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6 不會做娘

“所以，真的到了你不管他們，趙毅一個人支持不下去時，他來找我談，我第一個放棄的應該就是他吧？我會搶妞妞，但是我不會為了挽救婚姻，而放棄我的事業。所以，還是那句話，你最錯的就是管了他們，你讓他有了指望，于是，他一邊兼顧著家庭和事業，一面又荒費了你的青春。所以趙毅不是好男人，真的，他不是好男人。我們讀書就在一起，他很了解我的。他很清楚，只要攤牌，等待我們的就是離婚一條路。可是他明知道你的犧牲，卻一句話也沒說過，太自私了。”

金鈴笑了一下，輕輕靠著大枕，好一會兒，搖搖頭，“算了，過都過了。你跟我說過，我裝飾了別人的窗，你裝飾了我的夢。原以為我在開解你，現在反而是你開解我了。謝謝！”

“都是自私，我自私在只顧自己成就事業；他自私在利用你；而你自私在……你也有了妄念。所以我們三人都有錯，當然，最錯的是我，我承認，所以我會重新開始。你呢？有了自己的兒子，老公雖然不可能只有你一個，但這些年看下來。他最重視的人就是你。所以要珍惜眼前人嗎？”艾若笑了，看著金鈴，她真的希望金鈴這回能幸福，至少劉睿是真的重視著金鈴的。

“我一直比你珍惜眼前人，只不過我命沒你好，我的丈夫是強者，而你的丈夫性子比較溫和。而瑗兒……”皇后看了她一眼，好半天，想想笑了笑，“我是三十歲的糾結與彷徨。而你的瑗兒，就是二十的驕傲與挫敗。所以，還是那句話。你不是好媽媽。你沒有起到好作用，你太強勢。王家也太強勢，于是你們給她的建議，無一不是讓她留在娘家，哪怕穆哥兒不要她了。也無所謂，你并不怕什么。”

“穆哥兒忘記不了路遠，對他來說，他不可能真的去愛瑗兒，對瑗兒，他永遠站在歉疚的那里。我不要一個對我女兒這么客客氣氣的女婿，更不想他沒事就提路遠，刺激我女兒。是想一直提醒她。她之前有路遠，于是別再靠近他嗎？”艾若不能提這個，一提就有氣，不然，明明自己好多了。卻并沒有提過讓女兒回家去，賈政也不說。賈珠夫婦更沒說，這一切，只是因為，他們都無奈了，于是還不如讓她這樣。

“穆兒很喜歡瑗兒，我不能說是愛，但我真的相信，不是因為路遠，只是因為瑗兒。只是他們之間有問題，路遠是問題，他們不能溝通也是問題，你完全不給他們機會溝通，只是蠻橫的說，沒事，娘站在你后頭，你想回家就回家。有天天挑唆著女兒離婚的丈母娘嗎？你當年跟賈政鬧騰得那樣，王老太太怎么做的？一邊敲打賈政，一邊卻安撫你。有接你回娘嗎？”

“所以你今天來看我的目的不是關心我，而是為了瑗兒！”艾若總算明白了，氣悶的說道。

金鈴手一攤，這真是她來的主因，艾若生病，賈瑗回家侍疾，那也可以，但是住著不回去了，那就是問題了。劉睿之前看艾若昏迷不醒，太醫也說很危險，他也就不好說啥。可是艾若醒了，賈瑗還是不回家，這個就有點讓東平王府沒臉了，劉睿只能讓皇后說說賈瑗，賈瑗進宮時，還帶著小柳氏，這些還真不好說啥了。于是只能帶著惺子過來，她也沒想到，談了那些沒用的。現在正好說道、說道。

“讓我逼她回去？”

“瑗兒心冷了點，不過也是……”金鈴頓了一下，看了艾若一眼，看艾若一臉茫然的樣子，她望天，“你不但不是好娘，還真的挺盲目的。”

“你想說什么？”

“沒什么？我想瑗兒可能是沒什么社會的經驗，對她來說，外面的世界很可怕，她對任何人，應該都是‘君若無心，我便休’跟我隨遇而安是兩個極端。你不讓沖出自己的殼，她一生就可能跟妙玉一樣，俗不俗、尼不尼的，不是更苦？拿出點氣勢出來，把穆哥兒拿下，好歹有一線生機不是。”

“若是你，怎么做？”

“我說了，我隨遇而安。”金鈴想想，笑著搖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我沒什么個性，我死過一次，真的害怕，所以我一心一意好好的活著。你呢？”

