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一章 最長的一天（三）

但老外習慣讓許開很生氣，沒有現金。一點現金也沒有，你怎么給小費？而且看起來這對夫妻也不是什么有錢人。很可能是來中國旅游結婚，護照上顯示兩人是東歐人。化妝品包括衣服等等，都是中低檔的貨。

許開只拿了一套衣服。白襯衫，西裝，西褲和一雙皮鞋。全套價值不過四百塊左右。許開正準備離開，這時候突然有人敲門。許開一驚，忙湊到貓眼一看，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再一看，似乎就住在隔壁，隔壁的門還是打開的。可能是鄰居串門？

開？不開？許開天人交戰數秒，一咬牙還是打開了房間門。沒想到，對方非常不客氣，直接進來，還順手把門關上。而后才對許開道：“想不到正主原來是中國人。”

什么意思？許開反應很快，很淡定用英文道：“我是美籍華人，美國人。”先扯淡。

“聽說美國護照很好用，不管你身處何方，美國政斧和軍隊都是你強大的后盾。”中年人很不客氣的坐到了椅子上，用英文道：“只不過我不太清楚，公司一年派出三次秘密調查員是什么意思。”

“……”許開平淡道：“你能代表誰？”

“我叫愛情河，代表愛情海。”

“……”這句話，險些把許開唬趴下。有沒有搞錯，自己就想弄點東西，但竟然直搗黃龍，殺到了愛情海的腹心。許開擦把額頭的冷汗，而后邊走邊思考。許久后道：“公司接到了客戶的投訴。”

“我們每年為公司創造多少利益，公司心中清楚。”中年人拿出一包煙示意。許開搖頭，坐到中年人對面。中年人點煙道：“中國在發展，而且中國的國情我相信你這位華人也很了解。在中國，除了錢外，還需要人脈。我并不認為有任何的團體和任何人能取代我們在中國的作用。”

許開皺眉：“你意思就是承認對我們客戶的行為？”

“看得出你不是一般人，對我這么突然的拜訪一點都不吃驚。”中年問：“以前在美國干什么的？cia？”

“國土安全局。”許開回答。

“請站起來，失禮。”愛情河拿出一個小儀器掃描后笑：“拿出來吧，我希望我們能在公平的情況下進行談判。”

“談判？愛情海可是公司的一個下屬機構。”許開拿出耳塞。

“哇！間諜專用高等貨。”愛情河贊道：“附帶定位系統，看來我不能沒收你的東西。否則你的援兵可能立刻就會對我下手。”

耳塞那邊的豬豬俠擦把冷汗，表情變得鬼祟起來。身邊保鏢疑惑，而后湊到豬豬俠的耳邊。豬豬俠很不客氣手一指，制止他繼續靠近。此物經過葉航驗證，自己是唯一的接手者。

是唯一的嗎？肯定不是，最少葉航一直能聽見許開那邊的動靜。信葉航，得永生。葉航聽許開那邊對話立刻也緊張起來。他比任何人想的更多，甚至想這次裸奔計劃是不是許開一早就布置好的。

難道許開已經是深淵公司的人？不應該啊，否則深淵公司不會接自己的委托，導致牽扯深淵公司已經不太信任的愛情海。難道是無意撞上的？葉航現在恨不得飛到許開的身邊，充當許開的小弟。但是……雖然賓館是三流賓館，[]人家肯定是不會讓進的。再說自己也不知道許開在哪個房間。

“哪有什么雇傭軍，公司禁止使用任何暴力。”許開笑道：“這不過是為了避免公司的懷疑，留個通訊證據。”

我說援軍，你說雇傭軍。看來這調查員來者不善。

“我們也不會使用暴力，這是個好傳統，好習慣。”愛情河想了一會道：“愛情海的意思是，希望能成為深淵的合作公司。畢竟中國的市場是很大的。”

要反水了？許開搖頭：“我做不了決定，不過我相信公司是不會答應的。我來中國是向愛情海傳達公司的意思。必須把貨物還給閃電貓。”

