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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章:滿園春色關不住

更新時間:2014-07-23  作者:誰家江湖
元末最強山賊 第三二章:滿園春色關不住
“你竟也知道?!”趙福生猛然抬頭,難以置信得望向沈默。

“什么?竟真是姓朱?!”望著他一臉的羞憤,沈默忽然好象明白了些什么,頓了頓才道:“是那朱重八的?”

“……你自去看罷!”趙福生只覺所在己并非人間,原來連這么個素不相識的人也知道自己戴了頂天大的綠帽!

看了看地上那娃娃的面孔……沈默也不由沉默起來。這孩子活脫脫便是個小朱元璋!一臉的小麻子,鞋拔子臉,高高的額頭,突起的下巴……

“回去罷。”沈默命人剝了些元軍的衣裳,并在一起,把母子倆的尸身包裹好了,幫著趙福生架在了驢背上,這才一揮手,不無同情的看著他佝僂著的身影慢慢得遠去。

經了這么一場,沈默也不再去什么圓球寺上香。只命人在兩處戰場上打掃清理一番,又把先前陷在坑里的馬車拖出來。便載著算是繳獲來的馬匹兵甲回去別院。

車隊一路走著,再也沒遇著什么變故。可沈默的心卻難以平靜下來……

那個朱八戒竟是朱元璋的孩兒?竟這么陰差陽錯得死在了自己的屠龍刀下……算是怎么回事?

而殺了他的可兒忽里,又怪異得被一道雷電擊中!這又是怎么一說?

座下的車駕隨著官道上的坑洼顛簸著,沈默一腹的心事卻沒有人可以訴說。只好望著窗外,看著那起伏的丘陵,沒有了青草的掩映,祼露出了石塊與枯黃的土地,竟象是一條盤臥著的斑駁丑陋的土龍。

“龍?!”眼中的視覺反映回到腦中,讓沈默忽得一個機靈!朱元璋的兒子被殺了,兇手便遭了雷擊,這是老天的懲罰么?!還有自己那柄屠龍刀的名字……難道說自己隨口起的名字,冥冥中還當真有些天意?

即然朱八戒是死在屠龍刀下。難道說,只有這屠龍刀才能殺了朱元璋?!

難怪!

沈默一掌猛拍在大腿上,終于想明白了為何總是拿那朱元璋無可奈何。看來只怕要用這天外隕鐵打制的屠龍刀才能宰了這位真龍天子!

同車的莫風見沈默一時喜一時憂的,忽然又好象通悟了些什么。也不清楚他在想什么,卻想起另一件事來……

“老爺,這次咱們鬧出這么大動靜。您那縣尉……還能當下去么?”

盱眙縣衙,達魯花赤格蠻爾乞正與縣尹張勉望著眼前的一封公文發著愁。

這封安豐路總管府發來的公文,只說了一件事情:壽春駐軍的騎軍百人隊,在鐘離與盱眙交界之處,遭遇伏擊,損傷過半,原宿州駐軍千戶可兒忽里意外殞命!據聞,伏擊騎軍的正是盱眙縣尉沈默!

“谷師爺,你怎么看?”張勉愁眉哭臉想了半天,也沒辦法破開這道題,只好轉臉看看他的元芳——谷通谷師爺。

“沈縣尉派了人來,說家中有事,要晚些回來赴任。卻不知與此事是否有關……”谷師爺嘆息道:“若是有關,倒還好說。若是無關,只怕卻有些麻煩。”

“哦?莫要繞圈!快快說來!”格蠻爾乞急燥道。

“若是沈縣尉因著此事不敢上任,那當是對朝廷還有所敬畏,或者還能有機會收拾局面。”

“要是他家中當真有事呢?”張勉也著急得問道。

谷師爺搖頭道:“伏擊了朝廷的騎軍,還敢大模大樣在家中處理私務。不想著求托兩位老爺如何掩飾……只怕這沈縣尉真是拿朝廷當作泥菩薩了!”

“你這意思……難道此事當真是那沈默干的?!”張勉忽然想起這個回答之中是預設了前提的。

“兩位大人覺得呢?”谷通無奈得笑了笑道:“滿安豐路,除了沈家,還有誰有四輪馬車?”

“唉……!”格蠻爾乞一聲嘆息得搖了搖頭。公文上寫得明白,伏擊騎軍的人駕著四個輪子的馬車。此事只怕是板上釘釘,沈默脫不了干系的了。可若是他當真不認,自己竟是拿著他一絲辦法也沒有。若是撕破了臉……全縣能打的巡軍卻全都是他的家丁!將來如何且不好說,自己怕是要吃個大大的眼前虧了。

天知道,伏擊騎軍的事情,沈默根本沒去想過。他這會兒還沒回縣城赴任的確是有些私務纏身。其實,是因為族長沈越新近得了個兒子。

沈越的侍姬香梅,在年前生下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兒子!因為老來得子,讓沈越自是喜不自禁。得子自是樂事,而這事更說明了自己寶刀不老!這么些年家中再無幼兒新生,雖說己有了兩個兒子,卻總還是有些覺得不足。現在這小三的降世,讓沈越老懷甚慰,便決意要大辦一場百日酒。

本來這喝場百日酒也不是什么大事,可誰知便在這百日宴上,竟還出了點岔子……

事情是因為沈越最小的一房蘭姨娘引起的。蘭姨娘說起來比香梅只年長幾歲,今年也不過二十。生得細眉彎眼,也頗得沈越的喜愛。入了門來,寵愛了不少回,卻是半點動靜俱無。眼看著香梅生了兒子,抬起了姨娘,吃穿用度比之自己好了不是一分兩分!

