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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們已經取得了突破姓的進展，這是魔法大陸的魔法文明重新興盛的一個重要的歷史時刻，怎么能少了你這樣一個里程碑似的人物呢？只是這一次，你不再是主角，而是一個背景。作為背景，保羅你要有作為背景的自覺，到時候記得有禮貌的，符合一名魔法師身份的為我們歡呼，鼓掌啊。”那個身穿灰色長袍的人繼續說道，言語中尖酸之意更盛了幾分。

“誰贏還不一定呢，真正的魔法規律，又怎么是你們這些完全不知道尊重、敬畏的家伙所能了解的。”保羅奧尼爾聲音愈發低沉，完全沒有如同雄獅一般的暴躁。

“好啊，那到時候，你就看著我們這些不知道尊重、敬畏的‘家伙’們是怎么把你這個豐碑踩在腳下的吧。”說完，身穿灰色長袍的人開始桀桀怪笑，身邊其他人也哄堂大笑起來。笑聲傳到保羅奧尼爾耳朵里，終于突破了保羅奧尼爾的底線，拳頭砸在魔法幻象傳送器上，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響了起來。

這小暴脾氣，還真是暴躁啊。步離站得很遠，根本沒有一點因為魔法幻象傳送器要爆炸，上來把保羅奧尼爾拉回去的意思。

保羅奧尼爾那么強大，步離也不想在他憤怒的時候變成一個泄憤的工具。自己也沒招誰沒惹誰，就算是完不成工作，那又有什么？自己答應卡爾的事情做到就好。自己的目標又不是把魔法大陸的魔法文明推到一個高峰，而是要位面罅隙的坐標，然后回到魔族大陸，找到蔡小仙兒。最初的目標，步離始終沒有一息遺忘。

保羅奧尼爾周圍的魔法元素氣息暴躁的籠罩在魔法幻象傳送器上，硬生生把巨大的爆炸包裹住，像是一個無形的拳頭一樣，把爆炸捏住，握成無數的碎末。

沒有繼續憤怒的砸碎什么，保羅奧尼爾低著頭，看背影沮喪無比，有些落寞失意。大黑早就遠遠的躲在角落里面，小心翼翼的看著保羅奧尼爾。

步離猜到了一點中間的始末緣由，想要說點什么安慰一下這個學術上的瘋子似的保羅奧尼爾，但話到了嘴邊，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安慰人這種事情，自己不擅長啊。步離想了想，走到保羅奧尼爾身邊，輕輕拍了拍保羅奧尼爾的后背，說道：“歇一歇，很多東西沒到最后，都不知道誰勝誰負。”

保羅奧尼爾右肩微微一聳，沒有感受到步離的敵意，知道步離是在安慰自己，便任由步離的手拍在自己的后背上。聽步離這么說，臉上無數的褶皺擰在一起，猙獰的對著一片殘碎的垃圾吼了一聲。沒有聲音發出來，但步離卻能感受到保羅奧尼爾心里面的那股子不甘之意。

“有煙吧。”保羅奧尼爾忽然淡淡的說道。

步離苦笑，難道自己身上的煙味真的這么重？還是這幫子老不死的都這么愿意抽煙？

“有。歇會吧，緩緩勁兒，咱倆一起來。”步離從儲物袋里拿出三根煙，感覺到沒剩多少煙了，步離心里面揪著難受。時間都去哪了？自己就這么一點點的成長？到底是不是在做無用功？

并排把三根煙叼在嘴里，點燃，扔給大黑一根，然后遞給保羅奧尼爾一根。

保羅奧尼爾緩緩的坐在一片破碎的魔力水晶碎片中，深深的吸了一口煙，看那樣子像是正在享受，或者追憶著什么。

“那幫家伙什么來路？”步離問道。

“原本想，有你幫著我，或許我會快一點。沒想到那面竟然這么快就完成了，就這么輸了？”保羅奧尼爾沒有回答步離的問話，驢唇不對馬嘴的說道，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步離沒有說什么，這時候，需要自己做的就是傾聽。

“從頭講起來吧，雖然還沒有輸，但只有四天多的時間了，也不用再那么珍惜這點時間。去被羞辱一次也好，讓我這個老東西知道有些事情，是我做不到的，也好，也好。”保羅奧尼爾說道。

