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老約翰的洗牌

地道并不是只有客廳壁爐的一條路，甚至連三樓的通氣孔中，也隱蔽的建有一條聯往這里的通道。不過，愛德華卻移開地道內的一處石板，快速的鉆進一處更加狹小的地道。

“老板，快出來！”

地道的另一頭還有光，埃米黝黑的臉正在那頭，看著愛德華快速爬過來，搭了把手將他拽出來，看了眼四周沒人，又將地道入口合上：“我們的情況很不妙。”

這地道并不是幫派里都知道的，除了愛德華，也就只有當初建造這地道的人和埃米能一清二楚了。不過當初改造這公寓的人，早已經在改造完公寓后一個星期，進了天堂。

“怎么，給老約翰打電話了嗎？”愛德華擦了擦鼻子，耳邊傳來溫切斯特1887的聲音，顯然門外不遠處，戰斗還在繼續。他掏出腰后的M9，沉聲道：“那老東西怎么說？”

埃米搖搖頭，看了眼愛德華有些為難的道：“不，還沒有打電話。”

“為什么？“

語氣中帶著隱隱的怒意：“我需要一個理由。”愛德華微微扭頭，看著埃米的面孔，將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但卻捏著他的鎖骨生疼：“我不希望今晚就被人消滅，你知道，這里有我很多的心血。”

埃米點頭，急促的道：“我知道，可是我根本無法聯系上那個老家伙！”他咽了口吐沫，聲音有些惶恐：“頭，你知道，我的地位根本無法和老約翰說上任何話！”

雖然埃米手中還拿著沖鋒槍，面對愛德華的如此逼問，他卻根本無法生出任何想法。

“對不起，因為俄羅斯人，我有些失態了。”愛德華嘴角勉強露出一個笑容，伸手將埃米肩頭弄的平緩一下，也把右手的手槍收起一些：“我會親自給老約翰打電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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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鈴——叮鈴鈴——”

裝修豪華的房間內，電話的鈴聲急促的響起，打斷了某個正在壁爐旁的躺椅上打盹的人。

“哦，真是讓人不安寧！”睜開有些迷茫的眼，那個人緩緩坐正身子，將一旁矮桌上的眼鏡拿起來，戴在眼前看著不遠處的電話。

柔和的燈照射在他的臉上，滿是皺痕，是一個頭發已經花白了的老人。

有些胖胖的手將報紙在膝蓋上拿起來，整齊的疊好放在矮桌上，他這才緩緩站起身子，朝著電話方向走去，并瞇著眼看著左側的座鐘：“原來已經晚上了嗎？”

微微的搖頭，老人有些自嘲的搖搖頭：“人老了，就算是午睡也時間長了…”看著上面顯示著熟悉的號碼，嘴角微微帶著笑，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中，他拿起電話：“你好，我親愛的愛德華先生。”

“不，約翰局長，我非常不好！”

電話里，一個渾厚的男音響起，平靜，但卻有著絲絲怒火：“請告訴我，為什么俄羅斯人會來到我的家中，而且還沒有警局的人來幫我解決。”

“哦，我親愛的愛德華，難道發生了什么嗎？”老約翰伸手擦了擦鼻子，抬起渾濁的眼睛看了眼窗外的夜色，微微搖頭嘆息著：“唉，人老啦，就算是腦袋，也不如你們年輕人啊…”

“在我看來，您很健康！”心急如焚的愛德華插嘴，將老約翰的話打斷：“如果可以，希望您能幫我這一次。”

老約翰微微搖頭，嘴角稍稍翹起：“哦哦哦，年輕人就是年輕人，總是喜歡打斷老人的話。”他的嘴里發出仿佛是不滿的聲響：“難道就不能等我把話說完嗎？”

“是的，約翰先生，您說！”

愛德華的眉頭緊緊皺著，一股憋屈的怒火在他的心中燃燒著，仿佛要將他的全身，都要焚燒殆盡。

他緊捏著手機，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緩：“我愿意在之前的基礎上，再次放棄百分之十！”

