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五十年 五零八 女真雖大,身后就是汗廷
正文五零八女真雖大,身后就是汗廷!
正文五零八女真雖大,身后就是汗廷!
(猜猜,這一仗,納蘭建成會怎么打?)
在到達了白鷹峽之后,這種激勵制度的優勢更是顯露無疑,九月初五到達了白鷹峽,當天晚上就開始筑城。
第四衛的騎兵們自然是不能干這種粗活兒累活的,不過他們也沒閑著,在楊滬生的分派下,五千騎兵以百戶為單位,四散而開,分別向東南西北各個方向滲透,占察敵情,觀察地形,順便也是獵取食物。
如此分工之下,不過三天,一副方圓一百五十里之內完整的地圖便是出現在了楊滬生等一干武毅軍高層的面前,這周圍有什么地方可資利用,什么地方地勢險要,什么地方適合伏擊,都是了然于胸。
有第四衛騎兵們打來的獵物,而谷口靠著你蠻河,魚類更是豐富,便有那些精通打漁的女真人當天就利用樹藤做了大網,把那大河中間攔了許多層網子,每日都有一筐一筐的鮮魚從大河被打撈而起。通過這兩條渠道,食物資源也是充足了起來。
筑城的主力,就是第十衛的九萬女真奴兵。
被激勵之后,他們都是很努力,干活兒也很賣力,以求入了上官的法眼,也被封一個爵位——爵位倒是尚在其次,他們也不怎么把這個當成多大的榮耀,但那時隨之而來的和爵位伴隨的種種好處,可就讓所有人都垂涎了。
在他們的賣力干活兒下,九月二十五。這座雄關就已經具備雛形了。
東部以白鷹峰的千仞懸崖為依托,南邊兒就是白鷹峽的出口以及一片綿亙的懸崖,是以這兩邊并沒有修建城墻,而北,西兩面,兩道在女真人看來已經是非常寬廣厚重的城墻,已然是牢牢的堵住了建州女真大軍南去的道路。
想要南下。必須得打上一仗!
親自目睹了鎮遠府大城的建成過程,武毅軍的這些軍官們,大致心中都是頗為有數兒的。楊滬生和夏子開一合計,便決定不建造房屋,集中所有人力。把城墻建好,圍上這么一圈兒。而在城里,則是建起了無數的帳篷,帳篷里面,卻是一半兒地窩子,一半兒地上的形勢。
地窩子實際上就是從土質厚重的平地上,往下斜斜的掏上一塊兒而形成的一種建筑形式,就像是把窯洞朝下安放了一樣,窯洞冬暖夏涼,這地窩子也是如此。再者說現在也不是極冷。零上十度的溫度,地窩子加帳篷,晚上睡覺還出汗!
而九月十五從土魯亭山下的女真汗廷出發的納蘭建成統領的南征大軍,在經歷了十天的急行軍之后,就是九月二十五到達的白鷹峽。
這座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白鷹峽谷口的雄城。讓納蘭建成麾下的數萬大軍瞠目結舌,不敢置信。
他們根本就想不到,這里怎么會出現一座城池呢?
而納蘭建成得了女真大汗完顏陳和尚的命令,帶著一千鐵浮屠,兩萬披甲步卒,又在沿路上各部落征召步卒勇士。所肩負的任務便是守住白鷹峽,以堵塞武毅軍北進之路,結果卻沒想到,等自個兒到了這兒,白鷹峽已經是被人給占了。
納蘭建成無奈之下,只得下令大軍原地駐扎,在你蠻河以西兩里之外建造營盤,先把大軍安頓了下來,再作計較。
西城墻之上,城樓下,楊滬生和夏子開正站在那兒,向著遠處的女真大營眺望。
今兒個云淡風輕,可見度非常高,從這里,大致能看到女真大軍營盤的模樣。何況連子寧給他們配備了兩支千里筒,透過千里筒,建州女真大營的一切,盡收眼底。
楊滬生舉著千里筒看了好半響,這才放下,向夏子開問道:“完淳,你看何如?”
夏子開也放下千里筒,這么久的戎馬生涯,鐵與血的浸染,已經讓他整個人氣質大變,凌厲剛猛,宛如一把出鞘的利劍,一雙眸子,亮的常人不敢逼視。他也蓄了須,看上去更是沉穩練達了許多,整個人,已經很有些上位者的氣息了。
他贊嘆道:“刁斗森嚴,井井有序,納蘭建成手底下,還是有幾把刷子的。”
楊滬生點點頭:“是啊,這位納蘭建成年紀不大,不過是二十五六,卻是號稱女真年青一代軍中之雙璧,不遜于當初海西女真之三杰,單單現在看來,盛名之下,果然無虛,是個不好對付的。也對虧了舒爾哈奇啊,若不是他,咱們可難以知道的這么清楚,兩眼兒一抹黑,那就難打了。”
夏子開也是微微一笑,從此北路軍,以楊滬生為首,而且楊滬生比他資歷深了太多太多,夏子開自然是不敢有所冒犯,因此在言語上也是對他頗為的尊重,他笑問道:“大人怎么玩了完顏野萍了?”
