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獵天下 239 無法辯駁的狡辯
是啊,魂瀾大陸的紋獵只有一只獵寵,弄出兩只來,算是怎么回事?難道步離有一只熊的紋刻獸?四只紋刻獸全部現身,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根本就沒有黑熊的紋刻。
打完之后,血邪老祖用這事兒來說事兒,心思藏得極深。
當時就算是血邪老祖說到這個事兒,胡武只要隨口敷衍,稍微拖延時間,事情的結果不會有任何變化。所以血邪老祖知道,自己根本無力改變現實。這是迫于胡武的武力,做出的妥協。但已經結束,血邪老祖再說起這件事情,擺明了就是要胡武給一個說法出來。要是不能讓自己滿意,要么讓步離償命,要么暗影門就要面對魂瀾大陸最強大的勢力的施壓。
而且不給胡武一點思量的時間,就算是胡武心思機敏,想要在這一剎那找到合適的、能說服所有人的理由,怕是也不容易。
這種情況下,就算是天道宗和祖荒神教都說不出什么來。
心思深沉,在一瞬間就拿定了主意,找尋到最毒辣的手段,血邪老祖果然不簡單。
胡武陰冷的看了一眼血邪老祖,道:“你是什么意思?”
“三戰,之前說的清楚明白,一對一捉對廝殺。”血邪老祖緩緩站起身,手中拖著血刀,沉聲說道:“可這個遺族的年輕人公然違背了約定,圍攻我兒,這件事情老夫想問個說法出來。陳坊主,你說是不是?”
陳長康微一沉吟,點了點頭,道:“的確就是這個道理。”
胡武冷笑一聲,道:“早知道你眼睛不好用,當時就幫你戳瞎了。”
“道理,不是破口大罵就能說出來的。”血邪老祖沒有理會胡武的挑釁,死死的抓住道理兩個字,讓杜天賜和上戶彩都無法為胡武分辯什么。
血邪老祖,說的的確在道理上。
“要是我說不出來,你想怎樣?”胡武冷冷的看著血邪老祖,問道。血邪老祖只是抓住步離的破綻,追問。而對胡武使用噬魂獸的事情,一字一句都沒有提及,無疑是很聰明正確的。胡武的職業,沒有人知道,按照胡武的性子,可以有一萬種解釋。但是步離是標準的紋刻獵人,算是胡武想要解釋什么,也超不出魂瀾大陸的規則。
“要是你說不出來,我就要問陳坊主,這種公然違背約定的事情,要不要血債血償,殺人償命!”血邪老祖淡淡的說道,仿佛剛才死的不是他最寵愛的兒子,只是一個普通的血邪宗弟子一般。殺人償命,如此而已。
“要。”陳長康說的斬釘截鐵,不偏不倚。
天勾賭坊佇立在魂瀾大陸這么多年,靠的就是信義二字。雖然做的事情是讓人家破人亡的賭博的事兒,但天勾賭坊從來都不會逼人去賭,也不會失信于人。正因為是這樣,在恨山上,姚遠才教訓了姚偉哲,為的就是天勾賭坊四個字的招牌,金字招牌。
既然進入到這場渾水里面來,陳長康自然知道中間涉及的事情足以讓天勾賭坊萬劫不復。雖然迫于無奈,陳長康也猶豫過那么一息兩息的時間,最后還是一切平心而為。這樣,即便有誰不愿意,也無法說出天勾賭坊的不對來。
“既然陳坊主做公證,那么老夫要問一問這件事情胡先生要作何解釋?”血邪老祖逼問著,步步緊逼,絕不松嘴。
胡武冷冷的看著血邪老祖,場內一片靜寂,就連初冬的寒風似乎都感覺到胡武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遠遠的避開。
“怎么?胡先生也說不出來?”血邪老祖嗤笑著問道,微微悲涼。
“我在想,你到底是怎么執掌一方的。”胡武冷言冷語的說道:“獸族自然有獸族的法術,沖鋒,你見過沒?一個熊分身術,就讓你這么吃驚了?眼皮子忒窄了吧!”
步離沒想到胡武居然會臉皮這么厚實,堂而皇之的說出熊分身術四個字出來。這東西肯定是胡武杜撰出來的,世間根本就不存在,要不然胡武早就把這種法術教給大黑了。
可是……要不要這么無恥啊。步離忽然想到胡武在一開始就有意的“變魔術”,難道胡武當時就預料到了這一點?擦!什么是老jiān巨猾啊……
“老身可以證明。”上戶彩向前一步,身子佝僂的煙碰到了地面似的。
祖荒神教居然這么迫不及待的跳出去?這一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尤其是血邪老祖,更是沒有想到。祖荒神教當年欠了天道宗一個大人情,這種事兒雖然隱秘,卻還是有人知道。血邪老祖就是其中之一。
當祖荒神教臨陣反水的時候,并沒有引起太多的驚詫,也正是因為大人物們都知道這一點。所以當時圍攻天道宗,圍攻暗影門的時候,祖荒神教并沒有沖殺上前。
可是……祖荒神教還了天道宗一個人情,老老實實的站在背后看戲也就對了,怎么會直接赤膊上陣?這種情況下,以祖荒神教老祖母的身份上前一步,明白無誤的和暗影門同流合污,這是一種什么樣的節奏?
