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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三部六司齊會審

更新時間:2024-07-07  作者:賤宗首席弟子
妻乃上將軍 第五十六章 三部六司齊會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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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哥哥,你想想辦法,幫幫愛哭鬼吧……”在李賢被抓到大獄寺監牢中的兩個時辰后,長孫湘雨私下里對謝安說道。

“怎么了?”一臉難色地望著長孫湘雨,謝安搖頭說道,“羅四哥帶人找到李賢時,文棟將軍府上僅他一人,滿身血污,手握血劍,昏睡在廳堂之內,墻上的字,文欽那小侄兒的證詞,還有李賢那吞吞吐吐、充滿疑點的口供,錚錚鐵證啊……”

長孫湘雨聞言臉上露出幾分憂色,猶豫說道,“可是,愛哭鬼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

“這個我知道,”謝安點點頭,寬慰道,“雖說李賢與我有些誤會,但我不得不承認,李賢殿下確實乃君子人,可問題是,證據確鑿啊……”

默默聽著謝安與長孫湘雨的對話,梁丘舞猶豫著插嘴道,“安,連我都看得出來,這件事必定乃太子李煒主使,你就不能想想辦法么?”

謝安聞言哭笑不得,望了望左右,壓低聲音對二女說道,“李賢殿下是被冤枉的,這件事你知我知,在此眾人,人人皆知,就算他日朝堂對峙,恐怕陛下也是心知獨明,但關鍵在于,沒有證據……我們沒有任何替李賢洗刷罪名的證據,眼下的一切,對于李賢殿下相當不利!”

說到這里,謝安暗自在心中嘆了口氣。

確實,謝安絲毫不懷疑,這件事乃太子李煒所指使,甚至于,他還知曉設計陷害李賢與季竑的人名叫金鈴兒,可那又如何?

金鈴兒此番做地干凈利索,毫無蛛絲馬跡可循,根本沒有留下什么決定性的證據讓謝安替李賢與季竑二人洗刷罪名。

說白了一句話,要知道李賢清白與否這并不難,難就難在,如何替他洗刷罪名,而且,還要在不涉及到金鈴兒的前提下做到這一點,畢竟在謝安看來,金鈴兒也是她內定的女人人選,他怎么可能會供出自己的女人呢?

更何況金鈴兒還對他頗有幾分情意……

“這樣的話,安,你不是就有麻煩了么?”梁丘舞皺了皺眉,憂心忡忡地說道。

“啊?”謝安愣住了,不解地望著梁丘舞,疑惑問道,“這與我有什么關系?”

“沒有嗎?”梁丘舞詫異地望著謝安,緩緩說道,“李賢殿下此番獲罪,那不是就沒有人替安證明,昨日在長孫侍郎府上安與李賢殿下的賭約,究竟誰輸誰贏了么?”

“誒?”謝安傻眼了,心中咯噔一下,驚愕莫名地轉頭望向長孫湘雨。

而長孫湘雨似乎也想到了此事輕重,吃錯般低了低腦袋,訕訕說道,“好似……愛哭鬼是打算在今日向昨日赴宴的眾賓客解釋,替安哥哥證明,是安哥哥贏了那次賭約……”

謝安聞言倒抽一口冷氣,瞪大了眼睛,沒好氣說道,“可……可他眼下被關到大獄寺重牢內了,而且還真獲重罪,他的話還有什么可信度啊?!”

“好像……是這個道理……安哥哥不要這么瞪著奴家嘛,奴家與愛哭鬼那日設計此事時,又哪里曉得會出這種事……”長孫湘雨可憐兮兮地望著謝安,忽然心下一動,訕訕說道,“要怪就去怪愛哭鬼,是他那日多此一舉,不管奴家的事……”

怪李賢?

這家伙這回自身難保,活不活得下來都是問題!

謝安氣惱地瞪了一眼長孫湘雨,細細一想間,感覺有點不太對勁。

“眼下的情況是……要是李賢獲罪,他就沒辦法替我證明那日的賭約勝負究竟如何了?換句話說,我盡管贏了,能娶你為妻,還是得信守承諾,辭去官職?而且,終生不得踏足仕途?”

“好像是這樣……”長孫湘雨一臉心虛地撇開了目光,不敢與謝安對視。

盡管長孫湘雨此時的模樣相當可愛,可謝安卻顧不上欣賞這份景致,氣呼呼地瞪著她,心中暗罵李賢。

你說你李賢好端端泄什么的憤?

