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會飛的菜鳥：空中大灌籃！

“媽了個逼的，就算不贏球，也要給我干倒他！”楊斌一揮手，五個人也不管進球不進球了，調轉矛頭直指李衛東。

這時不單是他們幾個，包括郭大鵬，姚薇，還有圍觀的所有人，都覺得李衛東一定是故意裝出來的，故意拿楊斌當猴兒耍。說來也是，斷球斷的神出鬼沒，怎么可能投籃屢射不進呢？

姚薇沖著李衛東使勁揮舞著手表，意思是說你看著點時間，就差十幾分鐘了，把楊斌耍差不多就行了，比賽要緊。她身材本來就極好，豐胸、細腰、長腿，這么舉胳膊一陣搖晃，挺拔的胸脯都跟著顫巍巍的，看得眾多男生荷爾蒙劇烈噴發，一股鼻血險些噴出來。

李衛東趕緊扭過頭，心說大美女你別晃了，再晃就不要打球，集體*得了。郭大鵬拉住李衛東，說：“行啊，原來你小子是個高手，深藏不露！喂，耍楊斌也耍的差不多了，趕緊進球啊！”

李衛東很老實的說：“大鵬你還不知道我嗎？我是真不會玩！”

“靠，裝，再裝！”郭大鵬一陣鄙視，“這可是咱們高中的最后一場比賽，贏不贏全指著你呢。進球還是耍楊斌，哪個重要，你自己看著辦吧！”

好哥們都這么說了，讓李衛東哭笑不得。

接下來的比賽，果然楊斌五個全部朝李衛東殺了過去。拿球了就帶球過他，沒球就上去搞小動作，卯足了勁要把李衛東撂倒。只可惜在敏捷加2的李衛東眼中，他們的動作活像沒牙老太太，慢吞吞的哪里是對手？球來球斷，人過手空。只要跟他打過一個照面，手里就別想摸著球！

裁判老師也是他們的體育老師，又驚又喜，沒想到自己教的學生中竟出了這么個好苗子！出手又快又準，看都看不清楚，這是怎樣的反應和速度？暗暗打定主意：不管這場比賽一班是輸是贏，都要把李衛東弄進校隊。盡管個頭差了點，但是就憑這對抗能力，好好調教一下，將來保送體校、進個省隊什么的，那就是出息一人才啊！

他卻萬萬想不到，李衛東這時還在不斷的提醒自己出手悠著點，不能快的離譜，只要比對手快一點、把球搶下來就行了。否則的話，被人當怪物抓去研究就操蛋了！

比賽越來越激烈，倒不是雙方的拼搶，而是四班五名隊員，全部死命的朝著身高只有一米七六的李衛東一人沖擊！一波接著一波，一浪壓過一浪，如同洪水迅潮一樣，看得人心驚肉跳。而風口浪尖上的李衛東，卻始終如一塊堅不可摧的巖石，頑強屹立。不管怎樣的進攻，一個照面就把球斷掉，五個膀大腰圓的男生累的跟死狗一樣呼呼直喘，竟沒有一個能沖過他的鋼鐵防線！

郭大鵬幾個都納悶，也不知李衛東今天磕了多少藥，居然頂得住這么彪悍的進攻！這要是換了自己，早爬地上起不來了！

比賽又過去五分鐘，李衛東也不知斷了多少個球，每次斷球都迅速突入對方籃下，但每次不是把球射飛，就是丟歪，表現的比菜鳥還要菜鳥。楊斌幾個氣的吐血，哆嗦著想：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人都說士可殺不可辱，李衛東這個王八蛋，實在是欺人太甚！

李衛東其實心里也羞愧的不行，球是斷的夠多，但投籃投不準，傳球傳不穩，丟死個人了！不行，無論如何也要投進一個球去！

剛巧又一次從楊斌手中斷下球，李衛東輕快的晃過兩名對手的包夾，再次沖到籃下。姚薇急得大喊：“李衛東你別胡鬧了，看時間，快進球啊！”

李衛東剛舉起手臂，不禁猶豫了一下。趁這時機，楊斌幾個迅速回防，前后左右將李衛東夾在了中間。以李衛東的反應速度，找個空當快速把球傳出去完全不費吹灰之力，可是他傳球技巧太差，十有八九要傳丟，猶豫了幾次也沒敢傳。

楊斌這時已經急紅了眼，大叫一聲，一頭朝李衛東撲了過來。李衛東左右身后都給擠住了，無路可躲，本能的雙腳奮力一瞪，整個身體宛如夜鷹般拔地而起，竟呼的一聲直接從楊斌頭頂掠了過去！

