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錢的重量

說是劫持，不如說是盜竊。在群保鏢的保護之下，大少爺就這樣被人偷走。這是盾牌安保春風得意后，連續遭受到第二次打擊。第一次就是車小姐被槍擊。這次更離譜，對方輕松偷走一個大活人。不過他們并沒有報警，報警的是酒店值班經理。值班經理第一時間讓保安封鎖了酒店所有出口，警察到達時候，正是晁蓋給電器蘇打電話時候。

酒店的保安是聽海安保公司的編制，很快聽海公司就了解了情況。荀宣聽聞情況后在指揮中心和李起通話：“你的貨沒出事？”

李起答非所問：“奇怪，電器蘇和水滸是不是有私人恩怨？怎么會瞄準了對方下手，絲毫不顧慮風險。”

荀宣道：“我也很奇怪這問題。對方兩次襲擊蘇蓉沒有得手，按照道理來說，不應該會再對蘇家進行襲擊。而是應該快速化整為零。我相信其中一定有原因。”

“第一個原因，他們現在缺錢。第二個原因，內部出現問題。第三個原因，有人雇傭他們綁架蘇家人。第四個原因，蘇家有內殲，是聯手作案。”

荀宣考慮一會道：“第三和第四個可能很大，或者兩者皆有，也許雇傭水滸就是蘇家人。我聽說蘇家少爺之間關系可不太好。特別是二、三少爺，他們不滿大少爺主營電器，三少爺又有點身世故事。但是蘇蓉完全無足輕重，何必要屢次針對她？”

“或者是四個原因都有。某少爺缺錢，需要一筆現金。”李起道：“你還是先盤查下內部人的財政狀況。”

“沒有委托，我們又不是警察，盤查個屁。我就是和你進行下學術的探討。順便提醒你注意下蘇蓉的安全。”荀宣道：“現在警察被擋在山莊外面，交涉了一小時，電器蘇仍舊是不愿意讓警察插手，并且到處打電話找人把警察驅散，讓他們不要過問這件事。”

“大少爺的兒子四歲，我個人覺得綁架他兒子比綁架他要容易。也說不準只是一場戲。”李起無所謂笑道：“左右和我們沒有關系。”據統計，綁架案中有三成以上是有內殲。因為經濟原因自編自導綁架案也占了5。

“好吧，再見。”

“再見！”李起掛電話。他在家里洗澡換衣服。蘇蓉在外面打電話約見一位閨蜜。如果沒有意外，一會就是逛街。女人心情不好要購物，心情好更要購物。蘇蓉心情不錯，最少通過今天，自己的爸爸更加了解了趙云的為人，趙云的表現為自己取得資本。當然，至于怎么和麗薩公平競爭追求趙云，蘇蓉沒有想那么深遠。

李起并沒有告訴蘇蓉她的哥哥被綁架，洗澡后換了衣服，照鏡子看著臉部鼻青臉腫無處下手，雖然戴個口罩掩飾。圍攻自己不是小嘍啰，個個拳重腳狠。李起比較擅長卸力，當拳頭打在臉部時候，會條件反射后仰，減輕傷害。但即使這樣，如果沒有米悟支援，李起已經束手就擒。

兩千萬人民幣有多重？這沒有確切的答案，因為錢幣會有磨損或者沾污。但如果是新幣，大概在兩百五十公斤左右。電器蘇的面子沒有哪家銀行敢不賣。蘇磊武裝護衛加班加點的運鈔，幾家銀行派專人到莊園清點交接。到了凌晨兩點，兩千萬的紙幣分成了四袋旅行包放置在電器蘇的面前。每袋錢幣的重量為六十多公斤，相當一個成年較瘦的男姓重量。每袋旅行袋分別五百萬。

兩千萬對電器蘇來說，毛毛雨。電器蘇恨不得直接把錢交給對方換取自己的兒子。但他必須面對現實，怎樣運輸這高達兩百五十公斤的錢幣。警方私下聯系電器蘇，表示他們可以完全不插手，但是希望電器蘇能讓兩名臥底警員幫助運輸錢幣。他們保證不在交易前后進行任何形式的抓捕，只為了在交易過程中發現更多的線索。

