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禁語

綁架聚寶兒，原來懷乾也有份參與？眾人都有些吃驚，這邊聚寶兒握起了小拳頭，怒氣沖沖地看著懷乾。桂花糕心疼聚寶兒，忙用毛茸茸的小腦袋蹭聚寶兒，又轉過頭，伸出一只羊蹄指著懷乾。

“壞人”桂花糕奶聲奶氣地指責。她不會罵人，壞人兩個字是她能想到和說出口的，最嚴重的話。

聚寶兒瞬間被治愈了，將拳頭松開，摸了摸桂花糕阿姐不會放過他的，哼。”

桂花糕點頭。

“我可沒有綁架過聚寶兒。”懷乾不懷好意地看了眼舜華，口中說道，“阿嬈，你不問問你的好師姐舜華。她和你的過節，可不是一天兩天了。山上誰不，舜華喜歡她的懷真師兄，可自打你上山來，懷真就冷落了她。綁架聚寶兒泄憤，除了她還有誰？”

舜華的臉色更白了，微微低了頭，用眼角的余光瞄向懷真。懷真正專注地看著阿嬈，對舜華的目光毫無察覺。

“阿嬈，我沒有。”舜華抬起頭辯解道，“再怎樣，我、我也不會加害聚寶兒的。”

“舜華師妹，你現在這么說，以為她會你嗎？”無錯不跳字。懷乾冷笑。

舜華咬著嘴唇，怒目看向懷乾。

“阿嬈，你能肯定，殺害玉機子的人，也參與了綁架聚寶兒的事？”紫曜真人開口問道。

“因為玉機子師伯也中了聚寶兒的毒……”阿嬈道。

聚寶兒體質特殊，因此他們姐弟平時都非常。要在她和聚寶兒都不的情況下，拿到聚寶兒毒的唯有一次機會，就是聚寶兒被懷義等人綁架的時候。聚寶兒被懷義幾個抓住后，被施了法術，曾經暈了。必定是有人在那段內，從聚寶兒身上取走了毒。

現在這個毒，被用在了玉機子身上。而殺害玉機子的人，用聚寶兒的毒，顯然是想嫁禍給阿嬈。又怕玉機子只是中了聚寶兒的毒，阿嬈會有法子救活玉機子，才會另外加上那一掌。

“懷乾，你不肯承認，也沒要緊。”阿嬈對懷乾笑道，“你難道還不，懷義他們三個并沒有死。”

“并不是我做的，我承認，你盡管叫他們來，和我對質，正好能證明我的清白。”懷乾鎮定地道。

懷乾竟然不怕和懷義那三個人對質？難道聚寶兒那件事，真的和他沒有關系？阿嬈微微皺了皺眉。

“阿嬈，我沒有綁架過聚寶兒，師父也不是我殺的。從頭到尾，我就沒有做過。只有一條就是想陷害你，結果還沒有成功。阿嬈，就算你現在成了上昆侖的掌門，最多只是將我逐出師門，如果你不怕大家說你容不下人。”懷乾繼續道。

“好厲的一張嘴。”阿嬈打量著懷乾，看來他平時那一派大師兄的大度、寬厚模樣，不過是裝樣子。這才是懷乾的真面目，玉機子應該早就看出來了吧。“逐出師門，是要廢去你的靈力的，修為盡失，成為廢人，你也不怕？”

懷乾張了張嘴，最終卻并沒有，只是哼了一聲，扭過頭去。

懷乾這樣的人，會對廢去靈力無動于衷那，除非他……

“懷乾，我憑你的本事，根本做不來這兩件事情。”阿嬈笑道。

懷乾的臉頓時漲的通紅。他素來自視甚高，聽阿嬈這樣評價他，當然惱怒。

“我……”

“你？”

懷乾只說了一個我字，硬生生地將嘴里的話又咽了。

阿嬈見懷乾不上鉤，心中納悶，懷乾竟然比剛才冷靜，還能忍住沒有反駁她。而且看他的樣子，似乎對于事敗后會發生事情早有準備了。

“這些事情背后，必定還有一個主使的人，這個人必是許了你好處。懷乾，死人，是不會拿到任何好處的。你告訴我這個人是誰，我可以既往不咎，就此放過你。你看樣？”阿嬈對懷乾道。

“哈哈，阿嬈，你證據都沒有，根本沒有主使人……”懷乾大聲笑道，剛說到主使人三個字，聲音就戛然而止。懷乾的兩只眼睛瞪的大大的，眼珠子幾乎要托眶而出，喉嚨里咕嚕咕嚕響了兩聲，身子突然向后倒了下去。

一切都發生在轉瞬之間。

“不好”阿嬈反應，趕忙奔。

懷乾兩眼瞪的像銅鈴一樣，臉上的表情凝固在了死亡的那一瞬間：不敢，不甘心。

“沒救了。”鶴機子看過懷乾，搖頭嘆息道。

懷乾就這樣死了。

“阿鶴師叔，你能看出來這是回事？”阿嬈問。她只能看出，懷乾并不是中毒。

“……應該是被人下過禁制。一旦觸發了禁制啟動的條件，就會立即說不出話，同時喪命。”鶴機子道，“連魂魄都被毀了，好狠辣的手段。”