沉寂了好久，一直到保羅奧尼爾手里的煙抽完，快要燒到了手指的時候，保羅奧尼爾才把煙頭用火焰化作灰燼。

步離心里笑了，原來保羅奧尼爾也是這么使用火系元素的。

“當年，我是一個天才，并不比你現在……比你要差一點。因為我沒有你身上的傳承，沒有宿慧。”保羅奧尼爾說道。

步離心里驀然一緊，這他娘的都說什么呢？宿慧？傳承？保羅奧尼爾到底是怎么看出來的？想要問個清楚，但和保羅奧尼爾要說的事情沒有關系，步離強忍著沒有問出口，以后有時間再說好了。

“我當年并不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魔法師，而是魔法師加上盜賊兩種天賦本能。所以，你看見我近身格斗很強，或許非常強吧。那些個大盜賊，比如說拉斐爾什么的，在我眼里，根本就是不入流的家伙。

我二十歲的時候，就已經變成了大盜賊和九級魔導師。我知道光有等級是不夠的，我又不想用身份去掙錢，飽食終曰，那樣的話太浪費我的天賦了。我就開始歷練，在榕樹下參加了一個傭兵團，以盜賊的身份。一次次的戰斗，讓我飛速的成熟起來。當然，我并不固定在一個傭兵團里，而是不斷的轉換身份，轉換傭兵小隊。

那時候的我，還真是過的開心啊。”說著，保羅奧尼爾輕輕摩挲著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好像想念著自己的妻子。

步離感同身受，像是體會到了保羅奧尼爾心里面的思念，也輕輕摩挲著左手食指上的扳指，心里對蔡小仙兒的思念滿溢。

“說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做什么！真是老糊涂了，你年輕，不要聽煩了才好。”

“不會，我挺喜歡聽的。”步離笑了笑說道。

“到后來呢，我體會到了時空法則，變成魔法大陸上少有的強者。艾森豪威爾家里的奧野凡找過你，你也知道魔法大陸并不缺少能體悟到時空法則的強者，好像是約瑟普布里茲鐵托就是其中之一。只是有的人用魔法大陸并不穩定的位面法則，去尋找其他可以征服的富庶位面，有的則在守護自己一方勢力。

奧野凡也是我那時候認識的。后來，我們找到了一處從前魔法文明鼎盛昌明時期的遺跡。”說到這里，保羅奧尼爾的聲音忽然變得有些沙啞。

頓了頓，保羅奧尼爾穩定了一下情緒，才繼續說道，“那時候我已經結婚了，我的愛人是一名精靈族后裔的射手。我們和其他伙伴一同進入到那出遺址里，找尋寶物。

可是那時候的我，哪知道最珍貴的寶物已經在自己身邊，自己非但不知道，還用盡一切心思的尋找。真是蠢啊，蠢不可及。”

步離看保羅奧尼爾手指用力的按在他右手無名指的戒指上，如此用力，手指甲的甲床已經變得蒼白。肯定會是一段狗血的愛情故事吧，步離心里想到。

“進入到廢墟之后，我們才發現這處廢墟與眾不同之處。現在魔法大陸的最基礎的定律就是拉卡佐夫第二定律，所有的魔法都是根據拉卡佐夫第二定律演變出來的。但在那處廢墟里面，所有的魔法師都無法控制魔法元素，失去了力量。那時候我們驚慌失措，后來幸存者走出來，才知道那是因為拉卡佐夫第二定律并不完善，無法解釋所有的魔法問題。

這就是魔法大陸魔法文明始終不能回到最鼎盛時期的原因。不過這個和我沒有關系，能不能回到最鼎盛時期，我并不在乎。你也知道，我一個人，雖然可以說得上是天才，但在漫長的歷史長河之中，像我這樣的人多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自己把自己看的太高了，根本就沒有什么意義。

那一次探險，我的愛人被左莽廢墟里的一個魔法陣冰化，凍結。前后我試了無數次，如果不能完美的解決拉卡佐夫第二定律的疑問，掌握最終，最原始，也是最本質的力量，我沒有任何辦法救出我的愛人。

所以從那以后，我便開始研究拉卡佐夫第二定律。”

步離托著腮，認真的聽著保羅奧尼爾講述當年的事情。步離也沒想到拉卡佐夫第二定律竟然蘊藏的含義如此深遠，但保羅奧尼爾要解決他的理由，也單純至極，這一點，步離很喜歡。這要是和一個高大上的人坐在一起，步離肯定覺得全身都不舒服。

“剛才和我說話的，是斯拉夫王國的宮廷魔法師的首領——佩頓拉里吉福斯曼寧。當年他作為我們的對手，一起進入到左莽廢墟里。我們夫妻二人和他是死仇，無數次的相遇，戰斗。他雖然處于弱勢，但我們也沒好辦法殺了他。我們之間的鮮血愈來愈多，根本解不開。(

紋獵天下 6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