嘶——，場上場下都倒吸了一口冷氣，頭一次看到有人能躍起這么高，簡直就像插了翅膀，凌空飛翔一樣！李衛東只知道自己反應速度快，也沒料到自己居然能跳這么高，又是緊張又是興奮，眼看著離地三米零五的籃筐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伸手就能夠到，靈機一動：靠！投籃投不進去，老子灌籃行不行！

奮起雙臂將球舉過頭頂，狠狠望籃筐砸了下去！砰，籃球應聲入網，整個籃球架都跟著劇烈晃動起來。李衛東松開兩手，如同一只大鳥般飄然落地。

灌籃！！

灌籃！！！

灌籃！！！！！！！！！！！！！！

這畫面太過震撼，所有人徹底呆住，偌大的球場鴉雀無聲，只剩下那個半新不舊的籃球架子顫動不已，發出嘩啦啦的顫音。裁判老師也張大了嘴巴，哨子掉了都不知道。李衛東還以為自己哪犯規了，嚇的一縮脖子，心說別罰我個紅牌，可就操蛋！

“灌籃！嗷……”驟然之間，吶喊聲驚天動地般響起，就像海面刮過的風暴，以籃球場為中心，迅速向操場四外擴散開去。旁邊球場正在進行著高二年組的比賽，場上隊員把球一丟，一哄都擠了過來。外圍的學生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紛紛朝球場這邊跑，里三層外三層圍的水泄不通。只苦了教學樓里上課的學生老師，還以為發生了地震，就差緊急疏散了。

“灌籃！灌籃！……”

球場上響起了整齊劃一的聲音，姚薇興奮的小臉通紅，帶領拉拉隊起勁的喊，二班的，三班的，包括其他年級的學生，這時也都跟著拍一下巴掌，喊一聲灌籃。

也難怪，在中學，灌籃這樣的畫面實在是難得一見。身高本身就是一個限制，發育不夠成熟，又缺乏專業的訓練，彈跳力差出很遠。有不少學生直到高中畢業連籃板都摸不著，更不用說灌籃了。比如楊斌，一米八幾的個頭，在十六中算是打籃球最生猛的一個，摸高三米一，但是也扣不了藍。（注：籃筐距地三米零五，單手摸高雖然超過，但一是要加上籃球的半個直徑，二是要能夠單手抓球。由于發育限制，中學生能夠單手抓球的非常少，要是雙手扣藍的話，彈跳高度就要大打折扣了。）

可以說，在整個十六中能灌籃的，李衛東是到目前為止絕無僅有的一個！太*了，菜鳥居然飛起來了！郭大鵬幾個隊友興奮的跑過來，一人砸了李衛東一拳，說：“靠！你再裝菜鳥啊？還說不會打籃球，灌籃都這么*！”

李衛東心想：只知道敏捷是加閃避的，哪知道閃避高了居然蹦的也高！就說：“我真是菜鳥，剛才就是隨便一蹦，不知道我原來能蹦那么高！”怕他們不信，又加了一句：“真的，早我不知道我能灌籃啊，早知道我早就灌了！”

暈！對他這種裝逼冒煙的語言，郭大鵬等人相當無語。

楊斌幾個也都傻眼了，老半天才回過神，楊斌哆嗦著指著李衛東，對小弟們說：“看見沒？看見沒？我說這孫子是裝菜鳥，媽的他是故意要玩死我啊！”

幾個小弟都叫起來：“喊什么喊？比賽還沒完呢，看看比分，你們贏了啊？”

裁判老師這時才想起來還要繼續比賽的，但是看看球場，已經被圍的人山人海，更有N多的花癡女生一邊尖叫一邊往里擠，都快擠到場中間了。連忙找來一些老師和學生維持秩序，清開場地，比賽繼續。

李衛東這回嘗到了甜頭，只要斷球在手，二話不說就是一記重扣，擋也擋不住。每扣一球就是砰的一聲大響，接著引來場邊的一片尖叫。本來他是個一向低調的人，除了高三一班，整個高三年組認識他的人也不多，但是現在整個操場都響起了有節奏的吶喊聲：“李衛東，灌籃！李衛東，灌籃！”

眼看著一班記分牌唰唰的往上翻，楊斌眼淚都快掉下來了，說：“我操李衛東，你不用這么裝逼吧？就算你是高手，正常投籃行不行？不灌籃你他媽能死啊？”

李衛東一陣慚愧：哥們，真不是我誠心跟你們裝，不灌藍的話，我是真扔不進去啊！

一記記震撼人心的扣籃，讓一班隊員士氣大增，跟集體抽了大麻似的，人擋殺人，佛擋殺佛，連郭大鵬幾個也都打出了不少漂亮的進球。李衛東更是成了場上的靈魂人物，宛如一團熾熱的火焰，往來沖突，縱橫捭闔，人到哪里，瘋狂的氣息便燃燒到哪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李衛東這個名字，一次又一次響徹了整個操場！

