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五十年 一九零 圣旨 軍令 整裝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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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子寧本來準備了幾個環節,這不過是第一個環節——也就是假設對方也是步兵固守的時候,應該怎么樣去進攻。
下面還有面對騎兵的時候應該如何做等環節,現在看來,是用不上了。
戴章浦拍了拍連子寧的肩膀,眼光中有鼓勵、有贊許、有欣慰。
自己,終究是沒有看錯人,這個當初的一介布衣,現在已經成長到了一個令一般人仰望的高度。當初自己的決定,也沒有錯,這個年輕人,當真是臥龍雛鳳一般,只要給他機會,就能一飛沖天!甚至,自己的女兒也沒有選錯,想想也是,清嵐這個鬼靈精,眼界何等之高,又怎么會看錯?
練得如此強兵在外,再加上自己在中樞運作,遙相呼應,何愁大事不成?
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戴章浦的眼睛,已經看向了更高處的那幾座寶座!
劉吉祥好一會兒也終于恢復了正常,不過手還是哆嗦的,跟得了雞爪瘋一般。他拉住了連子寧的手,一臉都是親熱:“連大人吶,有沒有想法,去御馬監四大衛做個差事啊?哈哈,雜家看見你的兵都眼熱。”
連子寧被劉吉祥冰涼的手握著,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聞言一愣,這該怎么回答?直接回絕的話,未免得罪人吧?
戴章浦適時為他解了圍,他笑道:“劉公公,你這可是當著戴某的面挖墻腳嘍?”
劉吉祥剛才一時激動,便說出了那番話,這時候才醒起來,眼前這位不但是戴章浦夾袋中的人物,據傳更是內定的乘龍快婿,自然不可能投進御馬監的。他打了個哈哈,便把這事兒給含混了過去。
連子寧松了口氣,他便是再怎么能練兵,也是摸不透人心的,太監都是小心眼兒,若是因為這件事記恨上自己那真就倒霉了。
前來閱兵的官兒老爺們在這臺上吹了半天風,挨了半天曬,都是有些蔫蔫兒的,這時候見閱兵的結果已經出來了,戴章浦跟劉吉祥商量了兩句,便下令打道回府,今兒個這差事算是辦成了。
當天下午,戴章浦便和劉吉祥兩人進宮回稟,手里帶著兵部官員和御馬監的管事太監做出的堪評,言稱武毅軍兵精將強,訓練有素,可堪大用!
正德帝聞言大悅,當即便下令撥給武毅軍開拔銀子一萬兩,圣旨一下,即刻啟程前往河間府聽用。
正德五十年九月二十一,連子寧在武毅軍大營又迎接了天使大人,這一次前來傳旨的,還是上一次的那個徐富貴徐公公。
實際上皇上的決定早在前一晚戴章浦就遣人來報告了,甚至連兵部的行文、關防都一并送到,這圣旨,不過是一道必須要走的過場而已。
宣完圣旨,很是送了一筆豐厚的銀子把徐公公送走,連子寧便下令全軍整頓,帶上三日的干糧,武器甲胄全部清潔擦拭干凈,準備出發。后勤處的王大春也忙碌了起來,忙著整頓馬車,挑選車夫,收拾各種物資。
冷兵器時代的戰爭,出征行軍就是一大難題,武毅軍又都是步軍,只能步行,速度慢不說,而且還容易引起疲累感,對士兵的體力是一個大考驗。想想吧,光是衣服武器,加起來就有接近二十斤,而為了應付突發事件,比如說糧車被襲等,連子寧又命令每個人帶上三天的干糧,這就更沉了。所以說能用輜重車隊拉的東西,盡量都是用車隊的好。
雖然是第一次出征,但是由于之前武毅軍做過許多次的長途野外行軍演練,所以并未慌亂,士兵收拾行囊,養精蓄銳,長官鼓舞士氣,一切都是井井有序。武毅軍大營就像是一臺龐大的戰爭機器,完全開動了起來。
四面靜謐,偶有蟲鳥的輕鳴傳來,連子寧一個人躺在花廳的藤椅上,靜靜的思忖。
圣旨上并未規定什么時候出發,但是隨同兵部公文一起送過來的,還有一紙壽寧侯張燕昌的軍令。
山東白袍義軍已成氣候,一萬數千人的騎兵,而且都是馬戶出身,說是馬背上長大也不為過,這樣的一支騎兵,論起馬術來,只怕比那些北邊兒的韃子也只差了一籌而已。這已經是一股完全不可小覷的力量,尤其是對以步卒為主的大明衛所兵來說,就更是如此。
白袍義軍起勢極快,不過是短短幾天,就已經壯大如此,實乃國朝之未有!當朝廷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成了氣候,面對如此大患,朝廷自然不可能只派一支從未打過仗的武毅軍上戰場,那和謀殺無異。
實際上,在之前幾天,就已經有軍隊陸續開拔前往河間府。
位于河間府,距離四縣義軍占據之地不過百多里的沈陽中屯衛、大同中屯衛自不必說,早就已經枕戈待旦,隨時準備出征。駐地在山東東昌府的平山衛和真定府神武右衛也是已經奉命開拔,到了河間府等待。就連上二十六衛也出了人,府軍前衛出了兩個千戶所,已經啟程,現在當在路上,無巧不巧的是,這兩個千戶所的統領,就是那位被連子寧斷了財路的王千戶。
河間府距離四縣之地極近,而且城高池深,兵多將廣,自然就成了這一次圍剿的指揮部所在地。
四個衛,兩個千戶所,一個武毅軍,這數萬大軍的統帥,便是壽寧侯張燕昌。
壽寧侯張燕昌,是第一代壽寧侯張鶴齡的長子,于正德三十年襲爵。壽寧侯張鶴齡乃是張太后的親弟弟,正德皇帝雖然對這個舅舅一向是不怎么看的上眼,但是畢竟也是親甥舅,看在張太后的面子上,總也是優渥有加,賞賜恩惠從來就沒斷過,也算是大明朝最得志的勛戚之一。
在連子寧那個時空,正德十六年帝薨,興獻王子朱厚熜即位,也就是日后的嘉靖帝。嘉靖為人極為刻薄寡恩,嘉靖二十年,張鶴齡因貪腐下獄,嘉靖欲將其處死。張太后苦苦哀求,額頭都磕出血來,嘉靖只是不允,不久之后張太后被生生氣死,張鶴齡也旋即被斬殺。
正德五十年 一九零 圣旨 軍令 整裝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