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雨夜復活

連陽看了看發呆的王叔，問道：“幾點了，還多久？”王叔郁悶了，“你這是第八次問我時間了，你就這么著急投胎啊，還有你明明有機會可以保住自己的命，為什么不爭取？”王叔問道。

“你是說我為什么不向法官說我是要報仇所以殺人什么的，但這并不能成為我殺人的理由，我必然會死，又何必惹出笑話，這會更讓人看不起我。就算我沒有被判死刑，你認為我活的下去嗎？”連陽這次出奇的并沒有抵觸王叔所問的問題，反而回答的那么鏗鏘有力。

是啊，自己真有機會翻案嗎？至少連陽認為自己沒有，你見過連續殺死七人的罪犯不被判死刑的嗎？要不是輿論壓力，憑風家的能力，他不會在這里，而是在風家受酷刑。他能活到現在，完全是風家的妥協，這也是他能進監獄的原因。

一個多月前，連陽被捕了。沒過多久，連陽就收到法院的傳票，然后自己就被押送到蒼南市最高法院。去法院的路上，連陽被外面的情況嚇了一跳。因為連陽在路上看到各種各樣的橫幅，橫幅上寫著“英雄連陽，懲奸除惡，罪不至死，請求輕判”，還有的寫著“連陽，你到地下不會寂寞”，連陽懵了。什么時候自己成了英雄，什么時候自己的名字家喻戶曉了，連陽想問押送他的警察，但一看那令人蛋疼的臉色，連陽立馬克制了這種想法。

連陽被帶到審判席上，站在被告人位置上，連陽才有機會看清楚大堂內的情況。審判長是一個接近60歲的老者，額頭上幾許白發顯示老者的年紀。而其他3個副審判長分別是倆女一男，一女帶著金絲眼鏡，顯得比較年輕，另一女已經步入黃昏了，看起來有5o幾歲了。至于其他人連陽沒有關注，也懶的關注，畢竟他認為這一切就是個形式而已。

“現在我宣布，關于連陽殺七人案正式開庭，全體起立”審判長用莊嚴的聲音說道。…………

審判出奇的順利，那是因為連陽太配合了。幾乎半小時后，審判長就開始做最后的總結了。“現在，本庭最后再一遍問被告嫌疑人連陽，你是否在2天前，也就是年月日，連續殺害風華、王強、小虎。小耀、光頭男、路人甲、路人乙？請回答，注意這是你最后一次機會”審判長莊嚴的問道。

“是”連陽冷冷的回答道。

“那你對你所犯下的罪行可有悔改之心，請犯罪嫌疑人認真回答，這將會對你的宣判產生影響”審判長對連陽看了看說道。

仿佛只要連陽說個悔字，就免除他的罪行似的，但連陽并不領情，冷冷回道：“毫不后悔。”

“那么現在本庭做最后陳述…………現宣判考慮到李陽認真回答本庭所問問題，絲毫沒有隱瞞，現判處犯罪嫌疑人連陽死刑，緩刑2個月，剝奪政治權利終身，所有請求一律駁回，退庭”審判長最后說道。

連陽從回憶中緩緩回過神來，甩了甩頭，自語道：“既然選擇了，就要走下去，那怕一錯到底。”

王叔看了看表，對連陽說到，“時間快到了，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連陽回道：“沒有了，走吧。”

王叔打開關連陽牢房的鎖，嘆息了聲，然后領著連陽向刑場走去。

王叔走的很慢很慢，似乎想讓連陽多活些時間，連陽領會王叔的意思，并沒有拒絕，深深的呼了口氣，仿佛想要一次性把一生的空氣全部在此刻吸到肺里。此來說明自己在這世界曾經存在過，或許這是連陽對世界的一種留念吧。連陽感覺這條去刑場的路很長很長，仿佛這條路比自己這20年所走的路都要長，路的終點也就是他人生的終點，王叔也有同樣感覺，因為王叔希望這條路，沒終點，這樣……路終究是走完了，王叔的送行也到此結束。

連陽在走上刑場那一刻，轉過身來對王叔說：“如有來生，一定好好報答你。”王叔笑了笑說道：“我等著，連陽小子。”

連陽哈哈大笑說道：“會的，王叔。”轉過身去，連陽剛走到刑場中間，原本晴朗的天氣瞬間變化，烏云黑壓壓的籠罩著刑場，好像上天都憤怒死的，而連陽正等待著執被行槍決。

連陽走到刑場中間，等待著死亡的降臨，連陽看到倆個士兵走上刑場，然后緩緩閉上眼睛，心中默默的對自己說了句：“爸，媽，我來陪你們了。”說完好像心中的害怕一掃而光，而此時連陽的心情變得好平靜，好平靜，沒有一絲波浪，甚至連呼吸節奏都是那么的平穩，沒有絲毫改變。似乎被槍決的不是他，而是別人。

連陽聽到“鳴槍，上膛，準備，瞄準”時，一個念頭突然閃現在心頭，那就是如有來生，自己的命運絕對不能被人擺布，我的命說了算，我不想死，誰也奪不去，就是神也不行。連陽似乎在等待下一命令，卻感覺時間剎那間流逝的好慢好慢。

連陽原本平靜的心都有點顯得慌張。畢竟沒有一個人可以真正的慷慨赴義，誰不珍惜自己的命，誰又想死了。幾乎條件反射，連陽睜開了眼睛，就在睜開眼睛的那剎那，耳邊傳來一個死神般的聲音——“發射”。