反觀四班，囂張的氣焰一下子跌到了最低谷。五個球員連楊斌都算在內，李衛東那雷霆萬鈞的重扣，徹底摧垮了他們的意志。

在他們看來，李衛東明明是個深藏不露的絕世高手，卻偏偏要裝逼折磨人，拌豬吃虎，就跟貓抓到耗子不肯一口咬死，而要慢慢玩弄折磨死一樣。對于任何一名競技選手來說，這無疑是最大的羞辱，簡直比當面抽一大嘴巴還讓讓人難以接受！

就像武俠小說里，高手一旦落敗，寧愿選擇自殺也不愿受辱，就是這個道理。而楊斌一伙，偏偏就是自詡為高手的人。當然如果他們知道李衛東其實是有苦說不出、投籃實在投不進去了才硬著頭皮灌籃的話，十有八九會一頭撞死在籃球架上。

籃球場上就是這樣，一旦一方打出了氣勢，便所向披靡，無往不利。場上已經是一邊倒，眼瞅著比分從9比37一路飆升到了38比40，下半場四班唯一打進的一個三分，還是一個隊員從中場半傳半投、完全靠運氣蒙進去的一球。

還有兩分就追上對手了，比賽這個時候也打到了尾聲。這一次又是楊斌拿球，他畢竟經驗豐富，看看時間，已經不足一分鐘了，估摸著沖上去的話這球十有八九又要被斷，索性放棄了進攻，只打外圍迂回拖延時間。李衛東盡管不怎么會打籃球，但也猜得到他的意圖，見時間不多，便主動出擊，朝楊斌追了過去。

楊斌一看李衛東，啊的一聲掉頭就跑，帶著球滿場亂竄，李衛東緊追不舍。兩個人一個跑一個追，繞著球場跑出兩三圈去。周圍同學紛紛叫了起來：“搞什么，打籃球還是跑百米？想跑百米去跑道好不好，別耽誤我們看球！”

一班那邊一陣哄笑和噓聲，四班助威的同學腦袋都埋到了胸脯里，心說今天丟人算是丟到家了！

楊斌被攆的像耗子一樣四處亂竄，很快被逼到了角落里，又是假動作又是胯下運球，上躥下跳，使出了渾身的解數，可惜在李衛東眼中就跟小孩子開玩笑一樣。左沖右突都不靈，自己反倒被逼得暈頭轉向，楊斌氣急敗壞的說：“李衛東你他媽沒完了啊？我到底跟你多大仇，你他媽的就可著我一個人追是不？”

李衛東一愣，隨口說：“球在你手里，我不追你追誰？”

他是真不知道籃球比賽的規則，還以為自己這么追人有什么不對，不禁呆了一呆，這一分神動作上也慢了不少。對于楊斌來說，這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激動的手都發抖了，腳下橫切，跟著一個漂亮的轉身過人，持球在手三步上籃。一步！兩步！三步！籃球應聲入網！

“啊哈！球進啦！李衛東，你再給我裝逼，你再來斷我呀？你再、你……”

楊斌狂喜之下手舞足蹈，但是舞動了兩下覺著不對勁，場上自己的隊友都在悲憤的望著自己，場外圍觀的學生，看自己更像看白癡一樣。

“咳咳，那個，雖然我不會打籃球，但是，”李衛東憐憫的看了楊斌一眼，“你好像投錯了籃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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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斌只覺得眼前一黑，要不是小弟扶的快，幾乎一頭栽倒。安靜了片刻，場下響起一陣爆笑，誰也沒有想到，號稱十六中籃球王子的楊斌，居然打出了籃球場上難得一見的烏龍球！

這個球該怎么判罰，連裁判老師都蒙了，打了多年的籃球，硬是沒遇到過！給體校同學打了一通電話才問明白，這種故意投入自己方籃筐的烏龍球，算違例不計分，但投球隊員要被吹技術犯規，判罰兩球。

這一次由郭大鵬操刀，兩罰一中，比分變成了39比40，時間也只剩下了十幾秒！最后的關鍵一球，可是此時的四班隊員都已經跟夢游一樣，斗志全無。楊斌傻了吧唧的杵在那都忘了跑動，很快就被李衛東旋風一樣斷掉皮球，殺入籃下高高躍起，在一片震耳欲聾的尖叫聲中，雙手將籃球重重灌入網中！

籃球落地，終場哨聲同時響起！41比40，一班以一分之差險勝！一班同學嗷一聲沖了過來，舉起李衛東，高高拋起。所有人都知道，李衛東這個名字，已經注定被載入十六中的籃球歷史！

在空中的時候，李衛東側過頭，剛好看到清麗脫俗的姚薇，正擠在同學們中間，使勁的向他揮動著手臂。眼中似乎還泛著盈盈的淚光，笑容卻是那樣的燦爛，令人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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