他們身在此處,信鴿由此中轉,就連俄羅斯人的信使,也是到達了這里,所以消息就格外的靈通一些。恰巧那幾位送信的俄羅斯人漢語說得也溜順,其中一個更是個心里藏不住事兒的,是以沒幾日,武毅軍北路軍上上下下便都知道了完顏野萍乃是何許人物了。
提起這一茬兒來,楊滬生便是微微搖頭,心中暗自慶幸,完顏野萍這般難纏的對手,幸虧是沒讓咱們遇到,要不然又要有一番惡戰。
夏子開又一笑,不屑道:“海西三杰,一個被努爾哈赤大人殺了,一個現在正關在鎮遠府的大牢里,另一個被咱們打的落荒而逃,依我看吶,這女真人貫會自吹自擂,那納蘭建成,說不得是有三分本事,卻也被他們吹成了十分!若真是打起來,怕也是不夠看。”
楊滬生心中略有些不悅,搖頭道:“完淳。你輕敵了。咱們此次任務艱巨,可不得如此。”
夏子開不敢與他說反話,呵呵一笑,心里卻是頗不以為然。
這會兒,正有百余名健壯的女真奴兵從城外回來,他們都著上身,露出了身上結實遒勁。如同一塊塊兒盤根老樹樹根扭曲成的黝黑肌肉塊,他們各自手里都是拎著一個大筐,這種用樹枝編成。一般在家里是用來盛放青菜和蘿卜之類東西的大筐內,這會兒乘的慢慢的都是鮮魚。
這些鮮魚是剛剛打上來的,大部分還都是活蹦亂跳的。在筐里一層層的互相擠壓著,最上面的卻是沒有束縛,時不時的便是魚身一挺,在筐子里面躍起來老高,濺起無數的水珠,被午后燦爛的陽光一照,便在空中折射出一道道迷人的虹彩。
只是終究是無法脫了樊籠,還是得落下來,徒勞的掙扎兩下,然后魚鱗顫動著。為再次魚躍而起做準備。
這一筐子魚,怕不是得有個五六十斤重,但是這些女真漢子們提在手里,卻是輕松的很,甚至還有閑情逸致大聲的調侃歡笑著。不知道是哪個起了個頭兒,百十來個漢子便是大聲唱起歌來。
歌聲蒼茫雄渾,像是在遼闊寬廣的大草原上,一只雄鷹劃過長空。
這是第十衛的女真奴兵在城外的你蠻河中打漁歸來,打漁的差事,都落在了這些本就是從事這等行當的女真奴兵們身上。為了保證大軍的伙食供應,夏子開還專門做了分工,專門抽出一個千戶所來,不用訓練,每日都只是在城外打漁,專門供應。
是以這些日子以來,魚便成了北路大軍主要的伙食,大營之中,天天都是魚腥味兒四處飄蕩,一到了飯點兒,更是魚香四溢,不一而足。
每天這么吃,自然是有些膩,但是當次亂世,日日征戰,朝不保夕,在這些戰士們的心中,能活下去,吃得飽,穿得暖就已經是最大的幸福了。
倒是沒有后世的煩惱。
瞧著這些女真漢子們唱著歌兒進了這座專門為打漁而留出來的城門——因著來歷,而被士卒們戲稱為是魚門——楊滬生微微一笑,道:“完淳,你手下的兵,士氣可是不錯的很啊!若是要和建州女真戰事起來,他們可是主力。”
夏子開瞧了那些歡笑的女真漢子一眼,臉色便有些不舒服,他恨極了女真人,到了現在。這種痛恨,幾乎都演繹成一種偏執病態的情緒了,看見自家手底下這幫女真人如此開心,他心里就是頗為的煩悶。
他微微一笑,陰測測道:“多虧了伯爺的計策,給他們加官進爵,這幫女真狗子心里存了上進的心思,干起活兒來,也賣力多了。這卻是正好,若是跟建州女真干起來,殺敵奮勇,自己死的也快,死的越多,咱們心里也是清凈。”
世上像他這般的軍官只怕也是只有這一個了,別的軍官打仗的時候都是想方設法的消耗敵人,保全自己人,他倒是也想著消耗敵人,只是保全自己人就未必了,而是想著該如何把自己的手下也送進地獄。在夏子開看來自己手底下這些女真奴兵都死光了,自個兒也算是功德圓滿了。
能用十萬女真為自己的夫人陪葬,他已經心滿意足。
他沉吟片刻,又道:“楊大人,我打算,回頭再給那些女真奴兵中一批人加官進爵,你看如何?”
