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審問天才

樹欲靜而風不止，王羽的息事寧人心態并沒有讓對方安穩幾天，既然如此，王羽也發了狠，不揪出幾條大魚，誓不罷休。

午飯之前，王羽就來到了一處不顯眼的酒店，剛停穩車，縣公安局局長楊再興就迎了出來。鎮長助理何慶宏心中一喜，知道王羽終于把自己當成心腹，帶自己來見官場上的朋友。

欣喜同時，已經手腳麻利的跑下車，給王羽打開車門。這一點，他比宋巧智的反應都快。

楊再興神情疲憊，但還是強作笑容，和王羽握手問候：“王鎮長，路上辛苦了，要不要先找個地方吃午飯，飯后再去看四名嫌疑犯？”

“咱們之間不用客套，直接卻審訊室，見到人，我自然有辦法掏出他心中的秘密。”

這一點，王羽說得極為自信，這是他系統的能力。

“行，那咱們直接過去。”楊再興也不敢多言，既然羽少開口，他沒有反駁的余地，他已經上了王羽的船，沒有中途跳海的可能。

龐龍一案，關系著王羽這一系在界縣將來的話語權，意義非同一般。不僅僅是康美鎮的小格局，縣里面也能借助這次案件，鬧一個頂朝天。

或許當初的計劃沒有這么大，沒有這么鬧騰，但是龐龍死后，這件事情已經容不得雙方心軟，必須拼出一個你死我活，你上我下。

何慶宏這時候仍不明白事情經過，王羽也沒打算告訴他，到了一間大客房，有幾名值班的警察在里面聊天，王羽讓何慶宏呆在這里，他和楊再興進了旁邊的房間。

楊再興介紹道：“四名嫌疑犯，分別關押在四個房間，每名房間有三名看守警察，確保每時每刻都有兩人同時看管。其中兩名是警察，兩名是紀委的工作人員。審了幾個小時，都沒松口，都說不知道。目前也沒有什么證據，我們也只是懷疑，連顧書記也只是感覺事情不對勁，甚至已默許龐龍是自殺的說法。但是，這四名看守者必須經過調查才能讓人放心。”

“我知道了，按房間順序看吧。”王羽擺擺手，讓楊再興直接點，不用過多解釋。

第一位嫌疑犯是紀委的工作人員，四十多歲，有穩定的家庭，有穩定的收入，銀行帳戶和平時工作評價都很不錯。

王羽進入之后，也沒問他常規資料，直勾勾的盯著他的眼睛，問道：“龐龍是不是你殺的？是不是有人讓你殺的？有沒有做過違法的事情？”

這名紀委工作人員一愣，差點被問傻，他不清楚王羽的身份，但是見到公安局長楊再興都小心翼翼的陪在他身邊，一定是個大人物。于是強行壓下心中的震驚和無奈，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呃……我沒有做過違法事，龐龍不是我殺的，也沒有人讓我殺他，我這輩子也沒殺過人。”

除了第一句有些遲疑，下面幾句倒說得光明磊落，心懷坦蕩，不懼怕王羽的灼灼目光。

王羽通過系統，查看到一瞬間的心里活動，違法事或許幾件小事，但都不是問題，都是錢財上的小事，這點在官場很正常，甚至是標準的清官，所以王羽很滿意的點點頭，轉身就走。

“他沒問題，放掉吧。”王羽轉身的同時，嘴里輕飄飄的說出這句重若千鈞的話。一時間，看守的三名警察都愣了，這名猜嫌也愣了。

只有楊再興反應即時，也極給王羽面子的說道：“放掉！給予審核通過，向他們單位負責人報備。”

“謝謝，非常感謝……”那紀委工作人員激動得雙眼含淚，這地方真不是真呆的，都說他們紀委的人狠，但有誰知道，論起審問技術，還是公安局的人才更勝一籌啊。

王羽心中有事，連頭也不回，又進入了第二間審問室。

這是一位年輕的紀委工作人員，戴著眼鏡，工作時間不久，臉上還帶有幾分稚氣。

王羽進入之后，又是直接的幾個問題：“有沒有做過違法的事情？龐龍的死和你有關系嗎？是誰指使你的？你得到了什么好處？”

這年輕人一聽到王羽的問話，頓時激動得滿臉通紅，站起來叫嚷道：“我沒有，我沒有，你不要冤枉好人！你是什么人？你有什么權利審問我？”

王羽點點頭，說道：“只是問一下，你不用太激動。好了，把他放掉吧，他沒問題，剛畢業，正是滿懷理想的做夢年紀，不要毀了他對人生對仕途的信念。”

楊再興看得有點牙疼，嘴咧了一下，但還是乖乖的聽從王羽的吩咐，把這年輕紀委人員放掉。他不知道王羽用什么方法判斷是不是犯罪者，但他知道王羽的能量極大，縣政法委書記的堂弟被市局的警察抓走之后，現在還沒放，據聽說政法委書記吳立志最近急得滿嘴是泡，眼睛里都是血絲，用盡了所有辦法，都沒能把堂弟吳老2撈出來，最近甚至有點想向他楊再興服軟，求他把堂弟放出來。

