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2 塔蘭(3)

雖然一路人擋殺人神擋殺神感覺相當的暢快淋漓，但最終他遇上了自己在軍校時的總教頭。

“我以為你是個‘合格的塔蘭’，”總教頭一上來就長嘆一口氣，“看來你父親的那套思想沒少影響你。”

“我非常的莫名。”畫外音再次響起，“我根本不關心我父親的思想，我只是來搶回我心愛的人而已。但是在旁人看來，我繼承了父親的遺志。這真是莫名其妙，但我也懶得辯解了。此時此刻的我，多少有些理解了父親口中合格的塔蘭是指的什么。”

和總教頭的戰斗過程反而非常的簡略，林有德估計塔姆無意識的想要忘記自己敗北的過程吧，這種傾向林有德完全可以理解。

被擊敗之后，總教頭看著蜂擁而上的衛兵，重重的嘆了口氣。

畫面再次切換，塔姆站在當年他父親曾經站過的地方，昂著頭接受聽證。

“聽著，其實議會不關心你是為什么殺了回來，”坐在中間席位上的家伙居高臨下的看著塔姆（林有德），他就是當年下達指令讓塔姆去抓捕父親的家伙，“反正你的罪行已經足夠讓你被處死了。不但如此，你還會在塔蘭的歷史上流下一個非常糟糕的名聲，托你的福，你父親的名聲反而會有所提高吧。”

“判決吧，別廢話。”林有德（塔姆）如是說。

“別急嘛年輕人，你才不到一百歲，別急著慷慨赴死。我這里有個交易。”

旁白再次響起：“‘交易’，我無比痛恨這個詞。因為一旦開始用利益進行交換，榮耀就變成了一個笑話。榮耀不應該被拿來交易。”

旁白說話的同時，大概是軍法議會議長一類的突勒人繼續說道：“我們依然需要你的才能，你知道的。現在的星際社會十分的不太平，光靠那些正大光明的手段沒法很好的履行我們突勒人的神圣職責。我們是星際社會的維安力量，是警察，是調停者，是監督者，然而現在我們使用起力量來的限制越來越多了。裘卡人、溫族人、甚至還有排名11位的吞族，你知道的。就是那些滿口至善之道的騙子！”

議長這一段話搭配了非常豐富的肢體語言，讓林有德不由得想起古代一部描寫引發了人類歷史上最可怕戰爭之一的大惡人最后四十八小時的電影。電影中那個有著小胡子的大惡人也是這樣揮舞著手，聲情并茂的對部下咆哮。

“所以沒辦法，我們必須要用到一些非常規的手段！一些不合法理，但卻行之有效的手段！就像那些下等種族所做的那樣！卑劣的下等種族不值得光榮的塔蘭堂堂正正的對待，他們沒有那個資格！塔姆，你明白了嗎？我需要你去扮演我們種族的獠牙，隱藏在陰影之中的獠牙！”

這時候林有德（塔姆）回了一句：“你是要我去當強盜，對吧？”

“當然為了掩飾你的身份，你是需要做一些——一些強盜該做的事情。但是那都是為了大義，為了塔蘭的榮耀。沒有關系，外人怎么看都無所謂，我們將會重新承認你作為塔蘭的資格，等我們認為你又是個合格的塔蘭的時候，你就可以重返光榮的突勒軍隊。”

旁白：“對當時的我來說，這個提議很有誘惑力。不過我已經對到底怎么樣才是合格的塔蘭產生了疑問”

“我審視發生的一切，沒錯，我確實犯了錯，但我不覺得我違反了作為塔蘭的美德——好吧，也許除了忠誠這一條。但那樣的忠誠真的對嗎？對像議長這樣的人的忠誠，真的有必要么？”

旁白結束的同時。畫面變更，“塔姆”被處刑，不過既然主視點的林有德正悠閑的看著新聞中自己的死亡，那顯然這個塔姆是個倒霉的替罪羔羊。

“謊言，”旁白突然出現，“塔蘭階層應該唾棄謊言，然而看起來。大家早就習慣用了用謊言來編織一切。”

