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雪君的家

聽到這個名字張凡很意外，思索道：“我知道了馬哥。我跟鄭瀾只是有點接觸，我也只知道她的名字，其他一無所知。”

“昨晚她可能看到你送我進酒店，早上見面就問我你和我的關系，我也是隨口……”

“那就好。”馬建龍在額頭上摸了一下笑道：“老弟真是有福之人，你知道她電話說了什么？她說‘有個叫張凡的流鼻涕弟弟走丟了，讓我幫忙找找’。我一開始還納悶，過一會才明白她問的是你。”

馬建龍見他神色有疑問，又笑道：“她的身份比較敏感，以后她要在跟你開玩笑，你小心點。不好惹！”

“謝謝馬哥。”張凡含笑點頭。

“那行。哥就送你到這兒，公司那攤子還等著我呢。”馬建龍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

送走了馬建龍劉順三人，張凡和妹妹、劉杏坐在候機廳交談叮囑。

“照顧好自己。”張凡從包里拿出準備好的5000元。

張蘭霎時哽咽：“哥……我，我有錢。你也要照顧好自己，我會好好學習。”

“拿著吧。”張凡將錢塞給妹妹，擦著她眼淚笑道：“光好好學習可不行，多跟你杏子姐學。”

“嗯。”張蘭攥著錢乖乖點頭，劉杏笑道：“行了你們就別膩了，把錢裝好蘭蘭，你哥連馬建龍都稱兄道弟，他現在能缺這點錢嗎？”

“怎么樣張特工，你還是一點風都不打算說？”

“能說自然就說。”張凡抿嘴一笑堵住劉杏的疑問。劉杏也學著他的樣子撇嘴一笑，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愉快。

下午5點，返航飛機抵達鵬城機場。

此時鵬城大雨傾盆，臺風‘威爾遜’提前登陸，市氣象局也將臺風白色預警升級為藍色預警。

坐上計程車沒多久，張凡接到房東李太太的電話。

“小凡啊，上次配電腦阿依還要謝謝你！這幾天挺忙的吧？晚上下班你來我家里一起吃頓飯。”

“不用了阿姨，那都是小事情。”張凡對電話笑道。

“什么小事情，我問過了，要是沒熟人那電腦要多收一兩千塊呢。”

李太太語氣堅持道：“就這樣，等下下班一定要來家里，我和你伯伯專門做了補腦補氣的湯，你一定要來嘗嘗。”

“那好，謝謝阿姨伯伯。”張凡不再推辭，掛斷電話后思考著買什么禮品。

這時計程車內的收音機傳出交通廣播5點30分的《歡樂有獎問答》欄目，張凡和司機的耳朵都被吸引。

廣播。

男主持：“好，下面接聽最后一位聽眾，手機尾號838的朋友。”

“喂，是我嗎？”

一聽到傳出的聲音，張凡就不由自主的露出微笑，這位聽眾正是趙雪君。

男主持：“對，是你這位聽眾朋友。請問你叫什么名字？準備好答題了嗎？”

“我叫雪君，準備好了。”因為是第一次，雪君聲音透著緊張。

女主持笑道：“你看人家這名字起得多文藝，聲音也好聽，一定是個大美女。那長話短說，請聽第一題：‘收音機是通過什么接受電子信號的？’”

“1，通過天線。2，通過磁棒，3，通過喇叭……這道題稍微有點難度，各位聽眾應該都有一部收音機，但您對自己的收音機又有多少了解？”

“磁棒。”

“是磁棒吧？”

張凡和趙雪君一前一后說出答案，幾乎是同一時間。

男主持：“恭喜雪君答對了，咱們收音機里都有磁棒，磁棒作用就是感應吸附空中的無線信號，不過要是有朋友答天線我們也算正確，天線能擴大接受強度……”

“下面請聽第二題，答對了你就能獲得由‘電子世界’提供的‘3個月電腦除塵服務’……”

“牡丹。”

隨著后面兩道題公布，張凡雪君又是同時說出答案。

司機透過車鏡笑道：“小伙子挺厲害的，在鵬大上學？家哪里的？”

“不是。”張凡看著前方車鏡笑道：“我在咱們市工作有兩年了，老家是夏江的。”

司機師傅意外道：“工作兩年了？我看你也不大吧？夏江是個好地方，當年我們那批人下鄉去的就是夏江……”

“嗯……”張凡附和的點了點頭。

閑談幾分鐘，汽車抵達國營床單廠小區，張凡先去附近便利店賣了一箱禮品，然后打通電話找到趙家所在的17號樓。

他來時，雪君身著粉色kitty貓睡衣在外等候。

大雨下二人相視一笑。

“你怎么沒打傘啊？”

“我也不知道鵬城今天下雨。最近電腦運行正常嗎？”

