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五十年 一五六 貪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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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看上去庸庸碌碌的,也就是燒得一手好菜,除此之外再無任何的長處。連子寧本來還擔心老王頭干不來這活兒,卻沒想到,委了他這個差事之后,卻是發現這王大春當真是個人才。
其最重要的一個本事就是吝嗇,相當的吝嗇,一分錢能當成兩半兒花。
若有這么一個人當朋友,那定然是挺鬧心的,但是有這么一個人替你管著錢袋子,無論是哪個上官,定然都是極為的放心。
這些日子,武毅軍的吃穿用度,除了軍事物資之外一切物資的采買,都是王大春負責的。本來連子寧想找照顧一下官道劉鎮的生意,指定的一切物資都是從那里進的,但是官道劉鎮畢竟格局太小,物資有限,供應每日的客商都已經很吃緊了,這些日子每石米的價格都漲了二十個大錢!
無奈之下,只好讓王大春自個兒看著辦。
卻沒想到,這王大春心思還真不少,本來連子寧以為他要到城里頭采買,卻沒想到人家壓根兒就不進城,只在周圍鎮子上晃蕩,卻總能買回又好又便宜的東西來。
“標下見過總統大人!”王大春恭恭敬敬的跪下磕頭,一張和和氣氣的胖臉,穿著青衫,圓滾滾的的身子,不像是個當兵的,更像是生意人。
連子寧擺擺手,笑笑:“怎么這趟出去這么久?”
一提起這茬兒來,王大春便是眉飛色舞,眉毛一挑,喜氣洋洋道:“大人贖罪,這一次標下帶人去了固安!”
“固安,那可都到保定了,百八十里地呢!你跑那么遠干嘛?難不成那兒糧食便宜?”連子寧問道。
“可不是么!大人您可猜著了!”王大春一拍大腿:“每石米足足比京師便宜五分銀子!京師一石米要五錢五分銀子,那兒只要五錢!大人您讓標下買了兩千石米,就這一塊兒,就省了足足一百兩銀子!除此之外,還有苞谷、白面、油鹽布匹等等,林林總總,加起來比在京師采購便宜三百兩銀子!”
“另外!”王大春嘿嘿一笑:“咱們算是大主顧了,標下又讓那老板給咱送了三十頭小豬崽子,標下準備都喂起來,聽說您大人您最喜歡吃烤乳豬,嘿,小人晚上給您露一手兒?”
這王大春可不傻啊!連子寧心里很是舒暢,哈哈一笑:“成!老王你有心了。”
一聲老王差點兒沒讓王大春飄起來,笑的見眉不見眼,一個勁兒道:“標下理當的,理當的。”
他又從懷里取出一噶銀票,戀戀不舍的遞給連子寧,道:“大人,您給了標下一萬兩銀子,這一次只花了三千四百兩,這是剩下的。”
“甭給我了,去劉良臣那兒上個帳,然后把這一次采購的單據也交上。”為了防止這些驟然富貴煊赫的手下們得意忘形控制不住自己而徇私枉法,連子寧也做了一些防范措施。就拿錢來說吧,連子寧在鈔關和京南商會的入賬,都是直接送到辰字所他那兒的,不經任何人的手。而這些錢,他有一部分送去戴府,送去兵部,一部分給小妹和于蘇蘇,另一部分,則是撥給了武毅軍這一塊兒。
武毅軍的錢袋子,是劉良臣掌握的,但是他又不管采購之事。每次采購,支錢和結余,都是要從他那兒上賬的,而且采購的單據也要交給他審核,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出入。
雖不能防微杜漸,但至少可以減輕貪污。
“理當是結余了六千六百兩是吧,跟劉良臣上賬的時候,就說結余了六千五百兩,說是我說的,剩下那一百兩,給你了。這些日子你四處奔波勞累,也受苦了,這些銀子,算是賞錢!”一聽這話,老王頭兒的眼睛都變成了孔方兄,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叩謝。
“好了,起來吧,跟著本官,不會虧待你的。”連子寧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輕描淡寫道:“只是,跟著本官,還有一條規矩,那就是老老實實的,千萬別上下其手,若是被本官抓住的話,那可就不美了。”
王大春跪在地上的身子陡然僵硬了,一動不動。
“你辦的差事好,本官賞你銀子,給你發雙份兒的餉銀,一個月下來,怎么著也有個幾百兩!但是假若你貪污了幾百兩,本官,可就要殺頭了!”連子寧瞟了他一眼,又是慢悠悠的說著。
王大春身子陡然哆嗦起來,忽然便是一聲凄慘到了極點的干嚎,身子往前一撲,便是抱住了連子寧的雙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道:“大人啊!標下知錯了,小的知錯了,大人饒命啊!小的也沒貪污幾百兩,就是上一次,收了那掌柜的八十兩銀子的好處啊!大人,饒命啊!”
連子寧淡淡道:“就上一次?”
王大春又是一哆嗦:“小的想起來了,還有一次,上上次,小的虛報了一車大木,吃了一百兩銀子!沒了呀,再也沒了!大人,看在小的跟了你這么久的份兒上,饒命啊!”
連子寧陰沉著一張臉,也不說話。
王大春哭聲震天一般,只是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
“行了,滾起來吧!”連子寧罵了一聲,一腳把他踢了起來,王大春被他踢了這一腳,心里反倒是涌出一陣狂喜來,知道自己這一關算是過了。
若是大人有心殺人的話,現在只怕一句話都不會和自己說。但是他還是跪在地上,只是抱著連子寧的腿,抽抽搭搭的,一個勁兒的磕頭。
連子寧長長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不忍:“看在你跟了本官這么久的份兒上,這事兒就算了!”
“但是,下不為例!別讓本官逮到你第二次!再有下一次的話,咱們就只能用刀來說話了!”
“是,大人,小的醒的,小的醒的,絕對不會再犯!”
連子寧看著還跪在地上的王大春,狠狠的又是踹了一腳:“還不滾起來!賴在地上作甚?”
王大春這才是老老實實的站了起來,哭喪著臉,耷拉著腦袋。
正德五十年 一五六 貪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