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道官途 第四百四十六章 解僵局,三笑妙策安北溝
許三笑肩頭被拉賈帕蘭的鳥抓扯住,何小妹則抓住了老阿三的腳踝。何小妹與帕蘭同時斷喝住手。拉賈帕蘭橫身在許三笑與何小妹之間,回頭兇狠的:“小丫頭,你信不信我扯掉你男人的胳膊?”
何小妹毫不示弱,強硬的:“你扯掉他胳膊最多他剩下一只手,我拉斷你的腿,你們師徒還有活路嗎?”她的心機有限,說干就干,說著便要發力。
李燕眼見許三笑遇險,哪里肯與帕蘭做這樣的交換,急迫叫道:“千萬不要。”
何小妹果然不動,帕蘭也不敢輕舉妄動,局面瞬間僵持住。
另一邊,龍圖已經出手與黃虎一起擒住了阿賈尼。這時也和白甲一起湊過來,道:“帕蘭,你放開宗主,我把徒弟還給你!”
拉賈帕蘭見何小妹動作停了,暗自長出一口氣,得意道:“放開這小子,你們還會讓我走嗎?”
“大師想怎樣?”這次問話的是白甲。
拉賈帕蘭看著許三笑,道:“許宗主,你那么聰明,不如你來說個解決的辦法。”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是許三笑始料未及的,最重要的原因便是錯誤的估算了帕蘭的實力。怪不得宗教辦的那個實力榜上很多人名
后面都有問號。如果按照那里面寫到的,何小妹和帕蘭都是3s級,二人本該是旗鼓相當才對,但真正交手時才發現,境界并不能完全代表實力。
“我放你們師徒走!”許三笑干脆的說道。眼下的局勢,自己一方實力明顯占優,不怕拉賈帕蘭言而無信。這么僵持久了,只怕老家伙真會鋌而走險跟自己玩命。
帕蘭道:“許宗主果然痛快,我也是這么想的。”光說卻不肯先放開許三笑。
許三笑轉而對龍圖道:“先放開那小子。”
阿賈尼被擒住,此刻正被白甲的風梢兒蛇纏住,又有黃虎在一旁虎視眈眈,絲毫動彈不得。白甲一聲呼哨,風梢兒蛇游動著將他放開。
“帕蘭先生,我們已經表現出足夠的誠意,現在該看你的了。”許三笑平靜的看著老阿三,又道:“我的對手是一貫道,而你也已經不是一貫道的朋友,咱們之間并無利害沖突,你已經得到了你想要的,就此罷手,你走陽關道,我過獨木橋,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拉賈帕蘭點點頭,回頭對何小妹道:“小丫頭,咱們一起放手!”
何小妹看一眼李燕,見后者微微點頭,才叫了聲:好!
拉賈帕蘭的手離開許三笑肩頭,一把抓住阿賈尼的腰帶。何小妹卻心有不甘,抓著老帕蘭的腳踝發力往天上一丟。
許三笑與白甲龍圖等人抬頭看著老家伙帶著徒弟橫身斜落下來,師徒兩個飛快的逃離此地。均感到暗自駭然,如果不是有一個半糊涂狀態的何小妹在實力上與其旗鼓相當,今rì一戰,雜道勢必遭受巨大損失。
李燕過來關切的問:“你感覺怎樣?”患難見真情,許三笑剛才遇險的瞬間,不肯避退奮不顧身把她丟到身后之舉,怎能不讓她感動盈胸?
許三笑故作不在乎的樣子,擺手道:“我好的很,你沒事就好。”
李燕有點擔憂,問道:“那個什么方子被他拿走了,真沒關系嗎?”
那方子被做了手腳,拉賈帕蘭若真的照方吃藥多半性命堪憂。許三笑嘿嘿壞笑道:“有沒有關系就看老家伙的造化了,他得到了太陰煉形術,同時也得罪了李神通,不管怎樣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白甲看了一眼毒氣蔓延全身已經昏迷的季通玄,問道:“宗主,您打算怎么料理這位一貫道山門大護法?”
許三笑反問道:“你說呢?”
白甲沉吟道:“我認為今天發生的事情,咱們應該讓李神通知道。”
夜,縣委招待所后園,許三笑坐在湖邊心事重重。李燕披衣站在身后,柔聲問:“怎么?在想這兩天的事情呢還是在想某人?”
