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逝去的芳華

自殺需要一鼓作氣的勇氣，活下去則需要堅忍不拔的毅力。當一個人覺得活下去只剩下無盡的痛苦時，也許自殺是一種短暫的解脫。但逝去的生命，卻給親人留下了無盡的悲痛。

黑暗的書房當中，partagas雪茄那獨特的香味，在房間中回蕩。煙頭冒出裊裊青煙。李舍彈了彈煙頭上的煙灰，叼著雪茄，感受著苦澀的醇香。‘呼..’吐出一口煙圈后，李舍雙眼透過落地窗，直視對面那個站在窗臺邊上的女人，憔悴的面容，呆滯的眼神，似乎對一切都絕望了一般。對于陰氣給外敏感的‘火魃’的李舍，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在伊莎貝.道森身邊纏繞著十三只惡鬼。

而這些惡鬼，都是那輛白色甲殼蟲當中的女巫釋放控制的。

在《地獄神探》這個世界當中，待了這么多年。閑來無事時，李舍也喜歡翻看那些已經退休的賞金獵人寫的著作。而妮莎剛開始跟著巴帕.米德耐執行賞金任務的時候，每天晚上都會給李舍打來一通電話，在閑聊當中，妮莎會將所遇到的那些黑暗生物都給李舍講一遍。惡鬼這種由怨靈進化而成的生物，李舍也知曉。百分之一的成功率，自然創造出惡鬼這種能夠影響思維的生物。“看來波瑟莎計劃得環環相扣呢，估計先用夢魔在伊莎貝.道森腦海中植入某種思維，不過想要將靈力強大的伊莎貝.道森引誘自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個女巫看來就是彌補那個夢魔的不足找來的吧？”李舍暗道

此時，站在窗邊的伊莎貝.道森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一般，這讓那些值夜班的護士也驚訝不已。因為這兩個晚上。每晚注定要鬧上一番的伊莎貝.道森不再鬧騰了，不再需要每天晚上三名彪悍的護士，沖入病房中，將她強行按住，注射鎮定劑。這讓忙碌的護士們，松了一口氣，頓時覺得新來的這名叫貝羅娜的醫生。醫術了得。將蘇菲亞手中最難纏的病人都給治好了，雖然伊莎貝.道森面色一天差似一天。但至少晚上不再打鬧，證明好轉了不是？

這兩天來，就連前來雷文斯卡精神疾病醫院看望妹妹的安琪拉.道森聽到那些護士這么說，心中也高興不少，維持還特地對貝羅娜這個‘治愈’伊莎貝的醫生，萬分感謝。貝羅娜那古板的臉上居然露出淡淡的笑容，“恩..看起來是好轉了呢，也許今年圣誕節的時候，伊莎貝就可以跟你一同回家過圣誕了！”貝羅娜的話讓安琪拉.道森更是千恩萬謝。殊不知。這個面帶笑容的中年女人。正使用那十三個惡鬼。催促伊莎貝放棄生命的兇手之一。

坐在白色甲殼蟲中的貝羅娜，雙眸爆發出黑色的光芒，一下子操控十三只惡鬼，需要高度集中的精神力。驅使著這些惡鬼，變幻出各種猙獰的面龐，圍繞在伊莎貝.道森身邊。

‘嘎嘎嘎嘎…你的歸處是地獄..是地獄..’

‘嘎嘎嘎..我們在地獄等著你..伊莎貝..伊莎貝..’

惡鬼那尖銳的叫聲絲絲傳入伊莎貝.道森腦海中，神情呆滯的她，已經沒了打鬧的力氣，妥協？放棄？還是認命？空洞的雙眸已然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波瑟莎的命令，三天的時限。讓貝羅娜干脆一下子放出十三只惡鬼，在十三只惡鬼的糾纏下，伊莎貝.道森的精神已經徹底崩潰了。此時的她，就像一個行尸走肉。麻木的靈魂早已忍受不了著永無休盡的痛苦。

透過惡鬼的視野，看到伊莎貝.道森不再反抗，反而像行尸走肉一般站在窗前愣愣的發呆。貝羅娜知道，事情差不多辦妥了。當一個人放棄了對生命的渴望后。那么只會選擇用自殺來結束自己苦不堪言的生命。

“地獄么？呵呵呵..我這么一個罪人，現在的這種生活不正是地獄么？活著還是死去有區別么？安琪拉…真羨慕你呢..天堂的天空會是什么顏色呢？”伊莎貝.道森自言自語道。清涼的夜風透過窗紗，拂動伊莎貝.道森那干枯的頭發，病服被夜風吹動，貼服在伊莎貝.道森身上，突顯出那骨瘦如柴的身軀。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在死亡面前，還有什么執著是放不下的呢？友情、愛情、親情、是非對錯還是悲歡離合，這些東西都不重要了。伊莎貝.道森心中對姐姐當日的背叛，早已釋懷。唯一能夠做的，便是對安琪拉的祝福罷了。

