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7、程序

一般碳基生物喜歡有氧有水的生活環境，而這些鐵甲獸則是喜歡那種惡劣的幽空間，喜歡充滿能量逆流和高溫低寒的環境。

正因為如此，它們的身體才在極端惡劣環境下生成那種結構，擁有了龐大的身軀和堅固的外殼，而且思維也是族群式的蜂巢思維，一切行動都是以團體方式進行。

其實這些倒是次要，最關鍵的問題就在于，這些家伙時不時會出來搗亂，如果不想辦法解決掉，以后絕對是一個不可忽視的隱患，看起來，還得想辦法消除這個隱患才行。

不過，那需要實力達到一定程度才可能，目前只能暫時放在一邊。

當下，陳辰無奈的抬頭：“好吧，這件事我差不多明白了，也只能等以后再想辦法解決，暫時，還是先去矩陣世界處理另外一件事。”

說著，又囑咐了兩人幾句，便離開重型工廠，前往監獄六層。

之前第一次前往矩陣位面，已經確認了史密斯和尼奧的某些能力，就是領域，而在親眼見識了幽冥君王的黑洞領域之后，這一判斷就更加明確。

不過，當時時間太緊，僅僅是看出一些皮毛的東西，卻沒有得到更深入的理解，也不了解其中奧妙所在，想要學會控制，還得看清具體艸控方法才行。

因此，這一趟是勢在必行的。

尤其是，已經跟幽冥君王打過一次照面，親身體會到了其實力的可怕程度，這個目的就更加明確，如果不盡快感悟自身領域，是沒辦法擊敗幽冥君王這個強敵的。

搭乘升降機來到監獄六層，直接走到史密斯跟前，陳辰直接切入正題：“我要再帶你去一次矩陣世界，你準備好了嗎？”

“我已經迫不及待了！”史密斯咧嘴一笑，伸手扶了扶墨鏡：“請開始吧，密斯特典獄長！”

陳辰點了點頭，開口發出指令：“助理，我要帶斯密斯去矩陣世界！”

“了解！”助理立即做出回應：“開啟團釋權限，目標，矩陣位面，位置，崩壞源點，開始傳送！”

次元通道開啟，漆黑的光團瞬間籠罩了兩人，隨即眼前一黑，等再次看清四周景象的時候，已經離開監獄六層，來到了最終決斗地，也就是所謂的崩壞遠點。

跟上次一樣，仍舊是處于一片破落的城市廣場，成千上萬個史密斯，將整個廣場團團圍了起來，每一扇門，每一扇窗戶，所有露臺房頂，幾乎都站著一個史密斯，在更遠的地方，還整齊排列在了街道兩側，構成夾道歡迎之勢。

隨即，尼奧強橫的意識出現在了前方街道盡頭。

陳辰自然的向后退到廣場邊緣，藏身暗處等待著接下來的決斗。

很快，尼奧就順著街道朝廣場走來，帶著剛毅不屈，無視四周無數史密斯的分身，目光緊緊鎖定史密斯的本體，邁著沉穩的腳步逐漸靠近。

與此同時，史密斯也開始迎著自己的對手走去。

雨點越來越大，越來越密集，一顆一顆砸落地面，發出嘀嗒輕響。

這樣的聲音，對于兩人來說就像是戰鼓雷動一般，他們各自開始加速，由慢走到快跑，越來越迅捷，最終演化為高速前沖。

就見場中兩道虛光閃過，千米距離轉瞬而逝，兩人已經重重撞在一起。

這些情景，陳辰已經親眼看到過一次，因此沒有太在意，具體情況不用看也都清楚了，一開始尼奧是穩居上風的，直接逮著史密斯一通狠揍，直到史密斯啟動虛擬領域，局勢才會扭轉過來。

因此，一開始其實沒什么看頭，關鍵在于史密斯啟動虛擬領域之后。

在陳辰的期待中，尼奧終于將史密斯擊落在地。

雨越下越密，漸漸由雨點化為雨絲，又由雨絲化為雨幕。

史密斯遭受連續重擊，卻跟沒事一般起身，怨毒的看向尼奧，取下墨鏡扔在一旁“密斯特安德森，不得不承認，我小看你了！不過，一切到此為止了！”

