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風系颶風圣殿

大型拋石機的威力十分強悍，火力集中一點，壁爐堡松動坍塌的一段城墻尸骸狼藉，在毀掉的建筑物殘跡中，受傷者被壓在下面，呻吟慘嚎。

被巨石擊中者，血肉模糊，肢體殘缺。

幾分鐘后，總攻的號角響起，密密麻麻的士兵，二十萬之眾全部押上，瘋狂涌向了缺口。

騎兵無法沖上廢墟，戰馬驚跳了起來。

“抵御北境豬！殺光他們！”壁爐堡里的守軍，不時爆發出一陣喧鬧的喊聲。

相對應的，黑衣人軍團也不甘示弱，“干掉這些西境狗，壁爐堡里的所有一切，全部是我們的。”

雙方的步兵踐踏在受傷的人身上。地下到處是呻吟聲。

有些人驚惶，有些人嚇昏了。

士兵和軍官互相找尋。在這一切中，有些人還抱著陰沉的冷漠態度。背靠著殘垣斷壁，一面流血，一面鎮靜地舉起盾牌。

有心消耗己方和敵方的士兵，北境復仇軍控制的遠程器械，無差別進行打擊。

大部分士兵被炸得稀爛，地上滿是焦黑殘缺的尸體。

“覆蓋打擊！”

亞倫的命令無比的淡漠。

見慣了血腥和戰場，一步步走到今日，老實說，亞倫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變得如此冷血。

但有一點，是永遠不會錯的。

只有經過這樣一場大規模的消耗戰，北境才能穩住自己的腳跟，西境才能受挫，雙方才會站在對等的水平線上。

咯吱、嘎吱――――

拋石機、弩炮運作的最初的一剎那間是可怕的。

火彈、巨石、長矛的覆蓋下。

沒有什么比一群驚惶失措的士兵更可憐的了，他們糾纏在一起。叫喊著，奔跑著，有許多倒了下來。

黑衣人軍團的后路被寒冰射手封堵。這些只能前進，卻被襲擊的堅強漢子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只知道撿起武器，隨便找一個目標互相砍殺。

有些嚇昏了的人已經攻上了廢墟，卻又跑下來，然后又攻上去，不知所措地在戰斗中亂竄。兩方士兵在互相呼喊，全是慘叫。

當五個小時之后，壁爐堡的城墻缺口，高高堆滿了一座尸山、漸漸寂靜。這是一場悲滲的戰斗！

在匆匆世間，流血的戰場，瑰麗的殿堂、誰能笑到最后，誰能登上神的舞臺，誰能被眾星捧月般圍繞。

戰事如棋，也許只有獨倚黃昏，才能為心靈減壓，才能拋去一切煩惱，拋去一切無奈與追逐。明天又是曙光的黎明將至。望著黃昏，感受黃昏，讓亞倫疲勞、憂郁的心一次次在夕陽下放開，天漸漸暗淡下去。然而他卻發現這時的夕陽更加紅，像火燒一般。黃昏，即使自己已沒有了當初的光彩，但還期待著努力揮灑自己的心夢。

壁爐堡儲存的物資還有口糧。將是征戰基礎，誰都不能動。

“北境復仇軍的士兵們，進入壁爐堡。除了平民，其余全部就地處死。”

三萬復仇軍團，在斯巴達重盔的帶領下，踏著整齊的步點跨入戰場。利刃劈進任意一個呻吟者的胸膛，陰謀和欺騙與戰爭捆綁在一起，這只是現實的殘酷。

因為斬獲，北境大陸整個北方行省，食物短缺，物資匱乏。

壁爐堡里的一切儲存，不能隨便揮霍。

“我們決沒有足夠的食物和物資，讓我們養活幾十萬軍團。我們已經打贏了這一場戰役，征服了壁爐堡，每一個勝利本身都足以帶來和平，我們甚至能建立一個全新的帝國。我相信戰神阿瑞斯已向我指出這兒的‘戰略位置’，士兵們，不要手軟，殺了茍延殘喘的人，將他們送進地獄。”

