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比試

要知道，經過這近二十年來風云變幻，在清風門有意還是無意的限制與慫恿下，謝家以往賴以為生的諸多產業與生意，早都已被人擠兌得十不足一，謝府現在上下一家幾十口所需的吃穿用度以及修行時所需要的必要靈丹靈藥，都是在吃著他們謝氏一族千年傳承下來的老本根基，根本就再沒有任何的進項。

也就是旁系的那些族人見勢不妙全都選擇了離開謝氏主家，不然的話，全族嫡系加上旁系與下屬家仆共數千張嘴，謝氏宗族縱是有些許積蓄，也早已被吃干耗凈了。

不過縱使這樣，族中現在所有的幾十口嫡系族人日常所需的消耗，也時常會讓身為家主的謝世錦頭疼不已。

靈藥告罄，靈丹無多，錢財漸少，若是再這么持續地折騰下去，他們謝氏全族上下，怕是連一年的時間都再也支撐不下了。

是以，在聽到定顏丹的功效以及煉制定顏丹所需的僅只是三階靈藥的話語后，謝世錦的第一反應就是：時來運轉，他們謝氏要發財了！

要知道，外間丹坊中所售的那些三階養顏丹的價格在最高的時候，甚至要比可以加大化液期巔峰武者凝結金丹時成功機率的三階上品靈丹“通天丹”還要昂貴搶手得多。

要是讓外間的那些女修知道了這世上竟還有定顏丹這種足以逆天的靈丹存在，怕是花費上再多的價錢也都應該有人會搶著爭著來購買。到時候，一枚全由三階靈藥所煉制出來的定顏丹，完全可以賣出一枚四階靈丹所應有的價格來！

商機無限，暴利無窮，若是他們謝氏能夠做起這種生意，日后又何需再愁修煉資源不足，手中錢財無多？

所以，現在，無論是最先想到定顏丹可觀商業價值并足以改觀他們謝氏一族現在生存狀態的謝世錦，還是后來才反應過來的老爺子謝長天，全都一臉巴巴地看著眼前這個才回歸家族不到一天的寶貝孫子寶貝侄子。

“碧生果，洗塵葉，青絲草，巨齒蘭，紅蝎花……”

“這些都是煉制定顏丹的一些主藥，只要能將這些靈藥湊齊，再配一些特殊的煉制手法，應該不難煉出。”

見整個屋子里的人全都這般興奮，葉歡也不好掃了他們的興致，反正在座的都算是至親，而定顏丹在葉歡的腦袋里面也算不得是什么重要的東西，隨口就將定顏丹的幾類主藥一一說講了出來。

不過既使如此，葉歡也相信，若是沒有丹方中所記載著的那種獨特煉制手法，縱使事后秘方有所泄露，也絕不會有丹師能夠煉制得出同樣的靈丹，縱使是站在這個時代丹道頂端的四品丹師也不行。

“呀！巨齒蘭與紅蝎花我聽說過，它們不都是三階靈藥中頂級的劇毒之物嗎？！怎么也能用來煉制定顏丹？”

在謝長天與謝世錦低頭思量，想著這些主藥的成本與搜尋的難易程度的空當，小丫頭謝秋思不由驚聲高呼起來，臉上一副被嚇到的神色。

“陰陽相生，五行相克，毒物為何就不能入藥？真是大驚小怪！”

謝世錦當即就板起了一張嚴父的臉，厲聲向謝秋寒謝秋思兩兄妹說道：“今日你們葉歡堂兄所述之言，此后被列為族中隱秘，你們兩個小輩知道了也就算了，不過切忌莫要外傳，不然的話，家法伺候！”

“知道了，爹！”見老爹板起了臉，謝秋寒謝秋思兩兄妹頓時老實了下來，乖乖地齊聲回應。

“只是一張尋常的丹方罷了，二叔必如此緊張。”葉歡淡聲笑道：“再說，便是真個泄露了出去也是無關緊要，沒有小侄的獨門煉制手法，旁的丹師所煉出的靈丹，充其量也就是一些不入流的毒丹罷了，并不足為慮。”

“話是這么說，”聽聞葉歡此言，謝世鐵總算是稍放下些心來，不過還是謹慎地輕聲囑咐道：“不過若是這些主藥泄露出去，被一些有心人得知并提前控制這些靈藥來限制咱們謝氏一族，卻也是不得不防。”

“呃？”葉歡微愣，輕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不過聽謝世錦話中的意思以及從爺爺面上的同樣迫切欣喜神情來看，他們好像有意要將定顏丹量產。若是這樣的話，卻是不免有些麻煩，葉歡現在連修煉的時間都嫌不夠，又哪有功夫去大批量地煉制那些與修為進境沒有一點兒益處的定顏丹？

“有事弟子服其勞，看來也是時候該找個徒弟來幫我煉煉丹醫醫病打打下手了。”

“不過這一次擇徒一定要擦亮眼睛才是，定缺勿爛，哪怕資質不好，但是在德行上卻是一定要足夠堅挺，像前世馬如來那種資質不俗但卻人品低下、忘恩負義的徒弟，是堅決不能再收了。”