楊滬生擊掌道:“著啊!完淳,此計甚妙!大戰之前,如此行事,定然激勵他們的軍心斗志。”
夏子開凝神點點頭,道:“我也是做如此想,只是,升官進爵之事,向來是伯爺獨掌,我等做下官的擅自行事,豈不是逾越?”
楊滬生知道夏子開因著過往的經歷的緣故,因此整個人分外的小心,這是心有顧慮,他卻是多少知道一些連子寧的心思,知道他向來是鼓勵將領在外自己多有所主張的。他想了想,道:“完淳,可以這般,你給他們加官進爵,但是可以加上‘暫代’二字,跟他們說清楚,等戰事結束,回到鎮遠府,再行轉正。何如?”
夏子開展顏笑道:“大人此計甚妙啊,反正這一戰下來。那些女真狗子也活不下來多少了。”
楊滬生看了他一眼,心中略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夏子開現在的這種情緒,可是很有些問題,只是想想第十衛終究是夏子開的指揮使,人家敬重自己,那是給臉。自己若是說的太多,豈不是惹人生厭?
因此話到了嘴邊,終究還是沒說出來。
心里卻是存了以后暗自提示的意思。反正自己是大人親自制定的北路軍的總指揮,份內是統轄第四衛和第十衛,夏子開也在自己的管轄之下。到時候大不了節制一番也就是了。
隨著武毅軍的規模越來越大,手頭的權柄越來越重,武毅軍內那些跟隨連子寧起家的軍官,便是開始呈現出兩極分化的格局,一種如金那般,飛揚跋扈,強橫霸道,而另外一種,則是如楊滬生一般,越發的小心謹慎。生怕把柄被人拿住,反而是丟了權貴性命。
與此同時。
建州女真大營。
方圓足有三里的大營里面容納了數萬大軍,大營里面,按照各自的轄屬分成了一個個的分區,扎滿了帳篷。一眼看去,一目了然。而在大營的外圍,一道一丈五尺高,用大木建造的木頭柵欄傲然屹立著,在柵欄的下部,以木頭為核心。建起了五尺高,兩尺厚的一道土墻。而在土墻的外圍,則是一道一張寬,五尺深的壕溝。壕溝中還引來了你蠻河的活水,跟一道護城河也似。
整個大營井井有條,森然有致,防御系統宛若一體,別說是面對突襲了,就算是強撼重騎兵的集群沖鋒,也是絲毫不成問題。
從安營扎寨上,最是能看出來一支軍隊的戰斗力。毫無疑問,這批相當于是建州女真的禁衛軍的軍隊,戰斗力相當之驚人,而他們的統帥,也定然是一個頗為嚴謹,注意細節,一絲不茍的人物。
而這會兒,在建州女真大營中心的帥賬中,納蘭建成正來回踱著步子,雖然是端著一張臉面無表情,但是眼中的焦急,卻是出賣了他的心思。
他今年才二十五,身材頎長,玉樹臨風,俊朗瀟灑,乃是不可多得的好人才,而在這個年紀,就坐上了女真禁衛軍萬戶的位置,更是算得上少年得志,身居高位。乃是女真汗廷數得著的少年英杰,人人推許。
納蘭建成和完顏烈,在女真汗廷中被人推許為一時瑜亮,是年輕一輩中最為出色的人物。當然,還要加上此時正在北國和俄羅斯大軍鏖戰的完顏野萍,不過因為她女子的身份,以至于是被眾人選擇性的給忽略了罷了。
其實若是能排出一個建州女真三杰的話,完顏野萍一定是份數在內,而且肯定是排名第一,比后面兩個超出老大一截。
其實納蘭建成,并非是大家族出身。
完顏烈出身于完顏部的分支,可以說是貧賤,就好像是大明朝,姓朱的那么多,有可能是朱皇帝,也有可能是個殺豬匠而已,姓完顏的也未必都是貴人。而納蘭建成出身也好不到哪兒去,納蘭一族不過是位于建州女真極東海邊的一個小部族而已,全族的人口加起來也絕對不會超過一千人,女真族三姓,一百零八老姓中根本就沒有納蘭的事兒。
納蘭建成是納蘭部的少族長,這樣的一個少族長,在當地算是顯赫,但若是放在女真汗廷,則是根本就沒有立足之地,就好像是大明朝云南布政使司臨安府最偏遠靠近吳哥王朝的邊境上一個小縣令的兒子在北京根本沒人會拿他當根兒蔥一樣。
實際上,納蘭部若不是因為靠近海邊,盛產女真缺少的食鹽的話,根本不會引得女真大汗完顏陳和尚當年去那里一行。
那一次完顏陳和尚巡視女真極東海疆,在納蘭部考校當地權貴子弟的箭法,結果年僅十四歲的納蘭建成一舉勝出,雖然年紀輕輕,卻是百步穿楊,便是女真汗廷近衛軍中的老卒精銳,也不過是如此,當即被完顏陳和尚看中,帶到了女真汗廷,遴選為御前帶刀侍衛。
至此,十一年間,再無一次回家。
十七歲的時候,納蘭建成升任正五品第二等御前帶刀侍衛,十九歲。升任正四品第一等御前帶刀侍衛。
二十一歲的時候,右遷禁衛軍騎兵千戶。
二十三歲的時候,升任禁衛軍騎兵副萬戶,獨領一軍,麾下有五個千戶的兵力。
二十四歲,也就是去年,升任萬戶。獨領一支萬人大軍!