四十萬尸體，鋪滿一地，這是一片慘淡情景――到處是墳地和傷兵，武器和其他各種器械被紛紛遺棄。

似乎這里經歷的不是一次戰爭而是一場屠戮。

統計：西境白樹林軍團連日來損失了將近五十萬人，以及壁爐堡內足夠供應五十萬軍團的全部物資。西境大公爵想要一舉滅亡北境大陸的戰略企圖，遭到了徹底的粉碎。

統計：北境軍團損失了復仇軍十萬人，以及故意處決的十萬人黑衣軍團。只剩下三萬人的精銳戰士。

經歷了最龐大的消耗，在接下來的兩個月的時間里，在沒有人可以聚集幾十萬的軍團發動毀滅性的戰爭。

一方即使在野戰中失敗，只要他有充分的堡壘保衛根據地，那么他就會獲得足夠多的時間卷土重來，因此戰爭的形式，也將逐漸從野戰轉向攻城戰和守城戰。

雖然修建壁爐堡相當的耗費精力，可是圍攻它幾乎同樣的費時費力。

從今天開始，絕望之壁、克萊斯頓、壁爐堡，形成犄角之勢。但西境白樹林占據著北境大陸百分之九十的城市和堡壘，擁有更多的軍隊和據點，卻也是不爭的事實。

“庫魯什，壁爐堡執政官。率領復仇軍第一軍團防守壁爐堡。瑪格、壁爐堡城防將軍，協同庫魯什防守壁爐堡。”

下達這個命令，亞倫將壁爐堡視為防守重點。

復仇軍第一軍團，擁有北境最精銳的戰熊士兵一萬人。復仇軍第二軍團，擁有全身甲的重裝步兵一萬人。

兩萬人還遠遠不夠，亞倫還下令防守北境王城克萊斯頓的復仇軍第五軍團，也參與到壁爐堡的城防中。

年輕的騎兵將軍凱格，則率領擁有重騎兵八千，輕騎兵兩千人的復仇軍第三軍團，與復仇軍第五軍團調換，回防克萊斯頓。騎兵部隊對防守壁爐堡毫無價值，只有機動出擊迂回策應，才能發揮最大的戰斗價值。

“現在，布置了這一切，該是探查一件事情的時候了。”亞倫抬起頭。目光炯炯，直盯著絕望之壁的北面。

飛龍變身，跨越絕望之壁。理論上來說，這一邊已經屬于荒蠻大陸的領地，但由于接壤中央帝國，亞倫對這里充滿了陌生。

早在昨天就得到了消息，掠空半個小時，巨鷹發現探查了一塊奇異的地點。

中央帝國冬天已經過去，但這里依然白雪皚皚，那偶爾從雪中探出頭的草依然倔強地往上生長。隨著凜冽的西北風，搖晃著身子，像是有意在蔑視寒冷。

而一個孤獨的人，必定眼中的景色就很蒼涼。四周望去，除了白色的雪還是雪，沒有一點活動的東西，仿佛把人置身于一個悲涼的世界，除了寒冷，什么也沒有剩下。

當狂風夾著雪進入林海時。會發出陣陣怪嘯聲。

一排排大樹搖搖晃晃，樹枝咯咯地截斷，狂風不住呼嘯，方向變化不定。被狂風卷起的雪，像一條無比大的雪龍，在林中狂舞。

“下去！”

越是接近中心，龐大的旋窩風力。連飛龍的身體，也不不好掌握雙翼的平衡。

聽到亞倫的命令，一千名綠道寒冰射手降落。轉換成人形。

雙腳深陷在雪中，“嗚嗚”風鳴聲越來越大了，它好像代表了狂風的憤怒和它那將要吞噬一切的欲望，林縫里狂噴著雪粉，打在臉上，像石子一樣……這樣的狂風叫人透不過氣來，也說不出話來，更聽不見其它的聲音。