能一個電話把一個縣的政法委書記逼成這樣，這該有多大的能量？所以，哪怕王羽現在更過分一些，他楊再興也會乖乖聽話。

兩名紀委工作人員沒問題，剩下兩名工作人員就是警局的人了，是楊再興手底下的警察，還是他信得過的人，才有機會被顧東銘使用，作為看守龐龍的警力使用。

第三名是位警察，中年，四十多歲，頭上已經有數根白發，人長得比較憨厚，一見人就笑，不管王羽是什么身份，但他當警察已經有好多年，早就明白了一些規則，連局長楊再興都小心翼翼走在王羽身后，這俊逸的年輕人肯定是個大人物。

王羽一看到這人，眉頭就是一皺，但還是問了他幾個慣用的問題：“你有沒有犯過法？龐龍的死和你有沒有關系？是誰指使的？他給了你什么好處？”

老警察一聽，頓時叫屈，眼中甚至含著淚花：“我沒有犯過法，我是一名光榮的人民警察，我怎么可以知法犯法？楊局長，你一定要相信我，龐龍的死和沒有一絲關系，他是自殺的，所有人都可以證明，我怎么敢做這樣的壞事？絕對不可能。”

“嗯？我記得有人說過，越是相貌忠厚之人，越是有可能犯罪。你做警察這么多年，不可能沒收過好處吧？”王羽突然不急了，像發現新大陸似的，拉張椅子坐在這名老警察面前。

這老警察面不改色，卻面有悲戚之色，痛苦且悲憤的叫喊道：“你是誰？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想冤枉我不成？我胡中發對天發誓，我絕沒干過違背良心之事。楊局，你是了解我的，你一定給我做主啊！”

楊再興猶豫一下，卻沒敢開口。倒是看守他的三名警察有些不忍，幫忙解釋道：“楊局，這位小兄弟說話太傷人了吧？局里的同事都知道，胡中發心眼不錯，經常幫助新進的同志，我剛進來工作時，還是胡哥帶的我。我可以坦言我收過幾條煙，但絕不相信胡哥會收受好處。”

“是啊，楊局，咱們不能隨便找個外人，就來審問自家兄弟啊。我們一直跟著楊局，這事又不是小事，誰敢亂來？反正我相信胡哥。”

其他兩人也跟著幫襯。

王羽卻面不改色，甚至不去看任何人，只對那快要哭出來的老警察說道：“常務副局長高磊和你的關系不錯吧？幫過你幾次忙吧？其中最重要的一次是……哦，我想起來了，你曾失死一名上訪的老人，本來應該受到嚴厲的處罰，可是高磊幫你解決了這事，事后只說老人因中暑摔下石階死亡。”

“你、你、你……你胡說！我沒有，我真的沒有，你胡說，你冤枉我！”老警察極為慌亂，他自己都沒發現，他的表情已經有些猙獰，內心防線完全崩潰。

“那本是失手，可是受到高磊的恩惠，所以這次高磊讓你殺掉龐龍，你就無奈的答應了。事后，他保證給你的兒子在地稅局安排一份有編制的工作，并給他準備十萬塊的買房首付款。我說的沒錯吧？”

“你胡說，我沒有，我沒有啊……”老警察已經痛苦的抱住頭，拼命的搖晃，想要把這段恐怖的記憶從腦海中搖出去。

“當天夜里，你下手前，給房間內所有人都喝了帶有催眠成份的飲料，所以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勒死龐龍，事后同時值班的其他人也沒有發現你的異常。呵呵，檢查結果快出來了，就算下的藥量很輕，憑現在的技術也能查到。”

“我沒有勒死龐龍，龐龍自己也愿意死的……我沒有殺人，是龐龍自己愿意死的，我只是幫了一點小忙……嗚嗚嗚，我真的是沒辦法啊，兒子畢業后沒有工作，該結婚了卻買不起房，他談了幾年的女朋友快要和他分手了，我不幫兒子一把，還有什么資格當爹啊！我做的明明很小心啊，你們是怎么知道的，就算查到體內有細微藥量，其它事情你們是怎么查到的？你們可不要難為我的兒子啊，他什么都不知道！”

在大量秘密的細節之下，老警察徹底崩潰，痛哭失聲，瞬間坦白了部分事實。

楊再興此時看待王羽的目光，已經崇拜得把他當作神仙，太玄幻了，怎么三兩句話就能突破一名老警察的心理防線？他又是怎么知道胡中發以前隱秘的？太不科學了，可是他沒時間計較太多，他必須把這件事情的最新進展告訴紀委的顧東銘，除了可以撇開紀委的責任之外，至少還能拉下常務副局長高磊這條大魚。

可是，在王羽眼中，公安局的常務副局長高磊并不是大魚，高磊上面，肯定還有指使者。既然要鬧，就鬧個頂朝天，讓他們痛到骨子里，在三五年之內，不敢招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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