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深淵之口虛無之心

雪色冷凝，寒風似刃。

有些膽怯的腳步，‘聰明’地縮進溫暖地穴里，卻愚笨地餓死。

然而，卻有一些冷落身影，繼續一貫的堅持，沉浮在天災里，忍受寒冬的煎熬和躲避深淵之蟲的掃蕩。那是敢于抗拒命運的人，抑或是所謂卑微的一群。

活躍在白雪上的地精，讓亞倫忍不住想這些卑微的小東西，才是生命的強者，值得敬重的一族。

在冰封的大陸，他們依然在掙扎，在付出，在尋找。

或許是為早晨的食物，或許是為了部族的繁衍，或許是為了明天有一個些許溫暖的窩。太多的或許，如同雪花蒼白，黯然沉沒在無盡的白色世界，灑血無數遺憾的角落。

“綠道圣殿終極技能――――飛龍變身。”

飛行在高空，探尋深淵之蟲的蹤跡，這個世界被冬的冷氣深深包圍。

郁郁濕潤的心情，抹不掉疊加的顫栗。

透過冬天把守的窗欞，依稀可見那些地面上被漠視的影子，穿過厚厚的夜色，或近或遠，或疲或倦，誰予注目，在這個讓人的思想有些沉重的季節，亞倫必須徹底根除深淵之蟲的掃蕩。

遙遠的西方森林。

隨著世間的推移，夜色似一張遮掩靈魂的網，卻無法聯通心與心跳動的聲音。

此時此刻，斯巴達帝國皇帝并不是形單影只，在他的身后，赫然是五千只巨鷹，五千個綠道圣城戰士密集的飛行隊列。

天空陰森森的，依然可以看見綿綿的白雪裝飾著整個森林。瓊枝玉葉，粉裝玉砌，皓然一色。

伴隨著地龍的怒吼，不時傳來一零星的悲鳴，不光是動物，一路飛行，亞倫已經見過許多被深淵之蟲掃蕩、血洗過的村莊部族。

黑暗的深淵，存在于西方大森林的中心，從高空往下去，那是一條裂開的黑黝黝的縫隙。

深淵的兩邊入口罩著一層薄薄的霜。透過那層薄薄的霜，可以看到下面僵化的土地，硬凍而干裂。不管是飛龍也好，地龍也罷，它們都被統稱為深淵之蟲，都是從深淵里爬出來的產物。

“現在，不管我們即將面對的是什么，帝國的戰士，不容一絲膽怯。跟在我的身后。帝國皇帝在與你們并肩作戰！”

隨著飛龍的咆哮，密密麻麻的巨鷹，用厲鳴回應的同時，朝著深遠的入口沖刺。

三分鐘之后。如同亞倫所認同的一句話，“一個人在山頂的時候，會下望深淵。等到跌落到深淵以后，人就會仰望天空。”

化身人形、踩在陡峭的深淵峭壁凸石上。下面究竟還有多深，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萬丈深淵！

“不管這條深淵有多深。我們都必將終結深淵之蟲的根源。繼續往下，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停頓。”

呼――――身形扭曲，陡然變大，一條飛龍的身姿繼續往下。

發光的水晶石可以制造光線，大部分巨鷹的身上都有攜帶這種裝飾。

利用眼角的余光，亞倫看以看見有一條道路，盤旋著從深淵之下，向上升起。

不到十分鐘，已經能夠聽見走在這條盤旋路上的地龍，在對入侵者發出怒吼。

“把它們全部丟下去！”

理由難過飛行的優勢，和帶著倒鉤的爪子，巨鷹可以輕而易舉的把這些似乎剛剛降生不久的小型地龍推入深淵。

只是不一會兒，從深淵的下方，便傳來了肉翼的扇動聲。

吼――――――

地底深淵到底隱藏著什么，是壓在亞倫心頭的一個疑問。

六頭飛龍迎面飛來，用盡一切努力，拼命阻擋巨鷹的入侵，如果說它們不是在守護著什么，亞倫絕不相信。

“找死！”

撲騰著巨大的肉翼，能夠在飛龍形態和人類形態之間自由轉換，是亞倫最大的戰斗優勢。

讓迎面兩頭飛龍的攻擊總是撲空。攜帶著凌厲的氣勢，高速降落的亞倫，再度轉換飛龍形態，突然深處兩只利爪，鉤住了兩個飛龍的身體，伴隨著三頭飛龍的吼聲，和巨大的碰撞聲，一起打著轉高速向下墜落。