“當然是在想那個拉賈帕蘭。”許三笑沉重道:“雖然我知道自己還差的遠,卻一直堅信憑我的智慧可以彌補這種差距,見識了帕蘭的神乎其技后,我才知道自己的想法錯了,本以為智珠在握,到最后卻全靠一個腦瓜不大靈光的何小妹才勉強過關,這就是絕對實力上的差距。”
李燕蹲下來,靠在許三笑肩頭上幽幽道:“我才不關心這個,我一直在想那個時候,他撲上來的剎那,你的第一反應是把我擋在身后一把推開,這輩子,有那么一瞬間,對我來說足夠了。”
許三笑嘆道:“你倒是容易滿足,可你爸爸卻不會這么想,這件事若是讓他知道,我怕他會再來帶走你。”
“傻瓜,天下哪有不希望女兒幸福的爸爸?”她緊緊抱住許三笑的手臂,努力讓彼此之間聯系的更緊密。
“天下也沒有放心女兒置身險地的父親。”她說的是人之常情,但許三笑身為男人,卻不敢跟她一樣樂觀。
仰首看天,云靄正散盡,露出繁星點點,大時代的序幕即將拉開,這個時代注定會英雄輩出,正如這天上的繁星。而那各方勢力便如這星空中獨占一方的星座。而自己已經擁有了一座星座,卻還缺少耀眼的資本。
“你在想什么呢?”李燕順著許三笑的目光,看著星空柔聲道:“你知道牛郎和織女在哪里嗎?”
同一片星空,落在不同人眼中便會呈現出不同的樣子。而她的聲音溫柔極了,流水一般沁入許三笑的心田,撥動著他的心弦。許三笑不禁張開手臂將她攬入懷中,
“我不喜歡做牛郎。”許三笑說道。
“討厭!”李燕大概是想到了午夜牛郎,誤會了。
許三笑道:“如果我像他那樣一年才能見你一次,擋在我身前的別說是一條河,就算是玉皇大帝如來佛祖,我也要想辦法把他們踩在腳下。”
情話的重點從來都不在話上,而只在于情,只要有情在,最簡單直接的話也會充滿詩情畫意。李燕大為感動,將頭深埋在許三笑懷中,雙手環住許三笑的腰,摟的緊緊的,不住道:“你一定行的!許三笑,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
許三笑將她打橫抱起,放在腿上,忽然問道:“明天去領證好嗎?”
李燕眨了眨眼,驚訝問道:“你這算是向我求婚?”
許三笑微微遲疑了一下,點點頭,道:“如果你這么想,那就是了。”
“不干!”李燕扭身掙扎了一下,“休想這么簡單就便宜你。”她掙扎力道不大,暴露了她的真實想法。
許三笑直接忽視了她的矯情,霸道的將她抱起,走向招待所,道:“這事兒就這么說定了,為了你們,也為了這個時代,我要更加努力才行啊。”
一大清早,許三笑正在湖邊用功。霍大鵬就跑來,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伍次仁事件發生已超過一星期,公安局全力追查兇手,所有證據都指向招待所內部,卻始終不能構成完整的證據鏈。于豐收對案情心知肚明,卻苦于沒有實證,又礙于許三笑在,更不敢采取強制手段,百般無奈下便開始逼著新來的刑jǐng隊長霍大鵬。
許三笑知道,他這是不想承受壓力,借霍大鵬逼著自己表態。此案乃是楊洪昌一手策劃,雖然沒有取得他們理想的結果,卻是無心插柳被何小妹擴大成一條很容易會引發民族矛盾的導火索。如今已經成為梁柏濤等人向自己發難的重要攻擊點。梁柏濤和楊紅菱名正言順的逼著于豐收限期破案,但最終,這份壓力還是落到了自己頭上。
該怎么辦許三笑心中已有主意,便是嫁禍于人。之前其實就有過這個想法,但一直苦于沒有合適人選,又不想嫁禍無辜,所以才一直沒有實施。現在這個合適的人選有了,季通玄本領通玄,又是一貫道的人,拿他做文章正合適。在他身上施術,讓他自承是兇手,再把他交給公安機關,倒要看看梁柏濤那伙人能怎么辦?
