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3場 文化天花板

“現在《神探夏洛克》能有這樣的收視成績，是因為前期宣傳做的很到位，李先生驚人的連續預測對了5位主教練被俱樂部被辭退的事實，在加上這部劇集的新穎題材，照成的巨大爭議，導致很多不看電視的足球迷們都看了眼這部劇集，當這個話題進入冷淡之后，肯定會流失一部分觀眾，我們現在就應該與bbc簽訂合約，才能獲得最大的利益。（）”

李小樂還沒說話呢，一向溫和的查理就站起來反駁道：

“麗貝卡女士，容許我糾正你的錯誤，李預測的5位主教練只被辭退的位，還有一位并沒有實現，對于很多英超球迷來說，李是個飽受爭議的人物，不管這位教練辭職不辭職，這個話題都還會持續……所以劇集的宣傳熱度不會消減。”

“那又怎么樣？總不會比現在更熱了吧？按照bbc播出劇集的規律，首播集的收視率一向都是最高的，現在倫敦的主流媒體對這部劇集的打壓是顯而易見的，何況下下個星期就是歐冠聯賽，那些足球評論節目會占據所有人的眼球，我們應該抓住眼前的利益。（）”戴著眼鏡的麗貝卡·基根老太太哼道，旁邊的其他理事們也是頻頻地點頭。

這不能怪他們這些老頭，老太太們保守，實在是理事會這些年虧損的案例太多了，這次好不容看到一點點盈利，理事會都恨不得馬上裝到口袋里，穩定住理事會搖搖欲墜的局面，生怕又出了一點什么意外。

“不，這部劇集不一樣，希斯·萊杰還沒有出場，當他出場之后，這部劇集的會到另外一個高度，我相信成績會更好。”查理耐心解釋道。

“就那個澳洲演員？他會不會把福爾摩斯搞的斷背山？能把這部劇集提升到什么高度？”麗貝卡·基根直接反駁道。（）

理事們也紛紛搖頭：“我不覺得這個澳洲牛仔能起到什么好作用。”“這可不是美國文藝片，他加進來或許還會破壞氛圍。”“是啊，現在外界已經在說福爾摩斯與華生的感情在過度渲染了，難不成真的要搞成同性戀風格嗎？”

在現場鬧哄哄之際，會長弗雷德冷著臉，從鼻子里發出一陣冷哼聲：“好了。”現場立刻就安靜了下來。

查理雖然人緣好，但是遇到這這種混亂的局面，還是要弗雷德這種強硬派才能震地住場，他輕輕敲了敲桌面聲音低沉地道：

“李是這個項目的負責人，他已經下了決定，那就是最后的決定，就算他是拍同性戀風格也是如此，沒有什么商量的余地，如果你們覺得有自己的想法，那么你們可以直接做一個新的盈利項目，我也會給你百分之百的決策權，就這樣，散會。”

強硬的弗雷德根本就沒給任何人反駁的機會，就直接結束了這次的會議，讓其他理事再怎么抱怨，也互相大眼瞪小眼，無可奈何，剛才一激動隨口就說出“同性戀”這個名詞，卻忘記了這位會長弗雷德伯爵的性取向……觸怒了這個固執的老會長，誰還敢說一句話呢……

散會后，李小樂跟著查理，弗雷德到了他的辦公室，一進門，這位老會長就轉頭嚴肅地望著李小樂問道：“你為什么不怪我？”

“怪你什么，弗雷德先生？”李小樂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咳……”弗雷德那張老臉上，罕見有些漲紅道：

“我跟查理保證過，會在輿論上支持你，但是現在《泰晤士報》與《太陽報》都在與你唱反調，如果不是我這老家伙的影響力不夠，《神探夏洛克》的收視肯定會越來越好，我和查理都清楚后面的劇情更加出色……”

現在的情況是，雖然在絡上與普通福迷中，《神探夏洛克》的口碑出奇的好，但是倫敦主流媒體卻一致的唱衰，所以雖然首播取得了驚艷的收視成績的，可卻無法擴散到更多更廣的人群中去。（）

很可能雖然品質會提高，但是首集的收視率，就是這部劇集最高的收視率了……

“弗雷德先生，就算全英國的主流媒體站在我們的對立面，他們也擋不住這部劇集的勢頭。”李小樂滿臉從容地回答道。

“李……你可能不了解現在的局面，這部劇集是有極限的。”查理有些不安地出聲道，他很擔心李小樂對于這部劇集的期望太高，英格蘭與美國不一樣，社會風氣非常的保守，人們還是非常愿意相信權威的，在沒有那些倫敦主流媒體的抵制下，《神探夏洛克》的頭頂有層無形的天花板……

