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戰神‘阿瑞斯’

意識模糊中盯著那張面孔，思維如同漆黑的夜里的一灘死水，停滯得不起半點波瀾。

“好累……”

感受到黑暗襲來，周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了，如同一樁朽木，就這般倒了下去。

亞倫將諾西卡攬入懷中，看著她細細的眉毛，小巧的鼻子，櫻桃般的小嘴，疲憊的眼瞼漸漸半蓋下來。

曾經所有關于戰神祭祀圣潔、莊嚴、神圣的特質，此刻在亞倫的眼里，全部都消失無蹤。有的只是柔弱和憐惜。

“戰神在這個世間的影響大增，戰神的意志和影響力，將帶領斯巴達帝國走向輝煌。……只不過，神座易主，恭喜閣下，成為新的戰神阿瑞斯！”

在更多的時候，戰神阿瑞斯更像是一個符號。代表了一種意志，和一種信仰。

呼呼――――

恐怖、戰栗之盾！

驚慌、畏懼之殤！

半神之軀，一度進化到頻臨神的境界。突然之間，亞倫的思考很廣闊很深遠，雖然還差了那么一點。

總結現在亞倫的感觸，比半神要強，神是什么？

他覺得神就在人間，就是人。

站在人類金字塔的頂端，就是人類的神！

一個真正的神，他的精神應該很強、戰斗意志很強，同時擁有至高的權柄，無數的信徒。以及最關鍵的一點――――永生！

盡管亞倫還沒有成為神，但他已經感覺到，這個目標似乎已經不遠了。

從此刻起，戰神依舊叫阿瑞斯，只不過他多了另外一個名字，奧古斯.亞倫.萊茵哈特。

不平靜的一夜終將過去。

在第二天黎明。

斯巴達帝國的第一建筑師烏瑞亞，得到了來自帝國皇帝的第一條命令。

暫停帝國皇宮的擴建，著手開始建設萬神殿。

只是與過去不同，一萬具戰神純金塑像，將完全按照亞倫的體格外貌來鑄造。

是的。長老院正式通過了對神邸的認可。

年邁的的斯巴達長老，第一時間滿臉淚水，拖著顫抖步伐，站在帝國皇宮的臺階上，大聲宣告，“斯巴達人，歡呼吧，戰神的時代已經來臨。阿瑞斯的意識已經在帝國皇帝的身軀里蘇醒！過去，戰神阿瑞斯一直默默守候在我們的身邊。今天。他將睜開雙眸，正式將光榮和輝煌撒播人間！”

四匹高大的戰馬，拉著一輛純金打造的四輪戰車。

亞倫手持長矛，立于戰車之上。接受臣民的歡呼和愛戴。

恐怖、戰栗之盾！驚慌、畏懼之殤！

散播著光輝，圍繞著亞倫的身體旋轉。亞倫左手持矛，右手揮手之間，一把金黃色的大劍。在他手里緩緩凝實！毫無疑問，這些都是貨真價實的戰神武裝，每個希臘人都熟知的神說。

“戰神阿瑞斯！他司職戰爭。掌管戰爭與瘟疫，他有著英俊的面頰，性格勇猛頑強，是力量與權力的象征，作為好斗與勇猛的戰神，他許諾將永遠庇護斯巴達！”

隨著神仆少女的宣告和歌頌，斯巴達人，自由民、以及斯巴達戰士，熱淚盈眶，曲膝跪地，好像被膠水站住了一樣，再也爬不起來。

每一個人都用濕潤的臉龐貼著冰冷的地面，懷著激動的心情，親吻戰神駕馭著戰車行駛過的街道。

在這一刻、神跡是什么？什么事神跡？

歌果，她的兩眼哭腫了,像熟透的桃子似的。一個經歷豐富的女人，也抑制不住發自內心對戰神的愛戴。她無法想像，原來自己早就達到了戰神的國度，親眼目睹了戰神，卻一直不自知。

此時此刻，也只有威廉、奎托斯、尤蘭，牛頭人斷角、以及白金漢先知幾個人的心里，知道發生了什么。

但關于昨夜的一切，在這個時候，都已經先不再重要，不是嗎？

“哥哥！他們將您當作是神來朝拜!”

