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梟 483 君臨天下
為了生存,每個人都得為生活奔波勞碌,在亂世中生存更是不易,需要付出更多努力,不過,有些人就是在亂世也生活得很滋潤。
陸皓山就是其中一個。
如果把爭天下作為一項工程,把總督視作一份職業,那么陸皓山絕對是一個非常成功的boss,因為每天都有幾十萬的員工替他賺取利潤,每天都有大片的土地和大筆的錢銀收入庫中,而各種捷報也有如的雪片般飛來。
陸皓山有種感覺:好像自己每天一睜眼,帳戶里又多了一大筆進項。
這樣的日子簡直就是幸福。
張獻忠倒了、李自成死了,滿清八旗也成了過街老鼠,連同那些漢jian內賊也一一正法,其它那些小打小鬧的不成氣候,阻止川兵鐵蹄前進的,也只有以朱由崧為首的南明政權。
南明還是一如既往的軟弱,弘光帝朱由崧只是一個胸無大志的紈绔子弟,幾股勢力聯合組成的朝廷誰也不服誰,形如一盤散沙,名義上有共主,可是私底下各自為政,圣旨都不管用,就更別說各項政令了。
占領大片肥沃的土地,坐擁中原最富庶的地區,還有有百萬披甲之士,聽起來很強大,可是陸皓山卻早把南明列入自己的勢力范圍。
經過征討和收編,陸皓山麾下的兵力接過六十萬之眾,這還是把一大批老弱病殘、兵油兵痞都剔出去的結果,不然要百萬大軍也輕而易舉,這六十萬都是精兵,在兵力上完全不懼南明。
此外,南明也沒什么能人,馬士英和阮大鋮狼狽為奸。陷害忠良,正直之士都排擠在朝堂之外,左良玉被張銳和李定國生擒。已論罪斬首,其余叫得出名頭武將也就高杰、劉澤清、黃得功、劉良佐、鄭芝龍那幾號大將。可是在陳洪范的穿針引線下,高杰、黃得功和鄭芝龍已把投誠書暗中派人送到陸皓山手里。
除此之外,南明官員、鄉紳暗中投誠的信件,在陸皓山的案上堆了近二尺高,這天下大勢就是種田打柴的老百姓也看得出來,他們怎么看不出來?
就是沒有這幾個人的投誠,陸皓山拿下南明也只是時間問題,在番地鎮守的趙功常早就按捺不住。在他的一再保證和要求下陸皓山同意他南征,趙功常已經準備好人馬,只要陸皓山一聲令下馬上開赴云南、在重慶駐守的大山也做好出征貴州的準備。
此外,唐強、李定國、張銳等人也做好了渡江的準備事項。
一切俱備,只欠東風,這東風就是陸皓山麾下的軍師李念。
不知為何,李念在信中讓陸皓山稍等,待二人見過面才作決定,換作其它人,陸皓山肯定不屑一顧。不過這話出自李念之口,陸皓山說什么也要等。
李念不是無的放矢的人,沒有重要的事。他不會提出這個要求的。
事實上,李念也沒有讓陸皓山等太久,陸皓山收到李念的信不到三天,李念就來了,速度之快,讓陸皓山大吃一驚,從成都到西安,少說也有千里之遙,李念雖說是軍師。不過騰云駕霧這本事他可不會,肯定是和自己商議時。他已經在路上了。
“學生參見東翁。”李念一看到陸皓山,馬上行禮道。
陸皓山馬上扶起他說:“李先生。免禮,我們相識多年,這些俗禮就免了。”
“是”李念看著陸皓山,突然有些感觸地說:“東翁操勞過度,瘦了。”
“呵呵,本官最近心寬體胖,反而是先生在后方日理萬機,先生瘦了。”
李念的眼睛還是那樣明亮,可是不到五十的他頭發白了,背駝了,整個人顯得有些瘦削,和二年前相比,好像一下子蒼老了很多,他一個人鎮守大后方,出謀劃策、分析情報、招募訓練軍隊、管理地方政事、籌集糧草、征收稅賦等,全是他一肩挑,真是辛苦他了。
戰場上沒有他戰斗的身影,但沉甸甸的戰功少不了他一半。
“不敢,這些是學生應該做的,食君之祿,擔君之憂。”
說話太嚴肅了,陸皓山轉而笑著說:“李先生,說見面,突然就出現,不會學年輕人玩驚喜那一套吧。”
李念笑著說:“不敢,學生怎么敢和東家開這種玩笑,這個其實是二位夫人的意思。”
兩位夫人?陸皓山楞了一下,還沒有回過神,門前突然出現兩個倩影,不對,是四個人身影才對,趙敏和杜月萱俏生生地站在門前,每個人的手里都牽著一個孩子,趙敏牽著的是一個胖乎乎的小男孩,而林月萱牽著是一個扎著小辮子的小女孩。
不用說,小男孩就是自己的兒子狗剩,而小女孩就是自己的女兒陸蕊蕊。
出川征戰快二年了,突然相見,陸皓山發現二女的眼中泛著點點淚光,只是強忍住才沒流下來。
“狗剩,去,那是你爹,快去,叫爹。”趙敏彎下腰,指著陸皓山對兒子說。
“蕊蕊乖,爹爹在哪站著,去抱抱。”杜月萱有些淚眼朦朧地說。
看到自己的兒女,陸皓山哪里忍得住,連忙走過去,一手一個抱起一對兒女,此刻,陸皓山感到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娘,我要娘。”
“哇....”