還出什么十道題……

你不是君子人么?輸就要輸地光明磊落啊!那日我應下賭約后,你李賢光棍地向眾賓客表示是你輸不就完了么!

非要多此一舉,狠狠耍我一回泄憤?

現在倒好,你李賢深陷牢獄,還把我給搭了進去,這算什么?

想到這里,謝安心中氣急,不過他也知道,倘若將他與李賢調個位置,多半他要比李賢做得過分的多,畢竟李賢在失去長孫湘雨之后,也僅僅只是打算落落謝安顏面發泄一下心中的不甘罷了,再說了,人家李賢又不是自己愿意被人誣陷,深陷牢獄之災的。

可明白歸明白,謝安心中這口氣卻是沒地方撒,事到如今,為了日后他自己的仕途考慮,他不得不替李賢洗刷污名,畢竟只有李賢脫去了腦袋上所頂著的人命官司,他才有資格、有能力替謝安證明,反過來說,一旦李賢獲罪,那他謝安下半輩子,恐怕也只能在自家府上逗逗妻兒了。

可惡,這算什么事?!

或許是猜到了謝安心中的郁悶,自知理虧的長孫湘雨這會兒顯得相當乖巧,端茶倒水,小心伺候在旁,左一聲安哥哥,右一聲好夫君,倒是叫本來就對自己女人心軟的謝安不忍心再責怪她什么。

罷了罷了,總歸,也不是什么收獲都沒有吧,好歹,這個瘋女人有把柄落在自己手里,日后不怕這小妮子不聽話……算是聊以勝無吧!

想到這里,謝安暗自嘆了口氣。

而就在這時,忽見堂外匆匆走入幾個太監,領頭的大太監,手捧一宗圣旨,尖聲喚道,“圣旨到!——大獄寺少卿謝安,接旨!”

終于來了……

謝安不敢怠慢,連忙與梁丘舞、長孫湘雨以及費國等一干人跪在二堂內,包括為了監視謝安,看看謝安是否打算包庇李賢的光祿寺卿文欽,亦帶著自己年僅八歲的侄兒,跪在謝安等人身后。

“天子詔曰:著大獄寺、光祿寺、衛尉寺、宗正寺、御史臺、翰林院,六司會審八賢王李賢醉酒殺人一案,著大獄寺少卿謝安為主審官,升一堂,,禮部、吏部、刑部三部陪審,眾皇子旁聽,審案經過,書寫成章,上呈天聽……欽此!”

深吸一口氣,謝安沉聲說道,“臣謝安領旨!——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那大太監將手中圣旨遞給謝安,拱手朝眾人行了一禮,帶著隨從匆匆離去。

望著那些傳圣旨的太監離去的背影,謝安掂了掂手中的圣旨,神色凝重。

盡管他早已猜到,天子李暨必定會針對李賢昨日之事大加審問,卻也想不到竟是這般大動作。

升一堂,六司會審,三部陪審,眾皇子旁聽……

好家伙,自己這小小的大獄寺一堂,擠得下多少多位冀京的大人物么?

說實話,在與梁丘舞以及長孫湘雨二女竊竊私語了一番后,得知自己這回不得不替李賢出力,謝安有心想先到大獄寺內重獄向李賢詢問一下經過,倒不是說謝安要包庇李賢,畢竟李賢是個君子,絕不會做出那等事,謝安只是想了解一下整件事的經過罷了,可擺著文欽伯侄二人在,他不得不放棄這個打算。

畢竟眼下的文欽已失去了以往一貫的冷靜,要是被他誤會謝安打算包庇李賢,那這件事可就愈加麻煩了。

因此,謝安只能老老實實地待在大獄寺的二堂,等待著三部六司以及眾皇子的到來。

不多時,禮部尚書阮少舟、禮部侍郎顏賸、吏部尚書徐植、徐樂正吏部侍郎常恭四人率先來到,加上謝安這位代刑部尚書,三部算是齊了。

僅僅一番寒暄過后,翰林院名下欽天監太史令張治,玉堂署中書令章祥,龍圖閣直學士鄭秀三人聯袂而至,還有御史臺左都御使孟讓。

緊接著,三皇子李慎、六皇子李孝、七皇子李彥,以及九皇子、安平王李壽亦來到。

謝安本打算與李壽打個招呼,結果人剛站起身來,卻忽然望見,宗正寺卿李釗,太子少師、殿閣首輔大學士褚熹,以及太子李煒、五皇子李承兄弟二人,姍姍來遲。

最后,就連謝安未來的老丈人兵部侍郎長孫靖都來旁聽,聽這位老丈人話中意味,顯然有叫自己未來的女婿暗中保李賢的意思,這叫謝安有些為難,畢竟,此番他雖說是主審官,但歸根到底,這堂上也并非他說了算,又豈是他想保李賢就能保的?