因為欣喜，顯得立冬的兩頰更加紅潤；她坐在戰車上，用手的手托著腮，張大的眼眶里，晶亮的眸子緩慢游動著，豐滿的下巴微微上翹――

“立冬，神也不過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而已。記住，我永遠是你的哥哥！”亞倫撫摸著立冬的頭發，微笑。

信仰的力量，比想象的還要強大，如果這種力量可以利用，可以凝聚帝國大軍的戰斗力，亞倫沒有理由拒絕。

事實上，每個人都需要信仰。

斯巴達人從心靈深處向神發出歡呼贊美說：“贊美戰神阿瑞斯――你以戰爭與勇敢為冠冕，而你為斯巴達人，為斯巴達帝國指引的路徑，都將滴下富饒的脂油。”

有時候，神的恩典不一定是實物，而是一種精神引導，和狂熱崇拜。

亞倫沒有能力讓他腳下的道路都滴出脂油，但每個人都愿意相信他能夠做到。

神的光榮和指引，本來存在于人的精神與虛幻之中。而所謂的神，從本質來講，他其實也只是人。

帝城之外，遠征軍團的駐扎地！

“呼――呼――”，狂風呼嘯，大樹在狂風中搖晃，一條條樹枝就像一條條狂舞的皮鞭在空中抽打著。

雪松蒼翠地站在白皚皚的雪地里，隨著凜冽的西北風，搖晃著身子，發出尖厲刺耳的呼嘯，像是有意在蔑視冬天。

現在的時間，剛到下午4點多，太陽就已經收起它那淡淡的光，好像也怕冷似的。躲進了像棉絮一樣厚的云層。

冷颼颼的風呼呼地刮著。光禿禿的樹木，像一個個禿頂老頭兒，受不住西北風的襲擊，在寒風中搖曳。

“吾神，風雪摧毀了道路，但是獸人大型軍團依舊會遵循你的意志，從明天開始踏上遠征。”

名叫奧格的戰錘獸人，向身披神之光輝的亞倫表達效忠。

他是獸人軍團共同推舉出來的獸人領袖。

奧格的外表有著壯碩的短腿和長臂，就像一個猿。厚重的腦袋直接豎在脖子上，給了他一個駝背的外貌。

堅韌的火紅色皮膚與其他獸人大不相同。戰錘族的獸人們。來自荒漠地底的世界，那個洞穴是一個布滿熔巖的地下世界。名字叫怒焰裂谷。

戰錘獸人不是非常聰明，但有時候也會很狡猾。他們非常的好戰。

以致于整個社會都是建立在戰爭的基礎上，這種對戰爭的渴望是獸人文明的表達方式。

就像戰錘首領奧格所說，這是一個漫長的冬天，地都凍裂了縫，小北風像刀子似的猛刮，大雪滿天飛。

隆冬的太陽也似乎怕起冷來，即便是穿了很厚很厚的衣服和鎧甲。依然沒有一丁點溫暖。只有壯碩強硬的戰士，才能負擔起在冰天雪地里遠征。

“不用擔心，吾的仆人。以戰神的名義賜予你光輝和榮耀，將照耀著你一路前行。”

亞倫收縮銀色的瞳孔。抬起頭看了一眼天空。

正如奧格所說，北風凜冽，銀灰色的云塊在天空中奔騰馳騁，寒流滾滾。正醞釀著一場大雪。

連綿不盡的寒天，冰封千里。整個世界成了只大冰箱，山冷得在顫抖。河凍得僵硬了，空氣也似乎要凝固起來。

在這個蒼茫的背景之下，亞倫的視界里，是密密麻麻、集結在斯巴達平原的第二波帝國遠征大軍被編制成為――――暗夜軍團。

“獸人勇士們，戰神阿瑞斯的光榮，將時刻披在你們的肩頭。”