電器蘇拒絕了這個要求，作為一個商人，無商不殲。精明的電器蘇當然也想到有內鬼的可能，他不會排除這個可能而讓警方介入。兩千萬和一個兒子，兩者太不成比例。那應該讓誰陪同自己呢？電器蘇第一個想到的竟然是李起，第二個想到是趙云。平心而論，這兩人在醫院的表現讓電器蘇很滿意，如果不是這兩人都很囂張的話，自己還會提攜他們。

但找李起的電話立刻被回絕，聽海安保表示，李起目前正在保護蘇蓉，在委托結束前是不會接受新的委托。聽海安保同時表示，他們有很多優秀的人員可提供，但電器蘇一點興趣也沒有。已經恢復自由的趙云也不干。趙云現在恨死電器蘇，一個騙局把自己的老底給泄了。他現在就祈禱李起眼睛瞎了，或者剛出門就被車撞死……實在不行就祈禱李起是個正直勇敢的好人，不要泄露自己的身份。

趙云正在給李起打電話：“起哥，身體還好嗎？”

“呵呵！”李起笑下。

“老大，你不要耍我。”趙云淚奔：“我仇家很多的。”

“你這么能打，怕什么仇家。”李起反問。

“全是小人，你說怎么辦。”趙云想想干脆道：“得，你開個條件。”

李起道：“我知道你這樣道上的人，身后還有專業道上人銷贓渠道，有自己的情報來源。你幫我查幾件事，我就答應保密。”

“你說。”

“第一件事，我要知道克林島國的王冠下落。第二件事，我想知道夜鶯采購員的身份。”

“內殲，你耍我？第二件事根本不可能做到。夜鶯走的是貨人雙線的采購，我從來不喜歡和刺客采購員打交道。”

確實有點強人所難，夜鶯身份連is公司都沒有記錄。李起道：“好吧，那換一件事，聽海有位夜鶯殺手，我想知道他的身份或者實用的線索。”

“靠！”趙云沉默一會：“第一件事我有把握，第二件事，我不敢肯定，但我會盡力。”

“成交！”李起本來就沒打算把趙云身份公布出去。最主要是因為他也有道上的背景，只不過被洋裝包裹而看不出來。他不會去得罪這些道上的人。這個道不是黑道也不是白道，而是少量的習武之人，在這個熱兵器時代，他們之間有不成文的規矩。低調而不懦弱。雖然可能老死不會相見，但如果一方有難求助，必然會獲得最大的支援。盜俠的銷贓渠道無人知曉，盜俠的身份從不暴露。那是因為銷贓者也是道上的兄弟。他如果出賣盜俠，全家老小可能會被其他人報復攻擊。道上的人有的是企業家，有的是警察，有的是罪犯，有的是政斧官員，有的是華僑。各有背景，唯一相同，他們對已經可以用珍稀來形容的同類會無償守望相助。這也是蘇磊不敢用槍械對付盜俠的原因，雖然蘇磊不是道中人，但他父親是，和一些前輩經常也有來往。

趙云和李起問題解決，電器蘇的問題卻沒有得到解決。他已經打算，實在不行，就自己一個人去。但是警察提醒又讓他擔心，會不會是仇家故意設置的陷阱，目的不是贖金，而是針對他的刺殺。聽海黑手的事，警方一直在調查。聽海警方萬萬不希望電器蘇在聽海出事。否則那就是一場災難。

經過警方、聽海安保和電器蘇的協調。歐陽劍蘭、江山、蘇磊三人成為電器蘇的新保鏢。他們的任務是保證電器蘇的安全。按照大家預測，綁匪很可能會要求電器蘇親自送贖金。

歐陽劍蘭驅車前往山莊，中途給李起打了電話。凌晨四點，李起已經在睡夢中。今天住的是酒店豪華套房。他和米悟在客廳，蘇蓉在內室。門口有聽海外場的保安駐守。李起閉著眼睛接起電話。歐陽劍蘭不客套，說了事情，詢問李起有什么建議。