六頭飛龍的守護和封鎖，基本上可以隔絕大部分生物的入侵。卻無法阻擋一頭飛龍，率領的五千頭巨鷹。

除了亞倫攜帶著兩頭飛龍隕落，其余的四頭飛龍，或許殺死了一些巨鷹，但終究還是架不住數千巨鷹的圍攻，快速從深淵隕落。

和煦的火光，花成了點點金色的光斑，罩滿了一地的龍卵。

熔巖從地底的噴薄而出，在冷空氣和地下泉眼中，冒出白氣，變得僵硬，拖著兩只飛龍落入巖漿，亞倫提前幾秒鐘逃離。

當他化身人形，正視巨大的，只有一半長在水里的巨大丑陋生物，一種終結深淵之蟲的使命感驟然降臨。

如果說深淵之蟲是飛龍和地龍的統稱，亞倫站在這里，更相信這個名字來自眼前的紫色怪物，像蟲子一樣的肥大身體，巨口中長幼兩排剃刀般的牙齒，不規則扭曲凸起的九只眼睛，匯聚了所有的丑惡。

噗――――――

一大口酸液襲來，亞倫很輕易就躲過了對方那可笑的攻擊距離。

“看得出來，這頭丑陋的東西，不能離開它身下的泉水。”事實證明，亞倫的判斷沒有錯。

眼看著亞倫離開了它的攻擊距離，紫色的怪物顯得十分狂躁，發出一陣陣怪吼，但即便如此，它也無能為力。

一些腦袋從一排排龍卵破殼而出，很快遭到了箭鏃的襲射。大片的巨鷹落地，化身英俊貌美的木系精靈寒冰射手。毀滅了大部分的龍卵。

“這便是深淵之蟲的巢穴，侵害荒蠻大陸無數歲月的天災根源？”

從亞倫臉上的笑容就能看出來，他對這頭怪物的面目感到有一些……失望。難以想象，荒蠻大陸從來沒有人為了反抗深淵之蟲，而戰斗到生命最后一息，未完成的任務總是交由后人繼續忍耐。

留下的唯有白骨與一塊始終荒蕪的大陸，人類把無益的事物，都拋向忘卻的深淵。現在，這一切將由斯巴達帝國來終結。

“殺了它！”

隨著亞倫冷冷的發令，數千支弓弦顫動，箭鏃飛射，紫色巨蟲的腦袋被射開了花，生命的源泉不斷流淌而逝，噴發著生命之血。

靠著這生命之血，周圍的龍卵不斷孵化，可惜剛剛孵化的深淵之蟲一冒頭，就會被一支鐵質的箭鏃射穿。

吼――――――

紫色巨蟲噴吐了它身體內的最后一道咆哮。從亞倫的眼簾里快速得到了一組數據，“目標――――――虛無之心！”

陡然，隨著尤蘭下令停止放箭。亞倫的雙腿快步交替，他舉起戰劍，剖開色澤鮮艷的巨蟲尸體，扔掉戰劍、右手輕輕前送，并用左手拖著右肘下方端著，小心翼翼隨著動作小心移動。

一顆碩大的紫色心臟，呈現在亞倫的眼簾，而他本來筋脈突兀的右手，此刻一用力青筋更加明顯。

盯著這顆虛無之心，亞倫的那雙眼睛的確不大。

細細的、略顯狹長。眼梢微微地向鬢角挑去。眼球雖不是紅色，但目光流盼時，銀白色的瞳仁里不時有一顆顆火星在迸發，眼白卻自得淡淡地泛出藍色的閃光。

“在命運奔騰的大海里，海水的漲落，雖然保持著平衡狀態，但實際上，卻存在著原始的真神的深淵。恭喜皇帝陛下，得到了虛無之心，虛無空間圣殿將成為一座終極圣城！”

尤蘭的聲音，鼓舞了五千綠道圣城戰士。這一趟，他們不僅毀滅了深淵巨口，將荒蠻大陸帶離了天災，還收獲了一顆意義深遠的虛無之心。

當黎明的曙色尚未到來的這一段時刻，讓人感到透骨的奇寒。

雪已經下了多少天，在地精的世界里沒有這方面的計算。地精遍布荒蠻大陸，盡管人口規模龐大，但因為弱小，而一直被無視。甚至被一些種族視為饑荒下，難吃的口糧。

對于他們這種弱小的種族，可以說是到了世界末日。偶爾向平原一看，雪地使地精的心都冰透了，那整個一片白茫茫的地方，全體是白的，凍結了似的，并且像冰一樣地發光。

地精可以說是深淵之神包好了大陸，預備送它回洪荒世界里去。

用白胡子地精長老流著淚告訴小地精的話：小家伙們，你們也許活不過這個冬天，這情景真的是很凄慘。

“渺小而卑微的爬蟲，雖然我不知道吾皇為什么會關注你們這些最下等最低賤的東西，但是皇帝的意志，任何人都必須遵行。從今天起，由我來保護你們，踏上去往帝國的道路。現在，去召集所有的地精，告訴他們，你們即將去往一個偉大的帝國，在那里，你們不會在冬天里被幼龍刨出地穴吃掉，在那里你們將衣食無憂……”

說話的木系精靈，在不久前，他還是一個狼族。盡管城為了精靈，依然無法改變那種骨髓里攜帶的野性。

一百個巨鷹降落在森林邊緣的雪地丘陵，化身英俊美貌的威武戰士，這讓地精長老的眼睛都看傻了。(

斯巴達全面戰爭 第二十五章 深淵之口虛無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