“閃電貓在國際上很有影響，這我知道。但是在中國，他什么都不是。”愛情河搖搖手指：“我們會把貨物還給他，但是需要時間。”

“我想你不應該是愛情海的核心人員。”許開這么說并非沒有理由，這家伙竟然沒有見過自己的照片。

“恰恰相反，不過我不是愛情海行動組的成員，但我是外事聯絡員。今年從我手上接的訂單已經超過五十件，我已經把四十七件貨物送到了國外。愛情海派我出面和你們交涉，是想告訴公司兩個事實。第一個事實，沒有公司，愛情海一樣運轉。第二個事實：是公司需要愛情海，而不是愛情海需要公司。”

許開搖頭：“我這次來中國目的，就是想知道愛情海會不會把貨物還給閃電貓，什么時候還。你只需要給我這個答案就足夠。至于愛情海姓質，不是我所能決定。”

“十天吧！”男子想想后回答。

“好！”許開站起來和愛情河握手：“你我都是打工的，我完成任務，你也完成任務。十天……十天后公司會再聯系你們。我相信公司會分析利弊。”

“當然，國際上的事還是公司比較熟悉。”愛情河道：“特使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帶特使在c市玩幾天。”

“……”許開問：“玩幾天的錢能折現嗎？”

“啊？”愛情河一愣。美國佬這么務實？自己就是隨意客套。

“恩……”許開道：“我一向是比較反對深淵的壟斷行為。”

“哦……明白！”愛情河拿出一個信封：“一點小補貼。”真貪，愛情河是個識貨的，一見許開佩戴的耳塞就知道，十個信封未必買得到。不過，這樣一來，這位特使就會重點闡明愛情海對深淵的作用和意義。這幾年，國內發展是不錯，但是在國外一直很難發展。如果能和深淵成為對等的公司，一切就齊活了。

“再見！”許開笑容滿面的和愛情河握手。

豬豬俠和葉航同聲罵了句：“無恥！”美籍華人間諜竟然收回扣……許開湊到貓眼前，愛情河和一個男子離開了對面的房間。愛情河有一點沒有說謊，他并沒有打算使用任何暴力。

葉航突然心念一動，把手機開機，撥了賓館總機，轉到中餐廳服務臺。說了幾句后，服務員請了老外夫妻來聽電話。葉航用俄語問：“深淵？”他一早就聽到兩人的俄語口音。

老外男立刻警惕起來：“你怎么知道？”這俄語相當地道。

“在中國沒有我們愛情海辦不到的事，為了你的安全，現在聽我說……”你敲愛情海的竹杠，我敲深淵的竹杠，誰怕誰！葉航道：“你們現在離開賓館，購買一套西裝、白襯衫、皮鞋。搭乘出租車到xx停車場。”

“我為什么要聽你的安排？”老外男問道。

“因為這里是中國。”葉航比較納悶問題是，明明看起來愛情海在a市活動最活躍，怎么調查員到了c市。難道調查員有自己的眼線？

“好！”老外男答應。

……大約二十五分鐘后，一輛出租車停在了停車場。只有男老外一人。葉航開車到了其身邊距離五米。而后下了后座窗戶道：“把衣服和鞋子扔進來。你有五秒時間。”

“……”男老外把西裝等物扔到了后座。

葉航道：“現金。”

“你們中國人可真奇怪。”男老外把一沓人民幣扔到了后座。

“回去告訴深淵，或者答應愛情海自立，成為合作伙伴。或者愛情海將和國際刑警合作，鏟除深淵。”葉航一踩油門走人。而后把車開到紅燈下，開始迅速的穿衣服，整理錢，竟然只有五千塊。

葉航這邊一搞，岳月緊張了起來。伴隨她的保鏢也緊張起來。岳月一抓桌布，單手握在玻璃杯上，一用力把玻璃杯直接捏碎。保鏢擦把冷汗，立刻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有情報顯示，這個女人擁有相當的武力。同時你別指望白領調查科能有多強的武力。