在這旋風的怒號和呼嘯聲中，只聽得一陣陣凄苦的聲音，這聲音像狼嚎，又像遠處的馬嘶，有時又像人們在大難之中的呼救聲。

風越來越猖狂，越來越放肆，勢如千軍萬馬，浩浩蕩蕩，無情的撕撤著一切。

按理來說，只憑一塊特別的地貌，和奇怪的氣候，完全不能引起亞倫的好奇心。真正引起亞倫重視的是，巨鷹在合理發現了一些奇怪的種族。

忽而，一聲鳥唳劃破了寂寥的雪原林海，刺入亞倫的耳膜，為這片山谷、憑空增添了一絲戾氣。

視界里，那是上百道粗線條的壯碩身影，肩膀寬闊，身材高大，站著像一座石塔，跑起來有如一陣颶風。

鳥怪式的頭顱，一張看不出美丑的人臉上面，長著一個鳥類巨喙，腦后則是披散著大片蓬松的潔白羽毛。鳥頭怪的胸脯上那兩塊結實的肌內，胸脯鼓出來，好比一個門廊。顏色有點像棗木色的案板，紫油油地閃著亮光。

“果然是颶風鳥頭怪！”莫大的驚喜，讓亞倫得如寒蟬般，啞然失聲，屏神靜氣，目光直直地盯著這些奔騰的怪物。

颶風鳥頭怪，野生亞神族，圣殿戰士！

曾經在染血大峽谷中見識過一頭鳥頭怪，直至后來，亞倫大范圍尋找過颶風圣殿的下落，都一直查無所獲。沒有想到，能夠在這里遇上。

時至今日，亞倫依然還記得當初威廉的講解。“沒有人知道亞神族是如何誕生，只知道他們作為圣殿的守護者，每一個都是精銳的圣團戰士。……在這個世界上，有浩然、寂滅、蔚藍、烈焰、御敵、颶風、綠道七系召喚師，分別對應著光明、黑暗、水、火、土、風、自然七大圣殿。”

“在荒蠻世界以外的北境大陸，已被人類發現并攻占的是，光明浩然圣殿、水系蔚藍圣殿、土系御敵圣殿。……而火系烈焰圣殿、黑暗寂滅圣殿、風系颶風圣殿、綠道自然圣殿，還只存在于畫冊當中，更不用說七大圣殿以外的虛無空間圣殿，也還只是哲人的臆測。”

擁有綠道自然圣殿和虛無空間圣殿之后，第三座風系颶風圣殿終于浮出水面。

“三座圣殿，便可以讓你得到長達600年的生命！而攻占七大圣殿，你將獲得永生，成為一個神、一個真正的活在世間的神！……北境大陸的歷史長河中，從沒有人成功過，但根據哲人的記載和描述，傳說中的答案應當是這樣。”

王者、長壽、永生、神！這些字眼，將威廉一段平淡的講解，推向一個又一個的高潮。

只要擁有三座圣殿，就能夠擁有長達600年的生命，乃至成為一個真正的半神。

現在，機會就擺在眼前。要說亞倫不驚喜，那是不可能的。

“聽著，三百米距離，射殺這些鳥頭怪！務必做到一擊必殺！”

下達了命令，亞倫很干脆，手臂一震，擎起了劍盾，閃身，鉆進了一旁的叢林。如果所料不差，颶風圣殿，應當就存在于這片雪林的中央。

外圍交給寒冰射手糾纏，單身向前突進，快速鎖定颶風圣殿的位置，一舉拿下對圣殿的掌控權。

呼呼――――

喀嚓！突地寒光一閃、在亞倫急步閃退的空隙里，身后足有腰圍粗的雪樹被攔腰斬斷。

只聽見嘶啦的鏈子聲，兩把長刀就精準的回到了鳥頭怪的手中。

日光的反射下，刀面不知是何材質，好似經過拋光、潔白如雪。兩把鏈子的一端拴在耐哦頭怪雙臂上，另一端拴在雙刃的刀柄上。即是雙刀，又好似兩把鏈刀。

視界里‘鳥頭怪’頂這個和亞倫，半張著嘴，發出一聲嘶啞的警告。似乎在咒罵入侵者。

亞倫并不像與對方糾纏，抬盾一嗑，飛龍之力，將鳥頭怪撞的連連倒退。手中劍刃一擊快似一擊，如果不出意外，亞倫有把握在十劍內將對方一劍封喉。

可惜好景不長，隨著五六個鳥頭怪的接連出現。

視界里，與亞倫對搏的‘鳥頭怪’立刻抬起臀部，兩腿伸直身子成弓形，側身一晃，逃離了戰斗。(

斯巴達全面戰爭 第十八章 風系颶風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