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之血色戰旗 第六百二十六章 “遠征軍”
第三卷:會戰!會戰!
抗戰之血色戰旗第三卷:會戰!會戰!
1942年1月1日,中、蘇、美、英等26國在華盛頓表的宣言,亦《聯合國國家宣言》,又稱《二十六國宣言》。
宣言表示贊成《大西洋憲章》,并決心共同戰敗德、日、意的法西斯侵略,不到侵略國無條件投降,決不和敵國單獨議和。
中國獨立抗戰堅持了如此長的時間,這讓列強重新認識了這個東方古老國家,她不在是幾千幾萬外隊就可以征服的國家,她的堅韌、毅力舉世罕有,她的虛弱只是因暫時疾病所造成,一旦她恢復健康,她將展示出不可思議的力量。
太平洋戰爭爆之后,中美立即結為同盟。為加強中美戰時合作,羅斯福請蔣介石擔任盟軍中國戰區司令,并派遣有15年在華經歷的史迪威中將來華,出任美國政府駐華軍事代表兼戰區參謀長和中印緬戰區美軍司令。
中美合作全面開始
重慶。
山城的晨霧漸漸消散。稍頃,一架軍用飛機在重慶白市驛機場上空盤旋,然后迎風俯沖下來,呼嘯著在跑道上著6。飛機在跑道上剛剛停穩,一批前來歡迎的國民黨高級將領,蜂擁到舷梯前。
機艙門打開了,一位身著戎裝的國民黨三星上將出現在門前。
這位叱咤風云的將軍,邁出艙來,看到下面有那么多袍澤在迎候著他,便打了個立正,行了個舉手環視禮。然后邁著矯健的步子走下舷梯。
先迎上前去的,是蔣介石的侍從室主任張治中。他是奉蔣介石之命,也可以說是代表蔣介石前來迎接的。隨后便是軍令部次長劉斐等人。
高飛一一與來迎接他的將領握手,當他來到第五軍軍長杜聿明面前,高飛低聲說道:“光亭兄,你委座也把你調來了?”
杜聿明含笑答道:“委座召見部下面授機宜,聽說你高老弟也奉召來渝,所以特來歡迎,”
高飛笑道:“光亭兄,你是黃埔的佼佼者,今后我還要多向你請教。等見完委座以后,我們再慢慢談吧。”
眾人寒暄已畢,張治中便邀請高飛同車。高飛卻說:“我還是坐光亭兄的車吧,就便了解一些部隊的情況和敵人的動向。”
張治中點點頭說:“好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高將軍還沒有上任,便急著了解敵我情況了,這大概便是高司令被譽為常勝將軍的原因。恭敬不如從命,高司令請便吧。”
轎車開動以后,杜聿明很快說道地說:“我聽說消息了,我準備遠征緬甸,委座親自點的將,任命你為遠征軍總司令,你高老弟百戰百勝,這次又調動了壓箱底的老底子部隊26師,想來緬甸之日軍的日子要不好過了。”
“光亭兄,你參加了考察團,情況如何?”高飛卻忽然話鋒一轉問道。
杜聿明不禁微微一怔。“部下總的印象是印、緬防線脆弱,英軍戰斗力太差,這副擔子落在我們肩上,是十分沉重的。”
高飛皺起了眉頭:“你再詳細說說我們方面的情況。”
杜聿明在那想了一下說道:“對于在滇緬邊境作戰,委座早有遠見,去年即調動大量部隊,集結于滇黔、滇川、滇康邊境。第六軍甘麗初部部署在興仁、興義附近;職部部署在安順、盤縣附近;第七十一軍鐘彬部部署在瀘州、敘永一帶;第七十一軍第三十六師部署在西康、會理附近;第五十四軍黃維部部署在滇桂邊境;另外還有第二軍王凌云部及第六十六軍張軫部部署在川黔邊境”
高飛聽到這里,做了個手勢,打斷了對方的話。“龍云態度如何?”
