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五十年 三九二 我的計策,你不懂
三九二我的計策,你不懂
三九二我的計策,你不懂
“殺!”
早就已經準備好了的龍槍騎兵們齊齊發出一聲大喊,拔出腰間斬馬刀便是狠狠的向著身邊的莽吉塔城守軍砍了下去。他們以又心算無心,又是精銳對一般,而且數量還占優,自然是大占上風,不過是一個照面,就把那些城門洞子里面的守軍給殺了個精光。
而這時候,那些大車上面的柴草被猛地掀開,從里面竄出來無數個身穿軍裝,手里拿著利刃的精壯漢子,也不作聲,飛快的竄進城門洞子。
老噴也是反應極快的,大喊道:“快,放信號,有敵人偷……”
話還沒說完,就已經凝固在嗓子中,他感覺胸口傳來一陣劇痛,哆哆嗦嗦的勉強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胸口,已經是出現了一個血洞,鮮血從里面汩汩的冒出來。他只覺得眼前一黑,便再也沒有了知覺。
徐南金收回手中的神臂弩,大聲道:“弟兄們,隨我沖鋒,后面的步卒兄弟,你們占領城頭,城門!”
“是,大人!”
眾人轟然應諾。
徐南金在扶桑那滾刀肉到了極點的一戰早就傳遍全軍,大伙兒都很服他,自從被連子寧傷勢之后,一路青云直上,現在他已經是親衛營的千戶,是石大柱的副手。而這一次襲擊,就是輔助張十三,也有監視的意思。
洪朝刈治軍嚴厲,這些邊軍的戰斗力都還保存的相當不錯,反應也很快。
駐扎在西門里面的有一個軍營四個百戶所,他們很快反應過來,組織兵力,向著這邊殺過來。還沒殺到,一陣箭雨便是潑灑過來,幸好龍槍騎兵裝備精良,這一輪不過是射死了幾個龍槍騎兵而已。
金嘿嘿一笑,沖著張十三道:“姓張的,聽說你挺能打,咱比比?”
張十三心中不忿,卻是不敢得罪他,笑道:“我也正有此意。”
“好!”金哈哈大笑:“兒郎們,殺!叫他們嘗嘗咱們神臂弩的厲害!”
眾人應諾,紛紛取出已經上好了硬箭的神臂弩,扣動了機關。
數百支硬箭射過去,當下便射死了至少二百守軍,有的硬箭沒有命中,但是有的卻是殺了不止一人。
那些守軍已經被打蒙了,這還沒完,射完了弩箭,龍槍騎兵又從兜囊里抽出五雷神機來,一陣噼里啪啦的槍響過后,西門里面的空地上,守軍已經沒剩下幾個了。
根本沒有肉搏戰,單單憑借遠程殺傷,就已經讓這四個百戶所的守軍全軍覆沒。
金嘿嘿一笑:“老張,怎么著,你殺了幾個?俺剛才射死兩個,打死四個!”
張十三干笑一聲,心里對龍槍騎兵的裝備羨慕的直流口水。
然后金便是按照連子寧之前的命令,并未繼續前進,而是就地固守,等待后面的步卒過來。
此時,城墻上的守軍也被肅清。
他們的任務完成的很圓滿,莽吉塔城的西門,已經被牢牢的握在了手中。
連子寧眼見他們完成的如此順利,立刻改了主意,命令炮兵千戶所從山林中出來,一路向東,推進到南門五百米外。
這時候,熊廷弼的第一衛已經是從隱蔽的山林中竄出來,向著已經大開的西門殺去。
而炮兵千戶所推進到南門外五百米之后,連子寧也下達了開炮的命令。
連子寧早就有組建炮兵千戶所的想法,不過之前一是局限于人力,二是局限于格局,一直未能如愿,被封為松花江將軍之后,立刻下手組建,現在已經成了規模。
炮兵千戶所下轄十五個百戶所,每個百戶所一百二十余人,每個百戶所下不設總旗,直接管轄十個小旗,每個小旗十二人,下設三個炮組,一個炮組四人。
炮兵千戶所中之只有佛郎機炮,沒有虎蹲炮,因為連子寧刻意打造的,就是一股強悍的遠程攻擊力量。
一個千戶所,四百五十門佛郎機炮,已經是耗盡了岡薩雷斯火器局的存貨。
而這四百五十門佛郎機炮,都是精心打造的銅質外面裹著厚厚的熟鐵的炮身,更加的耐磨,而且也不容易炸膛,射程更遠。
四百余門大炮并排擺在城外,極為的壯觀。
連子寧一聲令下,炮手們點燃了引線,一陣砰砰砰的巨響,大地似乎都在震顫,無數聲巨響匯聚在一起,連子寧幾乎已經被震得失去聽覺,只覺得眼前就是一片搖晃,似乎畫面都被震得破碎了一樣。
硝煙彌漫之中,無數炮彈向著莽吉塔城的南門砸去。
這一次的坐標調整的是從南城墻往里蔓延到一里處,隨意轟炸。
連子寧知道,這個射程之內,肯定是有不少的民房,再炮擊之下,難免會有百姓損失慘重,但是這也是不得已之事,如果因為怕傷著百姓而畏首畏尾,那這仗還怎么打?
