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 圣誕旅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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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九個身穿各色鉛筆褲的‘木偶’變成九個青春活潑的少女，那洋溢著輕快味道的旋律似乎回蕩在林蔚然的腦海里。

他坐在會議室的首位上看向金延平，疑惑著發問：“這是什么？”

金延平回答：“gee，少女時代的新專輯主打曲。”

林蔚然沉吟片刻，專注的看完了這mv的短暫預告，十幾秒的視頻中少女時代換了三套服裝，分別是帶有時尚感的鉛筆褲加t恤、熱情俏皮的熱褲主打，還有讓男人們幻想的純白長身t恤……這些造型透露出一個強烈的訊息，少女時代重新出發之后將不再是揮舞著棒棒糖的可愛女孩，在這些造型和那首‘gee’獨特的旋律之下，林蔚然感覺到幾分‘waytogo’的味道。

“我原本以為少女時代的回歸怎么也要放在二月，所以waytogo會是她們在一月的曝光中心，是為了吸引圈內這些制作人的目光、喚起他們的信心。沒想到李秀滿總監居然將它放在一月，和我們虛擬偶像一起‘曝光’……”

金延平平淡說道：“李秀滿老師也沒想到林代表會學的這么快，在虛擬偶像中加入現實元素居然都聯系到了偶像們的專輯造型上。還有mv的動畫版本更確定了公司使用gee的決心，風格上來說，waytogo的確像是gee的鋪墊。”

有了‘gee’的少女時代形象上會發生一種微妙的改變，她們不再是以可愛和單純為賣點的女孩。而是更加貼近男性幻想的活潑少女。無論是十幾歲還是五十幾歲的男人都不能拒絕青春靚麗的女孩，平日里辛苦工作的大叔們則更是如此。

‘waytogo’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會成為‘gee’的鋪墊，讓這次形象轉變的更加圓滑，甚至更加深入人心。

“請回去轉告李秀滿社長。我又學到了。”

沉吟片刻，林蔚然微笑著自嘲，語氣中沒有絲毫沮喪，因為不知道少女時代具體的活動時間，‘虛擬偶像’為了這第一季主打曲投入了不少宣傳資金，s.m在此時推出少女時代，必定會制造出相當隆重的聲勢。兩者不能說是相輔相成，因為李秀滿的確是占了不少便宜。如果當初雙方都把計劃都開誠布公。林蔚然可以在此次合作中爭取到更多利益。

“知道了，我會如實轉告。”金延平點頭說道，站起身來這就準備離開，他對林蔚然鞠了個躬。走到門口卻又停住。

他轉身問：“我一直想請教林代表一個問題。”

“請說。”

“林代表為什么會投資‘你是我的命運’？新人主演、賠本導演、新人編劇，其余演員不是三線就是新人，這樣的一部日日劇為什么會是林代表的第一筆投資？”

第一筆投資便意味著沒有成功投資人那樣雄厚的資金，把八億扔到當時毫無閃光點的‘你是我的命運’上，的確讓人懷疑。

林蔚然看向金延平。笑著回答：“有人說是眼光、有人說是運氣，有人說我是依仗了韓唯依……金室長覺得是哪一種？”

這種反問就是不想回答的訊號，金延平點了點頭，這就轉身出了門。

林允兒和林蔚然之間幾乎沒有聯系。有些工作場合上的見面是因為無法避免，的確沒有滋養戀情的空間。

這是金延平到此之前做出的判斷。但因為林蔚然這不答反問的模樣，他還是決定要跟到電視劇拍攝結束為止。就連殺青宴也不放過。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鄭浩彬的號碼，如此指示：“用允兒的手機給林代表發條短信，就寫圣誕快樂，至于禮物公司會挑著郵過來，多余的事不要再做。”

他想了想，又囑咐：“還有允兒最近總是從一個粉絲那收到貴重禮物，你注意一下，除了必要場合，不要讓她接觸圈外人。”

放下手機，金延平離開了新韓廣告所在的商務大廈，此時的首爾正雪花，圣誕節是在三天之后，但此時的首爾好像到處都能聽到鈴鐺的輕響。

十二月二十五日，是圣誕節，也是‘虛擬偶像’第一季主題曲發布的日子。

林蔚然早早起床，卻沒直接到公司去關注發布情況，只是吃了早餐，然后坐在沙發上打開了平常不怎么用的電視機。

韓國的圣誕也是年輕人的節日。

從這時候開始的圣誕特輯，讓熱門即便宅在家中也能感覺到那濃郁的節日氣氛，畫面上不停出現圣誕樹和鹿角飾品，主持人也三句話不離這個節日。每個特殊的日子對電視臺來說就是一場戰斗，收視比拼從此時開始，到凌晨結束，而且早在兩天前藝人們就繁忙了起來。

