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聲道:“沈真人我還是在殿外和貴派的道兄交手吧,免得一不小心,給大殿弄得一團糟。”
守靜笑出聲道:“憑你的法力,能將這大殿東西損壞半分,我青玄還有何面目,自稱玄門道宗。”
左少卿冷聲道:“那我就不顧忌了。”
沈煉哂笑一聲,便一揮手,大殿空間忽然就顯得愈發空曠,給左少卿和仇石獨露出一大片空間。仇石早已經到了左少卿對面,其余人都在遠處。
青玄大殿自有玄妙禁制,沈煉身承道統,自然能控制,兩個人法力在他眼中,實是不算什么,是以根本不怕兩人能造成什么破壞。
況且云水真光劍本身就非強在威力上,而是其萬千變化,無常無形。
左少卿冷目生光,如有劍芒奪目而出,渾身劍氣凜然,自是不消多提。他抬起手掌,便多了一團白色劍丸,在掌心上空一寸不到的距離,滴溜溜打轉。
此是他性命交修的劍丸,足以彌補云水真光劍鋒銳不足之處。
今日事關重大,他自然要全力為之。
仇石面對左少卿駭然勃然的氣勢,本自有些慌亂,可是沈煉打進他體內那道劍氣,有絲絲亙古幽遠的清寂,其堅不可摧的神韻,可要遠遠勝過左少卿的凌厲氣勢。
因此很快就安定下來,這劍氣帶動他一身法力,好似一個中樞,令他一身法力,得以凝聚,有了統帥。
仇石拱手道:“道友請。”
他事到臨頭,不知如何出手,心想掌教既然肯讓他動手。自然有其道理,不若讓左少卿先出劍,他后發制人,看看體內劍氣反應。最重要的自然是因為。他在青玄殿,掌教眼皮子底下,也不可能遭遇太大危險。
他有此念想,自然放松許多。
落在左少卿眼力,就是仇石對他渾不在意。渾身上下,可謂到處都是破綻。
他心中冷笑,凡俗劍客,便有一種傳言,到處是破綻,故而使人無從下手,便是沒有破綻。
對于他這種在劍術上有極高天分的人,此話當真是可笑,破綻就是破綻,多或者少。都不能改變其本質。
他一身誠心劍道,比孟尋真還虔誠,一旦開始斗劍,再無雜念。
那掌上劍丸,轟然一顫,隨即就生出一道匹練似的劍光,轉瞬間就跨過兩人的距離。劍光變幻不定,方向神鬼莫測,頗有些無形無常。
仇石忽然間,就感受到體內那股劍氣隨之勃發。倏忽間那劍光就刺向他右肩,可是立時他身上有湛然清光,劍光絕刺出,駭然生出一朵劍蓮。含苞欲放,正把劍光吞住,
左少卿眉目一凝,劍光一動,后面的劍光若同一條靈蛇,扭曲起來。沒被劍蓮抵住的一部分,成半月狀,又復朝仇石身上刺去。
可是仇石忽然一指,又是一朵劍蓮貼住劍光,就給那劍光定住。白少卿劍丸和心神交融,此時劍丸被困住,忍不住心神一震。
隨即仇石又是一指,劍氣勃然,一道清輝,刺破虛空,嗖嗖聲響,朝左少卿沖去。
左少卿身上猶有法力,身上劍氣沛然,如云似水,護住自身。
這劍氣流動,攪動元氣,一時間有風起云涌的跡象,只是很快就被消弭。
因為一道清輝,游走云水劍氣當中,便吞了云,滅了水。
任那云水劍氣生出多少,都給清輝克制,到了最后,滿空澄凈,一道劍氣繞著左少卿身子一周,好似繩索給他綁住。
而實際左少卿卻感受到自己一身法力,都被這清輝擊潰,仿佛遇到克星一樣。
從左少卿亮出劍丸,到劍光燦然,及到最后清輝束縛住左少卿,不過彈指之間,就連葛淵都有些難以置信。
若說仇石的劍氣有多精妙,也談不上,只是任誰都看得出,那劍氣縱有千般錯漏,著實是云水真光劍的克星。
故而兩者一觸,左少卿的云水劍氣,全成了擺設。
其中最為慌亂莫過于孟尋真和江水竭,他們一身根基都在于云水真光劍,縱有別派的正法可以參考,觸類旁通,可是法力本質是難以變化的,除非得悟天人妙道,將自身根基再度完善,可那也是成就長生之后的事了。
左少卿身上清輝一動,又嗖地一下,飛回仇石那邊,同時左少卿的劍丸也落在地上,色澤黯淡,如同明珠蒙塵。
仇石微笑道:“道友承讓了。”
左少卿澀聲道:“道兄的法訣叫什么?”
仇石道:“這是我家掌教新近創出來的,沒有明目。”
左少卿朝沈煉看去,他非是沒有腦子的人,沈煉新近創出,為什么要創出這門道法,顯然是刻意針對云水真光劍。
沈煉點頭道:“我才學不足,這道訣疏漏不少,也不足以憑此長生,只不過恰好對小友所學云水真光劍有些克制。”
孟尋真聽了沈煉的話,猛然想到一件事,一口逆血噴出,然后含血帶憤道:“你留我們在青玄這段時間,偷窺了我們玄功奧秘。”
到此他那里還不明白,沈煉為何也不拿他們怎么樣,定然用了別的手段,窺破他們所學的云水真光劍的玄妙,才能相應創出克制的法門。
只是他之前想不到這點,是因為世上哪有人能窺到別派功法奧秘后,就可以很快找出破綻,并創出相應克制的道訣。
這就是因為他不了解太虛神策,太虛神策以八氣為根基,能溶于世間絕大部分道訣當中,模擬其威力。
故而‘生克制化’的‘克’字訣,便是應此而生,只要了解對方道法神通后,總能以‘克’字訣的特殊,創出相應克制的手段。
等到太虛神策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除了極少數的頂尖法門,世間絕大部分法,都得被其克制。
江水竭想得更多,今后除非他們清江劍派改換根本功法,不然永生永世都得被此法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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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玄道主 第23章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