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國士

楚天歌離開了去京城了，無良老爸也消失了，至今任然沒有任何消息，孤身一人的肖破虜隨意的收拾東西，半個小時后，肖破虜提著楚天歌送給自己的箱子，回頭瞥了瞥自己住了好幾年的房子。嗄汵咲欶其實他心里清楚，自己以后多半不會再回來了。

胡同不算長，可也不短，由于是早上的火車，肖破虜提著箱子出門，迎面而來的是一幫孩子軍。為首的孩子捧著一束鮮花，當肖破虜出來，孩子立刻把手中的鮮花遞給肖破虜，隨后一大幫孩子各各都送上東西，一時之間肖破虜不知說什么才好。

“孩子，這幫小子欺負你這么長時間，而且你高考這么棒，我們回家和他們一說，他們一個個無比佩服你，現在的你已經成了他們的偶像。現在你要離開去上大學，他們舍不得，所以才拉著我們一起過來送你。”

一位老人拄著拐杖走了過來，一臉慈祥笑容，對待肖破虜，他猶如對待自己的孫子，奈何之前其他鄰居并不贊同。可如今，肖破虜是高考狀元，人家牛氣了，這些鄰居才開始重視這個一直未曾被重視過的孩子。

“謝謝大家。”

肖破虜捧著鮮花，對著眾人深深鞠躬，以此表達自己的謝意。

雖然以前被嘲笑是傻子的兒子，可如今他依舊還是那個傻子的兒子，未曾改變。即使他現在身為全國史上最變態的狀元，他也未曾改變分毫，尤其對待這些鄰居，肖破虜依舊還是那個肖破虜。

“好了，該走了，我們也不耽誤你時間了。”老人再度開口，此時的他猶如大家的家長，他的話沒有任何人反駁。

肖破虜點頭，眼里閃現出絲絲淚花，強忍著沒讓眼淚流下來，肖破虜綻放出一絲燦爛笑容，隨后邁步離開。

“傻子的兒子……”

肖破虜剛走沒幾步，一個稚嫩的聲音在背后響了起來。肖破虜回頭，依舊一臉燦爛無比的笑容，如以前一樣，沒有動怒，沒有生氣，只是這笑容更多了一份不舍。

“傻子的兒子，我以后一定會比你還厲害。”

以前一直嘲笑肖破虜的男孩，此時重重的揮了揮他那弱小的拳頭，一臉堅定。從大人口中得知肖破虜如今多么牛掰，不服輸的他做出一個決定，以后一定要比肖破虜還厲害，比肖破虜還牛掰。

“好！”

肖破虜笑著應了下來，然后再次對大家鞠躬，直到肖破虜從胡同中消失，他們也未曾離開。以前不是沒送過學生上大學，可如今他們覺得肖破虜這個孩子給他們帶來的不僅僅是沖擊，而是對方那與年紀并不符合的心態，太沉穩了。

走出胡同，肖破虜順便來到東北人家，手里鮮艷的鮮花放在店門口，沒等老板娘走出來，肖破虜攔了一輛計程車，目的地，火車站。

從店里跑出來的老板娘看著遠去的計程車，笑罵著：“這孩子……生怕我給他錢一樣。不過這孩子真厲害，以后會越來越出息。”

坐上火車的肖破虜隨手拿出一本書看了起來，絲毫沒有在意吵鬧的車廂帶來的震撼。從來沒出過遠門的肖破虜把自己的心態放得很平和，即使現在外面打雷，只要肖破虜看出入定，或許很難有別的事情能夠打擾他。

到上海需要六個小時，肖破虜在計程車上已經計劃好，除了看書之外，他還要打一個電話，而這個電話就是復旦大學的主任，這是兩人彼此間約定好的事情。

火車行駛大約一般路程，肖破虜拿出破舊的諾基亞手機，無視周圍嘲笑的神色，撥了一個號碼，隨后道：“李主任，我是肖破虜。”