時間消磨的差不多了，林蔚然出了門卻不是去公司，反而把車開到了清潭洞，s.m宿舍附近的一個地鐵站背面。

下車給計時器投了幣，他回到車內耐心等待。

沒多久便有人上了車，她和林蔚然一樣，沒帶著節日的氣味。

最近沒有大雪天氣，所以首爾的道路很干凈，奔馳車順利的出了首爾市區，上了高速之后便一路疾馳。車內始終保持著安靜，難免讓這樣的旅程有些無聊。

出了首爾市郊，林蔚然突然建議：“我們聽聽廣播吧。”

“好。”金泰妍輕輕應了一聲，然后繼續望著車外的雪景。

林蔚然打開收音機，隨便調了個播放音樂的頻道。

三個小時的車程一閃即逝。

全州近了，金泰妍收回放在車窗外的目光，看著面前的置物箱發呆。

她突然問：“為什么你要送我回來？”

突然聽到提問，林蔚然還沒反應過來，待他把廣播關掉才回答：“首先是因為你一個人回來不方便，再就是我想知道以前的你。”

“我沒想著回來。”金泰妍的語氣中帶著些許不愉快的腔調。

林蔚然眨了眨眼，聰明的沒問為什么。

奔馳進了全州地界，完全陌生的路況讓林蔚然有些頭疼，因為金泰妍怎么都不像是要說話的模樣，所以他便放慢了車速，在幾條街之間慢慢的轉悠。

幾圈之后，他試探著：“我想聽聽你的故事。”

“這邊，一直往前走。”金泰妍指了路，口氣中卻難掩那份不耐。

她一反常態的表現讓林蔚然開始好奇，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情況讓一向在他面前仿佛悶葫蘆一般的金泰妍突然‘潑辣’起來。按照她的指示林蔚然在不久后把車停下，透過金泰妍一側的車窗，他剛好能看到一家眼鏡店。櫥窗里展示的除了商品，居然還有金泰妍的照片。

車內又安靜下來。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突如其來的進口車引起了行人的注意，好在車窗上貼了膜，街坊鄰居們也不會注意到這是金社長的女兒回來了。

“你想聽故事？”金泰妍突然開了口，語氣有些冷。

林蔚然沉吟道：“如果你想說，或者想要找人說的話。”

金泰妍沉默了下來，她透過車窗和櫥窗看向在柜臺前接待客人的中年男人，有人走近店面，不知道是親戚還是對那櫥窗里的照片好奇，中年男人熱情的介紹從他動作上就能看的出來。

“所有人是不是都覺得別人罵我們幾句，弄一個黑色海洋給我們看就是傷害了？”

她喃喃自語，林蔚然插不上口。

“我和前輩緋聞出來的那一天就有人來這鬧了，她們說我是……狐貍精。”

她口中的這，自然就是那家眼鏡店。

“從那天之后這里就很不安寧，甚至半夜被人打破了玻璃。做這種事兒的都是一些小女孩，即便報警抓到了也沒辦法。所以事情鬧的很大，鄰里街坊們的女兒也不喜歡我，所以有些話就到了我父母耳朵里。

在那之后生意就不好做了，因為附近學校的女學生都不會來這里買眼鏡，從我出道那天開始我爸他就把我的照片掛在櫥窗上，那扇玻璃破了就換一個地方，被人噴上了什么就擦干凈，一天都沒拿下來過。”

她收回目光，臉上帶著倔強，已經蒙上水汽的眼睛愣是沒掉下過一滴眼淚。

“黑海之后生意幾乎是沒法做了，這些事我原本都不知道，是我一個全州藝高的朋友告訴我的。她還說很多男學生也因為那些女學生的關系也都不來了，反正全州的眼鏡店又不止這里一家。”

林蔚然微微皺眉，有些話幾乎脫口而出，卻忍住沒說。以他現在的財力，在首爾盤下一個店面不是難事，但金泰妍不會答應，她口中的父親估計也不會答應。

他苦笑著說：“我能做到的事，還真是有限的很。”

金泰妍立刻對他怒目而視：“你覺得我跟你說這些是想要什么？”

“不是，就是因為我知道不是，所以我發現我不能給你什么。”

林蔚然的眼神很誠懇，金泰妍也知道自己是想要找個人撒氣。她重新看著自己面前的置物箱，變得安靜下來。

時間又開始漫長起來，林蔚然向來很有耐性。

天色漸漸暗了，店內的中年男人穿戴妥當，檢查了各處門窗之后便走出店門。他站在櫥窗前女兒的大型海報前看了會兒，即便只是背景也知道他此刻是微笑著的。

“回去吧。”看到這一幕的金泰妍如此說。

林蔚然沒有回答，只是等中年男人上了車，駕著奔馳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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