無數的炮彈落在了莽吉塔城南城。
本來守衛南城門的那些叛軍看到外面這些敵人擺弄著這些黑糊糊的圓筒子,心里還都有些好笑,心道這是啥破玩意兒。
卻沒想到,下一刻,它就成了奪命的死神。
重達五兩九錢的鉛子砸在城墻上,立刻就是把青石城墻給砸出來一個臉盆大小的窟窿,細碎的石粉簌簌的掉下去,以窟窿為中心,向四周擴散出數十道巨大的裂紋。砸在城墻垛口上,砸在女墻上,立刻就是把垛口給砸的開裂,然后晄啷啷一聲,便是成了一片碎石瓦礫。
只是一輪炮擊,就把城墻給砸的千瘡百孔。
守衛城墻的士兵已經被密集的炮擊給覆蓋了,不知道多少人被濺起的石塊砸的頭破血流,而最倒霉的就是那些直接被炮彈擊中的。在被賦予了巨大動能,并且因為急速的摩擦而變得赤紅的鐵球面前,人體的防御力幾乎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一個士卒被擦中了胳膊,整條胳膊立刻是被打成兩段,傷口露出的白森森的骨頭茬子和鮮紅的血肉立刻是被炙烤成了一片焦黑,傷處紅色的血管和白色的筋絡被高溫燙的扭曲像是一條條垂死掙扎的蚯蚓。而他后面的人更倒霉,被余勢未竭的炮彈正正的砸中胸口,立刻在胸口砸出來一個碗口大小的大窟窿,胸骨被打的粉碎,胸腹里面的內臟也瞬間就化成了焦炭,哼也沒哼一聲就直接死了。
殺了兩個人,這枚炮彈似乎還不甘心,又是把一個倒霉鬼的大腿給砸的粉碎,這才落在地上。
城樓被數十枚炮彈瞄準擊中,一瞬間就被砸的千瘡百孔,窗戶都被砸爛,而幾根當做承重的柱子也被砸斷,終于是轟然倒下。
整個城墻上,在炮擊之后,已經是成了一片廢墟,到處都是斷壁殘垣,到處都是碎裂的人體,幾乎看不到一個活人。
而在連子寧等人看不到的城內,就更是慘烈。
駐扎在南門后面的兩個軍營也被無差別覆蓋,營房坍塌,四個百戶的官兵在幾乎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就已經被砸死了一小半。大部分是被倒塌的營房砸死的,而剩下的則是被炮彈砸死。
被炮彈擊中的民房,有的破了個大窟窿,有的則是直接坍塌,大街上本來正是人來人往,不少百姓正在趕集,卻沒想到炮彈當頭砸下來。
不知道有多少人被生生砸死。
連子寧盯著城墻上面的情景,臉上有些意猶未盡。
相對于這個時代來說,這種發射實心炮彈的火炮自然已經是非常強大的了,但是對于他來說,卻是不夠看,根本就不怎么瞧得上這玩意兒,畢竟相對于后世那些層出不窮的巨型火炮來說,這個只是初級產品。而實心炮彈造成殺傷,更多的是倚賴砸這個方式,砸中了,那就殺死了,砸不中,那就算白搭了。這和后世的火炮,通過落地之后的爆炸造成殺傷,實在是不可同日而語。
這么大的炮彈,如果是爆炸的話,少說可以覆蓋半徑三米的地面,這個范圍內的敵軍,非死即傷。而眼下只能是砸,你能砸死幾個?
