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六章 迷霧漩渦篇·幽靈海盜咯嘣脆

楚扉月在得到這個技能之后，曾經花了很長一段時間來測試這個技能。這個技能的效果很強大，真的很強大，在現實世界物使用歷史旁觀之后，真的看到了幾百年甚至上千年前的古代人，雖說只是想走馬看花那樣，所有景象都是一閃而逝，但這也足以讓楚扉月看到很多有價值的信息。歷史旁觀是涉及到因果律和因果線的魔法，對那些時間線上的因果糾纏點有著明顯的側重，讓楚扉月更加容易去觀察那些特殊的時間點發生的事情。這給楚扉月提供了很大的方便，因為在那些文物經歷的成百上千年歷史當中，絕大部分時間都是被藏在某個地方或者是被埋在某個地方，那一時期的歷史沒有觀察的價值，但時間跨度卻又占了整個歷史的絕大部分。側重因果糾纏點的方式讓楚扉月可以更輕易的觀察到它們真正被使用的那一歷史時間段，而不是它們被埋藏起來的那段毫無意義的歷史。

但楚扉月使用歷史旁觀的那些目標當中，最久遠的也僅僅是那把現藏于武漢的湖北省博物館的越王勾踐劍，那是楚扉月所知道的容易接觸到的時間最久的文物了。因為那把青銅劍，楚扉月有幸瞻仰了一樣那位在古代歷史上鼎鼎大名的越王勾踐的真容，確實十分英武不凡，就是穿衣風格讓人無法直視無力吐槽，順便還矮了一點……不對，現在不是討論古人的衣裝品味是有多糟糕的時候，重點應該是那段歷史的發生時間是在兩千五百年前，而現在楚扉月打算使用歷史旁觀的目標是五千年前的古物。足足增長了一倍的時間跨度，真的沒問題么？

歷史旁觀的技能說明也說了，距離當下越久，對精力的需求就越強烈，魔力的消耗倒是沒問題，楚扉月有的是，關鍵就在于對精力的需求。這個技能使用久了，會產生一種“啊，好累，還是找一個地方躺一會兒吧”的疲憊感。楚扉月當時對越王勾踐劍使用歷史旁觀的時候，就產生過這種想要睡覺的感覺，不過楚扉月認為那主要是因為自己使用歷史旁觀觀看了那把越王勾踐劍從出爐到入土的整個過程，歷史旁觀持續的時間太長了的關系。技能說明也說了，時間久遠和持續時間長都會讓這個技能對使用者造成很大負擔，而且看樣子，持續時間的權重遠比時間久遠更高。

醞釀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后，楚扉月伸出自己的手指，抵在了這個已經粗的不成樣子的項圈的其中一個破鈴鐺上，使用了歷史旁觀這個技能。他的精神一下子就被拉進了時間的漩渦中，經過了短暫的漂流后，他來到了這個鈴鐺所對應的那個因果糾纏點……看官老爺大概也不想看一個寵物和一個糟老爺們的親情故事吧？這一段干脆好了，最后會有一個總結的。

很快，這幾個鈴鐺和這條項圈本身所對應的五千多年前的那些因果糾纏點就被楚扉月瀏覽了一遍，那位貝倫·博內哥特先生微微向前彎曲的山羊胡看起來真的無比喜感。除此之外，還有一點是楚扉月沒有料到的，那就是兩個布魯其實并不是一個物種，第一只布魯是一條狗，但是第二個布魯……不知道為毛，它給楚扉月的感覺好像是一只大號的寄居蟹，還是長著雙手的那種。這大概是某種并不算太出名的魔獸，怪不得貝倫·博內哥特先生會說第二個布魯的壽命會比他還要長，因為這是一只背著自己的家走天下的有殼類魔獸啊，在楚扉月的認識當中，這一類的魔獸就沒有哪個壽命是在千年以下的。

通過歷史旁觀，尤其是最后幾個鈴鐺所提供的畫面，楚扉月“看”到了這艘載客海船是怎么被迷霧吞噬，被卷入大漩渦，遭遇幽靈船，并最終被那些幽靈登船，將船上的所有旅客屠戮一空的。那位貝倫·博內哥特先生當然也沒有例外，他被一名幽靈海盜逼迫到了墻角中，一刀捅穿了腹腔。但就在那個幽靈海盜準備補刀的時候，之前一直躲在一旁的布魯突然沖了出來，就像是變身了一樣，揮舞著自己的殼打碎了那個幽靈海盜的身體。但是在布魯摘掉了自己的殼后，所展現出來的身體似乎引起了貝倫·博內哥特先生的極度恐慌，大喊大叫外加大出血，貝倫·博內哥特先生很快就因為失血過多而死。而后，貝倫·博內哥特先生的遺體成了布魯的食物，讓它吃了很久……