“你確定?”血邪老祖斜睨上戶彩,陰冷的說道。
“當然。當年我和胡武一起在一處虛空探險的時候,就見用過。”上戶彩老邁的聲音顫顫巍巍的說道。
眾皆嘩然。
上戶彩和胡武是老相識?當年……探險……雖然上戶彩沒有說見到誰或是什么荒獸用過,但以祖荒神教老祖母的身份,就見用過四個字便已經足夠讓人相信胡武之前的說法了。
就連步離都有那么一瞬間的恍惚,難不成所謂的熊分身術是真實存在的?只是大黑能力不夠胡武才沒有傳授?但步離旋即否定了自己的看法,一對老相好,說的話能相信?切!聯手騙鬼罷了。
只是不知道當年兩人風華正茂的時候,有沒有什么愛情故事發生。難不成祖荒神教那一群肌肉男都是胡武的后裔?步離心里齷齪的念頭想著,偷看看向上戶彩,又看了一眼胡武。胡武老大人那身子骨,怎么能有這么多肌肉男的后裔?怕是自己想錯了。
張之瀾先是愕然,隨后苦笑。胡武和上戶彩這一對老狐貍,原來根本就是一起的。
血邪老祖的目光瞬間凝固,看著上戶彩,過了良久,才扭頭看了看胡武,澀聲說道:“胡先生心機深沉,老夫甘拜下風。山水有相逢,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來rì江湖相見,再把酒言歡吧。”
胡武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道:“留下賭注,從哪來的回哪去,還山水有相逢,以后你就盼著別碰到我就好了。”
血邪老祖死死的握著手中的血刀,刀身印入地面下,緩緩轉身,直接離去。身后血邪宗的弟子傷亡慘重,見血邪老祖走了,也都訕訕的跟在血邪老祖身后離去,背影有些蒼涼。
“云殿主,你們云海殿還有什么賜教沒有?”胡武說走了血邪老祖之后,還嫌不夠似的,看著云海殿宗主云殿主,陰慘慘的說道。
“告辭!”云殿主也不愿和胡武多說什么,直接一拱手,說道。
胡武冷笑道:“別啊,你沒什么好說的,我還有說的。”
云殿主一愣,詫異的看著胡武,不知道占盡上風之后,胡武還有什么要說道的事情。
“整個東海是你們云海殿的?所有的荒獸都是你們云海殿的私產?”胡武冷森森的問道。這一句話問的誅心之至。
都到了這時候,胡武還在對云海殿那時候的偷襲念念不忘……果然是睚眥必報的性情。
魂瀾大陸,南漠是血邪宗的勢力范圍,東海是云海殿的勢力范圍,北面的極北苦寒之地,沒有勢力涉足其中,西山則各個宗門一同鎮守。天道宗、祖荒神教、天機府則分了中原之地。這是私下的潛規則,沒人真能拿到明面上來說什么。一般情況下要是各大宗門去其他大宗門的勢力范圍之內辦什么事情,總是要提前打個招呼,求得協助。可是胡武就這么像是不諳世事的把這事兒說出來,放在明面上,這話怎么看怎么可笑。
魂瀾大陸沒有國度,也沒有成法可依。要是一名普通的魂瀾大陸的紋刻修士說出這樣的話,就算是二品大宗門的門主,怕是也要在一瞬間被云殿主秒殺。
可是……胡武就這樣站在那里,問出了這句話。剛剛把血邪老祖當成一頭豬,用刀子一刀一刀捅進去的場面歷歷在目,在場祖荒神教和天道宗都和暗影門穿一條褲子,身邊的天機府府主與客卿之間若隱若現的矛盾已經擺在明面上,云殿主忽然感覺嘴里苦澀無比。
“老子我就去捉一條蜃影蛩龍,礙著你們云海殿什么事兒了?有本事你們去把蜃影蛩龍島都端了,老子我都沒意見。趁著我出手捉龍的時候腹背夾擊?你們云海殿就不能做點光明正大的事情?”胡武一句比一句尖酸刻薄,一句比一句陰狠,“要是上門踢場子,就算是把我們暗影門都踢掉,老子我只能說是技不如人。想要偷襲?你難道不知道我暗影門靠什么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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