張凡邊談邊跟著她一起走進樓道。

雪君道：“本來還好，就我那個小表弟一玩現在老自動死機，明天我就搬到學校去！”

“那應該是系統出了問題或者中毒，等下我幫你看看吧。”

二人交談中，三樓一阿婆出來倒垃圾：“君君，這位是你的男朋友啊？”

她這一問，把張凡和雪君問的都是驟然緊張，雪君趕忙解釋道：“不是的奶奶，這是張凡哥哥，我家房子的租客。”

“你好奶奶。”張凡微微鞠躬。

“好好，張先生真是禮貌。”三樓阿婆欣賞的點頭。

“是小凡來啦，哎呀，你怎么也沒帶傘，都濕透了，快進屋。”出來查看的李太太連忙招呼。

走進客廳，見房屋空間不是很大，標準的上世紀九十年代風格，處處陳舊，卻透著那個時代的文化氣息。

張凡現在住的房子是算是他家新房，因為這邊住的比較習慣，距離做生意的中學較近，所以新房一直是對外出租。

“來阿姨這里還帶什么東西啊。老趙，小凡來了你出來看看……”李阿姨提著酸奶對廚房叫道。

“來了。”雪君父親趙春雷掛著一張圍裙出來。

他相貌帶著幾份書生的儒雅，過去床單廠沒倒閉前在單位擔任科長。

“小伙子精神，上次買電腦還要謝謝你。”

“伯父客氣。”張凡從容的和他握了下，李阿姨笑道：“叫什么先生，叫小凡就可以啦，對了小凡，你妹妹的電腦讓她那小表弟搞壞了，你懂不懂修理幫忙看看？”

“懂一點，我剛才聽雪君說了，應該不是什么大問題。”張凡點頭道。

“那好。”李阿姨帶著微笑道：“你去看看，我跟你伯伯再燒兩道菜馬上就好哩。”

臥室。

雪君的臥室不大，室內裝飾沒有他印象里的那么女生，床單是那種8、90年代常見的粉色牡丹，被子枕頭整齊的疊放在上面。

電腦桌就是過去的長書桌，上面鋪著一層干凈的玻璃，值得注意的是上面還放著一臺銀色小收音機。

“坐凡子哥，我去給你倒杯水。”

“不用麻煩。”張凡順手啟動電腦笑道：“今天電臺那個是你吧？”

“電臺？”雪君愣了一下，馬上露出開心的笑容：“你也在聽‘有獎問答’？”

“嗯！”張凡點頭道：“你挺厲害的，三道題都答對了。”

“才不是，最后一道是我爸告訴我的！你不知道我那時多緊張，這是我第一次給廣播臺打電話……”

似乎說中了雪君的興趣話題，接下來二人交談的很愉快，廚房那邊也接近完工。

廚房。

“老趙，你看那小凡怎么樣？真是懂禮貌的孩子。”

“不止有禮貌。”趙春雷邊盛飯邊道：“你發現了嗎？他來咱們家沒一點緊張的，一般年輕人可做不到他這點。”

“你這么說好像是哩！”李太太端湯道：“這樣的男孩子可不多，可惜上完高中就不讀了。”

丈夫趙春雷聽后一笑：“怎么？你是看上這個房客女婿了？不過你倒是給我提了個醒，以后找女婿，就今天這樣的，標準只能高不能低。”

“好啦你，還當自己是廠里領導呢。”李太太笑道：“結婚的事還是小君自己決定的好，將來是他們兩口子生活，又不是跟我們生活。她要是真喜歡小凡我倒是不反對。”

“你不知道那孩子性子多好哩，上次我以為他偷偷跑啦，開門進他家里，他一點都不生氣……要是他能穩定在咱們鵬城工作，又和小君合得來，那套房子就給他們兩口住……”

“呵呵，你啊你！”趙春雷提著鏟子道：“你還真是‘丈母娘看女婿’，你怎么知道人家怎么想？去叫他們吃飯。”

晚上8點，小區門外。

“謝謝你凡子哥，這把傘你帶回去吧，我兩步就能回去。”

“那好，現在外面有些涼。你快回家。”

“嗯，那我走了凡子哥。再見。”

“再見。”

握住殘留余溫的傘柄，張凡一直目送她轉彎，有一絲說不出的感覺在心里難以散去。

走出小區大門幾分鐘，前方公交站升起的火光吸引了張凡留意。

火光來自一盞小酒精爐，旁邊蹲著一個身著綠色迷彩服的青年，看樣子三十多歲，他正用不銹鋼飯盒接雨棚流下的雨水，長椅上整齊的擺著一袋鹽和掛面。

可能感應到張凡，軍人抬頭看了他一下笑道：“不好意思，剛來這兒沒地方做飯。是不是影響市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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