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堆雪人

十月二十八的時候，杏兒及笄了。她家沒有給她舉行及笄禮，不過幾個好朋友都送了禮物給她。姚黃用淡黃色的綢緞做了一枝杏花的簪子給她。據說，張家和他們家已經在商議她與張硯的婚事，相信不久，張巧姐就有一位閨蜜大嫂了。

一陣北風過后，天氣冷了下來。村民們趁著還沒有下雪，天天跑進山里砍柴。雖然在此之前他們就儲備了大量的干柴，但這個冬天可能會很冷，燒炕的話，柴火還是多多益善的好。姚家的柴火是由姚黃收集，姚青要上學堂，又要練武，沒有太多的時間，無法成為姚黃的小跟班。

姚黃在她經常背的籮筐上設置了空間陣法，因此放再多的干柴進去也不顯多。姚黃每次背回來的干柴幾乎是別人的三倍，不過姚紅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

天氣越來越冷，當所有人多穿上棉衣的時候，終于下起了雪。雪花如同柳絮，又如同揚花，紛紛揚揚地從天空落下來。每一片都是那么潔白那么晶瑩，只是卻也寒冷不已。姚黃坐在窗邊欣賞外面的雪景，大雪下了一夜，外面已經是一片白茫茫的世龗界。

“二姐，一起出龗去玩吧！”姚青牽著小可包子對姚黃招呼道。

“玩什么？先說好，打雪仗別叫我。也不準帶小可去，免得他得風寒。”

“放心。不打雪仗，我們堆雪人。”

“堆雪人。小姨，我們堆雪人。”小可包子眨巴眨巴眼睛，無比可愛。

“好吧。說好了，只準堆雪人。”姚黃眼看著雪已經停了，便答應了兩個人的請求。

給小可穿上外出的衣服、戴上帽子和手套。這一套都是用兔子皮做的，雪白雪白，毛茸茸，穿在小可的身上，別提多可愛了。只是姚黃擔心小可穿著這一身在雪地。分不清楚他的人和雪了，萬一丟了怎么辦？

“我家小可最可愛了。”姚黃被一身毛茸茸的小可萌翻了，在他的兩邊小臉上響亮地“啵”了兩下，成功地讓小包子的蘋果臉變成了猴P股臉。

“二姐，你又調戲小可。”姚青翻著白眼道。

“怎樣？嫉妒了？要不要二姐也親你一口？”姚黃站起身。

“誰，誰會嫉妒啊？”姚清炸毛了，“快點兒啦，別耽擱時間。”

說完一推門，當先走了出龗去。姚黃一邊感嘆弟弟長大了不可愛了。一邊拉著小外甥跟著走出門。院子里面的積雪不多，已經被姚紅打掃了一些，三個人只能到學堂的院子那里去堆雪人。大門外的雪足足有一尺來深，小可小胳膊小腿差點兒被埋在雪里面。姚黃干脆把他抱在懷中。田地里、屋頂上、樹枝上、道路上全都鋪滿了雪，如同青天為大地蓋了一床雪白的棉被，踩上去軟綿綿的。十分舒服。

瑞雪兆豐年，這條諺語是農人們積累下來的經驗。積雪就像給莊稼蓋了棉被。棉被里面的空氣是不流動的，也就不傳熱。外面天氣再冷，積雪下面的溫度也不會降得很低。等到寒潮過去以后，天氣漸漸回暖，雪慢慢融化，這樣，非但保住了莊稼不受凍害，而且雪融下去的水留在土壤里，給莊稼積蓄了很多水，對春耕播種以及莊稼的生長發育都很有利。姚黃看著銀裝素裹的世龗界，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

“小姨，放我下來。”小可拍了拍姚黃的肩膀，將她的思緒喚回。姚黃連忙將小包子放到地上，不放心地叮囑一聲，“小心點兒，別摔到了。”

“知龗道了。”小包子回答一聲，便跟著姚青開始滾雪團。兩個人先捏了一個雪團，然后在雪地里滾，姚青力氣大，滾得快，不一會兒，就滾了一個大大的雪球，小可也滾了一個小雪球。剛好，大雪球當身子，小雪球做腦袋。姚青把小雪球按在大雪球上面，一個雪人的雛形就做好了。

“二丫，堆雪人啊！”學堂外面傳來一聲大嗓門的招呼聲，姚黃三個扭頭看過去，只見李云重、趙大力、張硯、李松和姚云以及村子里的其他幾個小伙兒背著弓箭——淳于謹楓送來的那批武器，村長把弓箭給分了，一戶一套，平時鍛煉箭術，偶爾還可以用來打獵。如今，年輕人們活動范圍已經不局限于前山，已經逐步入侵后山，有了武功和武器，年輕人們的底氣足，一些大的具有攻擊力的野獸也敢打了——帶著幾只體形較大的“中華田園犬”，也就是俗稱的土狗，笑盈盈地同三個人打招呼。