狗剩生出時還小,記不住陸皓山的模樣,而蕊蕊更是第一次見陸皓山,陸皓山突然沖過來抱起他們,把他們嚇得了一跳,當場就哭了起來,趙敏和林月萱連忙走近抱著,輕輕拍打著他們的小屁股,這樣一來,一家五口就抱在一起,兩個孩子哭,兩個女的也跟著抹眼淚,弄得陸皓山連忙一一安慰。
看看廳內,空蕩蕩的,不知什么時候李念和下人都走了。
聰明人就是這樣識趣。
看到很久不見的家人,陸皓山心情太好。一邊看著兩個熊孩子在花園里胡鬧,把趙敏和杜月萱一邊抱著一個,坐享齊人之福。
說著說著。陸皓山突然好奇地問道:“你們兩人怎么來也不通知一聲,今天還真讓我大吃一驚。不過,是驚喜。”
杜月萱在陸皓山腰間擰了一把,有些氣呼呼地說:“聽說很多人給你送美女,我們姐妹再不來,說不定就沒有地方站了。”
“哪里”陸皓山一臉無辜地說:“每天公務都處理不完,哪里有這份心,你們也看到了,整間屋子就我一個。嗯,你看,就是狗都是公的。”
“瞎說什么啊”林月萱在陸皓山飛快地親了一下:“算你乖,賞你的。”
趙敏笑著說:“相公,那是開玩笑的,過二天就是八十二,你的生辰,我和萱妹商量,就帶孩子和你一起過,順便軍中秋佳節也一起過。你也知,兒子很久沒看他爹了,天天吵著要見。所以就商量給你一個驚喜,這央求李軍師配合...你不會怪妾身吧?”
“哪里”陸皓山有些動情地摟著二人說:“是為夫不對,天天外面不能陪家人,慚為人夫,慚為人父。”
“不,我們都理解。”
“對,好男兒志在四方,相公,我們姐妹以你為傲。”
沒什么好說的。陸皓山緊緊地抱住兩女,三人都沒有說話。此刻,無聲勝有聲。一切盡在不言中。
為了給家人和李念接風洗塵,陸皓山讓廚子弄了滿滿的一桌子菜,眾人有說有說,不過吃到一半,趙敏和林月萱各自抱著孩子出去玩了,因為她們知道兩個男人有話要說。
李念“吱”喝完一杯酒,砸了砸舌頭,連說好酒。
陸皓山拿起的酒壺給他倒滿,然后笑著說:“李先生,言歸正傳吧,不知此行的目的是?”
大軍已作好南征的準備,幾十萬人馬,每天消耗的糧草都是天文數字,陸皓山不想等下去。
李念沒有回答陸皓山的話,而是四下打量了這房間,隨口問道:“東翁,你覺得這種房子怎么樣?”
“不錯,典型江南園林式造法,鬧中帶靜,曲徑通幽。”陸皓山笑著說。
事實上,這房子還真不錯,陸皓山住進來就沒挪過窩。
“大人”李念突然瞇著眼說:“難道,你不覺得這里的房子其實并不配你。”
陸皓山好奇地問道:“哦,哪里的房子配本官?”
“北京的大明宮不錯。”
大明宮是前朝的皇宮,李念現在勸自己住大皇宮......陸皓山只是楞了一下,馬上就明白這是李念勸自己稱帝。
自割據四川以來,手下不知多少暗示或明示自己稱帝,陸皓山一定不為所動,以時機未成熟拒絕,沒想到這個時候李念再一次舊話重提。
陸皓山猶豫了一下,有些猶豫地說:“其實,本官最大希望是做一個大富翁,過些無憂無慮的安生日子,然后做一些自己喜歡做的事,這樣就足夠了。”
李念淡然一笑,不以為意地說:“東翁,沒有自保的能力,大富翁有可能成為有心人眼中的肥羊,家中的妻女說不定因美貌招惹是非,就是做自己喜歡的事有時也要權力保駕護航,大丈夫在世,自然是快意恩仇,若然東翁坐上了龍椅,那就可以君臨天下,無所顧忌做自己喜歡作的事。”
說罷,不待陸皓山開口,李念繼續說:“前線浴血奮戰的將士需要一份榮譽和富貴,東翁你不想跟隨你左右、為你出生入死的兄弟老無所依、病無所養吧?再說明末大亂,天災,天下百姓困苦久矣,他們需要一位明君指引道路,他們需要一個好的環境休養生息,若然東翁不坐那位置,到時相互不服,天下又起紛爭,說不定重現五代十國時的動亂。”
“就這樣?”
“就這樣。”
陸皓山并不是優柔寡斷的人,也不是什么圣人,沉吟了半刻,然后扭頭對李念說:“聽說李先生對易經也有涉獵,那就請你替我選個黃道吉日吧。”
“此事包在學生身上。”看到陸皓山同意,李念馬上高興地說。
“李先生,有一事本官不明白。”
“東翁請講。”
陸皓山一臉疑惑地說:“稱帝和南征有沖突嗎?為什么要弄明這個問題再出征?”
“有,四川總督是前朝的封號,而南明又是明朝皇室的血脈,這樣打過去有可能有人會把弒君的罪名安在東翁身上,東翁先不承認他們,再改弦易張,歷數他們的過失和不作為,這樣就名正言順,師出有名了。”
原來是這樣,陸皓山這才恍然大悟。
也就是這番談話后,歷史不知不覺又翻開了新的一頁:
1642年9月16日,四川總督陸文華在古城西安稱帝,同日,揮兵南征;
1642年11月27日,走投無路的弘光帝朱由崧率文武大臣在揚州投降,南明滅亡;
1643年1月1日,陸文華在北京大明宮含元殿舉行登基議式,改國號為乾,大肆封賞一眾文武百官;
同年10月18日,大乾軍蕭清大乾境內殘余勢力,從此揭開大乾盛世的第一頁......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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