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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羅奧尼爾笑道：“我也是從你這個歲數走過來的，又怎么能不知道年輕時候的心思。這兩天，你遇到了太多的事情。因為你自己的原因，導致整個探險小隊全軍覆滅，可是偏偏只有你自己活下來。”

保羅奧尼爾用很平常的語氣和凱瑟琳德納芙說著，像是沒有考慮到自己說的話會對凱瑟琳德納芙有什么影響。其實保羅奧尼爾知道，這時候，要打開凱瑟琳德納芙的心結，就要直言以對。因為沒有時間！步離所做的事情，肯定會出現莫名的風險，既然帶著凱瑟琳德納芙來到這個見鬼的地方，能讓她不搗亂的話，總是會好一些。沒想到自己當時一時想的錯了，會有這么大的麻煩。

當時保羅奧尼爾也是見凱瑟琳德納芙年輕貌美，想順水推舟，讓步離有個女伴，緩解一下緊張的心緒。卻沒想到步離不是臉皮薄，而是壓根就對凱瑟琳德納芙沒有興趣。

這個年輕人啊，怎么像是個七老八十的老不死的一樣，根本不知道享受人生的樂趣呢？

“你自殘，說明你內心的愧疚。但沒有絲毫意義。我和步離都沒有阻攔，就是想讓你自己覺得好受一點。你要跟著，我不隱瞞，我只是想你們兩個正值青春年少，一路上有說有笑，倒也不枉了相識一場。沒想到最后竟然變成這樣。”

“你內心接連不斷的被打擊，而后，步離又出現。先是在小酒館把你救出來。而后又和龍騎士羅德里格斯血戰，不要說你，就算是我老頭子要變成一個小女孩的話，也難免傾心于他。再往后，更是每每到了關鍵的時候，都會伸出手拉你一把。把你從危險之中救出來，在這種危機四伏的地方。他就像是一個無所不能的存在。”

“但是，不管你做什么，他都不會動心

。相信我的判斷，他只是你生命中的一個過客，沒有其他。就這么看著吧。也算是一種緣分。能相逢，總好過錯過。”

保羅奧尼爾就像是一個老神棍一樣，緩緩的說著。說話之中，步離又已經向前邁出了兩步。每走一步，水晶塔周圍都會閃爍起一片光芒。(77nt千千)但隨著步離雙手武動魔法元素氣息，各種施法的方式。即便是保羅奧尼爾這種老炮都會有些失神。

在步離的安撫下，水晶塔的躁動出現，消失。沒有出現太過于劇烈的反應。

“就算是錯，也好過錯過。”凱瑟琳德納芙貝齒輕咬朱唇，像是蚊蚋一樣輕聲說道。說話的聲音那么小，就算是凱瑟琳德納芙自己都聽不清楚。

“你要想好了才行。”保羅奧尼爾卻像是聽的清清楚楚。一邊看著步離的動作，一邊笑了笑，說道：“你要知道，他很快就會走。留給你的時間，不會很多。既然想要不錯過，那就好好把握吧，而不是上去給他添亂。”

在保羅奧尼爾看來。凱瑟琳德納芙不去添亂，不讓步離有麻煩，凱瑟琳德納芙在隨后，想怎么就怎么，和自己沒什么關系。

凱瑟琳德納芙看著步離的背影，沒有繼續和保羅奧尼爾說話。真的要走了？這才剛剛見面，怎么就要走了？

正在凱瑟琳德納芙愣神的時候，步離身邊忽然出現一片七色的光芒，整座水晶塔大亮，散發出耀眼的光芒，讓人無法逼視。凱瑟琳德納芙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左臂擋在眼前。發生什么了？他有危險？！

左手擋在眼前，凱瑟琳德納芙不管會不會對自己眼睛造成傷害，手指露出一條縫，偷眼看去。

眼睛，對于獵人來說，和長弓一樣，都是安身立命的根本所在。沒有好視力，就不會在狩獵中占據先機。可越是好眼神，在這樣的光芒中，受到的傷害也就越大。凱瑟琳德納芙卻像是根本沒想到以后要怎樣似的，不管不顧的看去。

可是，沒有任何傷害，凱瑟琳德納芙入眼看見的，是步離一襲黑衣黑氅在光芒中飄蕩。光芒像是一陣有形有質的風一樣，吹動著步離身上的黑衣黑氅，把黑色大氅拉得筆直。

水晶塔像是一枚雞蛋，出現了一絲裂隙。

即便距離五十米開外，凱瑟琳德納芙和保羅奧尼爾都能感受到有一股巨大的威壓從拿到裂隙里面出現，籠罩在水晶塔的四周。力量控制的極好，五十米的距離，對于那么龐大的力量來說，并算不上什么。可是沒有多少力量控制不住，溢出來。