“唉！知道了，不過我不會勸，你自己去。”艾若望天，想想看直接說道。

金鈴無語了，瞪著她。

“你說了，我不是好媽媽，你是，你加油。”艾若這位馬上就不介意剛剛金鈴說自己不是好媽媽了。

“你真是當領導的了！”金鈴拍了她一下。

艾若搖頭，當沒聽見。

金鈴在賈家吃的飯，然后才帶著話癆的惺子依依不舍的走了。依依不舍的是惺子，孝子總是想要朋友的，林華和史湘云還是出來跟他玩了，于是賈琋和林萁也就都出來了。然后很開心，讓惺子看了一眼大興朝的《我的野蠻女友》。心情無比之好，艾若不禁壞心眼的想到，估計這幾天，話癆的小朋友能把那對尊貴的夫婦說瘋。讓他們會當爹媽！

不過艾若的好心情沒持續多久，因為懂事的賈瑗就算皇后沒找她談，但是看母親和皇后閉門談了那么久，連外面的嬤嬤都說，皇后從來沒跟人談過這么久。所以多心的賈瑗不得不想，這是為了她才會這樣。于是就算皇后還沒來得及跟她談，她就已經覺得自己又拖累父母了。所以晚上吃飯時，賈瑗對賈政和艾若笑了笑。

“爹，娘，我過會就回去了。”

“為什么？”賈政怔了一下，筷子都放下了，但是問完了，想想，“那個，也好。過些日子，爹娘再去接你。”

艾若覺得賈政說完那話，都像是要哭出來了，這二十四孝爹，知道女兒回去是必須的，可是想到女兒回去要過那樣的日子，又痛苦，于是又轉回來了。此時她是看賈政無比的順眼，輕輕的撫了一下賈政。看了賈瑗一眼，想了一下。

“今天娘娘倒是跟我談了一下，說你的心太冷，說我慣壞你了，說做爹娘的，不能挑唆著孩子和離。沒有這么干的。我想了一下，也是，和離了，你又怎么辦？帶發修行，然后呢？一輩子青燈古佛，反正你也不愛吃飯，吃素對你也沒什么對不對？”

“正是、正是，太太說得很是，妹妹正是該想想。”小柳氏馬上附和起來，顯然，這個話，她早就想說了，只是她是媳婦，她還真不好說，總不能說跟著婆婆做對不是。

“和離是什么？”賈璮突然抬頭看著艾若。

艾若要暈了，自己果然不是好媽媽，馬上瞪著周瑞家的，“把這幾個弄出去，璮兒亂說話，罰她多吃半碗飯，不許她給萁兒。”

周瑞家的笑著把孝子們都弄了出來，小呆捧著碗看看左右，而賈瑩是懂理的，準備出去了，畢竟她沒有成親，這些話題，不是她能參與的。

“你們倆留下，都是快成親的，總要知道。”艾若想想攔住了她們，她放下了大匙，也吃不下了。

“原本我是想讓娘娘跟瑗兒說，我再想想，你才是我親生的，原本就該我來說。總不至于讓人說我不會當娘不是。”艾若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娘！”賈瑗誤會了，以為皇后已經斥責了母親，馬上臉色煞白。

“行了，她是為了我好，也是為了你好。倒不是為了罵我，才來的。我是凡事好強，覺得穆哥兒若不能放下遠兒，我寧可你離開那個家，哪怕帶發修行，好歹也圖個自在。我別的不能為你們做，自在還是給得起的。”她深深的嘆息了一聲，“我果然錯了，真不是好娘。”

“說這個干嘛？”賈政忙說道，他擔心艾若的身體，真的差一點死了，此時卻被皇后說不會做娘，他也不滋味起來，輕輕的拍拍她。

“娘娘說，當年你那么對我，我娘最多揍你一頓，卻也沒說把我帶回家去。所以這回，老爺，我真錯了。”艾若對賈政笑了笑，回頭對女兒說道，“瑗兒，如果當年我真的跟你爹和離了，你覺得會如何？”

“太太！”賈政臉漲得通紅，多少年了，太太還拿個跟孩子們說，覺得太沒臉了。

“寶貝兒，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如果我跟你一樣那么想，就沒有洶炭、沒有璮兒了。更沒有咱們這個家了！你看看，到如今，我病成這樣，能日夜照顧我的，卻只有你爹。”艾若輕輕的拉著賈政的手，握緊給賈瑗看。

我記得看過一部日本電視劇，冷暖人生，里面的媽媽天天勸幾個女兒快點離婚，回家繼承家業。我當時很奇怪，覺得真的不懂日本人的思維。艾若支持女兒分手，用的是她的思維，而隨和金鈴卻是他們中間最能適應這個地方的人，她同化得比較好，于是很能用一個正確有思維來考慮。

艾若的紅樓生活 426 不會做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