“哦，我可愛的小愛德華，我想你一定不是開玩笑吧？”

電話那頭，老約翰仿佛是被震驚了，他微微咳嗽著嗓子，稍稍激動的問：“難道你不是因為一時的頭腦發熱而這樣做的？”

他的話帶著顯而易見的嘲諷：“按照你的個性，可不是這樣輕易認輸的呢！”

“當然，不是！”手機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愛德華指節都微微發白，他恨不得想直接將手機摔在地上，大聲痛罵對面那個讓人惡心的吸血鬼。

而是，這顯然是不可能。

耳邊傳來的槍響，和弟兄們眼中的灰暗惶恐，讓他不能這樣做，愛德華咬牙呀，他必須要忍耐。為了一時的痛快而犧牲大部分利益，這不是他的風格，更不是他的個性！

“明天，最晚十點鐘，我就會把錢匯到你的賬戶上。”

愛德華幾乎是一字一頓，他顫抖著對手機說道：“你知道，我對這個幫派注入了多大心血！”他將手機微微離開臉，讓周圍的槍聲更容易傳進去：“你更知道，我這個幫派的成立，究竟是為了什么！”

“嗯哼！”

電話里面，老約翰滿意的聲音頓時傳出來，絲毫不為愛德華的激動而有所表示，只是笑呵呵的道：“小伙子就是年輕，對于老人要有所尊敬才醒。”

愛德華幾乎是渾身都在顫抖：“為了我之前的不尊敬，我愿意舍棄一半！”他幾乎是嘶吼著：“您知道，如今國際上對于這東西的查處越來越嚴格，已經很難弄到貨了！”

電話那頭，老約翰點點頭，瞇著眼睛笑道：“當然，我想只要你能堅持下去，上帝將保佑你戰無不勝！”說著，他將電話扣下，微微搖頭，扶著肥碩的腰扭了扭：“真是不聽話的小東西，果然需要再培養一個了嗎？真是讓人感到為難啊。”

輕輕給自己倒了杯咖啡，老約翰吐了口氣，拿起自己的手機撥弄了幾個按鍵，換上一副虛假的笑臉：“哦，是老斯沃么？我這里遇到了一點小麻煩，哦，上帝啊，你知道的在郊區…不不，我什么都不需要留下……”

“老板，怎么樣？”

愛德華走出房門，AK－47急促的槍聲反而稍稍弱了幾分，樓梯處，埃米立刻捂著側臉走過來，那滿臉是血的樣子讓他微微一怔：“埃米，怎么回事？你受傷了？”

埃米端著手中的沖鋒槍，滿不在乎的笑笑：“剛才那群狗娘養的俄羅斯人組織了一次沖鋒，被子彈掃到了耳垂，并沒有性命危險。”不過說著，他的話微微傷感：“又有一個弟兄被擊中了腹部，腸子已經被打斷了…”

“我知道了！”

抿著嘴，愛德華捋了捋自己淡黃色的頭發，他眼中帶著某種堅定，對著四周的弟兄們說道：“老約翰那家伙馬上派人過來，我們只需要守住五分鐘！”

鎮上的警局配有兩架直升機，雖然不是現役的型號，但卻也是二十幾年前的軍用直升機。面對如今的現代戰爭可能不堪一擊，但是對付作為沒有重火力的俄羅斯人，還是輕松平常！況且如今的天氣晴朗，到來的時間，也不過就是最晚十分鐘而已！

“他們會付出代價嗎？”

樓梯上面，科索加正坐在那，雙眼通紅的看著愛德華，化不開的仇恨出現在他的眼中，讓他整個人仿佛是個只為了復仇而生的亡靈：“我要復仇！我要給托爾斯報仇！”

“會的！”

愛德華深深地看著四周，看著每一個弟兄，他舉起手中的M9手槍，銀白色的西裝讓他看起來更像一個成功的商人，而不是黑幫的頭目：“以我的名義保證！他們會付出代價的！”

