣子?有人說我是苦肉計,我能不能說是有人容不下我?”
臉皮既然撕破了,說啥都無所謂了。
“你這么說,就沒意思了,”無心真君頭大不已,真恨不得一掌斃了這廝。
然而,殺人容易,收場卻難,后果更是無法想象,他不能那么任性,“你想過沒有,你這么亂搞,可能會讓親者痛仇者快?”
“我只是學別人而已,”英王賢名在外,但是耳朵根子不軟,他冷笑著反問,“前面已經有九個親王了,不找他們,說我亂搞,還說對我沒有成見?”
“成見肯定是有的,”無心真君也不否認這一點,“誰讓你賢名在外呢?”
“我去reads;!”英王一肚子的話,被這四個字頂得再也說不下去了,半天才哼一聲,“我學不來襄王的做派,真君還是說一下來意吧。”
“我的來意就是安撫你,”無心真君坦坦蕩蕩地一攤手,“不要跟著發那些告知書。”
“你來晚了,我已經發了,”英王笑了起來,“這真是一件遺憾的事情。”
無心真君淡淡地吐出三個字,“收回來、”
“那得勞煩真君了,”英王是徹底的死豬不怕開水燙了,“一來我收不回來,二來,我沒覺得自己說得有什么不對!”
無心真君嘆一口氣,“你是一定要跟天家為難了?”
“真君你最清楚了,是天家一定要為難我,”英王淡淡地回答,“其實我真的無所謂了,幼女入了道宮,幼子去了四皇叔那里……我現在就想看一看,天家給我定個什么罪名!”
無心真君再度無語,就是那句話,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
再強硬下去,肯定是不行的,他非常清楚這一點,事實上他很清楚,今上雖然認為,英王是潛在的最大的威脅,但是一直以來,英王都沒表現出太強的主動進攻性。
當然,在很多時候,潛在威脅就是原罪,今上戒備心強一點,也是正當的舉動,戒備心不強的天家,不是好的天家。
不管怎么說,他此來是為了懷柔——天家也怕把英王逼得太狠,造成什么事端。
但是他來的目標,似乎已經達不到了。
身為一個真君,遇到這樣的事,還真夠憋屈的。
不過他也不可能就這么回去,少不得要英王給自己安排個獨院住下,同時遣人飛報京城。
順天府距離大名府極近,不體恤馬力飛馳的話,一晝夜就能打個來回。
第三天午時,京城的圣旨就來了,來傳旨的是御馬監寧致遠和慈寧宮的一名老宮女。
寧御馬在內廷威風八面,但是在老宮女面前,是半點架子不敢擺。
他是傳旨的主官,帶來的旨意是:天家深感國事艱難,請王叔入京共商國是。
英王黑著臉表示,我實在不能接旨,今春勸農不利,已經有歉收的跡象,前一陣我家又遭受厭勝之術攻擊,傷病枕藉人心惶惶,我是真走不開。
按理說,不接旨是對天家的大不敬,但是這商國是的旨意,屬于征辟,是可以推辭的,而且英王本是封王,何謂封王?封地里的王!
封王不能隨意離開封地,但是同時,京城沒有足夠大的事情,英王想要不去,天家也不能計較。
寧致遠見對方不接旨,也不敢多說什么,此處可不比順天府,英王若是真要起兵,現下就能殺了他祭旗。
當然,這是極端的說法,無心真君尚在王府,英王肯定沒那膽子。
然后那老宮女上前,宣太皇太妃口諭,說得知英王府遇襲,不知道損失如何。
損失如何,老太太早就知道了,就算英王府虛報,幽思真君總不會胡說,此番問一下,無非是表示個關心。
老宮女還帶來了太皇太妃的賞賜,無非是一些日用品,有意思的是,她賜了一個玉鎖給英王幼子,上面有“長命百歲”的祝福,背面還刻了一個防御陣法。
這就是變相表示,你的幼子在我的庇護之下了。
英王跟老太太的關系,已經大不如前,這也是襄王的緣故,他恭敬地表示,幼子不在家中,他會遣人專程將玉鎖送過去。
這就是表明了,他不打算改弦更張——我不會將幼子召回家中。
或者是年紀大了的緣故,老宮女似乎并沒有聽出他的意思,然后說太皇太妃鳳軀有恙,很想見一見你。
英王沉默半晌,緩緩發話,“未找到兇手,我真走不開,何不召襄王探母?”
(最后二十幾個小時,召喚雙倍
尋情仙使 第四百二十四章 山雨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