接著塔姆開始了自己的傭兵生涯，這部分內容林有德倒是相當的熟悉，畢竟他現在實際上也是個傭兵，接任務幫人消災的過程不管是人類還是突勒人都差不多的感覺。

只是塔姆的個人實力非常的強大，最開始的那段時間他基本都依靠一己之力來扭轉戰局強行完成任務，這和要依靠伙伴和裝備的林有德大不相同。

隨著時間的推移，塔姆的力量逐漸增強，變成了宇宙中數一數二的傭兵頭子，這時候一開始只是放任塔姆在外的突勒人突然派了一位監督官過來，他也開始為突勒人干各種臟活。

“謊言，到處都是謊言，我做的事情每一件都嚴重的違背了作為塔蘭的信條和美德，骯臟得令人發指。但神奇的是，我漸漸接受了這一切，我也開始和人交易，開始把利益交換擺在榮耀之上，突勒人早就失去了自己的驕傲和榮耀，現在的突勒和當年那群勇武高尚的突勒人已經截然不同了。突勒人已經被這個銀河系染成了它的顏色。”

旁白透著滄桑。

“越是在這片星海中沉浮，我越是體會到父親對我的忠告有多么的沉重，做一個合格的塔蘭有多么的困難。但是，正因為困難，才有挑戰的價值。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我變得對塔蘭階層的傳統美德十分的執著，我開始追求著榮耀——真正的榮耀，那是已經銘刻在歷史的長卷上的偉大先祖們所擁有的光輝。

“監察官總是笑話我，說我這是一種自我欺騙和自我滿足，他告誡我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我會為我的天真付出代價。但我無所畏懼，我其實并不是特別期望恢復軍籍，我這樣說，只是不希望軍法議會對我有猜忌。我等待著我的終結的到來，它一定會來的，我能感受到，我將會在一個符合真正的塔蘭的身份的舞臺上，光榮的戰死。也許沒人會紀念我，然而這并不重要，因為我知道，父親會在先祖們的英靈殿上看著我，看著我這個走了彎路的孩子。”

——確實，以突勒人的平均壽命，一百歲不到的塔姆確實是個孩子。

畫面繼續切換，在這個過程中林有德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孔。

安德羅尼。

可能是對林有德的思維有反應，旁白解說道：“人類大部分都令人討厭，他們短命，所以變得卑鄙、不擇手段，但安德羅尼是個例外，他有種塔蘭的特質，正是通過他，我才了解到人類也曾經擁有過類似塔蘭階層的階層。”

畫面上的塔姆和安德羅尼一起看武士電影，隨后又切換成兩人一起比試的場面，看起來安德羅尼在教塔姆他的絕活——

因為塔姆有十一級靈能，所以很快他就能把安德羅尼的“瞬移”運用自如，而且看起來不像安德羅尼那樣只能抵達視線可以看到的地方。

林有德暗中咂嘴，剛剛塔姆可從來沒用過瞬移，他要是用了，諾亞不出手林有德絕逼要死。但這家伙嚴守了只用靈能劍決勝負的承諾，簡直——簡直蠢得可怕。

但是這種想法一產生，就被林有德揮手趕走。

總覺得，不能用“蠢”來形容塔姆。

哪有人會因為蠢而得到對手的敬意？

畫面的切換越來越快，看來塔姆就要離開了，林有德走馬觀花的看完塔姆剩下的生命，最后畫面定格在了塔姆的最后一戰的場景上。

對手是林有德自己。

“我感受到了，這就是我的葬身之地。”畫外音再次響起，這一回它顯得無比的平靜，仿佛悟道了的禪宗大師一般。

“我能感受到眼前異族少年那與眾不同的特質，他現在只有六級左右的靈能，但我可以預見，將來他一定會成就非凡。我突然很想把塔蘭的美德傳授給他，哪怕百分之一也好，現在的銀河系需要英雄，不是流行文化中橫行的反英雄、痞子英雄，而是真正的大英雄。這個骯臟的銀河中，必須有人高舉正義與美德的旗幟。”

林有德（塔姆）在旁白的敘述的伴隨下，緩緩亮出靈能劍。

“我已經累了，但在永遠休息之前，這最后的任務我一定會好好完成。”

林有德從回憶中解脫。

塔姆塔蘭跪在他面前，已經沒有了氣息。

“你錯了，塔姆先生，你選錯人了。我們的飛船……可扛不起正義與美德的旗幟啊。”林有德如此說完，天空中就出現了飛船脫離曲速帶來的光影。

與此同時，林有德視野里跳出對話框：“掌握了新的技能，現在就查看么？”

諾亞用她的逗逼，把林有德從剛剛的回憶的余韻中轟了出來。

（我今天參加年會走紅毯去了，明天中午飛機離開上海，可能明晚來不及更新。今晚也只有這一更，見諒。）(

銀河霸主飼養手記 412 塔蘭(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