“破虜啊，怎么你到上海了？都幾號了，現在才給我打電話。”電話那頭李主任接到肖破虜的電話很開心，同樣也有點焦急，顯然肖破虜現在才給他打電話而埋怨著。

“我還有三個小時才到上海，開學不是還有兩天嗎？難道我去晚了？”肖破虜不解，他怎么能夠想到李主任此刻到底在埋怨什么。

其實肖破虜并不知道，李主任回上海第一件事就是宣布今年的高考狀元將會進入他所在的系院，他自豪啊，也很開心。得到肖破虜，這無疑是今夏最火爆的熱門話語。

“好，三個小時后我帶校長接你。”李主任匆忙掛斷電話，沒有給肖破虜任何開口的機會。

肖破虜苦笑著把電話放回口袋，可他發現周圍人一個個以看外星人似的看著自己，很不解，也很茫然。

一個女生緊張的看著肖破虜，隨后開口問道：“你是肖破虜？今年最牛掰的高考狀元？”

“我是肖破虜，但我不是什么最牛掰的高考狀元。”肖破虜楞了一下，隨機釋然。顯然網絡上的戰場已經消失，有些人自然支持肖破虜，而面前這個女生正是肖破虜的支持者，同樣也是一中的學生。

由于是硬座，周圍不少都是趕赴學校的準大學生。如今可以說不認識某些國家領導人，可以不認識某些明星，但是肖破虜這三個字，他們一定聽過，網絡紅人第一名的肖破虜，史上最牛掰的狀元，拒絕京城去上海的牛人。

車廂頓時熱鬧起來，一個個和肖破虜交談起來，剛才還嘲笑肖破虜拿出破舊手機，如今他們一個個崇拜著肖破虜，前后差距真不是一般大。

三個小時，不算快也不算慢，但是肖破虜寧愿被人暴打一頓也不想再呆了。三個小時，耳朵就沒安靜過，一個個嘰嘰喳喳的，猶如憤怒的小鳥，他們問東問西，甚至連是不是處這種問題也問了出來。

列車通報及時報道已經到達終點站，肖破虜連忙把書裝回背包，然后在眾人圍追堵截下跳窗離開，如此狼狽，肖破虜估計生平第一次。走出車站，繁華大都市頓時映入眼簾，肖破虜嘴角下意識的勾勒出一抹笑容，心里默念。

“上海……我肖破虜來了。”

肖破虜抬頭，凝望大都市的繁華，同時也在等人。過了沒多久，一直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肖破虜笑著回頭，恭敬的對來人叫了一聲李主任，隨后把目光定格在李主任身后的老人身上。

四目相撞，火花四濺。

“好……好，很好。不虧是今年的高考狀元，能夠與我目光對視超過三秒，看來史上最牛掰的狀元并非浪得虛名。”老人朗爽的笑著，連用兩個好，一個很好來形容肖破虜，可見肖破虜在老人眼里真的很好。

老人名叫李相伯，復旦大學的校長，同時也是上海政協副主席，名頭次要，他還有一個外人公知的稱呼——國士。

能夠擔當國士稱呼之人，整個華夏歷來僅僅出過那么幾個人，李相伯，中南海某些大人物背后智囊團首席，這分量足夠讓所有人仰視。如今肖破虜，他用最平常的目光看待老人，沒有絲毫雜質。

“破虜，這位就是我們學校的李校長。”李主任笑著為肖破虜介紹。

得知對方是校長，肖破虜恭敬鞠躬，道一聲校長好。老人臉上的笑容絲毫未見，主動拉著肖破虜的手向不遠處的轎車走去，李主任如跟班一樣提起肖破虜的行李尾隨身后。

不遠處，一個中年男人正好看到如此一幕，驚訝的他甚至連嘴里的香煙掉在地上都沒發覺，嘴里呢喃著，國士李相伯。可他更驚訝的是李相伯身旁的肖破虜，要知道李相伯從未如此平易近人，更別談到車站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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