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動山河 第五零一 一品生死
抵達這處荒島之后的第二十三日,莊無道終于將‘生死別’這一式劍術神通,推升到了一品遮天之境!
可惜的是眾目睽睽之下,他也無處試展這門劍術。
從二品圣靈的巔峰級別,一舉躍升到一品下階,看似提升不多。然而戰力的變化,卻是天差地別,哪怕以十倍來衡量都不為過。
這門劍術一成,莊無道在天機榜上的劍術排名,就又躍升了足足兩千位。”“
好在他在太雷集時就有準備,買上了不少材料。而后按著劍靈的指點,借助天機石壓制封印。才使那碑中的排位,只提升了三百左右,依然排在八千開外。
真實的劍道排名,卻已到了第六千三百四十四位。而總榜之上,則是高據一萬七千四百七十五位。
他此刻也當得起這個位置,遮天級的劍術神通一成,那些龍虎七轉之下水準的普通金丹初期修士,再非他一劍之敵。甚至那些金丹中期,也無非就是多耗點時間,一劍與一百劍之間的區別。
擁有‘雷火潛元’與‘生死別’,此時的他,也終于有了向金丹修士叫板的本錢。天機碑中,總榜排名兩萬以下的金丹修士,他都有了一戰之力。
不是金丹,而勝似金丹!
這還是莊無道的修為不夠,不能盡展這式劍術之威。一旦莊無道成就金丹,他的劍道排位,立時就可進入千名之內。與那些元神修士比肩。
不過這也因是他的第一門一品劍術,才能在排位上躍升如此之大。日后哪怕還有第二門第三門一品成就,進展估計也不過才一二百位,只因戰力無法有本質提升。
而且此刻在他之上,不是元神修士,就是金丹境中的佼佼者。再要超越,是愈發的困難。
這一日,莊無道不禁是心潮澎湃,恨不得長聲怒嘯,以宣泄自己的暢快之情。
《魔念煉神大法》拘束封印的執念心魔,也在這一刻猛地宣泄一空。這幾年積累的所有壓力重負。大半消散。
只因他心中有知,自己與太平重陽子之間的差距,已經越來越近,幾乎觸手可及。現在差的,無非就是一個龍虎結丹而已。
也就在‘生死別’提升到一品的又兩日之后,此處的乾坤無量無極大陣,終于在衛則臣的操控下,將對面水下的大素皇陵,強行轟出了一個缺口。
有珠光樓提供源源不斷的蘊元石,漫天的九天磁光子午線集中穿擊之下。哪怕那護陵大陣,還占據著此處大半的靈脈,也不能支撐,被轟出一個巨大的空洞。
整個陣法雖還存在,離徹底崩潰還有一段時日,卻已出現了一個難以彌合的巨大破綻。
僵持整整近一個月,終于有了結果。整個船團,所有人都是精神一振。
而就在此時,幾十個身穿白袍的修士,從大陣中飛出,到了那湖面之上。
隱隱然也是一座陣法,不過規模卻小了許多,里面的金丹修士,卻有六位之多。
莊無道恰好結束這一天的功課,在一艘靈骨寶船上遠遠看著,也覺好奇。
這似是太平道的風格,是一種冰系陣法。莊無道隨即就眼神微凝,看向了其中一位筑基修士。
那赫然正是蕭靈淑,此女正做男裝打扮,讓他一時間居然未能辨認出來。而其余人等,不出意料,應當都是太平道之人。
莊無道的面色刷的一下就陰沉了下來,只覺是吃了蒼蠅一般惡心。
原來自己這些日子,其實都是與這位‘靈淑仙子’同行?之前這些太平道修士,都呆在那邊的船艙之內,他居然一直都不能察覺。
珠光樓難道就不知他與太平道的恩怨因果?既然邀請了他莊無道,又把這太平道的人請來,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這一霎那,莊無道幾欲拂袖而去。那其余出身離塵宗的幾位外門金丹,亦都眼現怒意。
自從三年前開始,太平道就不但是離塵死仇,更是東南修界的公敵。
太平道在撤走之前,對東南諸國的清掃,已經結下滔天仇怨。尤其是在場幾位金丹修士,所在之國都臨近藏玄大江,國內都在太平道的橫掃之列,死傷修士數以千計,不乏家中族人,所以尤其憤恨。
之前太雷集時能夠容忍,是因易寶大會是修士集會以物易物的盛會,主辦的珠光樓,并不持立場。
可此刻要他們與太平道之人攜手合作,卻是斷然無法接受。若事先知曉,莊無道根本就不愿過來,哪怕報酬再高也沒用。