“李二哥，找大哥，你們進山打獵嗎？”姚黃招呼道。

“是啊！這雪下下來，再過不久野獸就要絕跡了，我們趁著它們還沒有完全躲起來前去多獵幾頭野豬、獐子、狍子什么的，到了過年，也多點兒肉吃。”趙大力呵呵笑道，他腰上掛著一把大砍刀，在雪光的映射下，發射出一絲寒光。

“那就祝你們大豐收了。”姚黃笑道，想著過幾天，自己也進山一趟，姚紅可許諾了過年時候做佛跳墻，雞肉兔肉什么的還是野生的更有嚼勁兒，再加上狍子肉或獐子肉，味道應該不遜于海產做的佛跳墻。不過這幾天就不去偶爾，免得跟村子里面的人搶獵物。

“硯哥，你也進山啊？是不是獵了獵物賺錢買聘禮啊？”姚青調笑張硯，他和杏兒的事情，全村人都知龗道了。一些小孩子經常跟在張硯身后唱兒歌“小小子，娶媳婦”之類的，每次都逗得張硯窘迫不已。

“臭小子，又取笑你硯哥。等你娶媳婦的時候，我們也這么取笑你。”李松與張硯的關系最好，再加上張巧姐的關系，李松可是一心幫助未來的大舅子。

姚青從鼻子里面噴出一口氣，哼道，“等我娶媳婦？你們慢慢等吧！不過我要去跟巧姐姐告狀，說你欺負我！”

“去吧，去吧！如果巧姐知龗道你調笑她大哥，看她還會不會為你撐腰！”李松豪不害怕，他可是為了幫助大舅子才招惹姚青這小子的。

姚青說不過李松，哼了一聲，扭頭，決定不跟李松說話了。其他年輕人看到這這副模樣，哈龗哈大龗笑，一路雄赳赳氣昂昂地進山去了。

“舅舅，我們繼續堆雪人！”小包子扯著姚青的衣角，把一個雪團放到他的手上。

“好，我們堆雪人，不理那些大人。”姚青把雪團放到雪地上滾著，一會兒工夫，又一個大雪球完成了。小包子在姚黃的幫助下把他滾的雪球放到大雪球上，又一個雪人的雛形做好了。兩個小的繼續奮斗，不多久的工夫，他們堆出了五個雪人的雛形，其中兩個大的，兩個小一圈的，一個更小一點兒的擺在兩個大雪人的中間。這五個雪人代表他們一家五口。

小可高興極了，一邊堆雪人，一邊唱著姚黃教他的堆雪人的兒歌：“堆呀堆，堆雪人，圓圓臉兒胖墩墩。大雪人，真神氣，站在院里笑瞇瞇。不怕冷，不怕凍，我們一起做游戲。”

姚黃拿出大小差不多的黑色石頭鑲在雪人的臉上做眼睛，這些小石頭是他們揀來的，經過了仔細挑選，色澤和大小都差不多，表面也比較光滑。姚黃有用紅色的布條貼在雪人的臉上作為嘴巴，把從家中帶來的胡蘿卜插到鼻子的位置，五個胖乎乎的雪人就完整了。

剩下的胡蘿卜，分給姚青小可一人一個，三個人把胡蘿卜塞進嘴巴里，咬得嘣嘣脆。大冬天能吃的蔬菜也就只有蘿卜白菜了，其中胡蘿卜最受小孩子喜歡，因為吃起來甜甜的，而且顏色也紅通通的，很漂亮喜慶。每次吃著胡蘿卜，姚黃就會想起小時候在過年時唱的童謠：“胡蘿卜，蜜蜜甜，看著看著要過年,過年吃什么？吃麻糖，麻糖沾手，下河去洗手，反被魚兒咬一口。”

姚青幾口把胡蘿卜啃完了，跑回家把姚紅和聞人千葉叫過來，一起看他們堆的雪人。姚紅拿了五頂草編的帽子放到雪人的頭頂，讓雪人看起來更加有趣。聞人千葉對三人的成績發表了肯定的意見，贏得兒子濕漉漉的吻一枚。一家人玩了一會兒后，相攜回悼念溫暖的家中。一回到家，三個小的就在大姐的強壓下，換掉被雪打濕了的衣服。姚紅早早就燒好了熱水，讓姚黃和姚青分別去自己屋子洗澡，她則在廚房里給小包子洗。屋子里的炕燒得熱乎乎的，脫光了衣服洗澡也不會受涼，溫暖得如同身處晚春一般，與屋子外面的冰天雪地是天差地別的差別。

“二丫、小青，洗完沒有，洗完就出來把姜湯喝了。”姚紅在堂屋里叫著。(

仙園逸事 第七十七章 堆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