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埋下伏筆

別人不清楚，徐曉明卻是知道，亞視能夠在成立之初頂住來自無線方面的壓力，林夕拍攝的那兩部武俠劇的作用發揮的作用無可替代。

特別是現在的《亞洲好聲音》，才是第一輪比賽節目收視率就突破50，更重要的是這個節目產生的巨大社會影響力，完全可以讓亞視更上一個臺階，徹底擁有和無線叫板的實力。

可這一切美好的愿景，都在林夕的這個電話里徹底化為泡影。

從邱徳根辦公室離開，徐曉明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巨大的失落當中，一路上，無論是誰和他打招呼，他都是不理不睬。

回到自己辦公室門口，助理走過來剛準備開口說話，就被徐曉明抬手制止了。

“什么都不要講，我現在心情不好，就是天塌下來都不要來煩我！”

助理還沒來得及說把“可是”兩個字說出口，徐曉明已經走進辦公室，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進門之后，徐曉明先是脫下外套丟在一旁沙發上，跟著就開始扯脖子上的領帶，可沒等他做完這一切，他整個人卻愣住了。

因為對面辦公桌背后，那個本應該屬于他的位置上，林夕正坐在那里朝他微笑。

徐曉明回過神來，使勁眨了眨眼，終于確定自己沒有看花眼。

“怎么，不認識我了？”

林夕開玩笑地說了一句。

徐曉明聽完后一言不發的轉過身。拉開辦公室門，把腦袋伸了出去叫住了還沒有離開的助理。

“你現在給我守在門口，誰來了都不讓進，包括根叔！”

顧不上助理一臉困惑的表情，徐曉明砰的一聲又把門給關上了。

這次不僅關上了。而且還上了鎖。

做完這一切，徐曉明這才轉過身，苦笑著看著林夕說：“你都已經決定不和亞視合作了，還來找我干什么？你不知道剛剛根叔在辦公室里發了多大火，就差沒有直接罵你是養不熟的白眼狼了！”

林夕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聳了聳肩，“現在這情況。我去直接找根叔也不合適啊！”

徐曉明有些氣急敗壞的走到林夕面前質問道：“那你來找我就合適了？今天這事要是傳出去，你讓我以后還怎么繼續在亞視立足？”

“你先別激動，聽我把話說完。”

林夕指了指辦公桌旁的轉椅，示意徐曉明先坐下再說。

徐曉明也沒多想就坐下了，確實他之前在邱徳根辦公室里也站得夠累。可是才一坐下他就意識到不對勁兒，這里好像是他的辦公室，怎么現在感覺林夕成了主人，他反而變成了客人了呢？

沒等徐曉明從這件事里繞過彎來，林夕就又開口問說：“我做這個決定的原因你都知道了？”

徐曉明開口就說：“不就是邵毅夫拿邵氏院線來作交換嗎？我就不明白了，你說你要拍電影，現在你和嘉禾、金公主關系都不錯，為什么專要在邵氏這一棵樹上吊死？”

林夕重新打量了徐曉明兩眼。仿佛第一次認識他一眼。

“這番話要是從個外行人嘴里說出來，我都不會覺得意外，你說這種話就有些讓我想不通了。院線對一家電影公司有多重要，難道你不知道？”

林夕問出這話，徐曉明頓時就說不出話來了。

“別看嘉禾、金公主現在和我關系都不錯，但只要我一天沒有自己的院線，就的一天都看別人的眼色行事，換作你是我。你會甘心嗎？”

徐曉明繼續無話可說。

“好吧，我們不說邵氏院線。就談談亞視吧！沒錯，亞視確實給了我別家電視臺都不可能給與我的成名機會。但我也用行動回報亞視了，不說對亞視發展做了多大貢獻，但至少我也不虧欠亞視任何東西，這一點你不明白，但是根叔明白，所以我打電話跟他說這件事的時候，我知道他很生氣，但他最終還是沒有說什么。”

林夕說到這里，徐曉明突然抬起頭。

“那是因為他并不知道你和我偷偷摸摸做的那些事情！”

“我和你做了什么？不就是讓你幫忙培養幾個演員嗎？在這之前我已經和你說得很清楚了，這些人即便是我以后不來挖人，等他們在電視臺發展一定階段之后自然也會離開，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說這種事情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站在你的角度這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可是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徐曉明拍著自己胸膛，大聲問道。