對同事，李起就沒有那么推脫。李起道：“有幾個疑點，兩百五十公斤的鈔票不好出手。目前警察部掛牌督辦水滸集團，各地有大額現金存款都可能被監視。為什么還是蘇家？大少爺去商務酒店不是曰常行程，為什么對方能先控制電梯？你們委托是保護電器蘇，不是保護鈔票。這和綁匪利益沒有沖突。如果對方要求電器蘇單獨一個人進行活動，那就有問題了。”

歐陽劍蘭恍然：“你意思是，如果綁匪要求有可能威脅電器蘇，那電器蘇很可能是目標。如果綁匪只是要求錢，那就不關我們的事。”

“恩，不過我相信你和蘇磊一定有一些采證設備。我建議不要攜帶，否則有可能危急大少爺安全。你們是保鏢，不是警察。首要任務是保證安全，而不是抓捕綁匪。”

“這個……是大老板的朋友說服大老板，讓我們攜帶影像、錄音。沒有攜帶追蹤器一類設備。”

“你的任務你自己看吧，我只是建議。”就算歐陽劍蘭打電話來問要不要自殺，李起只是提出建議：不要自殺。

歐陽劍蘭掛了電話，對開車的蘇磊道：“我看就不要攜帶錄音和錄像設備了吧？”

蘇磊道：“即使對方蒙面和變聲，通過我們這精密的設備，仍舊可以還原對方的聲音和頭像。水滸為禍一方，我們必須鏟除他們。”

“萬一被發現？”

蘇磊道：“針孔紐扣攝像機，手表型聲音采集器，很隱秘的。就算被發現，對方要的還是錢，我們拋棄設備就是。”無論是案例還是影視作品，對方在警察圍捕下仍舊要拿錢。蘇磊不相信對方一發現有設備就會一分錢不要的翻臉。

江山道：“我認為這事情還是要通過雇主同意。”

蘇磊沉默一會道：“這事情我不好辦，你們畢竟不是編制里的人。我得到的是死命令。晁蓋這一伙從來沒有留下任何的資料，又是水滸的匪首。這次可以說是唯一一次直接出面的機會。兩千萬，足夠他們享樂十年再作案。聽海打擊了兩伙水滸成員，這兩千萬可能也是他們最后一筆買賣。”

江山道：“要不再問下荀宣的意見？”

荀宣的脾氣很不好，對電話吼道：“知道現在幾點嗎？……”

江山賠笑：“總顧問，事情是這樣的……所以想聽聽你們意見。”

“賭運氣嘍。被對方發現，對方發現后撕票的機率……我覺你們很白癡。光明正大的攝像機不用，卻搞什么針孔攝像機。”

江山忙問：“是什么？”

荀宣有氣無力道：“不好意思，上班雜務太多，下班還要自己收拾房間。很累，我想睡覺了。”

歐陽劍蘭一咬牙道：“明天給你配秘書。”

荀宣呵呵一笑：“這怎么好意思……你們直接用高端旋轉行車記錄儀就好。不過為了防止對方破壞，你們把行車記錄儀影像分到兩線。”

江山問：“萬一對方要我們離開汽車呢？”

荀宣回答：“我的秘書到手了，其他不關我的事。不過個人建議聽從李起的建議，以雇主利益為出發，不要攜帶任何非必要的設備。水滸的規矩是晁蓋制定的，我想晁蓋搜到設備后撕票可能姓很大。這叫做商業品牌，你們帶設備，他撕票。下一單再做，誰還敢和警察有一點點的聯系？我對晁蓋的側寫是，這人具備一定的商業管理經驗。品牌意識比較強。順便補充一句，對方是老手。我個人認為你們沒有拍照和錄音的的機會。”

荀宣也沒有拿好處不辦事的那般無恥，他正面分析了晁蓋撕票的可能姓比大家想像的要高。但這樣讓蘇磊更為糾結。蘇磊電話大老板，把皮球踢給大老板。大老板開始糾結。要不要冒險取證？這是聽海安保第一次發生背景和商業公司運行之間矛盾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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