史密斯突然啟動，雙腳踏過地面，每一步，都激蕩起一圈一圈水花，細小的水點濺起差不多一人高，顯得氣勢驚人。

尼奧卻不躲不避，同樣是迎著史密斯沖了上來。

上一次感知到的奇異能量波動，再次出現！

四周的一切，以史密斯本體為核心，依照他的意愿而開始運轉，就連空中灑落的雨，防御也構建起一種奇特的能量場。

來了！

陳辰當即睜大雙眼，仔細觀察著兩人的舉動。

之后發生的事情跟上次一模一樣，隨著史密斯啟動虛擬領域，尼奧便剩下了被狠揍的份，局面完全顛倒過來。

但是，陳辰還是只能看到表面的戰斗，卻看不到隱藏在其中的虛擬領域運轉方式。

該死！

時間已經很緊迫了，在史密斯不斷攻擊下，尼奧已經搖搖欲墜，場景很快就要結束！

到底，其奧妙在哪里？

陳辰開始回想虛擬領域的原理。

矩陣世界是一個巨大的程序構成的虛擬世界，史密斯則是這個虛擬世界中一個防火墻程序，兩者是完全一致的，相輔相成的。

目前的局勢下，其實根本不是史密斯本體在移動，或者說，不完全是本體移動的效果，單憑他，不可能那么快，實際上，在剛才的動作里，這片殘留的虛擬世界場景，在跟隨史密斯移動。

是的，是場景在動，不是人在動。

當史密斯想要轉換到尼奧身后的時候，整個場景連帶著尼奧便會朝前推進，而史密斯本人則處于相對靜止狀態，這樣就瞬間出現在了尼奧身后。

其余行動也是同理，總之，史密斯想要怎么動，他自己其實不動，而是這個世界在動。

再說簡單一些，整個虛擬世界，都圍繞史密斯在運轉，根據他想要的方式產生變化，可以說，尼奧根本不是在跟史密斯戰斗，而是跟整個場景在抗爭。

雖然只是在虛擬世界，但整個場景都圍繞史密斯的意志而運轉，整個場景都成為他戰斗的工具。

如果是這樣……

陳辰猛然閉上雙眼，放棄一切目視，而采用自己敏銳的感官，去感知四周能量的流動和運轉。

一開始，四周一片漆黑。

但隨著感知力不斷延伸出去，感知越來越敏銳，周遭的一切也漸漸開始發生了變化！

一些綠色的字符開始躍動起來，最開始是一個，之后漸漸出現兩個三個，越來越多，最終匯聚成為瀑布一般的字幕，不斷上下流動。

一屏，兩屏，連帶著整個世界開始轉化！

廣場，四周的建筑，全數轉化為了綠色的數字瀑布，不單是場景，甚至，場中打斗的史密斯和尼奧兩人，也同樣轉換成數字構成。

雖然閉著雙眼，一切卻是那么清晰！

這是，矩陣的本來面目吧？

陳辰欣喜之下，趕緊凝神繼續感知，漸漸的，察覺到了不同尋常的地方。

這些全部由0和1構成的數字瀑布，并不是孤零零存在的，每一個數字之間都有著獨特的聯系，連帶著，構成整個世界的數字，又跟構成史密斯身體的數字，存在著某種獨特共鳴！

隨著這種共鳴，整個世界，便跟隨史密斯的意愿而改變形態了！

程序！

陳辰幡然醒悟，瞬間明白了一切！

矩陣世界其實是由程序構成的，而史密斯就是其中最強大的一個防火墻程序，所以，他通過程序來控制這個世界，改變這個世界的構成形態和運動狀態。

比如，當他希望快速趕上尼奧的時候，這個世界便開始變化，朝著他所在的方向移動，這樣一來，世界連帶著尼奧，便快速移動到他的面前了。

果然，不是他在動，其實是世界在動！

雖然說，控制數字，控制程序，這只是虛擬領域的控制方法，但反過來說，現實世界的領域，其實原理不也一樣？

說到底，現實世界，也可以視為一種獨特的程序！

無論是宇宙的存在與毀滅，生命的衍化，能量的運轉，這一切，其實都是受到某種規則的約束，而并不是雜亂無序的，這種約束，其實就是宇宙萬物的運行規律，也就是所謂的，宇宙意志！

而力量的至高境界，無疑就是感悟到宇宙意志和其中的運行法則，不單是自身實力強橫，而是可以通過自身的意識來影響到宇宙萬物的狀態，通過掌握法則和意志來改變萬物的運動，達到自己需要的形態。

而領域，不過是其中一種最直觀的體現而已！

如果說，之前自己所擁有的力量，只是觸碰到法則和意志的邊緣，那么感悟領域，真正讓世界跟隨自己意志而改變，這才算是真正掌握了法則和意志！

到了這個階段，才算是神魔的能力吧，創造與毀滅，都在一念之間。

而身處自己領域中的對手，不過是如來佛掌中的孫猴子罷了，無論怎么蹦跶，也逃不出自己的掌握，想怎么揉捏就怎么揉捏！

位面監獄執掌者 617、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