這一刻，林夕突然有點不敢和他目光直視。

對于亞視，一定要讓林夕說有虧欠的話，那么他覺得唯一對不住的就是徐曉明，從頭到尾徐曉明都很幫他，而他卻一直有在利用徐曉明的意思。

“本來我在電話里已經把事情都和根叔說清楚了，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完全沒有必要再過來這一趟。”

“我倒是希望你不來，這樣至少不用讓我感到為難。”

徐曉明一聲長嘆，語氣跟著也軟化了下來。

林夕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徐曉明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放心吧，我這次來是準備最后給你送一份大禮的。”

這話要是放在平常徐曉明可能不會覺得有什么問題，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說出來，他就不得不懷疑林夕是不是別有目的了。

“以前大家有共同的立場，你要做的事情只要對亞視沒壞處，我都會盡力的幫你，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要是對亞視沒有明顯的好處，我是不會答應的。”

林夕假裝生氣的抱起手來說：“《亞洲好聲音》未來五年的獨家播映權，你答應還是拒絕？還有我未來五部武俠小說的電視改編權，你要還是不要？”

“你說什么？”徐曉明一下子站了起來，瞪大眼睛看著林夕，仿佛自己剛才聽錯了一般。

“我不是在開玩笑，剛才我說這些都可以簽給亞視，就和之前正常合作那樣，沒有任何附加條件！”林夕一本正經地解釋說。

徐曉明嘴巴長得大大的，半天都合不攏。

過了好半天，他這才費力的開口問道：“你不是答應邵毅夫不再和亞視合作了嗎？你這樣做，邵先生能答應？”

林夕很輕松的撇撇嘴，說：“如果是在談判前這些就已經成為既成事實，六叔知道了又能奈我何？”

這話聽起來很有道理，可徐曉明總覺得哪里不對。

“那這樣一來，你和邵氏的談判中豈不是沒有了任何的優勢？”

“誰說我沒有任何的優勢？現在只是《亞洲好聲音》就已經給無線帶來巨大的壓力，要是我再繼續幫亞視搞出新的節目，無線還能坐得住嗎？對于無線而言，當務之急是要防止我再幫亞視開發出新的拉動收視的節目，對于亞視已經擁有的節目，他們是不是太在意的。”林夕語氣淡淡地回答道。

徐曉明忍不住說道：“那你豈不是陰了邵先生一次？”

“你以為六叔這時候把邵氏賣給我就安了多好的心？他就是想讓我去跟鄒聞懷、雷覺坤這些人去斗個你死我活，他好在一旁看熱鬧。我這么做，也只不過是禮尚往來而已。”

林夕的話只解開了徐曉明心里的部分疑惑，還有一件事他想不明白。

“你剛才也說了，其實你并不欠亞視什么，為什么臨到頭來還要這么幫著亞視？”

林夕一攤手，“原因我剛才不是解釋了嗎？臨走之前覺得對不起你，所以留了這么一份大禮給你，有這份功勞在，就是根叔也不好說你什么了吧？”

“你覺得我會信嗎？”徐曉明盯著林夕的眼睛，“我相信你這么做是為了我好，但這絕對不是你主要的目的！”

林夕有些苦惱地將頭轉朝一邊，皺眉問：“這種事你心里清楚就好了，為什么一定要說出來？”

徐曉明忍不住面露失望。

“你都要走了，還不肯跟我說實話？”

林夕轉過頭來，看著徐曉明說：“那你知不知道，有時候謊話反而更讓人感到心安？”

徐曉明明顯愣了一下，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問到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

“你要聽真話是吧？行，那我就實話告訴你，我為什么要這么幫亞視，是因為在我實力還沒有壯大到能夠完全吞下亞視或是無線一方的時候，我希望這兩間能夠保持一個勢均力敵的狀態，一家獨大的局面會影響我未來的計劃，說這個你應該明白了吧？”

徐曉明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臉上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雖然他之前就有這方面的猜測，但親耳聽到林夕承認又是另外一番震撼的感受。

他正好開口說話，林夕卻伸出一根指頭放到嘴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這件事出我嘴，入你耳，不希望再有第三個人知道！現在我不會逼著你站隊，因為還沒有到那個時候，但是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我希望你能和我站在同一邊！”(

笑傲香江 第173章 埋下伏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