大黑在感受到那股子力量之后，馬上全身顫抖，開始進入隱身狀態。保羅奧尼爾雙手忽然被冷汗打濕，步離已經開始破解封印，這么多年的等待和期望，已經走到了最后一步。步離真是上天賜予自己的禮物，沒有步離，自己就算是窮經皓首，躲在奧蘭多巴雷爾魔法學校的研究所里面再研究幾十年，也無法做到步離現在做的一切。

拉卡佐夫第二定律？那就是一個笑話。就算是完善了魔法規則，譬如斯拉夫王國的灰袍法師團全部在這里，也擋不住水晶塔里面的力量。

想到這里，保羅奧尼爾腦海中像是有一道閃電劃過，難道是……越想越是恐懼，保羅奧尼爾看著水晶塔，感受著那股自己見所未見的威壓，感受著步離在威壓之中不再前行，正在召喚魔法元素力量和水晶塔里面的氣息對抗，想到了一個可能。

這一切，都不過是一場鬧劇

！自己只是一個小丑，一個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操控了幾十年的小丑！

一個存在，不知什么原因被封印在左莽廢墟里。封印強大，而那個存在的力量也足夠強。隨著時間的流逝，那個存在非但沒有陷入永恒的沉睡之中，反而積攢起力量，小心翼翼的用幻術籠罩水晶塔，引誘來探險的人們。

雖然還有一些問題沒有解釋，但保羅奧尼爾卻相信，自己的這個猜測已經無限接近了現實。

這是一場怎樣的荒謬？就算是自己在魔法大陸是站在力量的金字塔最上層的人，可是在水晶塔里的人看來，自己不過就是一只螻蟻而已。那天，自己和芬妮打開水晶塔，要不是有佩頓拉里吉福斯曼寧碰巧出現，一切都已經隨著那個存在的想法而變成現實。

自己和芬妮將要親手放出一只惡魔，毀滅整個魔法大陸。

可是……保羅奧尼爾被心里強烈的不甘和怨恨籠罩。少年裘馬的日子，那些光陰，就這么被毀了？

正想著，保羅奧尼爾看見暗金色的蟲子出現在封印四周。大多數的暗金色的雜交變異體剛一出現就被周圍劇烈波動的魔法元素力量毀滅，青煙冒起，暗金色變得更加黯淡，雜交變異體晦暗無光的冒著青煙散落在魔法封印周圍。

但總是有些雜交變異體活了下來。步離也在試探，在這樣的時候，步離就算是有強大無比的計算能力，也無法窮極一切。雜交變異體開始變成一種試探，試探魔法封印和水晶塔里面的力量到底在何處是弱點。

雜交變異體被毀去的地方，就是魔法元素氣息波動劇烈的地方，而留下來的雜交變異體，則是魔法元素氣息平緩的地方。這一切，都順理成章。步離甚至不用消耗過多的精神力去控制雜交變異體。

數不清的微弱的爆炸聲響起來，嗶嗶啵啵作響，像是年節時分的鞭炮聲。雜交變異體似乎永無窮盡，不畏犧牲，連綿不斷的從地面下出現，一點點的從魔法封印薄弱的地方進去。

已經到了圖窮匕見的時候，步離引動了魔法封印。就像是喚醒了一個強大的對手，步離謹慎的開始了作戰。

保羅奧尼爾看的目眩神迷……步離這是在破解？這種手段也太過于暴力了吧！在保羅奧尼爾的認知中，就算是最簡單的魔法陣的破解，也要謹小慎微的先要壓抑住魔法元素的波動，然后一點點抽絲剝繭的去讓魔法陣失去魔法元素的供給，最后再破解。

可是，步離的所作所為完全超出了保羅奧尼爾的認知。

簡單、暴力、直接。

保羅奧尼爾知道，這是步離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情。那種龐大的魔法陣想要破解，中間的計算量雖然不會超過在研究所里步離所做的研究量。但是時間，時間才是現在最大的問題。沒辦法不去碰觸封印的力量，步離沒有足夠的時間。在單位時間里，那種海量的計算，就算是步離也承受不了吧。

保羅奧尼爾的猜測是對的！

步離無奈之中引動了魔法封印。

一瞬間，步離覺得有一股強悍到了極處的力量籠罩自己周圍。周圍的空氣都像是被這股子力量擠壓走了似的，變成一片真空，讓步離無法呼吸。

紋獵天下 6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