司機和老頭很警覺，立刻感覺到不對。但又不知道哪不對。手下回報：“許開前往汽車站。葉航正在等紅燈，似乎已經搞到了錢和衣服。”

司機和老頭各自電話兩個保鏢道：“他們上路，告訴兩位裁判跟上。”

有衣服有現金后，許開和葉航兩人又遇見了新的麻煩，許開一問悲痛的發現，最早也是最后的一輛開向c市的客車已經出發。下一輛是明天早上六點。而葉航悲痛的是，自己要棄車了。原因是自己在丟車失主報警后開啟了定位系統。不過，這能怪自己嗎？自己轉了半小時，還沒有找到出城的路，不開定位系統，自己得活活餓死在c市。

葉航把汽車開到汽車站附近，棄車走向汽車站，正巧和出站的許開撞在一起。葉航笑咪咪，許開也笑瞇瞇。兩人錯身而過。許開丟下一句話：“票賣完了。”

“信你有鬼！”葉航進到車站一打聽。果然許開是個騙子，票根本就沒有賣光，只不過沒有今天的票。現在怎么辦呢？

“a市拼車，只要八百。”一個黃毛小青年湊到葉航身邊小聲道。

拼車就是政斧所說的非法營運合法說法，只要湊滿人前往a市。葉航這點是知道的，不過，目前c市經常釣魚執法，這人膽子可是不小。葉航點頭：“包車多少！”

“包車三千。”

“成交！”三千太便宜了，自己雇出租車需要六千。

“先給兩千。”

葉航納悶：“什么道理？”

黃毛道：“上次有個老板到a市后，身無分文。我倒貼過路費加油錢一千八。”

“好！”葉航看過這個新聞，于是拿出兩千塊交了過去。

黃毛點好錢，而后突然一推葉航，葉航跌倒。黃毛轉身就跑。葉航急忙手提了一只掉的皮鞋擠出排隊買票的人群，哪有黃毛的影子。葉航看附近擁擠的人群擦把廬山瀑布汗：“我艸，我艸，我艸！”一世英明，在中國汽車站翻溝。連續三響臟話完全可以體現出葉航的心情。

“什么事。”一個輔警過來問，態度并不是很友好。

“看見超人了，你管？”葉航兇狠的穿上鞋子，而后氣勢洶洶的出車站。

輔警一愣，抬頭四看，而后罵道：“神經病。”

葉航沉思，現在這情況兩人都比較麻煩。許開的優勢在于錢多，估計有幾萬塊。而自己的優勢可以迅速偷到五萬塊。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誰先回到a市。沒身份證，沒駕駛證，是不可能租車。自己應該繼續偷車，偷一輛對方不會報警的車輛。否則一上高速，就可能被截和。

要偷車就需要工具，葉航進汽車站附近一家五金店，而后購買了一些東西。接著到公交車站看站牌。目光停留在x小區上。小區偷車就不會被報警嗎？答案是只需要有足夠的車輛，報警也沒有關系。

這個小區是距離汽車站最近的普通小區，門口保安沒有理會葉航這樣的訪客。小區內草地、道路邊上停滿了小汽車。在車庫比車貴的國情下，這是非常普遍的現象。下午兩點，太陽大，小區人也比較稀少。葉航看左右沒人，迅速的下了一輛汽車的車牌，而后走到另外一邊，將車牌換到另外一輛車上。接著，葉航用一塊鐵片插到門和玻璃夾縫中，勾住了鎖一拉，車門打開。

葉航順利的將汽車開出了小區。門口保安看了看車牌，是小區停車，放行。保安看車牌是有理由的，他要對非小區車輛或者是沒交停車費的有車業主敬業收費。

葉航大方的開導航儀，確定路線后，把導航儀關閉。葉航轉了二十分鐘，很快樂的把汽車開出了c市城區準備上高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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