弗雷德也搖了搖頭，眼神有些復雜地凝視著李小樂：

“請原諒，李，這并不是我們英國的媒體有多刻薄，而是他們擔心，在英國電影業被好萊塢占領的事情，會在電視業再次重演一遍，他們要保護我們本土電視業的純潔，美國導演都無法做到的事情，你卻做到了，老實說他們恐慌是應該的，沒人知道你想干什么……你們黑珍珠公司想干什么……”

這兩位戲劇理事會的大佬，雖然不滿意《神探夏洛克》遭遇的不公平待遇，但是卻也很理解那些同行媒體，因為換做是他們，他們也會做同樣的事情。（）

與《豪斯醫生》和《邪惡力量》這種美國的外來文化不同，《神探夏洛克》是部純正英倫式劇集，除了李小樂之外所有人員都是英聯邦藝術家，一個外來者竟然比本國的導演更加能掌控本國的文化藝術，這種感覺會讓整個英國的文化業都感覺到不寒而栗……這就意味著李小樂擁有著影響整個英國價值取向的能力……

所以就算《神探夏洛克》再出色，主流媒體也會打壓這部劇集，因為這不僅僅的是單純的利益之爭，而是國與國的文化之爭。

像他們這個年紀的人都明白，保護本民族產業，永遠比獲得現實的利益要重要得多……

聽著這些話，看著弗雷德與查理眼神中的擔憂，似乎辦公室里的空氣都變得有些壓抑起來……

李小樂沉默著，心里隱約感覺到了一種無形而清晰的巨大阻力在他前面阻擋著，這與他在美國與六大的刺刀見血的利益斗爭截然不同，而是一種看不見摸不著巨大壓力，好像他無論多少強大，當走到這一步，再想往前一點點，就會有龐大的阻力把他往外推，力大無比。

這與之前那種與競爭對手正面角力的感覺不同……而是更為強大而靜謐一種龐大力量……

這么多年，從韓國起步開始，他一步步往前著，只是單純的向往著那些夢想中感動他的作品，而后去一部部把他們拍出來，去實現他個人夢想，可當他慢慢地攀升至自己以前都不敢想象的位置，甚至被人與他原本心目中可望而不可及的諾蘭相提并論，他也開始對劇集和電影感悟到了從未有過的東西。

這次來英國，他首次感覺到了，在好萊塢錘煉近兩年的他，實力已經達到了新的高度，導致他的作品意義上升到了新的層次，不單單只是純粹的個人作品，而是像斯皮爾伯格，喬治盧卡斯，諾蘭那樣開始影響社會的方方面面。

他只拍了一部劇集，竟然讓整個英倫文化界警惕至此……讓每個人都清晰感受到了文化與文化間碰撞的激烈火花，所以那些偏見，傲慢，敵意……都撲面而來。

他甚至隱約從弗雷德與查理眼神中看到一絲絲害怕，好像害怕自己要吞并戲劇理事會一般，雖然他們明明清楚自己不會這么做，但是他們還是害怕，就像是狼看到了獅子，就算這頭獅子如何友善，無論每天怎么廝混在一起，在狼的心底終究是會害怕那頭看似友善的雄獅……

李小樂還是有些困惑，梳理不清這種復雜的情緒背后的原因，可他此刻卻感到了胸口莫名的興奮在涌動，是的，他天生就這樣的人，別人越是阻止他做的事情，他就越是要做到，他這么做不是為了去讓那些人難堪，他就是想做那些其他人不敢做的事情。

“弗雷德先生，我的那部電影劇本，你們理事會通過了沒有？”李小樂從思緒中回過神來，打破了這陣沉悶的空氣，揚起一陣燦爛微笑地問道。

“唔……還在經過審核，不過應該問題不太大……”弗雷德被他突然一問，突然有些尷尬起來，當初他信誓旦旦的嘲笑李小樂的劇本想通過根本就是天方夜譚，現在卻是他帶頭想讓李小樂成功了……這立場的轉變讓他自己都覺得很怪異。

正在他們在討論的時候，突然弗雷德的那位年輕男秘書，興沖沖地推門進來：“弗雷德先生！好消息好消息！”

“喬治干什么大驚小怪的為什么不敲門”弗雷德沉著老臉冷喝道。

“抱歉，弗雷德先生……”秘書喬治嚇得低下了頭，卻還是忍不住興奮道：“謝菲爾聯隊的主教練沃諾克剛剛宣布辭職了”

我是大導演 第653場 文化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