有兒子的姨娘待遇好上一些,這本也是人之常情。蘭姨娘雖是恨得牙癢癢得,也只好枯坐在房里聽著那邊院兒里的熱鬧獨自傷神。把自己每日要去后院佛堂做的功課也放下了。便就是這么一放,卻讓蘭姨娘聽到坐在院子里曬太陽的兩名婆子說出的一段是非話來。

到了百日當天,先是眾人去了祠堂,禱告了祖先,登錄了家譜名錄,熱熱鬧鬧的一干人來到沈越家中準備飲宴。誰知這里剛把孩子送去后院,給那些婦人親戚們見見,后院里卻鬧了起來……

因為是族長的家宴,各家的女人們也都來到沈越家里幫忙。自然是要看看孩子,再送上些見面禮的。看著堆得滿滿一托盤的金錁子,銀鎖頭的禮物,蘭姨娘的氣便更不打一處來。伺候在沈越夫人身邊的時候,便似不小心一般的溜了一句話道:“足月的孩子就是好些。咱們家這三哥兒,生得肥肥白白,可當真壯實!”

聽著這種吉祥話,沈越夫人自然只能笑著點頭,正想隨著這話說兩句呢,卻不防蘭姨娘提了點聲音又說道:“只是……算著日子,得三哥兒的時候,老太爺卻正是過年前吃齋禮佛的時日。難不成……”

這話的聲音大了些,倒讓一屋子的女人都聽出了些滋味兒。房中一時竟就安靜下來。

“難不成什么?你倒是說說!”聽出話音不對,沈越夫人臉色一冷,問道。

蘭姨娘輕笑一聲,捂了嘴道:“妾身只是說,難不成老太爺禮佛的日子也不老實?竟是偷了腥兒?”

沈越每年春節前一個月,都要獨自在后院的佛堂里吃齋禮佛,祈祝明年的家運昌盛。這本也是他的養生之道,所謂“冬不藏精,百病叢生”,他年近花甲,這方面倒是注意得緊。聽著蘭姨娘的話,沈越夫人倒是腦中一愣,發起呆來。

聽著這話中的意味,一屋子親戚妯娌們的臉色都變得精彩起來,飛快得傳遞著曖昧的眼神。就連屋外伺候著的丫頭們,也品出了些味道。有跟香梅交好的丫頭,便偷偷跑去了香梅房里說起了這里的情形。

沈越夫人把這事情在心里轉了好些個圈兒,終于還是笑了笑道:“老太爺人老心不老,怕也是在佛堂感應著些什么了。要不怎么這么巧,偏這個月得了三哥兒。”

蘭姨娘卻似笑非笑得撇撇嘴道:“老太爺有沒感應著什么卻是難說,只怕他自己也沒算過這哥兒是哪月有的罷……”

屋里正說著話,香梅卻一臉狠厲得出現在了門口……

前廳里正坐著喝酒飲宴的時候,卻來了個丫環,急匆匆稟報道:“老太爺,不好了,后院兒鬧起來了……”

沈默因為有著官身在,所以坐著的是主桌,聽得清清楚楚,那丫環道:“只為吵著三哥兒是不是去年臘月里得的。蘭姨娘與梅姨娘打上了!”

沈越聽了這話,腦中一轉,臉色頓時白了!猛然起身,便要去后院處置。沈默想了想,也急忙跟在了后面……

“越叔且慢,侄兒有些話說。”剛轉到大廳后的花坊中,沈默卻在一片梅花香中扯住了沈越的衣角道:“越叔莫要火遮了眼,卻把事鬧得大了去……”

沈越正在氣頭上,見沈默阻攔自己,心中不由一動,冷著臉道:“賢侄有何話說?難道這里還有你的事……?”

“嘿嘿,越叔這是哪里的話。侄兒只想說一件事,那三哥兒,我也見過,跟您老不離一個模子的。這事兒怕是要細想想才成……”

沈越之前斷沒想過孩子有什么問題,便是因為這孩子與自己生得頗為相似,心里壓根沒想過其它的可能。方才聽了丫環的稟報,這才想起,孩子生下來肥肥白白,明明是足月的,可若是足月所生,該當是臘月時候得的。自己臘月里分明沒有過這些事情……火氣一沖便要去后院尋那淫婦問個究竟。

沈默這話,一語驚醒了腦中發熱的沈越,他終于止住了身形,望著沈默試探道:“默哥兒的意思……”

“三哥兒生的不說象您十成,五六成是有的。總歸是脫不了您家的血脈,打斷骨頭連著筋,肉爛在鍋里。好壞沒教外人得著去……”沈默輕輕勸道:“此事怕是不宜宣揚出去,反教人看了笑話。”

掂著下巴上花白的胡須沉吟了好一會兒,沈越這才強笑道:“倒底是做了縣尉的人,默哥兒行事愈發的周全了。”

見沈越想得通了,沈默這才一笑轉身回去廳里。

回家時,聽著周芷若姐妹說到,沈越回到后院里,把蘭姨娘拖出去掌了一通嘴,又說三哥兒確是在佛堂感應著觀音大士送子的夢由,才得了來的。并給三哥兒起了乳名便叫觀音奴。

家里家外的一通事情都安置好了,王遠圖被常遇春打傷,骨頭也斷了幾條,一時半會做不得巡檢的差事,只好在家休養。沈默便自己先回了盱眙縣開工,剛一安頓下來,卻聽著有人上門相請道:“谷師爺有請縣尉大人去府中一敘。”元末最強山賊 第三二章:滿園春色關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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