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節 危機意識

跟隨無鋒一同進京除一大幫女人們之外，更多的是大批西疆的重要官員們，隨著戰略重心移到帝都，整個新帝國很快就要成型，即便是無鋒不會很快就登基，但這并不能影響政務的推行開來，時我我待，一年之計在于春，700年一年就全靠這春季的計劃和先期工作，登基典禮可以拖后，但這些工作可是一天也拖不得。

漢中秦王府僅僅只留下了一個政務署行政司的副司長臨時代理善后事務，但事實上無鋒在離開之前便先行下達了命令整個西疆控制區事務在息離開漢中啟程前往帝都這一段時間全部報送到已經先期進入帝都主持政務的政務署署長，暫時由蕭唐代行整個控制區內的一切政務。

凌天放也在蕭唐抵達帝都一個星期之后抵達了帝都，他也先于無鋒半個月到達帝都，軍備署的工作也開始在帝都搭架子，為新的帝國軍務署作準備。

跟隨無鋒前往帝都的還有從天水等待的第六游騎兵團，作為無鋒的護駕軍，它將護送無鋒一行一直進入帝都城內。

無數小辯從頭頂上散落下來，穆魯瓦臉上的神情十分復雜，站在下首的幾名大臣都恭敬的微微垂首等待著他的指示，自從赤狄人擊敗羅卑人終于能夠在首領的臉色如此陰沉了，負責情報事務的賈瓦尼背脊上也微微滲出一陣細汗，他不知道大首領這種臉色意味著什么。

“看來羅卑人是真的準備抽入唐河人懷抱了，不，現在應該叫做唐人了，唐河帝國即將不復存在，取代的是李無鋒的新帝國了。”

輕輕嘆了一口氣，穆魯瓦心中總有一種怔忡不安的感覺，羅卑人是赤狄人一直想要狄一直想要壓倒削弱的宿敵，穆魯瓦從來就不認為赤狄人能夠一口氣就把羅卑人攆出騰格里草原舞臺，打敗一個民族和不消滅一個民族完全是不同的，羅卑一族人口土地和赤狄人相若。要想徹底消滅對方，無疑是不現實的。穆魯瓦唯一希望做到的就是削弱羅卑人，讓羅卑人成為一個二流民族，讓赤狄人成為騰格里草原獨一無二的霸主，讓包括羅卑族在內地所有民族都依附在赤狄一族之下，那樣自己就可以一統草原，全副身心的向南征伐。

但是許多事情并不是按照穆魯瓦的設想進行的，當初聯絡李無鋒的目的就是要徹底打敗羅卑人，削弱羅卑人，現在這個目的達到的了，羅卑人已經被大大削弱了，但是卻沒有想到羅卑人投入了李無鋒的懷抱。

有頭頭疼的拉了拉頭上的小辮子，這是穆魯瓦排解煩憂的習慣性動作，李無鋒這個家伙利用了自己和赤狄人。自己又上了一次惡當，沒想到李無鋒居然這用種手段來迫使羅卑倒向了他，而現在似乎要想挽轉這個局勢就相當困難了。李無鋒如果獲得了羅卑人這個臂助，那整個東騰可知里草原幾乎再也沒有人能夠鉗制他了，安歐人也不行，自己還需要提醒一下基柏，也許李無鋒下一個打擊對象就是他，當然這中間還有一些時間。

“大王，羅卑人投入李無鋒懷抱對于我們也沒有多大威脅啊，羅卑人現在已經垮了，如果不是您的善意，我們的騎手們萬千可以在巴羅納街道上馳騁躍馬了，難道說李無鋒還能派他的軍隊不遠萬里來草原上和我們赤狄人作對？”

負責禮儀祭壇事務的巴拉扎的話語引起了帳篷內其他人一陣善意的嘲笑：“巴拉扎大人，李無鋒的危險程度您還不太清楚，他的野心比騰格的里的草原還大，羅卑人不過是他的一個獵物而已，東邊的莫特人、求爾人、團布人都已經匍匐在他的腳下了，他還摩掌伸到了印德安地區，他對我們的威脅已經遠遠超過了原本的羅卑人了。”負責外交事務的卡龍不忍看到巴拉扎的尷尬神色，耐心解釋道。

“李無鋒的危險程度的確超過我們以前面對的任何一股力量，甚至羅卑人，不過他暫時還不會對我們構成多少實質性的威脅，他還沒有來得及登基之后，按照他們的唐族人的慣例是需要三到五年左右的時間來穩定自己國內的局勢的，尤其是經歷了兵災戰亂心臟改朝換代，他更需要鞏固自己的地位。唐人對于自己權力的重視程度超過任何一個民族，李無鋒也不會例外，但兩三年后唐人就有可能成為最大的敵人。”