許三笑把白甲的電話號碼給了霍大鵬,吩咐道:“給這個人打電話,就說是我讓你聯絡他的,其他事情你就正常按照程序走。”
霍大鵬表示明白,帶人匆匆去了。
自從上次抗爭了一下后,何小妹最近都不用起大早,這會兒剛剛起床溜達到湖邊,看著許三笑在那里擺太極混元樁。看了一會兒忽然咯咯笑道:“你這么練下去,十年見效都算快的,還不如每天早上跟我來一場“早課”管用。”
許三笑不為所動,道:“不然還能怎樣?哪怕只有一丁點進步也總好過原地踏步。”
何小妹笑嘻嘻道:“這太極混元樁確實是一門了不起的養生體術,可惜你的體術基礎太差勁啦,根本不得要領。”
她雖然人有點秀逗,但功夫境界卻是貨真價實的神道宗師,這方面的眼力和體悟絕非自己能夠比擬。許三笑收了架勢,主動湊過去問道:“你有什么好的想法?”
何小妹道:“你之前學到的體術功夫,不管是少林禪武宗的意拳小架,還是現在正練習的太極混元樁都過于高級了,本來呢,以你的體力水平本來是很合適的,但傳你這兩門功夫的人卻沒想到一個擁有你這么高體力境界的家伙居然是個武道菜鳥,又或者,他們知道你是術士,傳你這兩門功夫的目的只是想幫助你強身健體。”
又道:“所以,你現在的修行是頭重腳輕根底淺,想要在這方面奮起直追,就更要拿出耐心把時間花在基礎上。”
許三笑知道她孩子心性,又喜歡充大,最愛人家夸贊,便贊道:“你真是越來越有見識了,那你說說看,有哪一門的基礎功夫是適合我練習的?”
“瑜伽!”何小妹被夸的挺高興,爽快的說道:“實際上所有拳法的基本功都適合你,但我認為最適合你的還是瑜伽,首先你的精神修養高深,可以很好的領會瑜伽的奧義,另外瑜伽的動作相對柔和,鍛煉效果卻極佳,看起來也更美觀些,比較適合你的身份嘛。”
許三笑明白她的意思,自從自己來到北溝縣,每天rì常生活中的一言一行都有人在暗中關注。練習瑜伽的確要比練那些呼呼呵呵的拳法要更合適。
“你說的挺有道理,但我要學的是真本事,不是路邊隨時能買到的音像資料。”許三笑撓頭道:“白甲跟我說過,在印度,真正高深的瑜伽術只有婆羅門中的高級人物才有資格練習。”
何小妹很為自己的意見受到肯定而高興,得意笑道:“你呀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那個拉賈帕蘭拿走了你的手機,你給他打個電話,問問他不就成了?”
許三笑想了想,覺得她說的并非不可行,拉賈帕蘭是瑜伽大圣師,對他而言,適合打基礎的高等級瑜伽術應該不是難事,而自己可以利用他對太陰煉形術的渴望,跟他做交換。點頭道:“好主意,我只要說教他一些太陰煉形術的訣竅,跟他交換,他一定不會拒絕。”
上午九點鐘,縣委辦公樓大會議室里,許三笑正在主持縣委常委會議。主題是討論縣委組織部的老高退休后誰來接替的問題。在這件事上,省委組織部長商季夫在離開北溝縣之前便已定下調子,所以這個所謂的討論其實只是個過場。
市委組織部的翁副部長把盧素梅介紹給在座常委們認識,許三笑還裝作剛認識盧素梅的樣子,代表縣委對她的到來表示了熱烈歡迎。梁柏濤也捏著鼻子說了幾句表示歡迎的話。這件事就這么定下來了。許三笑在縣委班子中,終于有了一個鐵桿嫡系。
散會后,許三笑在辦公室里跟王峰密談了一番。既然想要在北溝縣干一番事業,就必須要規劃出短期和長期的目標,必須有施政的具體想法。許三笑的想法是在不改變生活習慣和影響文化傳承的前提下,改善少
許三笑還記得曾經答應過葉皓東,要在兩三年內全面改善山南西北部山區的交通狀況。如今已到了兌現承諾的時刻。
王峰并不認同:“目前咱們在北溝可以說立足未穩,縣委班子還沒統一,現在就做這件事,需要承擔的風險太大了,首先是經費問題,縣財政被梁柏濤牢牢掌握著,景區財政則攥在楊洪昌這個旅游局黨委書記手里,咱們想要動這么大一筆錢,他們肯定會百般阻撓,其次是施工過程中的安全風險以及涉及到動遷問題時,容易激化民族矛盾的風險,太容易授對手以口實了。”
許三笑擺手阻斷王峰的話,道:“王大哥,我找你來討論這件事,不是問行不行的,而是討論怎么干的問題!”