他這一問是想到了蔣介石與龍云長期存在的矛盾,蔣介石如此部署重兵,分明是對龍云進行武力壓迫。
“龍云唉,這個土皇帝也太不像話了“杜聿明被對方突然一問,未免有點尷尬,所以略有遲疑,但是,繼而一想,高飛與龍云素無瓜葛,而且龍云搞割據,總是不得人心的,所以便直率地說出自己的意見:“抗戰到了現在這樣的局面,他還把持云南這塊地盤,不許中央軍入境,甚至堅持自己行鈔票,對中央實行封鎖,這還怎么團結抗戰怎么能夠”
說到這里,他見高飛只是嚴峻地望著他,又不免惶惶住口。然,現在滇緬邊境的局勢,使他明白,再不許中央軍入境,日本人就打進他的老家了”
高飛很想說的是:“不是老蔣排除異己太狠,搞得雜牌人人自危,龍云又何至于這樣害怕呢?”
但是,杜聿明畢竟是黃埔一期中佼佼者,蔣介石的得意門生,自己雖然是上將,但在杜聿明面前終究還是個晚輩,再加上杜聿明也是蔣介石的親信,萬一傳到蔣介石的耳朵里,只怕自己有麻煩,想了下,還是把話壓回到了肚子里。
杜聿明見對方沉吟不語,不知對他的那一番話是何態度,所以頗為忐忑不安。于是搭訕道:“老弟這次能調到滇緬路來指揮作戰,我認為對于各方面情況都有利。一方面憑高長官待人之寬厚坦誠,必能與龍云相處得好;二來所有參戰部隊對高長官都仰慕得很,必能聽命于長官;更重要的是高長官運籌帷幄,在滇緬路必能大有作為。”
高飛不置可否地一笑。
杜聿明對高飛的態度莫測高深,為了打破沉默,他搭訕著道:“剛才我們來歡迎長官時,滿城都是濃霧,視力僅只公尺,司機不得不開著大燈,卻還是不敢快開車,人言巴黎的霧都很神秘,大概也不過如此吧。”
“是嗎?等抗戰勝利了,我們去領略一下巴黎風光如何?”高飛見車外已是一派光明媚的景象,心情豁然開朗。車隊進入市區,忽然看見一些頹墻斷壁,又不禁皺起了眉:“怎么,這里還經常遭到空襲嗎?。”
“據說最近好一些了。因為美國志愿空軍陳納德航空隊進駐,給予日寇沉重打擊,所以空襲明顯減少了。”
高飛搖搖頭說道:“什么事都靠外國人總不是辦法,但又不相信自己人就更可悲,去年六戰區炮兵指揮官孔慶桂設計用一門炮隔江打到宜昌機場,擊毀日寇幾十架飛機,使日寇一時不能動空襲。后來日寇派重兵偷渡過江,襲擊了這個據點,有所損失,于是有人議論,說都是孔慶桂多事,他要不炮擊宜昌機場,日本人也不會來奪這個據點了,光亭兄,做人為什么這樣難呢”
杜聿明附和道:“是的,我也聽說過這件事。孔慶桂是保定三期炮科畢業的,老資格了。陳誠是六戰區司令長官,是個不能容人的人,孔在他手下,能有好日子過嗎?。”
高飛擺擺手:“話不能這樣講,陳辭修這些年也頗不容易。凡是有野心的人,總要競爭的。在我們將領之中,有野心的人也太多了。”說罷,看了對方一眼,就差把“你又何嘗不是野心家之一呢”這句話說出口了。
杜聿明不料高飛竟說出這番話來,頗為尷尬,于是假裝咳嗽了幾聲,把臉掉向車窗外。
實際上高飛并沒有揶揄對方的意思,因為在當時蔣介石嫡系中,已經形成了以何應欽為及以陳誠為的兩大派系,杜聿明是何應欽派系中的干將,自然要不失時機地攻擊陳誠。他不愿卷入這樣的斗爭,所以把話攔斷了。
轎車進入了市區。
重慶被稱為戰時的“陪都”,也是國民黨政府的政治中心。抗戰以來,淪陷區的有產者絕大多數都逃到重慶,所以不僅人口有爆炸的趨勢,而且市面很快便繁華起來。雖然在一九四一年以前,經常遭受日本空襲蹂躪,但恢復得極快。現在空襲停了一段時期,所以市面的繁華景象更是空前。那些招攬生意的高音喇叭從一家挨一家的商店里播出,加之川流不息的各種車輛和擁擠的人流,更顯得嘈雜不堪。高飛看了這種景象,不禁搖頭“將士在前線浴血抗戰,這里卻歌舞升平。難怪有人在罵:前方吃緊,后方緊吃”