升遷之快速,在女真汗廷年青一代中無出其右,便是完顏烈也略有不及。
但是納蘭建成自家知自家事。自己之所以被提拔的這么快,實際上都是完顏陳和尚青眼有加,有了大汗的青眼看重。再加上確實是有些本事,才會升遷如此之快速。
而在這背后的深層次原因,則是大汗要扶植自己這些年輕人,和那些根深蒂固的舊貴族,各部族的貴人向抗衡。畢竟大汗雖然乃是女真最高領袖,卻不可能做到大權獨攬,那些老家伙們也掌握著相當的權柄,而且有時候還和大汗意見相左。
實際上不單單是納蘭建成,包括完顏烈,以及其他一批已經掌握了相當權柄的年輕人。都是完顏陳和尚和那些老牌貴族抗爭的工具。
之所以自己升遷格外的快一些,不過是因為自己是納蘭部的人,遠在千里之外,和這女真汗廷之中的人沒有太多的牽扯,毫無根基可言。只能依附于完顏陳和尚罷了。
所以納蘭建成這會兒是誠惶誠恐,如履薄冰。
這是他第一次領兵出征,他清楚,這是完顏陳和尚對自己的看重,一旦大勝而歸,迎接自己的。便是榮耀與升遷,從此之后,一路光明。而他更是明白,一旦自己敗了,就是萬丈深淵,老牌貴族們肯定要落井下石,置自己于死地,而完顏陳和尚也會棄車保帥,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自己身上。
所以,此戰,有勝無敗!
但是,眼前這等局勢,卻是絕境一般!
大汗交給自己的任務是守住白鷹峽,讓武毅軍不得寸進,可是現在的問題是,白鷹峽已經被敵人占據了!
而偏偏白鷹峽之后,再往北,到土魯亭山下的女真汗廷可以說是一片坦途,再無阻攔。這樣一來,自己就連退而尋找險要所在固守扼制的可能都沒有了,再往后,就是汗廷了啊!
這種現狀,可說是和連子寧那個時空第二次世界大戰時候一句極為有名的標語有異曲同工之妙——俄羅斯雖大,但你身后就是莫斯科!
當真是女真雖大,身后就是汗廷!
退無可退!
若是自己就此帶兵回到汗廷的話,那些大老爺們定然是不會考慮到他們的決策失誤的,只會自己貽誤戰機!
所以,決不能退!必須要戰,不但要戰,而且要戰而勝之,一旦大戰,就要一舉把白鷹峽給奪回來!
納蘭建成嘴角的線條逐漸變得剛硬了。
他轉過身來,走到桌子前面,桌子上放著一面沙盤,沙盤很簡陋,根本無法和連子寧行軍之時制作的沙盤相提并論,但是對于戰術戰略都不怎么高明的女真來說,卻是難能可貴的好東西了。
制作沙盤的法子,是納蘭建成在漢人的書中讀到的,看到這一段的時候,他心里就存了心思,這一次單獨領兵出征,他便命軍中能工巧匠制作了這個沙盤。扎下營盤來之后,這幾日他一直按兵不動,卻沒閑著,而是命人四處探查,繪畫周圍地形,進而在沙盤上體現出來,這樣一瞧,果然是極為的直觀立體,效果極好。
納蘭建成凝神在沙盤上看了半響,眉頭越來越緊,最終卻是伸手一點,虛虛的點在了一個點上。
竟是險峻無比的白鷹峰!
正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了密集的腳步聲,接著,親兵的聲音便是響起。
“納蘭大人,古塔殷德大人回來了。”
納蘭建成豁然直起身子,面露喜色,高聲道:“請他進來!”
少頃,一個粗壯的大漢掀開簾子走了進來,這大漢足有六尺來高,也就是后世將近一米九了,這在女真人中乃是極為了不得的大個子了,而且他也不是那種瘦不禁風,相反,整個人就像是一個放大了無數倍的陀螺一般,強壯的讓人心寒,站在那兒,真就是宛如鐵塔一般。()rq
正德五十年 五零八 女真雖大,身后就是汗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