王峰苦笑不已,他閱歷豐富,熟諳官場生存法則,深知許三笑的想法過于激進冒險。但同時經過了這幾年的磨合,他更知道許三笑的個性,一旦決定下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底。見許三笑決心已下,只得在心里嘆了句,可為難煞老夫也。
“既然如此,就請您說具體些吧,需要擴修的路有那幾條,新增的縣級分支線路又有幾條,先區分出主次來,我立即便組織工程方面的專業人員去實地考察,我的意見是要先易后難。”
許三笑滿意一笑,找出北溝縣交通圖,比劃著介紹道:“前陣子我出去考察過了,目前來說最重要的一條路當屬這條國家級的入藏公路。”
王峰略有不解,道:“就全省而言,主要的入藏途徑有好幾條,這條公路一直屬于不太重要的,前年又新通了鐵路,這條路就幾乎成了可有可無的,所以受損嚴重后卻一直沒有修,您主持修它似乎有些費力不討好。”
許三笑并不就此討論,而是說道:“當然不能一上來就修這條路,那樣的話阻力太大了,我的打算是先升級幾條方便山里少
就可以拿到常委會的主導權,我的目標是縣委副書記吳福然。”
王峰道:“拉攏人心無外乎威逼利誘道義相交那么幾個手段,關鍵是咱們要先弄清楚他是個什么樣的人,不過這肯定需要時間。”又道:“當然,也有比較簡單的方法,就比如您在山鎮新區時對李東耀做的那樣。”
許三笑搖頭道:“這事兒我有說不出的苦衷,而且這么做并非沒有一點后遺癥,有道是強扭的瓜不甜,假如有一天吳福然幡然醒悟過來,咱們反而會因此豎敵,我的想法還是盡量少用這些旁門左道,免得眼下一時爽快卻要為rì后拉清單。”
“我完全贊同您的想法。”王峰對許三笑的話深以為然,說道:“其實有些話我很久前就想跟您說了。”
許三笑擺手道:“我知道你要說什么,放心,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那些江湖關系對我來說始終是一顆定時炸彈,但我想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任何事情都是相對的,這些江湖關系和手段有時候能幫我解決很多大事,用好了,未必不能成為一大臂助,而且,你難道忘了嗎?當rì咱們第一次談話時,你提到的,一個人在這條路上要想走的好走得遠,身邊便必須既要有擦粉增光的人,又得有干臟活的人。”
王峰點頭道:“我只是希望您能把這方面的事情盡量多交給劉楓去做,當初在艷陽縣搞程雪峰的時候,很多事情都是劉楓做的,效果也很好,可不知為什么,后來搞李東耀時,很多事您都是自己親力親為,這實在不是個好現象。”
許三笑不能跟他解釋雜道和修行上的事情,更無法對他言明自己目前在江湖上的敵人都是劉楓應對不了的角色,只好點點頭,敷衍道:“你說的有道理,這方面我會注意的,吳福然的事情如果有需要劉楓的地方,你直接聯絡他就行。”
二人很快統一了認識,先修小路爭民心,同時搞定吳福然,確保常委會上的主導權。話至此,再多說也沒有意義,王峰索性不勸了,起身告辭離開,具體執行去了。
許三笑送別王峰后來到窗口,只見窗外陽光明媚,不遠處熱鬧的中心街區里人頭攢動,熱鬧非凡。于豐收的車剛剛駛入縣委大院。看來白甲已經把季通玄交給縣公安局了。
這個世界永遠充滿了矛盾,陽光下的熱鬧繁榮的背后卻隱藏著無盡黑幕。揭開他們自己就是善良的嗎?許三笑捫心自問后得出了否定的答案,善心永存,但惡念同樣片刻不離,一個人若想成就非凡事業,就必須學會在矛盾中尋求平衡。一旦失去了這種平衡,距離失敗也就不遠了。
敲門聲響起,方厚德在門外說:“許書記,公安局的于局長有急事要向您匯報。”
許三笑開門問:“是不是伍次仁那件案子有進展了?”
于豐收站在方厚德身后,額首道:“兇手已經抓到了,審訊工作也很順利,兇手親口承認了作案的全部過程,不過我不只是為這件事來的。”微微遲疑了一下,才又道:“許書記,縣公安局那邊出了點狀況,門口聚集了很多藏族群眾”
ps:謝謝情末的打賞和各位的
左道官途 第四百四十六章 解僵局,三笑妙策安北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