轎車穿過漫長的中山路,朝江邊駛去。高飛現行車路線后,不免有點驚訝地問:“怎么,這就去見委座嗎?。”
“是的,因為軍情緊急,部下必須火回前線,所以委座還要當面訓示。”
高飛點點頭道:“這倒也是,必須盡快回前線。”
碼頭有兩艘小火輪,拖著駁船來回將汽車送至對岸。江面很寬,水流又急,所以渡江需要十多分鐘。當時四川沒有鐵路,完全靠公路運輸,所以過往車輛極多,江邊終日有排成長蛇陣的車隊候渡。
當然,國民黨大員的車輛,是有優先權的。江邊早有憲兵守候,高飛等人的車隊一到,憲兵便截住其他車輛,讓這些轎車先行渡江。
駁船每次只能渡兩輛卡車或三輛轎車。好在迎接高飛的官員們并不都跟過江去,因為蔣介石只召見少數幾個人。
轎車開上駁船,火輪拖著駁船朝江心駛去。船一開動,高飛便下了車,站在駁船前沿,望著滔滔江水,不禁感慨萬千。他望著急流,情不自禁地低吟: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張治中剛好踱到高飛身邊,聽了這詞,卻并不了解高飛當時的心情,所以哈哈大笑著說:“好好詞高司令,人言你身經百戰,怎么,現在還有閑情逸致做風流雅士嗎?“
“慚愧我哪里是要做風流雅士,不過是深感過去沒有念過太多的書,大有書到用時方恨少之感,所以軍旅閑暇,胡亂找些書看看罷了。“
“高司令好學不倦的精神,值得我輩效仿。你我半生戎馬,閑時讀點詩詞歌賦,陶冶情操,也是很有必要的。幾時有機會,當向俊如兄討教。“
“不敢當,在文白兄面前,我甘當學生。“
兩人談笑一陣,船靠南岸碼頭,各自上車。
經過剛才呼吸了江中新鮮空氣,高飛的心情有所開朗。轎車開上碼頭后,他又繼續向杜聿明了解滇緬方面的情況。
杜聿明告訴高飛,中英共同作戰的準備,中國方面早在一九四一年六月便開始著手了。先,在昆明成立了“軍事委員會駐滇參謀團”,林蔚任團長,蕭毅肅任參謀處長,并以在云南邊境的第五、第六、第六十六三個軍作為與英軍并肩作戰的基本部隊。對這些部隊加強了裝備,勒令加緊訓練。英國方面,在中國考察團考察時,緬甸僅有英緬軍第一師,而且尚未裝備完善,珍珠港事變前后增加了英印軍第十七師、英澳軍第六十三旅及裝甲第七旅,有坦克一百五十輛,并有炮兵、空軍等部隊。但對緬泰邊境卻塞無防備。
一九四一年十二月八日珍珠港事變后三天,即十二月十一日,蔣介石下令第六軍九十三師開進車里,第四十九師以一個加強團開進畹町歸英緬軍總司令胡敦指揮;十六日,又命令第五軍、第六軍動員入緬,協同英軍作戰。十二月二十六日,第五軍先頭部隊到達保山附近,又因“英方表示第五軍、第六軍主力暫時毋庸入緬”而中止。十二月二十九日又令第五軍毋庸入緬,必要時向東轉運。二月二日第二次布動員令,命第六軍集中于芒市、遮放、龍陵,等待英方派車來接運入緬,但車始終未派來。二月十六日第三次動員,說是“仰光情況緊急,英方代表請求,派部隊入緬”。
“我正是因第三次動員,奉召來渝的。”
杜聿明介紹完情況,作了結束語。
高飛聽著聽著,拳頭越攥越緊,最后,情不自禁地砸在沙坐墊上:“咳太遲了太遲了到了這種局面,才要求我們進軍,這將付出沉重的代價啊”