亞倫環視這些來自荒蠻大陸更西面的荒僻之地獸人，他們的耳朵長的尖尖的，鼻子扁平而且通常向上翻。

視覺里，獸人戰士雖然披著鎧甲，但他們的下唇中通常會露出一對鋒利的獠牙。

下顎突出，使得獠牙可以正好從中間突出來，一般獠牙可以長到接觸到獸人的鼻子。

這整個外貌使得獸人看起來介于人獸之間。還有一個特點，那就是獸人喜歡傷疤。他們把戰斗中留下的疤痕看作榮譽的象征，把裝飾用的疤痕看作美麗的事物。

“吾神，獸人族的戰士將為你而戰，為帝國而戰！獸人的信仰，將全部匯聚在您的神座之下。”

在奧格的帶領下，大大小小的獸人族長、祭祀，普遍跪在四匹戰馬相拉著的四輪戰車之下。為戰神獻上自己的榮耀還有忠誠。

而作為獎勵和恩賜，亞倫將獸欄第一批長成的一萬頭科多獸賜給了獸人。

“向戰神阿瑞斯致敬！向偉大的帝國致敬！向神圣的帝國皇帝陛下致敬！只有獸人的胸膛里還有一口熱血，就為帝國為戰神死戰到底！！！”

獸人是一個生活在苦寒環境里的種族。

只要將食物、武器、鎧甲、坐騎、光榮賜給他們，獸人就一定會高舉武器，用粗獷的吼叫來宣誓回應。

在奧格的呼聲下，三十萬獸人軍團使勁砸著手里的武器盾牌，濃烈的士氣，高昂的吼聲，沉悶如雷。

就連巨人一般的泰坦，也不近被著一股氣勢震懾的眼皮驚跳。

反映的亞倫的眼簾里，與普通的人類相比，獸人戰士，高大健壯，全身肌肉，獸人的外形看上去，會讓人類覺得他們是為了戰爭而生的。

三十萬獸人大軍集結于此，獸人的種族不同，讓獸人的膚色，介乎于綠色、黃色、和灰色等等顏色之間。

他們的頭發通常是粗糙的黑發，從黑褐到深黑到火紅都有。

而許多獸人領袖一般都擁有火紅色嗜血眼睛。這是獸人首領的標志。

接下來，在冰天雪地里，獸人們興致高昂地為戰神表演了他們的戰技。

透過這些野蠻而又無聊的節目，亞倫觀察了解獸人種族的每一個細微的特點。

獸人男性的頭發可以長到等身長。這些頭發濃密而雜亂，往往被編織起來，束在腦后。顏色常常是棕色或黑色。許多老獸人還會留須，年輕的獸人則傾向于將胡須刮掉或者拔掉而不是保留。

在過往的歲月里，獸人在地面或地下自由的生活。

他們通常在夜間活動。而在白天則選擇躲在文明人類的視線之外他們自己的巢穴中睡覺。就如一些傳聞所說的，他們白天也可以正常行動。但他們一般不會這么做，因為白天的亮光會灼傷他們的眼睛。

獸人在黑暗中視力很好，就跟矮人一樣。黑暗視覺反映出紅色和黑色的影像，就如同其他黑暗視覺看到的黑白景象。這使得許多人認為獸人是色盲，這是對獸人的一種常見誤會。

所以，獸人更適合在夜間行軍作戰，暗夜軍團的稱號和編制也由此而來。

“暗夜軍團的統帥職務，我將交給你，先知。而斷角、還有威廉。將作為你的副指揮官。就像我許諾的一樣，帝國遠征大軍將有一段很長的征途，但作為回報，我將賜予牛頭人和獸人，在中央帝國兩塊最富饒的土地。”

亞倫的目光緊盯在白金漢先知干瘦的臉上，數據告訴他，這是一個牛頭人亡靈巫師。而絕不是什么神明的使者，或者是未仆先知的牛頭人先知。

但作為一個見多識廣，活了幾百年的生物。他向亞倫傳達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并且幫助亞倫弒神。使得斯巴達帝國有驚無險的度過了一次危機。所以，這點許諾算不了什么。