總之,該來的都來了,不該來的,也來了,瞧見這滿堂的冀京名流,饒是謝安,心情亦不禁有些緊張,更別說被謝安知名擔任此案書記官的獄左丞周儀。

值得一提的是,當瞧見謝安依然身穿著大獄寺少卿官服,正與長孫湘雨親昵地站了起身,低頭聽著長孫靖說話時,太子李煒眼中露出幾分錯愕般的異色。

就在太子李煒準備張口與謝安打招呼時,五皇子李承望著謝安冷笑一聲,戲謔說道,“喲,這不是謝少卿么?——謝少卿昨日不是當著眾賓客的面輸了比試么?怎么還有臉站在這里主持會審?”

謝安一方的人聞言面色皆沉了下來,這回,連長孫靖的面色都不是那般好看,或許,謝安這位固執的未來老丈人,在心中多半也承認了謝安這個女婿吧。

見長孫靖似乎有意要替自己辯解,謝安搶先一步,伸手阻止了他,望著五皇子李承似笑非笑說道,“啊,這不是沒有辦法么!——本官正尋思著如何擬寫辭表上呈陛下,卻不想陛下頒下此次重任,委本官主審此案,承蒙陛下器重,本官說什么也要替謝安解決了此案后,再上表請辭……總歸,公大于私,本官與李賢殿下的私下賭約,又如何比得上公事為重,五皇子以為否?”

見謝安有意阻攔自己,長孫靖微微一愣,心有不解之時,忽聽身旁自己女兒長孫湘雨淡淡說道,“眼下李賢蒙難,安對于他們兄弟來說已可有可無,不復以往重要……總歸是偌大刑部,他們巴不得安作繭自縛,請辭官位……無論解釋什么,他們也不會聽的!——父親就閉上嘴旁聽吧,安要比父親所想象的有能耐的多!”

長孫靖聞言恍然大悟,面色詫異地望了一眼長孫湘雨,對于女兒主動稱呼自己為父親,心中頗有些歡喜,倒也不在意她話語中的不客氣。

不過對于自己的女兒竟然如此看重謝安,長孫靖倒是有些意外,畢竟他從未往這方面想,他只以為自己的女兒只是覺得與謝安在一起比較有趣,這才下嫁給謝安。

但是他不得不承認,謝安這番言辭說得相當巧妙,非但撇清了關系,還抬出當今天子李暨來壓五皇子李承,言下之意仿佛是在說,[又不是本官要當這主審官,你李承要是不滿,有膽找天子理論去呀!在這與本官廢什么話?]

顯然,聽出謝安言下之意的,并非只有長孫靖一人,且不說堂下眾人聞言表情各異,五皇子李承吃了謝安這個軟釘子,面色著實不渝,遺憾的是,謝安那番話只說得滴水不漏,縱然他李承要雞蛋里挑骨頭,也找不到地方下手。

見此,謝安心下冷笑一聲,抬手請道,“諸位,且移尊駕,隨本官至一堂!——請!”

“大人請!”在場眾人拱手謝道。

畢竟謝安乃此番審案的主審官,地位非常,且不說大獄寺審訊官見官大三極這個特權,單單此番天子委任謝安作為主審官,便叫人再不敢輕視這位年不及弱冠的少年。

不多時,眾人移架至大獄寺官署內一堂,由謝安坐在主位,六司其余五司審官坐在謝安下手的堂前,禮部與吏部分置兩旁,這七位陪審官分別是,光祿寺卿文欽、衛尉寺卿荀正、宗正寺卿李釗、御史臺御史大夫孟讓、翰林院殿閣大學士褚熹、禮部尚書阮少舟、吏部尚書徐植,再加上謝安這代刑部尚書、大獄寺少卿,正合三部、六司之數。

而其余人等,則分作在一堂大殿左右兩側,包括翰林院名下三院大學士,眾位皇子,禮、吏二部侍郎,以及,謝安的兩位未來妻室,梁丘舞與長孫湘雨。

因為這是旁聽的席位,因此,這些人并沒有像謝安這些審問官那樣自主發問的權利,倘若對此審問的過程抱有異議,也需經謝安等八位審官應許,才有資格闡述自己的意見,否則,那就是藐視公堂。