“是的”杜聿明陰郁地說。因為他是當事人,更早意識到情況的嚴峻。但他既不能事先說服蔣介石力爭早日出兵,事后又不能不聽命去冒風險,真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高飛長嘆一聲:“光亭兄,實話告訴你,前幾天委座打電話到福建,征詢我出任遠征軍第一路司令長官職務,我謝絕了,就因為考慮到英國人狡猾多變,后來委座再次打電話問我,鈞命難違,不得已答應下來了。卻還沒有想到這個老牌殖民者竟然如此愚昧。狡猾加愚昧是最可怕的,因為僅僅是狡猾,還有機敏的一面,會見風使舵,僅僅是愚昧呢,也還有憨厚的一面。狡猾加上愚昧,就失去了機敏的一面,愚昧加上狡猾,又失去了憨厚的一面。假如二者集中在一個人身上,那么,必然是一個既野蠻又殘忍的家伙。你想想看:跟一個沒有理性、沒有感情的家伙結伴,會有什么樣的結果呢?”
杜聿明聽高飛如此分析英國人,態度又是那么嚴峻,他想笑又不敢笑,忍了半晌,才勉強應酬了一句:
“高長官分析得既精辟又風趣。”
高飛也看著杜聿明:“光亭兄,我不是在說笑話,帝國主義給我們教訓太多了。如果今天你不能很正確地認清你的伙伴,那么,總有一天會被他所害。”
他見杜聿明連連點頭稱是,但神色間仍舊漫不經心,內心中不祥之兆油然而生,暗想:光亭兄這樣掉以輕心,是要付出代價的。于是語重心長地說:“光亭兄,夫兵者,乃兇器也。動兇器而不謹慎,后果不堪設想。英國人不可靠,美國人同樣靠不住,到了戰場上,一切只能靠我們自己。這就需要我們上下一致,精誠團結,捐棄一切私嫌,把國家、民族的利益放在位。”
杜聿明并沒有真正理解高飛的叮囑,他只是就事論事地向高飛表態:“老弟放心,為將者馬革裹尸無所遺憾。光亭兄愿在麾下鞠躬盡瘁”
高飛雖明白杜聿明并沒有了解自己的意思,但是,作為副職,能向自己這樣表態,也還是難能可貴的,于是伸過手去,在杜聿明那放在膝上的手背上緊緊按住,兩顆軍人的心,此時此刻交織在一起。
接近黃山官邸,只見崗哨星羅棋布,戒備森嚴。
顯然官邸已接到報告,何應欽已在官邸門外等候著高飛的到來。
高飛見何應欽在迎候,趕緊下車,緊走幾步,“啪”地一聲行了個軍禮。何應欽沒有按規矩還禮,卻伸著雙手迎上去,滿面春風地說:
“高老弟,一路辛苦了,軍情緊急,委座盼你來猶如大旱之望云霓快進去吧,你我有話以后再細談。”
諸將領在蔣介石官邸內的會客室里坐定,蔣介石并沒有及時出見,雖然如此,將軍們一個個仍然正襟危坐,不敢稍有懈怠。
會客室陳設極簡單,幾組沙而已,沒有古玩字畫,也沒有其他什么擺設,侍從副官給每位將軍送上一杯白開水,就再沒有什么別的招待之物了。這一方面是蔣介石要向人們表示:抗戰期間物力維艱,一切應該從簡,另一方面也因為蔣介石自從軍以來便戒掉了煙酒,任何宴會他都滴酒不沾,部下們更不敢在他面前飲酒、吸煙了。
大約過了一刻鐘,一個侍從參謀進來通報:“委座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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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戰之血色戰旗 第六百二十六章 “遠征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