那嚴銘可能也早知此舉,多半會激怒離塵修士,早早就在這邊安撫。
尤其是莊無道,哪怕之后再用不上‘雷火乾元’這門瞬間布陣之術,珠光樓也同樣不敢過河拆橋,輕易開罪。
“只是借太平道的鎮宗法器‘廣寒鏡’一用而已。”
嚴銘的臉上,滿面無奈:“那位尸王精擅水系道法,不但能控雨操風,更有翻江倒海之能。之前我那幾位同修道友,進入前其實已有周全準備,事先就布置好了子母遁虛之符。可依舊在逃出大素皇陵之后,被那位尸王遠隔二百里,以重水強行壓殺。我等想要安全入墓,就只有盡量那尸王術法的威能減至最低。而此處又臨近藏玄大江,水脈之盛可謂是天下頂尖,根本就無法阻絕。想來想去,只有以封凍之法。我珠光樓,也是為此處附近萬千生靈著想,若尸毒擴散,此處數萬里都將被尸災蔓延。那時死傷必將以百萬計,如此業力,便是我珠光樓,也承擔不起。而將此處湖泊,徹底凍絕,正可事先預防。”
說完之后,又歉意道:“本不欲尋太平道,然而擅長冰系道法的幾家,此時都無空暇,也不愿借出鎮宗重寶。珠光樓與太平道之間,僅只是交易,別無其他,”
言下之意,是珠光樓的立場,更靠向離塵宗這邊。
莊無道一聲冷哼,面色稍稍緩和,不過目光依舊冷冽。尸毒需要預防壓制,這倒是真的,他也贊成。可說什么只有太平家一家愿意合作,多半是嚴銘的托詞。
就在他二人說話之時,那面廣寒鏡已被祭起,頓時間就有一團團的冷光垂下,使整個數百里方圓的湖面,都在冰藍冷光的照耀之下。
一波浸人骨髓的寒氣,也隨之擴散開來。先是那表層的湖面上,結成了一層薄冰,而后迅速往深沉擴散。
廣寒鏡是太平道的鎮宗之器,內中的法禁高達六十四重,接近法寶層次的極限。
此時以六位金丹修士,同時御使,亦不足以催發其極限。不過用來凍結這南北千里的湖泊,卻已是足夠了。
不過這湖面還未凍結,水下就有巨大的水龍,席卷而出。或刀或戟,或虎或象,往那幾十位太平道修士所立之處襲去。
其中一大半,還未靠近,就已被那廣寒鏡凍結成了冰塊。卻有更多的水潮,前仆后繼,水中夾雜著碎冰,愈發的是聲勢駭人。整個湖泊,都在動蕩潮卷著。
莊無道不禁暗暗吃驚,珠光樓的準備,還真沒有白做。這位尸王的翻江倒海之能,的確是可懼可怖。應該是數十種類的尸王中,控水之能最強的碧落尸王。
弱一點的金丹修士,在這里只要一入了水,只怕立時就有身死之局。
而即便是現在,連那廣寒鏡,都不能在第一時間,抑阻其能。
便是那蕭靈淑,也是驚駭失色,被這突然卷起的狂風骸浪,徹底驚住。
好在還有一座珠光樓辛苦布置了近一個月的乾坤無量無極陣做為后援,那衛則臣顯現也不屑在這個時候,故意拖延,做什么手腳,
整整百余束‘九天磁光子午線’,同時降下。灼熱之力,將那些水刀水劍,水龍水獸,都瞬間蒸發。
那太平道的修士,在這風暴最中央處,有驚無險。只堅持了半個時辰,就將周圍百里的湖水,全數凍成了冰塊。
不過到得此時,那些金丹修士情形還好。幾十個筑基,卻都已真元耗盡。
不得不退入靈船之內,在大陣護持之下修養。
之后幾天,依然是拉鋸戰。太平道等人,幾乎每隔一日,就會外出半個時辰,以那面廣寒鏡凍結湖泊。
莊無道對這些太平修士,實在不怎么感冒,每天望見都覺惡心的緊。之后干脆來個眼不見為凈,繼續呆在船艙之內,不做理會。
就僅僅十五日,整個大湖,千里水域都已被冰封。
明明是南方炎熱之地,此刻卻似化身冬國。不止是湖底的諸般生靈,都被活生生的凍死。
岸邊的獸類,稍稍靠近,也有渾身化為冰雕之險。好在附近居住之人,都已被珠光樓修士事先驅走。旁邊處,更臨時挖了一條溝渠,疏導河流。不會因大湖封凍而堵塞,釀成水災。
為催運廣寒鏡,太平道修士消耗的四階蘊元石,亦達千枚之多。不過代價雖大,那位四階尸王,卻也再無法御使這周圍千里境內的水脈興風作浪。
而下方護陵大陣,亦在這段時間內,被衛則臣主持的乾坤無量無極大陣,再次轟出了第二個巨大坑洞,直透陵墓深層。
皇陵內的那座四階大陣,完全無還手之地。在眾多靈船陣法壓制之下,再不能構成威脅。
劍動山河 第五零一 一品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