接上話的赤狄人主管軍事的貴族拉夏，他是穆魯瓦軍事上的重要參謀，在赤狄人軍中和察欽二人堪稱赤狄人的兩大核心，拉夏精于分析策劃和后勤準備，而察欽則長于作戰，兩人可謂天作之合，配合得相當默契。

“不，拉夏，李無鋒比你所說的更危險，兩三年對于他來說太遙遠了，如果700年他能保持安靜我想已經是很難得，怕就怕他連700年都未必愿意穩度過。”穆魯瓦的目光更加深沉，“我們有些短觀和失策了，尤其是在對羅卑人的手段上，削弱羅卑人也許是必要的，但也許會變成驅走一頭狼，來了一頭虎，而且那頭狼還成了那頭虎的幫兇，我們赤狄人也許就不得不面對這樣的現實。”

穆魯瓦的話連他幾名寵臣都覺得有些夸張，但是大王的話眾人又不敢質疑，穆魯瓦今天的態度已經讓眾人感到了驚訝，而他說出這番話就更讓人覺得有些大驚小怪。

“不要懷疑我所說的話，相信要不了半年你們就會看見我所說話變成現實的。”對于自己臣僚們懷疑和不以為然的目光穆魯瓦一一看在眼里，除了卡龍一人似乎若有所思外，其他人都顯然不太認同自己的看法。

“大王，也許李無鋒的確很危險，但是大王想過沒有，唐人同樣有很多天敵，他們北邊的利伯亞人，南面的馬其汗人，還有東邊大洋上的倭人，好像都和唐人有著很深的仇怨，難道李無鋒會置他的根基于不顧，來騰格里草原逞兇？”最終還是卡龍提也同了其他人內心的看法，他知道穆魯瓦能夠如此肯定，必須有什么依據，李無鋒無論從何種角度上來看，他在短時間內都不大可能決涉足騰格里，頂多也就是讓羅卑人來挑釁一番，但羅卑人現在的力量是根本不足以對赤狄人構成任何威脅的。

“卡龍，你們太小看唐人的力量了，也小看了李無鋒的野心，你說的話沒錯，這幾家都是唐人的宿敵，但除了利伯亞人聯合起來能夠給李無鋒構成威脅之外，倭人對于李無鋒來說不過是癬疥之疾，馬其汗人所處的地理位置天生就有缺陷，他們和周圍的鄰國關系都不太好，在和唐人交惡之后，他們的進出口貿易完全依靠南洋聯盟，而據說現在李無鋒正在加緊發展唐人的海軍力量，這樣一來李無鋒只需要稍稍施民一些外交手段就能讓馬其汗人首尾難顧。依李無鋒現在的軍事力量來說，他只要能夠避免和聯合起來的利伯亞諸國全面開戰，是安全有能力在其他地方同時應付兩場甚至三場戰爭的，而在看看他在印德安王國的表演，就可以看出他的手伸得有多長，我想如果不是漢森同盟和呂宋人加入了印德安這塊角力場中，只怕李無鋒的勢力早就滲透到了整個印德安了。”

穆魯瓦的一番話雖然未能完全說服他的臣僚們，但也足以讓一干人感到擔心了，李無鋒既然如此熱衷摻合到中大陸的混亂局勢中來，只怕內心更是有著無窮的野心，印德安是中大陸北方的一道橋梁，而現在李無鋒已經控制了西域之地和東騰格里草原，那隱隱壓來的氣勢更是讓西方感到盛凌迫人。

“大王，眼下羅卑人由瓦特接掌了大權，這個家伙曾經在西北生活過很久，據說李無鋒對他甚是親善，他分明就是李無鋒的走狗，他們有唐人作后盾，只怕對于我們的威脅都會上很多，如果放任我們和唐人勾結在一起，按照大王你的看法，唐人豈不是要不了多久就會出現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

拉夏也是一陣緊張，羅卑人的騎兵如果和唐人的步兵結合在一起，幾乎就是赤狄人的惡夢，而且更讓人恐懼的是唐人可以憑借他們雄厚的經濟實力一步一步將要塞和城堡推進到草原深處，并且用寬闊的驛道將這些聯系起來，到那里候，赤狄人才真的會面臨巨大的危機。眼前無孔不入的唐族商人已經在西騰格里草原上隨處可見，這已經讓許多赤狄貴族感到許多方便的同時也意識到了一些危險，放任這些商人四處流動，對于赤狄人內部情況的泄漏也是相當容易，這對于整個赤狄一族的安全來說也是極為不利的。

江山美人志 第九十八節 危機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