“禁制啟動的條件，應該是禁語吧，難道是主使人這三個字？”紫曜真人道。

大家都點頭。

“被下了禁制，他應該吧。難道他不這個禁語，為還要說出來。”

“他臨死前的表情顯示也非常吃驚，而且不甘心。我想，是給他下了禁制的那個人騙了他，他并不主使人三個字是催命符。”阿嬈緩緩道。

“主使人。”舜華突然開口道。

阿嬈轉過身，看著舜華。

“主使人。”舜華又說了一遍，聲音清晰響亮。

阿嬈眨了眨眼，明白，舜華是以此表示她的清白。

“阿嬈，我沒有綁架聚寶兒，也沒有殺害掌門師伯。我、我只是想讓你離開……”舜華低聲道。

阿嬈看著舜華，沉吟不語。

“事情已經很清楚了，是懷乾殺害了他的師父。上昆侖一天之內死了掌門和門下大弟子，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無塵緩緩開口道，“玉機子號稱神算，他的遺言，還需遵守。”

這是要阿嬈不再繼續追究。

這話從無塵嘴里說出來，又有玉機子的遺言在前，大多數的弟子就都沒有了異議。

阿嬈想了想，便也點了點頭。

“玉機子的后事還需要料理。”無塵就對阿嬈道。

“師兄生前曾經囑咐我，”鶴機子走道，“若他留下尸殼，就讓我埋到迷蹤谷的月桂樹下面。”

迷蹤谷的月桂樹，那不就是桂花糕她桂姨？阿嬈瞟了眼桂花糕，心中不由得一動。玉機子對桂花糕的態度很特別，難道是因為他和桂姨有不可說的故事。

一只神叨叨地綠毛大龜和一棵不能化形的月桂樹，阿嬈的嘴角抽了抽。

“阿嬈，我將師兄的尸殼帶去埋了吧。”鶴機子就要去抱床榻上的綠色大龜。

“等等。”阿嬈忙伸手攔住。

鶴機子有些不解地看著阿嬈。

阿嬈的眼珠轉了轉，掏出帕子抹了抹眼睛。

“阿鶴師叔，我舍不得師伯。”阿嬈走，抱住綠色大龜不放手，“我想多陪陪師伯。師父、師叔，眾位師弟，你們都先出去吧”

玉機子被害，阿嬈從始至終都非常鎮定，有的弟子心里還覺得阿嬈冷情。現在看到阿嬈露出小女兒情態，竟然舍不得玉機子大家都有些感動，原來阿嬈對玉機子師伯的感情這么深，是為了大局，為了找出殺害玉機子的兇手，才會強作鎮定。真是有情有義，果然是掌門的最佳人選。

“阿嬈，你別太難過。”鶴機子忙安慰阿嬈道。

阿嬈點了點頭，抱著綠毛大龜的手始終沒有松開。

眾人紛紛從屋中退了出去，聚寶兒、桂花糕、白虎和九蓮圍了。

“呼，都是人了。”阿嬈松了一口氣，臉上的悲傷神色立刻就不見了。

“阿嬈，你要干嘛？”容宣從門外走了進來，原來他也沒有走，正好看見阿嬈的變臉。

阿嬈朝容宣做了個鬼臉。

“你走開，我不理你了。你剛才都不幫我，還對我落井下石。”阿嬈罵容宣。

容宣一言不發走，站在阿嬈面前。

“怎樣，你還板著臉，難道我冤枉你了？”

“阿嬈，我……”

“阿嬈，你剛才好帥”飛羽看著情形不對，忙從容宣的肩頭飛，諂媚地看著阿嬈，“阿嬈，你阿宣他又老實又笨，他被舜華給繞進去了。阿宣他不會，可心是向著你的。我敢說，就算玉機子真的是你下的手，阿宣也會護著你的。”

“你一只鳥，跟誰學的花言巧語。”阿嬈伸手給了飛羽一個爆栗，眼睛卻看向容宣。

容宣的耳朵根又紅了，“阿嬈，我你。”

容宣她，她，她不會殺害玉機子，她的一切。

“哼。”阿嬈冷哼了一聲。

“阿嬈，你是掌門了哎，嘿嘿。”飛羽學著桂花糕的樣子，湊到阿嬈身邊，用頭蹭阿嬈。

容宣撫額，飛羽的狗腿樣實在丟人。

阿嬈伸出兩只手指，捏起飛羽，扔到一邊，轉身，握拳，敲在綠色大龜的龜殼上。

“阿嬈，你要干？”容宣忙，阿嬈的拳頭看似輕飄飄，可力道卻足以開山裂石。就算是對玉機子有不滿，也不至于要拿他的尸殼來出氣啊。

阿嬈挑眉。

“阿宣，你難道看不出來，我要打活他”阿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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