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玉 第二十章 傷情(九)
每天上午,在給陳田星子治療結束后,孫純都會回到自己的房間開始打坐。印象中,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用功地修煉了。這一段時間,孫純有點像回到剛剛體會出養生功好處時的階段,重又刻苦地練習起來。其中的原因,一方面是每日的治療要耗費大量的真氣,另一方面,與陳琪的修煉和交談之中,他漸漸被這浩瀚的神奇世界所吸引。
陳琪對道功的系統講解,啟動了封存在他腦海中的道門技藝,過去許多難以理解的東西漸漸有了眉目,盡管他讀懂的仍不過是百分之一二,但孫純有一種感覺,就是他已經快要找到打開這扇門的鑰匙了。
所以在每日的修煉之后,孫純又增加了更長時間的冥想,他在頭腦中那浩如煙海的前人記憶中搜尋著自己可以理解的內容。
白天幾乎沒有人來打擾他。陳田星子在治療后,一般要睡上五六個小時,石清要去電視臺值班,陳琪每天更是忙個不停,就是仙蒂好像也受到了叮囑,只有到了吃飯時間,才會來輕輕敲響他的門。從這一點來說,孫純真的有點兒感激非典,若不是這突如其來的疫情,他哪會有這樣潛心修煉的時間。
盡管處于冥想之中,孫純的六識仍保持著清醒,他清楚地感覺到仙蒂已經在他門口逡巡了一會兒,該不是田姐有什么情況吧?孫純站起來打開房門,對著一臉驚愕的仙蒂問道:“田姐醒了嗎?”
“不,不是。是小小姐的電話。”仙蒂口中的小小姐,指的是陳琪。孫純徑直走下樓去,心里琢磨著這姑娘是不是想出什么更好的修煉辦法了?
“我肚子疼死了,你快來!”陳琪在電話里就說了這一句話,可孫純聽出了對方言語中難掩的痛苦,慌慌張張掛了電話,和仙蒂說了一聲,就沖回自己房間,揣上針盒,駕上車一溜煙地走了。
原來是痛經。孫純把女孩子的胳膊塞進被子里,長長地噓了口氣。心靜下來,才發現自己周身出了層細汗,此刻貼在衣服上,讓他有些難受。
“去擦把臉吧。”女孩子柔柔地說,看著男人額頭上的汗水,身子一下子熨貼了許多,小腹間的絞痛好似也減輕了一些。
衛生間不大,但東西挺齊全,一個整體浴室,一臺洗衣機,一個多功能架子上掛著女孩兒的內衣,三角褲和胸罩竟都是紫色的。洗衣機上,散落著拆開包的衛生巾,浴室特有的香氣中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清水撩潑到臉上,孫純才覺得舒服了一些,用毛巾胡亂擦了擦臉,本想伸進衣服里抹抹汗,但聞聞那香味四溢的毛巾,還是沒敢造次。
重又走回女孩子床邊,看著在被窩里蜷縮成一團的身體,沒來由地一陣憐惜。忽然想起自己剛到北京時,幾次發燒感冒都和這小姑娘一樣,一個人躺在床上生抗,心里莫明地生出一股“同病相憐”的感觸。但再一想又覺好笑,自己一個窮小子,怎么能和這金枝玉葉相提并論,人家這是下基層鍛煉、鍍金,為今后執掌家族產業作準備,自己能比嗎?
陳琪目不轉睛地盯著一言不發的男人,以為他在琢磨著怎么治療的事,也不出言打擾。這痛經差不多伴隨了她十年,年幼初潮時,自己不懂得調理和保養,身邊又是一些一心向道的女人,渾不把這月經當回事。其結果就是,每次身上來了這月事,都要讓她痛苦幾天,特別是剛來的時候,簡直疼得她死去活來。不管她的道功有多深厚,就是對這每月例行的煎熬束手無策。
但這么多年下來,陳琪也摸到了一些規律,感覺到那玩藝兒要來的時候,便給自己準備好熱水袋一類的東西,臥床不起,靜候它的光臨。只要抗過第一天,此后的幾日便不覺有多難受了。
可今天,那疼痛剛開始的時候,她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孫純,知道我病了他會怎樣?想著想著就拿起了電話。現在看來,男人的表現還讓她滿意,看他好玩地皺起眉頭,女孩子的懷里像多揣了一個熱水袋,小腹間舒坦了許多。
“沒啥事,一會兒就不疼了。”孫純坐到了床尾,從被子里摸出女孩兒的一只腳,“別動啊。”
陳琪覺得一雙大手摸上她的小腳丫,知道男人除去了她的襪子,隨即腳心一陣清涼,該是酒精吧?異樣的刺激讓她不由抽搐了一下,可緊接著,一股暖流從腳心順著腿一直流上來,盤踞在小腹之中。
在孫純眼里,女孩子的五個腳趾先是蜷曲了一下,然后隨著金針的進入,又猛地伸展開,有如花朵瞬間的綻放,直讓他有一股把這花蕊含進嘴里的沖動。
好在他也只是想想罷了,捻動了一會兒金針,他又抱起女孩兒的另一只腳,如法炮制了一番。幾分鐘后,孫純撥下金針,又細心地給女孩子穿上襪子,重又坐回床頭。
“感覺好點了嗎?”
女孩子閉著眼,輕輕點了點頭。
“我再給你按摩一下,保管一點都不疼了。”孫純不由分說,把手探進女孩子被窩里。
陳琪給他開門時,孫純看得清楚,女孩子穿了一套分身的棉睡衣,自然此刻沒了顧及。他把手探到女人小腹上,隔著衣服,大致感覺到位置,手掌立時如火一般滾燙起來。
男人的“霸道”讓陳琪更加緊緊地閉住雙眼,似乎這樣可以避免男人的“侵犯”。那手掌上的熱力,好像水銀泄地,絲絲縷縷穿透了她的身體,把潛伏在自己小腹內的陰寒之氣一點一點清除了出去。
真是舒服啊,疼痛解除了的女人幸福得想哼出聲來。她忽然想起前些日子,兩個人第一次合氣時,男人滿腦子的荒淫,瞬時臉上如同蒙了一塊大紅布。這個男人對他周圍女性的身體構造的了解,星子奶奶算第一,她應該排在第二了吧?
孫純漸漸感受到女人身體的放松,正在他慢慢收氣,準備把手抽出被窩時,女人忽然用身體夾住了他的手掌,“好舒服,你再多放一會兒。”
孫純抬頭向女孩兒看去,這才發現女孩兒紅布一般的臉孔,“怎么?是不是還不舒服?”
女孩子悄悄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遮住半邊透紅的俏臉,“沒事,挺好的。”
孫純疑惑地看看女孩子,不放心地追問了一句:“真的沒事?”
女孩子把頭完全縮進被窩里,“真的沒事,就是、就是想起我們第一次合氣時,你腦子里那些、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被窩里的聲音幾近細不可聞,可孫純仍聽得清楚,腦子里閃電般轉過那一日的所有情形,猛然想到了什么,臉上不由大驚失色,“你,你當時都知道我在想什么?”
種玉 第二十章 傷情(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