命運就是這么不公平，看似不經意的抉擇，卻改變了這兩個雙胞胎的人生軌跡，如若當初，安琪拉.道森也跟伊莎貝.道森異口同聲的對父母說出看到的那些怨靈，她們的父母是否會相信呢？說不定，他們的父母將她們送往的地方，將不是精神醫院，而是教堂了。當洛杉磯賞金獵人分會發現了這對擁有強悍靈力的姐妹后，也許這一對姐妹花將成為名噪一時的賞金獵人組合也說不定。

不過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已然發生的事情，根本無法去改變。除了繼續走下去以外。很多事情都無法回頭。

超過凡人的目力，能夠讓李舍清晰的看到伊莎貝.道森臉上的毛孔，飛揚的發梢也清晰可見，伊莎貝.道森那雙空洞的眼神，忽然恢復了寧靜。眉頭舒展開來。臉上慘淡的笑容，透著解脫的釋然。

“開始了么？呵呵..為了‘命運之矛’我可是瞪了很久呢..”李舍淡淡的說道。為了‘命運之矛’這個‘弒神槍’的槍頭部分，李舍可是等待了許久，自然不會出手去救伊莎貝.道森這個注定跳樓身亡的悲情女人。而且李舍也能感覺得到，一股窺視的感覺，正在時時刻刻監視著伊莎貝.道森這個女人。

伊莎貝.道森漠然的回頭去，徑直的朝著門口走去。

透過惡鬼的視野，看著伊莎貝.道森一舉一動的貝羅娜心中一喜。嘴角露出猙獰的笑容。“可憐的羔羊..終于鼓起勇氣自殺了么？哈哈哈哈..讓我幫你一把..”獰笑著，貝羅娜催動十三只惡鬼穿墻飛出去，護士站內守夜的護士，正在閑聊著打發漫長的時間。忽然全身一涼，惡鬼入體。這些沒有絲毫靈力的普通人，怎么抵擋的住惡鬼的侵襲呢三名值班的護士昏倒在護士站內。

‘咔嚓..’伊莎貝.道森擰開房門，神情木納的朝著安全出口走去。沿著向上盤旋的樓梯，朝著樓頂走去。巧合還是以外？原本該封死的天臺出口，今晚那道鐵門居然輕易的被伊莎貝.道森打開。

‘呼呼呼..’四面八方吹來的夜風，吹起伊莎貝.道森身上那套單薄的病服，赤著腳伊莎貝.道森一步步朝著天臺邊緣走去。爬上了陽臺，仰頭望著那月明星稀的夜空，眼神中淡淡的哀傷，似乎充滿留戀。張開雙臂感受四面八方吹來的夜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活著本來就是忍受地獄般的煎熬..死了能夠體會真正的地獄..無所謂了..”伊莎貝.道森哀怨的說道。

‘嘎嘎嘎嘎…你的歸處是地獄..是地獄..’

‘嘎嘎嘎..我們在地獄等著你..伊莎貝..伊莎貝..’

惡鬼的嘶吼再次傳入伊莎貝.道森的耳中。聽到這瘋狂的聲音，伊莎貝.道森心中已經不再害怕。“等著我么？呵呵呵…我來了！”說著，伊莎貝.道森伸出纖細的胳膊，手腕處一個圓形中間帶有十字的傷疤是伊莎貝.道森自己用指甲摳出來的。傷疤上還染著斑駁的血跡。瞥了眼手腕上的病人條碼，不住一笑“我不再需要你來標記了..”扯掉條碼，攤開掌心，塑料條碼在夜風吹拂下，飄向遠方。

整個人往后一仰。單薄的身體從十三層樓的高空中下墜。

那單薄的身體，像羽毛一般劃過天空，‘澎…’整個人重重的砸穿游泳池上方的玻璃，碎落的玻璃隨著伊莎貝.道森整個人砸入游泳池當中。

睡夢當中的安琪拉.道森此時正處在哈姆這個造夢大師制造出來的夢境當中。妹妹瘦弱的背影觸手可及，站在樓頂邊緣的她，回頭望了自己一眼，慘白的臉上露出釋然解脫的笑容。便仰身躍下。

這個清晰無比的畫面，讓安琪拉.道森那兒時的記憶徹底蘇醒。

“安琪拉..我們一起告訴媽媽吧..只有媽媽能夠保護我們..”

“安琪拉..為什么你要說謊！為什么！明明你也看到了..為什么你不說話！！”

花園中那些飄蕩的怨靈，猙獰的面龐出現在安琪拉.道森面前。妹妹被父母拖上車送往醫院的情節，再次浮現。伊莎貝絕望的眼神，跟不甘的神情控訴著自己這個背棄諾言的姐姐。

“伊莎貝..伊莎貝..伊莎貝..”驚叫著，安琪拉.道森從睡夢中醒來，渾身的冷汗已經濕透了衣襟，兒時的記憶被徹底喚醒之后，讓安琪拉.道森終于知道了為什么這么多年來，自己會對妹妹感到愧疚的原因。

“該死！難道這一切都是真的嗎？”安琪拉.道森呢喃自語道。

二更送上..笑面虎，辦公室常見生物..再次回到自認為熟悉的單位，卻發現..小小的辦公室，生活卻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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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運成圣 第三百八十四章、逝去的芳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