“如您所愿，偉大的戰神阿瑞斯。荒蠻大陸的生物被排擠在世界的邊緣大陸已經太久了，撬開中央帝國的大門。是我終生的夢想，至于您的許諾，我將保證，它一定神圣而又等價！”

白金漢先知的眼里跳動著火熱的光芒。畢竟對于牛頭人這個種族來說。集結五萬個牛頭人戰士，這大概已經是荒蠻大陸所有的牛頭人。

很多年以來，低下的生育率的嬰兒的成活率困擾著這個強悍的種族。使之頻臨滅亡！這種狀況要比獸人還要危險。

而牛頭人要想挽回滅亡的命運。只有獲得更富饒的土地來傳承自己的血脈、繁衍生息。

敲定了暗夜軍團的事務。接下來，亞倫要通過圣殿之間的傳送功能，回歸颶風圣殿。

不過在這之前，他還在等一個人蘇醒。

喧囂的塵埃、在瞬間化做虛無。

一片黑暗之后，心中曙光盛放開來。迷離的眼神，離開了那些未知的幻影，緩緩地張開……

視線回落到了溫柔的晨光之中，落在一張英俊剛毅的臉龐，那些景象，一下子飛散開去，與夢境一起消失了。

一絲絲清澈的風掠過容顏，昭示著又回到真實的彼岸。雙眸中都是異彩的流動，蘇醒在流逝的虛幻之后。

“吾皇，我的意識與戰神捆綁在一起，為了你的安全，你必須處死我。”

這是諾西卡蘇醒后的第一句話。

而顯然她并不明白，已經發生了什么。

亞倫的嘴角微微勾勒起了一絲弧度，“不，諾西卡！我不會傷害你，你也必須活著。作為帝國的戰神祭祀，你必須完成自己的使命，成為戰神的妻子。”

精神聯系在一起，亞倫不需要張口，他的聲音便可以傳達至諾西卡的內心深處。這種感覺，對于諾西卡來說，就像過去每每收到的戰神提示。

“戰神……阿瑞斯……”

一剎間恍然大悟，諾西卡原本微蹙的眉頭漸漸松開，眼里有閃閃的亮光，瞬間，她揚起一抹明媚的微笑，感人至深。

或許這是一段遲來的感情。

亞倫記得有這樣的說法，女人是由男人的一根肋骨做成，是男人的肉中肉。

所以男人只有與女人結合，才能完成生命的完整，因為他找到了在世間的那根肋骨，所以男人沒有理由不愛自己的肋骨――自己的愛人。

同樣女人找到了男人，回到了男人的懷抱，她才回到了家，她才有歸宿感，她沒有理由不經營好這個家。

而戰神祭祀諾西卡，她渾身所散發的柔和魅力完全來自她心靈的美好純凈。

可惜，隨著一組數據的提示，讓亞倫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不再那么好看。

“戰神祭祀諾西卡，以一個凡人身軀承載了戰神的一半力量。她的潛力、和生命力已經被消耗枯竭。戰神閣下，你的祭祀將活不過這個漫長的冬天…………”

一切都與昨夜發生的變故和戰斗有關。

以及從很久之前亞倫就已經洞悉到，諾西卡每一次使用戰神的力量，她的發育就會大漲一截。他曾有過懷疑，這是一種透支。

盡管她的身材容貌看上去成熟、誘人，戰神祭祀諾西卡的實際年齡，到目前為止，也不過才十八歲。

就在亞倫臉色微變的一瞬間，諾西卡的臉色變得極度蒼白，無力的眼神，空洞的瞳孔泛著灰色，發白的嘴唇輕輕微抿著。“阿瑞斯冕下，今生，作為你的祭祀，諾西卡并不后悔……”

斯巴達全面戰爭 第二十四章 戰神‘阿瑞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