葉歡的心思轉動，不由地竟將目光移落到了面前正正襟危坐老實不語地小堂弟謝秋寒的身上來。

少年老成，行事規矩無逾，且眉闊眼寬，雙眸清澈透亮，一看就是心靈通透、思緒聰穎之人，再加上他又是謝氏嫡親血脈，斷無可能會背叛謝氏族人，若是選他的話，倒是一個不錯的人選。

而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他們系屬同輩，又是堂兄堂弟，收他為徒怕是有些不合適宜。

不過，若只是讓他幫著打下手的話，隨便教他一些東西應也足夠用了，也沒有必要非得收徒拜師不可。

“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就當便宜這小子了！”

想到就做，稍作思量，葉歡就開聲向謝世錦說道：“若是二叔不介意的話，以后就讓秋寒堂弟跟著小侄吧。待我傳他一些醫術與丹術之后，縱使日后我不在族中，也有堂弟可以代我診治病患及煉制定顏丹。”

言語之間，葉歡想要傳授謝秋寒醫治經絡傷患之法及煉制定顏靈丹之術的想法已是展露無疑，謝長天與謝世錦的臉上全都不約而同地露出了一絲意外的驚喜。

“我不要！”不待謝世錦出聲回復，謝秋寒倒是一點兒也不客氣地直接出聲回絕：“我才不要學習丹術之類的小道，我的目標是武道巔峰，我要勤修武技，努力提升自身修為，日后我要像先祖一樣沖破煉神境界，遨游整個中天大陸！”

若是以前，謝世錦聽到兒子這么有志氣的話，定然會老懷大慰，欣喜夸贊不已，而后大呼后繼有人，謝氏中興有望。

但是現在，謝世錦卻是一臉地氣急敗壞，直接一個巴掌就朝著謝秋寒的腦門招呼了過去。

這么大一份機緣擺在眼前，若是消息散出，有多少人摔破腦袋都不定能夠爭搶得到，可是他的寶貝兒子卻好，連想都不帶想的，直接就出聲一口回絕，這讓謝世錦如何不心生不快？

“二叔，”在謝世錦的巴掌即將拍到謝秋寒的腦袋上的時候，葉歡身形一閃，在所有人都尚未察覺之時突然出現在謝秋寒的身邊，伸手將謝世錦的手掌攔下，而后輕聲向謝世錦說道：“不必如此，還是由我來勸說堂弟吧。”

“葉歡侄兒，你……你方才……”

謝世錦很是驚愕地看著正握著自己手腕的葉歡，思緒一時有些連貫不上。葉歡他怎么可能擋得住自己的這一巴掌？若是沒有看錯的話他才不過凝氣三重的實力啊，怎么可能擋得下自己化液期九重武者的一擊？

哪怕方才只是隨意的一個巴掌，并沒有用盡全力，可是那速度那角度，也絕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凝氣期能夠捕捉得到并適時地抵擋下來的啊？

“二叔方心，小侄手下有分寸。”葉歡輕沖著謝世錦點了點頭，而后饒有興致地低頭向他這個頗有個性的小堂弟看來，并隨聲點頭夸贊了一句：“嗯，凝氣期七重的修為，在你這個年紀也算是不錯了。”

“那是當然，”謝秋寒并沒有領情，昂著腦袋，一臉地自豪自傲之意：“我可是咱們謝氏一族近三百年來最年輕的凝氣期七重，若是再給我五年的時間，我必定能夠沖破凝氣屏障，一舉步入化液期，成為我謝氏一族近五百年來首位在二十歲之前就能突破化液的天才！”

“你我這樣的天才，”謝秋寒抬頭看了比他還要高上一頭的葉歡堂兄，傲然道：“怎么能將時間浪費在丹術小道之上？！不管你怎么說，我都不會跟你去學什么醫術丹術的！”

“呵呵，”葉歡不以為意地搖頭輕笑，低頭看著這位頗有意思的小堂弟，輕聲道：“既然咱們淡不攏，而我又很想讓你跟我學習一些東西，那咱們就依著大陸上的規矩，強者為尊。”

“讓爺爺還有二叔出面壓你那是以大欺小，想你便是同意了也必不會心服，而強人所難的事情我從來都不會去做。”說著，葉歡挑釁地看了謝秋寒一眼，而后緩緩轉身走向門外的院落，淡聲向身后的謝秋寒道：“所以，只要你能夠打得贏堂兄我，這次堂兄就如你所愿，日后縱是爺爺還有二叔逼著你來，我也不會再教你分毫，并還為你向他們求情，如何？”

“此言當真？！”謝秋寒的前眼一亮，唰的一下就從椅上站起，直接竄出院落與葉歡對視。

“說出的話，潑出的水，絕不食言！”

“那好！”謝秋寒興奮地應了一聲，熱切地看著葉歡，道：“葉歡堂哥，既然你有如此要求，那你就別怪我這個做弟弟的無禮，事后說我欺負你了！”

說完，謝秋寒腰部一扭，雙腿一彈，直接就向站在他身前的葉歡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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