連陽腦海中最后一個想法就是，這丫的耍他，連陽“蹼”的一聲倒在了地上，然而誰都沒有注意到連陽在倒地那一刻眼中閃現出的倆屢光芒，一金，一血紅。緊接著腦門一疼，連陽就沒自覺了，只感覺到白光一閃，自己就到另一個地方。

拿旗子的那名士兵，緩緩的向連陽的尸體走了過去，然后拿出藏在胸腔的手槍，手槍早就按上了消音器，朝連陽的腦袋連補了2槍，然后叫人把尸體丟到了刑場后山。

連陽了失去意識，如果連陽可以審視自己的身體的話，連陽會發現自己只是一團白光，而這團白光正是在每個人的神海中。時間仿佛靜止，又仿佛過了千萬年，如果連陽醒不來的話，連陽就真的死了。忽然連陽的神海中回蕩著一個虛無縹緲的聲音，這個聲音聽起有一種古老滄桑的韻味。

“醒來，醒來………”連陽感覺自己睡了很久很久，連陽甚至忘記所有一切，忘記了自己已經死了，連陽就那樣似存在，又虛無的漂浮著，不會思考，不會走動。這時連陽神海中漂浮著六個似金色又似血色的古老篆字，連陽的本能驅使著他向篆字飄去，那六個字分明是“逆命者，逆天也”。

連陽的尸體被拋在后山上，等著明天被處理。因為他的尸體被風家預定了。

大雨沖刷著連陽的尸體，而此時連陽的頭上原本有三個窟窿的卻變得只有倆個了，而且這倆個還在慢慢的慢慢的愈合。連陽當然不知道這一切，連陽現在很幸福，也很痛苦，幸福的他恢復知覺，痛苦的是這知覺讓他痛不欲生。當連陽即將接觸到那六個篆字時，那六個篆字一閃，閃進了他的意識中，也就白光中。頓時白光一陣激蕩，然后光芒四射，然后白光團劇烈的晃動，好像要分離似的，緊接著白光恢復到平靜。

后山連陽的尸體，連陽頭上的窟窿已經完全不見了，而連陽的長相也隨之變化，凸出的臉頰變的消瘦，原本堅挺的鼻梁變成塌了點，額頭也略微變的平攤，現在就是連陽他媽都不可能認出連陽了，而此時連陽的眉頭卻動了動，連陽要醒來了。

天上的大雨依然不知不倦的下著，一滴雨水要落在連陽的眼袋上，連陽突然睜開了眼睛，然后又閉了閉眼睛，似乎想要溢出流進眼眶的雨水，然后連陽在睜開眼睛，想要爬起來，忽然發現全身無力，連陽張開口，接了接雨水，然后手指摸了摸地，感覺是實體，似乎才相信自己真的復活了。

過了許久，連陽恢復了寫力氣，掙扎著爬了起來，背部躺在一顆樹干上，似乎在想自己為什么會復活，只感覺到大腦一陣眩暈，然后就睡過去了。

深夜凌晨3點，這是一天之中最暗的時候，也是黎明即將來臨的時刻。而原本睡著的連陽此刻醒來了，連陽的身體恩然沒有什么力氣，連陽隨便抓了把葉子，就往口里送，連陽知道他們不會就這樣放過自己的尸體的，如果再沒有力氣，等天大亮時就是自己的死期就會再次降臨，鬼知道自己再死后還會不會復活，連陽絕對不會讓這次的命運再像一前一樣，讓人擺布。吃些草葉，連陽發現恢復的力氣更多了，人也精神了許多，連陽連忙有抓了幾把葉子，隨隨便便嚼了就往肚子里咽，然后掙扎著站起來了。這時已經四點了，又是夏天，天空已經有點魚肚白了，行人走路是沒問題的。

連陽選了個遠離刑場的方向，慢慢的朝那個方向走去，一邊走還不往抓幾把葉子，好像葉子很美味似的。連陽走后沒多久，大概六點多的時候，三個人來到了原來放連陽尸體的位置，一個人手里拿著尸袋，他們就是運送連陽尸體的人。

只是現在他們很害怕，因為連陽的尸體不見了，拿袋子的小聲問道：“胖子是丟這里嗎，怎么沒看到？”胖子回道：“是啊，我當時還在這顆樹上做了記號，你看這里的痕跡，就是我用鐵片刮的，猴子你當時和我一起丟的尸體，你是知道的。”胖子指著連陽躺過的那顆道。“嗯，確實啊”三個中最瘦小的一個道。“那怎么不見了，難不成尸體會跑啊”拿著袋子的又道。

“現在不是爭論的時候，現在尸體不見了，我們該怎么交差，要是我們空手回去，下場不一定好于連陽”猴子對其他倆人道。

“胖子你不有把手槍嗎，有消聲器沒？”拿袋子的人道。

胖子道：“有。”

“那就好，還記得小耀不，就是在商場和風少一起被殺的保鏢，他和連陽的身材差不多，他的尸體就在停尸房里，我們可以這樣……”那袋子的人再次道。

“果然不虧是人販子，好就這樣。不過這這事千萬別透露出去，否者我們都有生命危險”猴子道。

就在人販子，猴子，胖子三人商量怎么替代連陽的尸體時，連陽現在已經在一條公路上了，只見此時的連陽全身的蹲在公路旁邊，等待著過往的車。至于連陽身上的衣服，早被連陽上公路前丟林子里了，否者一身囚衣，是個人都不會停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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