連子寧已經交代下去了,讓岡薩雷斯去研究,但是他心里也明白,相對于這個時代的技術水準來說,這幾乎是一個無法攻克的課題,不過是存著一線希望而已。
連子寧這一次從京中帶回來的自家一百萬兩白銀和朝廷撥下來的八十萬兩銀子,看起來很不少,但是也不定能用多長時間,這幾日,光光是在軍器局,就已經投下了五萬兩銀子了。所幸東北富饒無比,吃喝都不用花錢,要不然指不定這銀子嘩啦啦的如水流走。
“上膛!繼續轟炸,不要停!”連子寧把這里交給親兵營副千戶劉振指揮,然后帶著石大柱在一隊侍衛的簇擁下來到了西門外督戰。
隨著那一桿連字大旗在風中獵獵飛舞,各個部隊的傳令兵都向這邊回合,戰場上的消息一條條的傳遞到連子寧這里。
熊廷弼的第一衛已經牢牢的占據了西城門,并且如法炮制,像是上一次攻打乞勒尼衛一樣,以一個千戶所為一個箭頭,順著主干道向東推進。
莽吉塔城原知縣衙門,現在已經被洪朝刈改成了將軍府。
當西門那邊的喊殺聲傳來的時候,洪朝刈就已經意識到了大事不妙。
但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又聽到了南門方向傳來的震天動地的炮擊聲。
這一下子就讓他有點兒發懵,難道敵人從西門南門一起突進?
他立刻下令親兵去聯系城中的幾個軍營,把手下幾個得力的千戶召集過來議事。然后又是派小股兵力過去打探消息,他心里雖然召集,卻也不是多么慌亂,畢竟東門南門各自有兩個百戶所的守軍,再加上城下的兵力,就是六個百戶所,就算是堵人大舉進攻,也總能支撐一時吧!
洪朝刈沉著臉在大廳中踱步,外面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遠遠地便聽到一聲嚎喪般的聲音叫道:“大人,不好了!”
洪朝刈臉上閃過一絲陰霾,走到門口,沖著飛奔而來的探子斥道:“慌什么慌?待會兒自去領二十軍棍!”
那探子往前一撲,身子在地上出溜了一米多遠,哭喪著臉道:“大人,大事不好了!西門已經被占領了,不知道多少人,順著街道向著咱們這兒殺過來了。距離衙門還有不到兩里地遠!南門外敵人架起來不知道多少大炮轟,南門城樓子都給炸塌了,南門往里幾十丈遠,已經是被夷為平地,不知道多少炮彈嗖嗖嗖的落下來,咱們根本就沒敢湊過去看!”
“什么?西門南門都失守了?這才崩了個屁的功夫兒!老噴呢?那些守軍呢?他們都是擺設不成?”洪朝刈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兒沒暈過去,怒聲問道。
“整個南門里外都被炸平了,那六百戶的守軍,想必也是不妙。西門的也懸!來得是武毅軍,他們……”那探子嘟嘟囔囔道。
洪朝刈強迫自己安靜下來,各路探子都回轉,壞消息接二連三的傳來,西門失守,南門成了一片瓦礫,武毅軍幾乎已經占領了半個西城,并且正急速向這邊推進,派去阻攔的士卒在武毅軍的火槍大炮下面,死傷慘重,毫無還手之力。
洪朝刈狠狠的一拳砸在了柱子上,用勁兒太大直接導致皮膚綻裂開鮮血一滴滴的流出來,他猶自渾然不覺。
不過好消息也有,手底下幾個得力的千戶都被召集過來了,他統計了一下手頭的兵力。
因為占據了兩座城池,所以洪朝刈把八千兵力分成了兩半兒,莽吉塔城中只有四千人——兩座城池攻守相望,本來是一個妙計,但是那是在兵力充足的情況下。八千兵力守衛一座城池尚嫌不夠,更別說兩個了,在這種情況下,未免就有些愚蠢。
西門南門的十二個百戶所就不用指望了,東門和北門的也不能調動,剩下能調動的,就只有一千六百余人。
但是這一千六百士卒,都是騎兵,乃是機動性極強的精銳,是洪朝刈的王牌。
“他娘的,你武毅軍既然敢襲擊老子,老子也不跟你客氣了!”洪朝刈當即下令,帶兵殺向南門。
他打的算盤很精明,南門外炮擊,估計都是遠程部隊,本官離近了,你們便無用武之地,待我把你的炮兵給殺個片甲不留,再繞到西門,從后面打你一個措手不及。
他打的倒是如意算盤,但是卻發現通向南門的道路根本無法行走,大街上百姓們亂成了一團,哭號著,奔跑著,推搡著,不知道多少人被踩死,混亂不堪。因為他們發現,許多百姓打扮的人,忽然是從包袱里面取出火種火油,潑到兩邊的建筑上就立刻點燃。沒多一會兒,靠近西門這一邊,已經是變成了一片火海汪洋!