歸根到底,大獄寺的一堂,本來就制度嚴格,更別說此番還是三部、六司會審,單單是審案前這凝重的氣氛,已叫一些大獄寺內管員喘不過氣來。

尤其那些捕頭、衙役,哪里見識過這么多的大人物,一個個嚇地雙腿發軟,無奈之下,謝安只好叫費國、蘇信、李景、齊郝、馬聃、廖立六人充當震堂喝話的衙役。

在眾目睽睽之下,謝安坐到那張足足長達丈余的公案桌后,將手中天子劍擺置在桌子左側,繼而拿起驚堂木,狠狠一摔。

“啪!”一聲脆響,滿堂鴉雀無聲,縱然是方才與其弟李承正聊著的太子李煒亦閉上了嘴,更別說其他人。

所有人的目光,皆望向身為主審官的謝安。

不得不說,這種感覺與以往謝安在二堂、三堂完全不同,也難怪,畢竟,堂下的人也有著本質的區別,哪一位不是這冀京城內地位顯赫的大人物?

勉強壓下心中那份激動與興奮,謝安沉聲說道,“帶嫌犯!”

話音剛落,堂下費國等充當衙役的家將們齊聲吶喊。

“帶嫌犯!”

不多時,有兩名捕頭壓著模樣狼狽的八皇子來到殿內,瞧這兩人滿臉驚恐、額頭冷汗直冒的模樣,謝安趕緊揮揮手,叫那兩人退下,免得丟人現眼,有失大獄寺的顏面。

深深打量了一眼李賢,謝安微微搖了搖頭,在他看來,李賢好似還未從今早的噩夢中清醒過來,一副渾渾噩噩之色,哪里還有平日里的風采?

暗自嘆了口氣,謝安再一拍驚堂木,繼而手指李賢,沉聲喝問道,“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倒不是說謝安故意耍官威,只不過是一個例行公事般的過程,無論誰坐在謝安這個位置上,都得來這么一嗓子,這叫懾膽,簡單地說,就是給犯人一個下馬威,叫其老老實實接受審問。

而李賢顯然也清楚這件事,拱拱手老老實實說道,“堂下者,李賢!”

因為李賢是皇子,可以不跪,站著回話。

謝安點點頭,目視李賢說道,“李賢,你雖乃龍子,貴為八殿下,可在這堂上,你只是嫌犯,你口中所言,皆會由書記官書寫成章,記錄下來,戲言片語,皆會成為日后呈堂證供……莫要自誤!”說話時,謝安指了指時而觀瞧李賢,時而揮筆疾書、記錄審案過程的獄左丞周儀。

聽聞此言,李賢點點頭,說道,“李賢明白!”

“好!”謝安頷首,手指李賢說道,“現在本官來問你……”剛說到這里,他的話就被人打斷了。

“主審官且慢!”在堂內眾人詫異的目光下,作為陪審官之一的光祿寺卿抬斷了謝安的話,目視李賢冷冷說道,“依大周刑律,人犯押至,需經二十殺威棒,方可問話!”

謝安聞言皺了皺眉,他不是不知道,只不過是故意打算略去此事罷了,畢竟二十殺威棒,對于李賢這等書生而言,可不是說笑的。

就在謝安皺眉思忖之際,陪審官之一的吏部尚書徐植亦開口說道,“文大人言之有理,主審官需依律審問,不可略去這二十殺威棒!”說著,他手指費國等人,沉聲喝道,“打!”

見此,費國等人轉頭以目光請示謝安。

望著旁聽席中冷笑不迭的太子李煒與五皇子李承,謝安歉意地望了一眼李賢,默默點了點頭。

ps:昨天才知道起點有一位筆名為十年雪落的作者因為過度勞累猝死在家中,忽然有種兔死狐悲般的感觸,同為寫手,豈非知各中艱難?

據知情人士透露,逝者生前生活拮據,靠著微薄的訂閱稿費與全勤度日,父親前兩年患癌癥去世,家中有一位正在上大學的妹妹,靠逝者生前碼字掙學費與生活費。

現起點已承諾,逝者所寫此書,其稿費100給予其家人,望家境殷富的讀者大大們伸以援手,或訂閱,或打賞,給予助力;哪怕是力有不逮的讀者大大們,也希望能抽出些許時間,細心品味其遺作,給予其評價,寥慰其在天之靈。

十年雪落,著,《武布天下》!

妻乃上將軍 第五十六章 三部六司齊會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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