吃掉了自己的主人之后，布魯就像是覺醒了某種特別的愛好一樣，開始尋找其他乘客的尸體。等到所有乘客的尸體全都被它吃掉之后，在饑餓的驅使下，這只怪物開始去找那些幽靈海盜的麻煩，吞吃它們殘破不堪的身軀。到了后來，它又開始不滿足于那些幽靈海盜沒有多少肉的身體，轉而開始吸收這些驅使幽靈海盜活動的黑色氣息。隨著這種吞噬行為的持續，布魯原本有型的身體也開始出現崩潰，那些血肉漸漸被黑色氣息腐蝕和替換，最終變成了楚扉月之前見到的那一副可怖的模樣。可以說，為了能夠讓自己活下去，布魯真的是付出了太多的努力。

從歷史旁觀中退出來之后，楚扉月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他對布魯的遭遇沒有什么感觸，就算它擁有再怎么悲慘的經歷，和楚扉月也沒有什么關系。但通過歷史旁觀“看”到的內容當中，有不少東西都是能夠透露出很多信息的干貨，比如說那些幽靈海盜的來歷，以及這個大漩渦當中的幽靈艦隊到底是怎么回事。雖然這些都是通過布魯的眼睛看到的，而布魯不可能想到那么多，但光是看到那些轉化的景象，楚扉月就已經能夠明白這個過程到底是怎么樣的了。

情況很不樂觀，可以說相當的糟糕。

蜃樓霧鯨一口氣可以憋很長的時間，當它進入潛航狀態時，它其實并沒有進入主位面，停留在主位面的只有一個鯨魚形狀的氣泡以及伴隨的迷霧和大漩渦而已。但當蜃樓霧鯨需要進行換氣的時候，它的真身便會在主位面當中顯現，這個時候，大漩渦會消失，但白霧的覆蓋范圍會變得更大，而原本的大鯨魚形的氣泡則會被真正的蜃樓霧鯨的身體所取代。同時出現的還有那些被大霧吞噬，在另一個世界當中被轉化為幽靈船的幽靈艦隊，它們在大漩渦中盤桓，在大霧當中橫沖直撞，隨意的砍殺著任何并非它們同類的目標，將后者轉化為它們的同類。在幽靈艦隊的世界當中，只有布魯這個以幽靈海盜為食的怪物才算得上是它們的天敵，但布魯的食量遠遠無法抵消幽靈艦隊擴張的速度，只要繼續有船只被迷霧吞噬，幽靈艦隊就會增添新的成員。

幽靈艦隊的形成方式很簡單，被迷霧吞噬，被幽靈海盜襲擊，被幽靈海盜殺死，靈魂被幽靈海盜抽取，而身體則被被同化幽靈海盜，成為幽靈艦隊的一部分。這也是楚扉月感到不安的原因，這些幽靈海盜的武器對靈魂有著特殊的強化效果，甚至可以拘禁靈魂。如果玩家碰到了它們，很有可能剛一見面就被打的人仰馬翻，那種骨質武器對玩家的靈魂投影來說幾乎就是一擊必殺。那么這些靈魂被幽靈海盜拘禁之后，會被用來做什么？

幽靈艦隊就是蜃樓霧鯨的親衛隊，蜃樓霧鯨是幽靈艦隊的締造者，想要知道幽靈艦隊拘禁靈魂的目的，或許也只有去找蜃樓霧鯨親自問個明白。

在這之前，楚扉月還需要在整個迷霧地帶好好搜索一下，只有這樣楚扉月才能確認那些玩家是不是真的被吸入了這個屬于蜃樓霧鯨的世界。

說來也挺尷尬的，楚扉月預想了那么多可能會發生的情況，甚至做好了面對最糟糕的局面，也就是所有玩家的靈魂已經全都消散的準備，但他甚至還沒有確定那些玩家是不是真的全都被大漩渦吸到了這邊的世界。如果楚扉月找遍了迷霧區域也沒有找到那些玩家駕馭的海船，那這個烏龍可就鬧的有點大了。

這個世界充滿了迷霧，而這些迷霧當中又充滿了蜃樓霧鯨的精神力，這阻撓了楚扉月的精神力的擴張，但如果只是覆蓋在自己的身體表面，形成輔助自己移動的法師之手，這還是可以做到的。依靠著法師之手，楚扉月離開了最初的遇到怪物布魯的那艘船，朝著附近的另外一艘幽靈船飛去。

楚扉月現在既想找到那些玩家的船又怕真的找到他們的船，這種矛盾的心情，外人大概很難理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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