不消說,這些活計自然就是軍情六處的密探們干的了,王潑三這一次是一身賣油郎的打扮,肩膀上挑著一個扁擔,扁擔一頭是一個油桶。他一邊裝作慌亂無比的四處奔跑,一邊偷偷摸摸的四下里亂瞅,看到哪兒火燒得不太旺,立刻就是一勺子油潑過去。
跟他這般鬼鬼祟祟的很是不少,他們都是前幾天或者是今天一大早混進來的。
本來幾十個人的力量,再怎么樣也是有限,但是他們選取的時機很恰當,一聽到有大軍來攻,百姓們本來就十分慌亂,而守軍有沒有得力的措施來維持秩序。他們就趁著這時候四處放火搗亂,今天是年三十最后一個趕集的日子,城里人分外的多,人們一慌亂,互相推搡,互相踐踏,堵塞了道路,更加加重了混亂。
洪朝刈來到這兒一看,不由得傻了眼,面前是燃燒的火海和無數混亂的百姓,去往南門的道路根本就不通。
沒奈何之下,只得下令回轉,率領軍隊又朝著西門方向殺過去。
忌憚于武毅軍的威名,雖然對自己麾下的邊軍精銳非常自信,但是洪朝刈也沒敢分兵。
很快,他便看到了武毅軍,正確的說,應該是看到了那一片高高立起的長槍森林。
看到那一片移動的森林,那些沉穩有力的士卒,他們邁著步子,一步一步的向著前面推進,堅定如山,卻又給人一種高墻壓下,無可阻擋的感覺。
洪朝刈也不由得在心里贊了一句,當真是精銳,武毅軍名不虛傳!
但是洪朝刈也并沒有把對手放在心上,步兵終究是步兵,再怎么強悍也是步兵,面對騎兵,天然就有劣勢。而自己麾下這一千六百騎兵,都是穿著棉甲,武器精良的邊軍精銳。
“射!”距離武毅軍還有數十步遠的時候,洪朝刈一聲令下,密集的箭雨便是向著對面的武毅軍潑灑而去。
“晃!”見到箭雨襲來,各長槍兵百戶所的軍官大聲命令道,三排后面的士卒們把長槍戳在地上,不斷的搖晃著槍桿,白蠟桿子制成彈性良好的槍桿抖動起來,槍尖也隨之搖晃。那些箭雨剛剛落下,就被搖晃的槍尖給打飛,除了幾個倒霉的之外,這一輪箭雨竟然是沒造成任何的傷害。
洪朝刈當下便是臉色一變,但是事已至此,也只要硬著頭皮大喊道:“沖!”
騎兵們把長槍平平端著,把槍桿后半截夾在臂彎之中固定,左手握住了槍身以固定,向著長槍方陣狠狠的撞去。
前面幾排的長槍兵,已經按照訓練時候所操練的,把長槍拄在地上,身子成一個斜斜的弓形,左膝前頂,右手牢牢的抓住了槍身的后端,左手固定了槍身的中段,長槍以和地面三十度角的方向指向天空。
而他們后面的長槍兵,也是這般姿勢,只不過是長槍的角度稍微太高了一點,頓時,整個長槍方陣就變成了一個碩大無比的鋼鐵刺猬。
騎兵重重的撞擊在武毅軍方陣之上。
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有的只是一瞬間就飛濺出來的巨量的鮮血、士卒們瀕死前的痛苦慘叫聲,戰馬希律律的悲鳴,人體重重摔倒在地上的聲音,還有槍桿折斷的脆響。
沖擊在最前面的騎兵們,幾乎是全軍覆沒,因為武毅軍的長槍方陣極為的密集,他們每一個人,每一匹馬,所要面對的都是幾根甚至十幾根的鋒銳矛尖,長矛重重的刺穿了棉甲,尖銳的矛尖和三層泡釘棉甲外面的鐵甲葉摩擦,發出吱吱嘎嘎的刺耳聲音,讓人聽了以鎮壓算。然后又是刺穿了人體,鋒利破開血肉的撲哧撲哧的悶響聲中,巨量的鮮血涌出來,瞬間就讓這些騎兵成了一個血人。然后武毅軍士卒們往后一抽,便是把長槍拔出來,繼續攢刺。
而有的騎兵則是連人帶馬身上都被扎出來無數個血肉窟窿,重重的倒在地上。
而武毅軍這邊也不是全無損失,有的士卒被巨大的沖擊力給撞得身體往后仰去,甚至有的士卒被矛桿的另一端重重的戳進了胸膛,當場身死。
但是,他們死后,后面的袍澤立刻補了上來,重新穩定住陣腳。
第一輪沖擊,以洪朝刈這一方的徹底慘敗告終。
洪朝刈看著這這一幕,滿臉都是不敢置信,然后下一刻,他發出憤怒的吼叫:“殺!殺!”