“沒人可以白白死去！”愛德華大聲對著樓梯怒吼，手臂伸直，對著樓梯連連開了幾槍，讓整個臉都彌漫在硝煙之中：“狗屎！如果有本事就上來啊！”

“上來啊！狗屎！”

周圍的弟兄們紛紛怒吼，手中的槍械對準樓梯，全力開火，居高臨下竟然將俄羅斯人的沖勢硬生生的擋住。

“我會讓你們血流成河！”

愛德華在懷里掏出一個手槍彈匣，幾乎沒有三秒鐘就上好，快速的仿佛是幻影一般，他繼續朝著下面開火，將一個俄羅斯人的手臂射穿，流下一地的血花：“來吧！來吧！來吧！”他也瘋狂的怒吼起來。

如果說什么是背水一戰的話，愛德華相信自己如今就是背水一戰。他甚至在內心都不敢承認，老約翰的直升機到來之后，究竟是誰的援軍。

自己的？或是俄羅斯人的？亦或者兩者都不是…

愛德華簡直不敢想象，也不愿意去想象。因為就算之前自己逃走，恐怕也瀟灑不了多長時間，老約翰在這個城市的能力，還有認識的人脈，可以說大的出奇！

“命運？”

愛德華自嘲的一笑：“我已經死過一次，早已經無所謂！”他看著周圍的弟兄，摸了摸眼角，說實話，他已經32歲了，雖然正處壯年，但卻不是二十幾歲的小伙子，他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三十二年了…

“我看透了這個自私的世界，不過是欲望的培養皿罷了！”

愛德華吶吶自語，耳邊甚至能聽到直升機的呼嘯，他看著周圍弟兄們高興地模樣，嘴角帶起一絲自嘲，這究竟是救世主還是將人推下深淵的惡魔，愛德華其實心里已經有數了。

一架OH－6A直升機出現在爛尾樓上方，巨大的探照燈將下方照射的一片通明。巨大的轟鳴聲籠罩著整個爛尾樓，就算是那幾個俄羅斯人，也停下了手中的扳機，各自隱藏在墻角，悄然觀察著這直升機的動靜。

“叮鈴鈴——”

一陣悅耳的鈴聲瞬間在愛德華胸前的口袋中響起，打斷了愛德華的思緒，他緩緩拿起手機，翻開頂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他將手機放在側臉，輕聲道：“喂…”

“愛德華？”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帶著一股冷漠。

愛德華微微皺眉，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吐沫，他看了眼周圍的弟兄，輕輕點頭：“沒錯，我是愛德華，請問…”

話還沒說完，里面的那個人便冷漠的道：“很好，我會在五分鐘后到達你的面前。”還沒等愛德華反應過來，手機便響起了“嘟嘟”的忙音。

“轟——”

還在愣神，愛德華突然發現窗外的直升機上，大量的濃煙伴隨著一股轟鳴，緊接著一個黑點在濃煙中顯現，如同利箭一般刺破虛空，瞬間就來到爛尾樓上。

“那是什么？”埃米驚訝的長大了嘴巴，PP－90M1端在手上，就算是一樓的俄羅斯人，都仿佛是消聲覓跡了一般。

愛德華手中的手機跌落在地上，摔成兩半：“是導彈…”他吶吶自語著，看著那黑點越來越大，靈魂仿佛是跌進了深淵，他無力的咒罵著：“老約翰，你會下地獄的…”

沒有劇烈的爆炸聲，只有一股熱浪瞬間撲來，讓他站不住身子，左搖右擺。

一股火浪緊接著就沖來，吞噬了下面的俄羅斯人和前面的弟兄們，化為一道地獄的惡魔之手向愛德華抓去，他只能徒勞的伸出手，擋在身前，來阻擋那能瞬間烤焦人體的烈焰。

不過，一道白光出現在他的眼角余光外，從里面探出只手緊緊地抓住他的衣領，瞬間就化為一道白光，然后陣陣熟悉的頭暈目眩，讓愛德華驚愕不已，還有那冷漠的話隨之傳來：“愛德華先生，請不要亂動…”使命召喚之大炮兵主義 第十一章.老約翰的洗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