騎兵如潮水一般向著武毅軍沖殺過去,董策也下達了命令:“全軍許進不許退,后退一步者,斬!”
沖擊如同狂濤駭浪,連綿不絕,已經沖擊了有數波之多。
在巨大的沖擊力之下,前面幾排也有些吃不住勁兒了。他們已經連續抵擋了好幾次的沖擊,士卒的長矛都被折斷,終于,在又一次沖擊下,那一段的長槍兵被斬殺殆盡,露出了一個一丈來寬的口子,被洪朝刈的騎兵突破了進去。
洪朝刈眼中露出狂熱的神色,大呼酣站,率領士卒們奮力向著缺口殺去。
但是很快他就發現,自己所做的這一切,是徒勞無功的。
武毅軍一個千戶所一千七百余人,其中有七個長槍兵百戶,而這莽吉塔城的街道才不過是幾丈寬而已,一層才能擺開幾個人?由此可以想見長槍方陣是何等的厚實,洪朝刈的騎兵們突進了一層兩層,甚至是三層四層,但是后面,還有不知道多少層。
隨著它們的沖擊,武毅軍方陣被連綿不斷沖來的騎兵給撞得往后一縮,但是很快就穩住了陣腳,而騎兵們已經喪失了沖擊力,不但再也無法突進,反而是被長槍兵給包圍起來。
董策站在街邊的一處屋頂上,盯著遠處的形勢,下達了命令:“命令前面的幾個百戶,中間頂住,側翼向前包抄,給我包進三百人來!我要把這股給包了餃子!”
“是,大人!”傳令兵拔腿而去。
隨著董策的命令被執行,中間的長槍兵頂住了騎兵的進攻,而兩翼的則是向前包抄過去。
洪朝刈發現不知不覺之中,對面的長槍兵竟然已經從防守方變成了進攻方,而自己這邊,卻是變成了防守的一方。盡管自己人數占優,而且有騎兵對步兵的天然優勢,但是由于地形的限制,今兒個這仗,卻是打成了一攤爛仗。
這時候他想脫身,卻是駭然發現,自己的四面八方,竟然全都是武毅軍。騎兵陣列中被包裹在里面的那些人,根本就無法和敵人接戰,而外圍的騎兵,則是每個人都要面對幾個十幾個武毅軍的長矛!
洪朝刈只覺得憋屈的想哭。
這也怪不得別人,武毅軍的這種全都是步卒,但是各兵種合理構成的軍隊,最擅長的就是巷戰這種城市內的戰斗,而騎兵在野戰中發揮的最好。洪朝刈自不量力,以己之短攻敵之長,實為不智。
這時候就像是想陷入泥潭一般,想要脫身也難了。
長槍兵已經全面包圍過來了,而洪朝刈發現自己的側翼也傳來了喊殺聲,顯然是敵軍發現這里有戰事,向著這邊包抄過來!
“將軍,叫援兵吧!再不叫,等到這些武毅軍一合圍,咱們都得完蛋啊!”一個千戶嘶聲大喊道。
藥乞站和莽吉塔城乃是姊妹城池,距離不過四五里遠,援軍片刻可至,而且藥乞站在莽吉塔城北,北門現在在自己人控制中,增兵也很方便。
洪朝刈沉吟片刻,道:“不行,再打打看!我心里頭總是覺得不對勁兒!”
董策死死的盯著戰場局勢,在他這里看去,一目了然。敵軍騎兵已經陷入爛仗之中,而友軍即將合圍,他意識到,現在已經是決戰的良機!
他沉聲道:“命令!兩翼長槍兵前壓,中央長槍兵后撤,虎蹲炮在前,燧發槍在后,誘敵前進,一待進入射程,立刻開火!”
話音未落,遠處便有一隊騎兵飛奔而來,董策看的分明,領頭的正是親兵營龍槍騎兵中的一個總旗,龍槍騎兵立下奪城大功之后便是回轉去保護連子寧,并未參加戰事。
那總旗來到董策面前,拱拱手道:“董千戶,奉伯爺命,令你部暫不全力進攻,只需要與敵軍糾纏即可,并且,半個時辰之內,不得擊潰敵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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